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辰風是個不折不扣的武將。(.無彈窗廣告)


    他身穿一件鴉青色錦綢衫,腰間綁著一根石青色獸紋金帶,灰色長發披散在肩頭,不覺淩亂,反而有颯風之姿。他有著一雙狹長而冷峻的眉目,身形頎長而偉岸,手中握著一把四指寬的獸紋青銅長劍,步步生風,十分英武!


    他轉身坐在唯一的座椅上,仔細打量眼前四人,眉頭略微皺起。


    先前帶領九方奚四人來到此地的領頭人此時則一臉諂媚地對古辰風說:“古將軍,就是這四人打暈了第一道門禁的守衛,被在下在十八號鋪子那兒抓住的。”


    “他們有無交易什麽東西?”古辰風問。


    “回將軍的話,差人去問過了,都沒有賣東西給過這四人,東西也不缺。”


    這人說話並非是耳語,九方奚聽得納悶,轉頭看了紫襟衣一眼,卻見這位高人前輩穩坐於泰山……車椅,半點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古辰風略微點頭,這人就退至一旁,不再說話。“你們為什麽要打暈守衛?”


    “因為感覺你們這裏收費太高,不如這樣走進來爽快。”這話自然是紫襟衣說的。有了先前那一番對話,九方奚下意識的將這件事情交給紫襟衣去說,他也免得落一個小肚雞腸的閑言碎語。


    古辰風看著眼前車椅上的男人明眸善睞,儀態萬千,衣著華而不俗,言語淡而不遠,想來也不是什麽尋常人。但是堯都境內的人都要登記造冊,這樣的人物他怎會一點也不知道?


    頓了頓,古辰風又問:“那為何後來又要將錢悉數補上?”


    “當然是怕麻煩啊!一看這位老先生就是不依不饒的人,糾纏起來恐怕天黑都不得安寧,自然是尋個方便了!”紫襟衣扇子收攏,指了指那位眉心有肉瘤的男子,道:“是說這位將軍,常言道坦白從寬,如我等這般溫文和善,將軍何不網開一麵呢?”


    那領頭人聽了直吹胡子瞪眼,朝著古辰風一副“將軍讓我殺了他”的表情。


    古辰風稍稍擺手,對那人道:“你這性子本將軍又不是頭一天曉得,趙錢孫你先別說話。”


    被稱之為趙錢孫的領頭人狠狠瞪了紫襟衣一眼,卻不敢違令,隻得站在一旁。


    “男人敢作敢當,你既然承認了事實,就該然要受罰,來人,將這四人押出無憂城去,不得再進!”古辰風看了一眼紫襟衣,當即下令。[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喲,喲,這位將軍好大的威風,將本公子的雅興都快要掃沒了……”正說著,紫襟衣總算站起身來,笑意吟吟對著古辰風說:“將軍名喚古辰風?看起來是個很大的官嘛,不知道將軍認為這件事的結果會是怎樣?”


    古辰風舒展的眉頭又皺了皺,抿著嘴“恩”了一聲,表示疑問。


    “素聞無憂城的管理是一等一的,清正嚴明,這樁不大不小的事情也是要記錄在案。不知道將軍上頭的人是誰呢?看了這份案卷會作如何想?”紫襟衣指了指趙錢孫:“會認為這位趙錢孫老先生發現事態太慢,我們都逛了幾百個店鋪才將我們抓起來?還是會認為將軍你啊……”


    驟然眼神一冷,語氣森然:“護衛不利,瀆職懈怠!”


    “你!”古辰風沉著一張臉緊緊地看著紫襟衣,趙錢孫就沒有這樣沉穩的脾性,當下就跳了出來。記錄在案,自然是要從頭至尾,事無巨細地記錄,那麽他趙錢孫不是首當其衝麽?


    “哎呀,本公子累了,小雪兒,接下來就由你說吧!”


    紫襟衣打了個哈欠,搖晃一步,再度跌坐在車椅上,手扶著側臉,當真就閉目睡了去。


    “真少見過你這樣懶的,喵嗚,勞累的又是本貓!”小雪兒對著紫襟衣做了個鬼臉,隨即指了指趙錢孫道:“你這個醜臉的先出去,本貓要和你上司說話。”


    趙錢孫臉色變了又變,便看著古辰風,誰知後者也隻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隻半人半貓的小姑娘的話,頓時氣地跺腳就走,卻又不敢抱怨出聲,難過非常。隨後,古辰風又對站在兩側的四個守衛也揮了揮手,四人跪拜後離開,至此此地隻剩下五人。


    “人已經走了,你想說什麽便說吧!”古辰風靠在椅子上,瞧著小雪兒,眼神卻有幾分慎重,不敢將其當做尋常小女孩兒來看待:“如你們所言,這樁事情不大不小,即便城主知道也無非是說我兩句,本將軍還未到怕的程度。支開了我身邊的人,你也該一說你之來意了!”


    小雪兒滿意地點點頭,靠著車椅道:“喵嗚,真是個省心的將軍,我們想見城主,勞你通個訊。”


    “我不過是區區守城的將士,怎能有通傳的資格?”古辰風笑了笑,眯著眼睛反問了一句。


    “喵嗚,不過是伴手禮嘛,本貓大人送個你禮物怎樣?”小雪兒手中幻化出一個玉瓶,直接扔給古辰風。“你聞聞看,這東西你喜不喜歡!”


    古辰風伸手接過,看了一眼好似睡著了的紫襟衣,略微遲疑,便打開玉瓶的木塞,頓時臉色微變,陰晴不定。


    “喵嗚!”小雪兒舔了舔嘴唇笑了起來:“本貓餓了,我家老大累了,這位古將軍,可以在府上吃個午餐,睡個午覺嗎?我要吃烤鴨、烤豬蹄、烤魚……”


    “再來兩壇好酒,無憂城的藏酒應該不錯……”本以為睡著了的紫襟衣慵懶地晃了晃扇子,扇子憑空一變,成了冷暖玉的算盤,大拇指摩挲著光潔的玉籽。


    九方奚和王八端對看了一眼,這兩人簡直是走到哪裏吃到哪裏,真是會享樂的主兒。不過,好像事情成了?九方奚沒有想到事情的演變會是這樣,甚至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


    “也不知道那隻貓人給古將軍什麽東西,古將軍當真一句話都不說,還任由他倆折騰。九方大哥,你說他們兩個到底是誰啊?”


    兩日來總算吃了頓大好的,王八端吃了不少,人一吃飽就喜歡聊閑話,這便拉著九方奚出來,跑這位古將軍的後院來遛食兒來了。


    九方奚想了想,說道:“雖然不知道前輩到底是什麽人,但必然是有能耐的人,有他相助,此次可能會沒有麻煩地進入無憂城內部。”


    王八端搖了搖頭:“我倒是不這樣覺得,看起來好像是他在幫你,可是他這樣一個高人高人大高人,怎麽來幫我們呢?總覺得他是有什麽目的,隻是拿九方大哥你來做借口的,還是小心些好。”


    九方奚一笑,不置可否:“就算是他另有所圖,他也救過你我一命,還帶我們來了此地,省去不少錢財和時間。”


    九方奚本來的打算是湊了錢進第一道門禁,藥園采藥進第二道門禁,第三道門禁他想的是將鳳凰兒給他的寶貝拿出一件去,就算不是奇珍異寶,但至少也是極為稀有的。這下能省去這些,九方奚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拿別人送給自己的東西去給別人,總覺得有違禮數。


    王八端聳了聳肩,突然又問:“那九方大哥你來無憂城的原因是什麽呢?九斤不是說你是從神凡之圈出來,才到的堯都嗎?”


    九方奚笑了笑,不作回答。


    王八端倒也識趣,沒有再多問,隻是話題又轉了回去:“不管九方大哥的目的是什麽,最好還是小心些那兩人吧。”


    “好。”


    又走了一會兒,九方奚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主人!”


    是帝江!


    九方奚一愣,忙問帝江道:“在藥園你就突然沒了聲音,你出了什麽事情嗎?”


    帝江回答說道:“帝江無事,隻是那個穿紫衣服的人太危險了……”


    九方奚不解,好在帝江又繼續說道:“此人的修為隻怕以至天人,難保不是玄祁帝那一個等級的,帝江根本看不透他,反而他似乎能夠感應到我,在藥園剛出現的時候就曾給我傳遞來警告之意,我不得不潛伏下來。”


    九方奚聞言頓時一驚:“他竟有如此修為!?那你怎麽樣,有被他傷害嗎?”


    帝江安撫道:“主人放心,帝江無事。此人雖給我警告,卻並未想要打散我留在主人身上的一縷魂識,否則隻肖他一個念頭,我便魂飛魄散,連在一線天的魂體都要消失,隻留下妖丹一顆。”


    九方奚一口氣緩緩鬆了下來。


    “這兩****一直與主人走得很近,帝江不敢在他麵前造次,所以才沒有出現。此時與他相隔了一段距離,這才敢與主人一晤。”


    “帝江,你覺得此人如何?”九方奚問。疑慮,他終究是有的。


    “恩……”帝江沉吟了許久,才說道:“此人跟隨主人必然是有目的的,隻是這個目的不知道是什麽,但看來更像是也要進無憂城,拿主人做個借口。主人倒是不妨與他作伴,能有如此高人作陪,也許是主人的契機。”


    “契機?”


    這兩個字讓九方奚突然想起了學城那個攔路的算命先生,難道他說的貴人便是這紫衣前輩?看衣著很貴氣,人也很貴氣,做事也極有腔調,而且這修為簡直高的離譜。雖然他對那些修為高的概念不足,但是王能在二十歲的時候就一統四海,整個神凡之圈內隻剩下兩個小國俯首稱臣才沒有覆滅,又創立了雲行宮,二十年之間有弟子千餘,每一個都能飛天遁地,這等實力簡直逆天!而且雲行宮還有一個師尊,蟾酥。


    “主人放心,這等人物,在意的必然也是無憂城城主這一等級的。”帝江又拋了個安慰,隻是這安慰似乎也隻能讓人苦笑了。


    “噫,你們在這?走吧,吃飽喝足,該做正事了!”遠處,紫襟衣對著九方奚和王八端招手。


    “他來了,主人,帝江溺了!”帝江馬上又無了聲息。


    九方奚隻好回了神,招呼了王八端一聲,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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