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攀在白勝祖腿上,崔芯愛抬眼就看到順任拉長的臉,眨眨眼,趕緊起身站好,麵色如常仿佛方才那滑稽的一幕隻是他們的錯覺。


    “你們!我說,你們……”


    “媽媽!”崔芯愛快速的輕拍了一下手掌,阻止順任即將說出口的教訓。“累了吧,準備有茶果,要不要試一下?”


    “快中午了,真瑛也餓了吧。”崔鍾哲很恰當的插入了一句。


    白勝祖拉起崔芯愛的手,指上有被門刮到的白痕,幸而沒有劃破皮。順任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想到還沒開始做飯,丟下一句“婚事等會再說!”就匆忙跑下了廚房!


    婚事?!崔芯愛瞪大眼睛,崔鍾哲瞬間眯起眼,而慢半拍才聽明白其中意思的獨孤敏兒也吃驚的捂住嘴望向了白勝祖。


    “……。”將突如其來的消息慢慢消化掉,崔芯愛有些結巴的問道:“你,媽媽同意了?”


    “嗯。”白勝祖點頭,其實他也有些驚訝,還以為會不滿意呢。


    該直接恭喜還是……獨孤敏兒瞥了眼麵上無異樣,實際上卻已經恨得牙癢癢的崔鍾哲,輕咳了聲,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豎起了大拇指。


    實在難以壓製興奮的崔芯愛猛地抱住白勝祖轉了圈,但摸著他身上新添的傷痕,卻又忍不住覺得心疼。“都叫你做好武裝再過來了,每次都不聽。”和他低聲念叨了會,崔芯愛這才稍微冷靜下來,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想起自己剛才對順任說出的那些心底話,白勝祖目光微閃,偏過頭強自鎮定的說道:“就這樣做到了。”看到崔芯愛拿起文件翻閱,頓了下,沒有阻攔。


    “這個,你怎麽有我的證件的?”崔芯愛不隻是感動還是氣惱的揮了揮手裏的房屋證件,之前上麵寫的還是白勝祖的名字,但現在卻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換上了她的名字!不過問題問出口之後又覺得自己白癡了,他們關係極好,要拿到對方證件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你拿這個給媽媽看,根本就是威脅呀……”崔芯愛不禁低喃。雖然順任已經年過四十,又在外工作幾十年,但就本性來說卻是十分的……單純……或者說單蠢的,白勝祖這又是外圍攻擊又是內部攻破的,以自家媽媽的直通道腦子,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根本沒法將其中的彎彎想明白了,也找不出什麽應付的法子的--被拖著走,是必然的。


    “但是。”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崔芯愛一臉恍然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隻是拿起另一疊紙張,她彎起嘴角,語氣親切的問道:“但是你有沒有覺得你漏和我說了一件事?”


    “有。”知道她會生氣,白勝祖輕握崔芯愛的手腕。“在此之前,我本是打算實行兩次兵役延遲,到畢業後再服兵役,或者是考上博士後直接赦免……但是。”


    “但是?”


    “現在服兵役的話,再適合不過了。”


    “???”


    “再有就是,我不願去逃避屬於自己的義務,也想借此變得強大起來。”


    “變得強大?”崔芯愛想起一些很不符合大眾走向和邏輯但是白勝祖卻很理所當然的事情,頓時腦門上落下了黑線!再強大一點的話……韓國,不,世界就會被你毀滅掉的吧?


    “啊……”白勝祖應了聲,低垂的眼瞼動了動,眸光流動,卻是想起了幾天前的事情--


    三天前,白勝祖駕車到咖啡廳外。由於崔芯愛不知為何很詭異的受到許多學姐、學妹歡迎和喜愛的緣故,導致他們的約會次數直線下降--連這次約會還是踹掉了許多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女人之後才得到的機會,想到這點,就算自認自控能力強大的白勝祖禁不住覺得鬱悶。在等待崔芯愛到來的時候,他下車去買了兩關果汁,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卻看到在他車子旁不遠的行人道上,一名穿著高中製服的女學生被四五個混子糾纏上了。


    正巧是崔芯愛待會要走的道路。望了下晴朗的天空,又看看周圍躲閃的人們,白勝祖暗皺了下眉頭,拿起手機,掀開翻蓋就撥打了警察廳電話--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那幾個混子也不敢太過囂張,是以這三五分鍾,女學生還是等得起的。


    “是……恩,xx路xx咖啡廳。”報出了地點,白勝祖看了眼漸漸後退已經到了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女學生和混子們,丟下手機走了過去。


    “小子!勸你不要多管閑事!”白勝祖是個很醒目的存在,一般人都不可能人忽略掉他,是以那群混混們也看到了他,其中一個好意警告道。


    “三點五十分。”白勝祖抬起手看了下時間,隨後吐了個“滾!”


    本想由此發泄一些情緒,沒想到崔芯愛卻在這個出現,還跑過來出手幫忙--五個她徒手解決了三個--三個!自己的女人比自己還厲害……白勝祖抿抿嘴,眼底閃過了決心--一定!絕對!要在洞房之前擁有壓倒性的力量!


    崔芯愛伸出手掌在他麵前揮了揮,奇怪的問道:“你在想什麽,這麽嚴肅。”這時崔鍾哲皮笑肉不笑的□來道:“芯愛,雅俐瑛那裏可能出了點事,你去看看吧。”


    知道這是自家哥哥的調虎離山之計,不過……瞄了眼服兵役那三個字,崔芯愛聳聳肩,很順從的拉著獨孤敏兒往側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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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門關上時發出輕微的聲響。


    房間內抱著照片喃喃自語的女人似乎沒有聽到,依舊笑容甜蜜。“是呀,都長大了呢!雅俐瑛現在是首爾大學的學生,還交了一個不錯的男朋友喲!……,哎喲,別擔心,真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嘛?她呀,和你最像了!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嘴唇,還有那叫人頭疼的性格呀,嗬,完全就是你的翻版……”


    殷雅俐瑛站在門口,看著韓景惠溫柔的挽發輕笑,她的麵前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還有一小瓶清酒和兩個酒杯。


    殷雅俐瑛不由得喊了聲:“媽媽!”


    韓景惠抿嘴偷笑,低頭嬌嗔道:“隻能喝一杯酒喲,多了可不許!”那溫柔甜蜜的模樣,十足一個幸福的小婦人樣子。然而看著滿桌的方才以及她懷裏的那幅黑白相框,再看向韓景惠,隻覺得頭發發麻,身上雞皮疙瘩瞬間起來!


    “媽媽!”衝過去搶過相片一把扔到地上,韓景惠驚叫著掙紮爬過去,卻被殷雅俐瑛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清脆的掌聲似乎在房內無限的回蕩……殷雅俐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掌心,難過得想要哭泣,但眼睛裏沒有一滴眼淚。


    “你在幹什麽!雅俐瑛你怎麽可以這樣調皮,媽媽怎麽教導你的!爸爸會生氣的!”韓景惠氣呼呼的站起來,跑過去小心的捧起照片,臉上全是心疼。


    “教導?生氣?”殷雅俐瑛笑了,她隻覺得聽了那話以後世界上有許多可笑之事,或許以後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可以拿這話出來逗一逗自己!平複了喘息,她看著那一桌子食物,深切的悲哀便湧上了心頭。


    韓景惠的病情在三年前就開始無端的發生了變異。或許命運的確不是凡人可以輕易更改,雖然韓真瑛避免了死亡,韓景惠也沒有哭瞎眼睛,但就像某本書上所寫--假如那人不作出最本質的改變,那麽即使走上了另一條道路,命運的結局也不會發生改變的,甚至於,會更加悲慘。開始的時候她看韓景惠在醫生的幫助下開始試圖走出家門,最後還願意外出工作補貼家用--天知道她當時有多高興!隻要能好起來,就算她總是無法適應社會而被老板辭退,甚至是闖禍導致家裏更加困難,殷雅俐瑛也沒有過絲毫的怨言--但現實總是無情,美夢到頭也不過是一場空!


    除了偶爾在觸及和那個人有關的事情後會發病外,尋常時候韓景惠的確顯得和常人沒什麽兩樣,但在關鍵時刻……有些東西就顯現出來了。


    例如,……交往紀念日,結婚紀念日。


    每當到了這樣的日子,韓景慧就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對,應該說是仿佛是回到了沒有離開她的時候。


    望著癡癡傻傻的和相片說話的韓景惠,殷雅俐瑛眼睛已經變得通紅。


    其實就殷雅俐瑛現在已經和人交往的狀況,她是沒有資格去管崔鍾哲到底和誰交往這件事的,但是說到底她會嚐試著和人談戀愛甚至是去掌握男人的心理,所思所想也不過時為了崔鍾哲——縱使那不是愛情。假如一開始就說清楚他有交往的對象,甚至那個人是獨孤敏兒是她要好的朋友,就算傷心,也不至於這般心痛的。還是說是為了看她的笑話?


    ……,其實,最難以忍受的,並不是最終和崔鍾哲失之交臂,不是崔鍾哲的輕蔑,而是,為什麽連身為好朋友的獨孤敏兒都會隱瞞她?!頭暈,難過,想吐,感覺被欺騙了……種種感受到心底,最終都成沉默中成為了一份沉重的包袱掛在了殷雅俐瑛的心頭。


    在這個時刻,她想得到一個擁抱。


    隻要一個擁抱就好。


    望著陷入幻想的母親,殷雅俐瑛慢慢的低下了頭。可是,連擁抱,都沒有人能給她。


    手機鈴聲唐突的響起,兩條新來短信。她呆呆的站著,許久還遲鈍的翻出手機,是李元濟。“還記得你上次送我的枝條嗎,照顧了將近兩個月,我以為快不行了,沒想到在早上的時候看到它已經長出了嫩芽。”


    殷雅俐瑛茫然的看著短信,有些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啊!她記起了。他們那時候去植物園觀看,在一片璀璨裏,她無意間看到丟到角落處的那一介已經快幹枯的枝條,當時殷雅俐瑛開玩笑的將它送給了李元濟,事後也忘光光了,沒想到……他真的養起來了。


    活了嗎……靠在壁上,殷雅俐瑛昂著臉麵對天花板,右手無意識的抓著心口的衣服,雙眸裏卻毫無焦距。她的腦海裏閃過了那個態度高高在上的、自稱李元濟母親的女人,良久,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放在手邊的手機屏幕漸漸暗淡,模糊中似乎有“殷振燮現在”和“女兒殷芮瑩”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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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俐瑛!”在殷雅俐瑛房間以及房頂走廊燈地方都沒有找到殷雅俐瑛,崔芯愛敲開了韓真瑛地房門。


    “不在這裏。”韓真瑛抱著枕頭,臉上還帶著睡意。


    “再睡會去吧,我去其他地方找。”崔芯愛微笑,伸手揉亂了他地發型。韓真瑛晃了晃,迷糊了會說道:“今天媽媽要回到過去,姐姐,會擔心。”


    崔芯愛會意,歎口氣轉過身,正好獨孤敏兒從樓下上來。“樓下也沒看到。真奇怪,明明沒出門,但是怎麽找不到人了。”她覺得奇怪,崔芯愛視線在她領口停留了會,慢慢的蹙起了眉頭。“等下,我有短信。”


    一刻鍾後,倆個人一起來到了韓景慧的房外,喊了幾聲,就在崔芯愛以為她也不在的時候,房門悄然打開了。


    “你還好嗎?”獨孤敏兒有些擔心。雖然殷雅俐瑛在出來之前就做過掩飾,但是在情緒波動的時候會捏住衣角的小習慣還是暴露了些東西。


    “好?當然。我能有什麽不好的?”殷雅俐瑛淺笑,美麗的麵龐在那一垂首的刹那煥發出了珍珠般柔美的光彩,讓崔芯愛和獨孤敏兒都不禁呆住了。


    握住殷雅俐瑛的手,崔芯愛暗自為其冰涼的觸感而心驚,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好不好,但是我知道的是有個人肯定不好。”


    “啊。”殷雅俐瑛沒有問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使了幾次勁,崔芯愛都不鬆手。


    “雅俐瑛……,我知道你擔心你媽媽,但是,……雖然說出實話的話會有些殘酷,愛護的方式也不一定對,但是我們真的……比起你媽媽,我們更擔心你。”崔芯愛垂下眼掩住了眸光,隻希望這話能讓殷雅俐瑛聽進去,然後再某個爆發的時刻裏,她能明白縱使做的不對,她哥哥和獨孤敏兒也並非是故意傷害她的。“每次看到你為你媽媽傷神難過,真恨不得……把她送到療養院,然後告訴你,她很好,她康複的機率很高,她一直沒發病,這樣你就可以安心的讀書學習過自己的生活了。”


    “芯愛!”殷雅俐瑛製止她再繼續說下去,那到底是她媽媽,是就算壓得她幾乎站不起來也無法放棄的媽媽!很生氣崔芯愛說出的話,但是同時鼻子也有些酸。“不要說了。再說下去,我以後都不要和你說話了!”


    啊啊,連生個氣都這麽……,崔芯愛壓下疼惜,嬉笑著攬住殷雅俐瑛的肩膀。“那你和我紙條傳話好了,我們好久沒玩這個了。”


    瞪著耍無賴的崔芯愛,殷雅俐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啦好啦,我不說廢話了!”崔芯愛口袋裏的手機嗡嗡嗡震動起來,她笑彎了眼。“真是的,和你說著都忘記了要找你幹嘛的。”說著強行壓著殷雅俐瑛走向了陽台。“看下麵。”


    看著崔芯愛神神秘秘的樣子,殷雅俐瑛疑惑移開眼,轉而望向了樓下。


    穿著休閑服的削瘦男子靜靜的站著,輕風拂起他額前的碎發,為他眼角的溫潤添了幾許孩子氣。


    “你那個男朋友呢!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外麵,還被誤會是推銷員被趕,好傻帽的樣子!話說你沒和他說我們家門鈴早壞掉,要很大力很大力的敲門嗎?!”


    李元濟?!殷雅俐瑛沒聽清崔芯愛的嘮叨,呆站著,一時間有些無措,並在李元濟抬頭的時候慌忙躲到了一邊。腦子裏閃過了許多畫麵,她遲疑著說道:“我……有些不舒服,幫我和……”


    “不行喲。”崔芯愛一口拒絕了。“我男人現在估計已經被哥哥教訓得動都動不了了吧,我要抓緊時間展現我的溫柔才行喲!”


    揮揮手,崔芯愛示意獨孤敏兒快走,想了想又回頭說道:“拒絕的話,要自己說才有效果。”


    現在不想見他。獨孤敏兒靠著牆壁,小心的觀察著李元濟,不知過了過久才驚醒般跑下樓,正好和要抬手再次按門鈴的李元濟對上。


    “……,我家的門鈴壞了,要很大力很大力的敲門,才可以……”殷雅俐瑛嘴巴張張合合,想打招呼,沒想到溜出口的卻是這句話,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更大的錯誤。


    寬大的t恤,肥肥的休閑褲,頭發披散著沒有梳起……李元濟的眼睛在殷雅俐瑛身上溜達一圈,不知怎的居然想笑。一點也沒有在外約會或者在學校時候的那種體麵優雅,但是……很可愛。察覺到她的窘迫,他適時的掩住了嘴角的翹起,說道:“你今天沒空出來,我給你拍來了相片。”


    相片上是一盆很普通的花盆,上頭插著一節不起眼的枝條,也不知是什麽品種,枝葉大多枯萎,但在一片萎靡之中卻有小小的一點新綠。


    “是吧?今天早上發現它後,就一直很想給你看。”


    捧著手機,殷雅俐瑛看著李元濟,忽然說不出話來,嘴裏全是甘甜又酸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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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一使勁,拉鋸門劃過的同時屋內的光線也暗下了幾分。


    崔鍾哲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被他踹倒下的白勝祖,見他忍痛站起了,才像個痞子版開口說道:“還蠻經打的嘛。”扭動著手腕發出咯咯的聲音,鬆動了頸骨,他說道:“小子,來比一場來吧!”


    白勝祖並不廢話,脫了外套挽上袖子,一切都不言而喻。


    “喲!很酷嘛!”崔鍾哲歪過頭,嬉笑道,卻冷不防一個拳頭過去!白勝祖悶哼一聲,不敢再鬆懈,盯著崔鍾哲迅速的站起。


    “酷得我都要佩服了……”崔鍾哲說著就一個左旋踢過去,白勝祖快速的後撤半蹲,然而崔鍾哲一句“居然還懂得收買人心!”落下,就被他再次擊倒到地上。


    身上的痛楚告訴白勝祖,對方並沒有手下留情!他吸口氣,再次站起來。


    “知道嗎,小時候媽媽很忙很累,芯愛……也算是我養大的了。她是我的妹妹、是夥伴、是朋友,甚至是女兒。”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無法無天的任性妹妹會這麽快就要屬於別人。崔鍾哲的心情酸澀而複雜,出拳的力道也越發不留情起來。


    白勝祖一聲不吭,隻集中精力躲避和尋找漏洞給予回擊。不知不覺間,他們從“比一場”變成了“幹一架”,兩個人都怒視著對方,你一拳我一拳,完全沒章法的扭打起來!


    順任在樓下呼叫著吃飯的時候,崔鍾哲和白勝祖都攤在地上沒有力氣了,但崔鍾哲的身體更為強壯,爬起來硬是給了白勝祖一腳,宣布了這場比賽的勝利者--雖然他也是鼻青臉腫,露出得意之情後那張臉顯得十分怪異。


    咬著牙,白勝祖撐著讓自己坐起來,粗喘了幾下,他首次開了口:“你的兩次兵役延期機會都用完了吧?”


    崔鍾哲動了動嘴,強烈的刺痛感馬上讓他倒吸口冷氣,低聲咒罵起來。


    “二十六個月。”舌頭嚐到了鐵鏽的腥味,嘴巴破皮讓白勝祖說話有些含糊。頓了下,他盡可能清晰的說道:“十一月份去報道。”


    “然後呢。”


    “我回來的時候,你應該也要服役了。”


    崔鍾哲並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但最終促使他選擇申請兵役延期的原因,無法就是無法放心家裏的兩個女人。他擔心順任太衝動,擔心崔芯愛被欺負。讀研、考博都可以免除服役,但是為了能更多的給予家裏增添補給,崔鍾哲以演講或者說明等等借口瞞著家裏拚命的打工,時間幾乎都消耗在了這上麵了,哪裏還有時間弄那些玩意?


    而現在白勝祖所說的,他現在去服兵役,回來後換他守護崔家--毋庸置疑的,崔鍾哲聽懂了他的意思,沉默了。


    “我會保護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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