我忽然意識到上官雲僧說的關鍵性在哪兒了,確實是這樣啊,莫名其妙的兩隻蟲子怎麽可以隔空交流?而且還能千裏之外?這確實有點妄談,而且熱娜還能跟著我擁有同樣的壽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日月蠱蟲也太玄乎了。


    我也坐了下來,看了看石屋的方向,心中不自覺得打了個寒顫,便隻能虛心問上官雲僧:“還請大哥明示,這日月蠱蟲它到底是什麽來頭?”


    上官雲僧望著天空,顯得非常的恬靜,給人的感覺還是非常的穩重,就像是昆侖山一樣穩穩地坐在那兒,好像有他在不會再有任何事情發生,這種感覺迄今為止,還隻有我爺爺能夠給我,他微微一笑,一陣微風將他係在胡楊樹上的黑鬥篷吹起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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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次看向我的時候,似乎多了一些耐性,“日月蠱蟲又名陰陽蟲,起源於上古雲南黑木森林,與起靈派的金蟬子是同屬類的長生蟲,隻不過這兩種蟲子的區別就在於,金蟬子是複製一個人的記憶,不停地進行交換身體而獲得長生,而日月蠱蟲複製的是一個人的血脈。”


    當聽到最後的那句話,心頭不由得就是咯噔地一大跳,趕忙暗中嘶了一口涼氣,我想說話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我很怕熱娜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被破壞掉,她是在所有人當中,對我沒有任何的要求和條件,心甘情願理解我的人呀,為了她這一點,我甚至把她放在了心目中相對於比肥龍惠珍,還要重要的位置上,隻不過聽到這裏,我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天真了啊。


    別人隻是在跟我談條件,但卻等著我的答複,而熱娜雖然沒有跟我談條件,但想要什麽自己直接取了,相對於王惠珍和肥龍來說,這熱娜竟然跟我做戲,就顯得有點臭不要臉了,雖然明知道她擺了我一道兒,但我卻恨不起來,我隻能把好奇心放在日月蠱蟲上,“大哥,這日月蠱蟲竟可以複製血脈嗎?!你的意思是說熱娜用日月蠱蟲複製了我身上的血脈!所以她才能活的和我一樣長?可朱砂差點要了她和惠珍的命,怎麽卻說是在幫她們?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上官雲僧歎息了一口氣,和藹地抓住了我的肩膀,“熱娜不是敵人,她是你爺爺選的巫神護法,現在雲紋寺不同以往,族人已經很少了,需要駱駝人家族的依托才能強大,麒麟古族也是如此,都在麵臨著被捕殺的命運。”


    “這世間萬物凡是不過極九之數,沒有完美的事物存在的,這日月蠱蟲也隻能複製你八成的血脈,熱娜第一次在你身上種的是雌性日月蠱蟲,目的是吸血,雌蠱蟲吸完血之後會回到熱娜的體內,與雄蠱蟲繁殖產卵,而產下來的小蠱蟲會改變她原有的血脈,但是也隻能改到八成,那兩成血脈是關於性別和外貌的,所以蠱蟲是複製不了的,否則熱娜就要變成第二個你了。”


    “這種日月蠱蟲種了第一次,需要給宿主放血,把老血放出去之後,讓新的血脈再填充血管五髒六腑,這段時間她的遺傳因子會複製成像你一樣,否則她的身體是無法承受三元血的,這也是第一次你見到她,她為什麽會失血,那是她自己給自己放的血,而不是她受的傷。”


    “第二次給你種的是雄蠱蟲,這日月蠱蟲雖然變態,但是卻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被複製後的血脈不會持久的穩定,需要把雄蠱蟲種在被複製者的體內,一段時間內需要雄蠱蟲給雌蠱蟲發射一種人類無法察覺的生物波,會把你的遺傳因子編碼再傳遞給雌蠱蟲,否則熱娜就會有死掉的風險,日月蠱蟲本身就是長生蟲,如果是外力將它殺死的話,熱娜就要再種一次,當然也要再次麵臨著放血,日月蠱蟲隻能選擇一次宿主,假如熱娜再去複製其他人的血脈,她就會被血脈反斥致死。”


    “你也知道了,你和朱砂都是上一輩設定好的犧牲品,熱娜明知道還要依然複製你的血脈,可見她的勇敢,本來死你和朱砂就夠了,但是你的爺爺奶奶們和介龍為了救你們,才會設下這個局,把熱娜算了進來,你爺爺和駱駝人家族談的條件就是熱娜,現在又多了一個王惠珍,你和朱砂的生還幾率更大了好幾倍。”


    我忽然明白了一切,原來繞來繞去,熱娜偷著給我種日月蠱蟲,早就是爺爺的安排,而相對於熱娜來說,她的肩膀上承擔了駱駝人家族的未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既冒著生命的危險陪著我一起賭,又要默默地承受著家族為她安排好的一切,她沒有別的選擇了,而朱砂之所以傷熱娜和王惠珍,卻不是因為吃醋,而是為了給她們放血,幾乎是瞬間,我的心間又再次暖和了起來,果然大家都在為了我這條命,而在賭著一切。


    不過我又十分的不明白,既然朱砂和大哥不是設局的人,他們為什麽一直不曾早點露麵,與我相見呢,反而是要躲著我呢,於是我將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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