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寶袋中的東西被倒出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本書——《嶗山法術》


    看見這書張巍心中一驚,這可是法術秘籍啊,怎麽能隨身攜帶?這嶗山派也不是小門小戶,怎麽可能讓人隨身攜帶道書而行?


    心中雖然詫異,但是張巍卻忍不住好奇,想要去翻看這本書。隻是當他想要打開書頁的時候, 卻怎麽也翻不開!


    這個時候,這寫著‘嶗山法術’的道書封皮忽然發生了變化,‘嶗山法術’四個大字開始扭曲變化,逐漸形成了一行新的小字。


    【欲學法術,必每日供奉牛肉一斤、豬肉一斤、羊肉一斤、魚一條、雞一隻。】


    看到這一行字,張巍微微一愣, 這是什麽意思?學法術還要五牢叁牲?這是學費嗎?


    張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也不知道這封皮上的文字是真是假。於是他將書冊放在一邊,看起其他東西。


    除了這本書, 還有銀票一千叁百兩。這幾乎是必備物品了。所謂窮家富路,外出準備錢財也是很有必要的。


    銀票之外,就是一塊令牌,上麵刻著一個‘月’字,顯然就是月下香的身份令牌。


    除了這些,還有一塊通體透紅的寶玉,這寶玉摸起來溫潤如脂,仔細一看似乎有氤氳之氣在其中蘊含。


    張巍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好東西。


    寶玉之外,就是那一對紅藍雙匕。這一對匕首彎曲如獠牙,仔細看看,似乎真的是某種動物的獠牙。這讓這對匕首隻能刺,不能砍削。紅藍雙匕握在手中,就感到雙匕在吸吮自己的法力, 有一種這是活物的怪異感覺。


    張巍麵色古怪的將這雙匕放下,覺得這東西有些邪門。


    如果有機會,將這東西在觀中交易掉吧,應該挺值錢的這玩意。


    道徒境界,這種能直接增加實力的東西是最值錢的,如果有人精通隱身術、穿牆術之類的法術,那又是一個頂尖刺客。


    抖了抖百寶袋,確定沒有其他東西之後,張巍將這些東西重新收起來。然後放在一邊開始打坐修行。


    修行了大半年,他的正陽果也消耗殆盡。一百顆果子讓他的修為近乎到了中等道徒的境界。他的《龍蛇吐納術》也到了第叁層的瓶頸。隻要突破這個瓶頸,他就能達到中等道徒。


    這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張巍有些發慌。出門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剛晉升的下等道徒,等到回去的時候就變成中等道徒。


    用屁股想也知道,這必然會引起觀中弟子的注意。一個不小心,可能他張巍就要被抓去拷問了。


    不要低估那些上等道徒的心狠手辣,能修到那個程度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張巍沉思了一下,覺得這突破並不在一時,境界突破的快,沒有相應的護道手段, 也隻是一棵長得脆嫩的韭菜。


    ………………………………………………


    第二天清晨,張巍照例去看看自己的黑羊。


    這些天過去, 還是十叁頭黑羊。這黑羊越到後麵就越難自相殘殺,估計是裂頭草吃的還不夠多,精神還不夠錯亂。


    張巍眉頭挑了挑,對喂食的仆人說:“加大投喂量,不要讓它們停下來。”


    仆人小心的應和著答應下來。


    來到大廳,許官已經在此等待他了。他是來辭行的,他要去縣衙走一遭,將那青樓給端掉。


    許官走之後,梅英蓮就帶著小蓮來謝過張巍,順便將家書交給張巍,讓張巍派人將家書送回黃梅縣老家。


    這件事張巍轉手就交給李博去辦。自己則是去看了看霍芝芝的情況。


    今天的霍芝芝已經比昨天好了很多。但是她現在的樣子,卻像是一個憂鬱自閉的少女。


    看見張巍到來,她也隻是看著窗外的綠樹,不發一言。


    張巍坐在她的身邊,斟酌了一下語氣,還是說到:“霍姑娘,你現在感覺如何?”


    霍芝芝對張巍的問話一言不發,彷佛是一尊凋像一樣應對他。張巍也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但是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你現在是霍家唯一的血脈,霍家還要你支撐下去,這樣你爹在地下有靈,也才會放心。”


    張巍的話很直白,他根本不會安慰人。他的話說完,麵前的少女也隻是一動不動。


    張巍搖了搖頭,站起身說:“你好好休養,你的事情,我會幫到底的,畢竟霍老太爺對我也有恩。”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房間。在他關上房門的瞬間,他就聽見房內壓抑著的哭聲。


    現實對一個花季少女而言,是如此的冷酷。不過隻要哭出來,那就好多了!


    張巍離開這裏,走到院中開始修行鐵線拳。練習拳法是一門水磨工夫,特別是自學。全靠自己的悟性。沒有老師教,那就自己慢慢摸索。


    打了一遍拳法,張巍忽然想起什麽,然後招來一個仆人說:“從今天開始,你們每天給我準備牛羊豬肉各一斤,魚一條和雞一隻。”


    仆人點點頭,馬上下去準備了。


    這就是背靠宗門修行的好處。如果是一個散修,這等雜活都要自己去做,當真是浪費時間。所以公門之內好修行,就是能利用的資源多。現在張巍雖然不在宮門,但是在這別院中,他也是說一不二的。


    練了一上午的拳法。下午張巍就要修行《八臂法相》,隻是這修行的時候,他發現八臂丹已經所剩無幾,而霍家人已經沒有來送藥材了!


    霍家的事情急需解決,不然實在是耽誤修行!


    張巍心中如此想到。也知道不能讓房中的自閉少女去做這件事。隻要霍芝芝在他的手中,掌握霍家這件事辦起來也不算難。


    張巍再次招來工具人李博,問他:“現在霍家如何?可有誰主事?”


    李博這幾天都在關注霍家,聽見張巍的話當即就說:“有幾支偏遠的旁支,在城中陳家的指使下,想要來奪霍家的產業。不過霍家的幾個老掌櫃卻都頂了過去,怕是想要各自瓜分了霍家遺產。”


    他頓了頓,說:“這陳家是霍家的姻親,兩家聯姻多年。不過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是沒有繼承權的。”


    張巍點了點頭,說:“你用霍芝芝的名義發一份消息去霍家,將那些掌櫃的、旁支都給我請到別院來,我和他們談談。”


    聽到這話,李博就知道張巍是要對霍家下手了。當即就說:“明白了師兄,我這就去!”


    師兄終於要下手了!他的心中也有些興奮,此刻的他頗有一些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感覺。


    他帶著兩個道童師弟,加上幾名仆人,騎著馬就去往各個霍家的店鋪,通知那些掌櫃的和霍家支係。


    霍家最大的藥材鋪‘回春堂’中,掌櫃的霍連山剛剛送走李博。待到李博消失在街角之後,他的臉色就陰沉下來,袖子一甩就回到店中。


    賬房老李走了上來,說:“掌櫃的,這小姐難道真的在杏黃觀手中?”


    霍連山冷哼一聲,說:“在與不在,還不是都由杏黃觀的人說的算。想不到這杏黃觀家大業大,也想要霍家這小家小業的一塊肉!”


    賬房老李卻不是這樣想,他說:“如果小姐真的在他們手中,那麽要回家產也是必然的。”


    霍連山搖搖頭,罵道:“你怎麽這麽糊塗,就算芝芝真的活著,那她才是多大?小孩子家家,懂得怎麽操持家業嗎?”


    “更何況她現在有家也不回,不是被杏黃觀的人控製住,就是被哄騙住!這杏黃觀想要吞並霍家產業,那可是昭然若現啊!”


    霍連山心中大恨,他是霍家的旁支,也姓霍。如果霍家主家的人都死完了,他也不奢望能繼承主家的財產,但是如果能將‘回春堂’給瓜分到自己的名下,也算是給自己子孫後代賺了一份家業!


    所以他才是那個最心不甘情不願的人!


    奈何他人小式微,根本擰不過杏黃觀這條大腿!


    他心中煩悶,左右轉了一圈,然後拿起自己的小帽,轉身走出店鋪。


    李博一路通知下去,霍家的掌櫃們都是唯唯諾諾。就算心中有千般不滿,萬分不甘。此時也隻能壓在肚子不敢表現出來。


    沒有主家的霍家,隻是一頭死掉的野豬,除了任人宰割,沒有半點辦法。


    隻有一些非常不甘心的掌櫃,在李博走後,開始串聯起來……


    最後的霍家支脈就有些麻煩了!


    這些霍家支脈是霍老太爺還沒有出五服的親戚,是按道理來說除了主家主係之人,最有資格爭家產的人。


    但是話雖如此,但是產業都是下邊的掌櫃們把持住,如果掌櫃們聯合起來不鳥他們,他們也為之奈何。


    而這個時候,縣裏的大戶陳家就伸出援手,幫了一把。


    這陳家是姻親,是沒有繼承權的,類似於‘舅家’。雖然沒有繼承權,但是卻是最好的仲裁人。但是現在這個‘仲裁人’心中也有小九九。想要分一杯霍家的羹!


    李博來到陳家,現在那些霍家支脈的人就住在這裏。然後就敲門喊人。


    陳家的人聽聞來意之後,則是笑著說:“這千水別院的張道長手倒是伸得挺長,這霍家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他出頭了!”


    陳家家主冷笑一揮手,就要趕走李博。


    而李博也笑笑說:“張師兄的話,你們最好聽著,不然也不要怪張師兄沒有事先說好。”


    他說完這話,就帶著人轉身離開。留下李家家主麵色不虞的站在哪裏。


    等到李博走了,這李家家主才對身邊的人說:“速速去調查一下這張巍什麽來頭!”他們陳家在杏黃觀也是有人的。


    如果張巍在杏黃觀沒有什麽跟腳,隻是強硬硬出頭,那陳家不介意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如果張巍在杏黃觀有人撐腰,那陳家就不管這事,反正左右他們也不會虧。


    ………………………………………………


    第二天,許官又登門拜訪。他見到了張巍就歎口氣說:“張兄,我還是小看了這青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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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巍一聽就明白了,他笑著說:“可是那些小妖全部逃了?”


    許官苦澀的點點頭,說:“我前腳進去縣衙,那些小妖後腳就從青樓跑了,留下的隻是一些普通人。我抓這些普通人又有何用?”


    張巍哈哈一笑,說:“我早就說過,這青樓的小妖在此地駐紮良久,斷然不是那麽容易抓住的。來來來,你也別鬱悶,我們一起喝點酒。”


    許官出身不低,又少年得誌心氣很高。自然是不知道人世間的彎彎道道。求助縣衙有用,這地方就不會藏汙納垢這麽多年了!


    年輕人就是要吃點虧,才知道社會的險惡!


    而這種事情也不用勸,陪他喝一場大酒就行。


    就在張巍和許官喝酒的時候。高唐縣南,一處不知名的山洞中,兩隻狐狸精正抱在一起埋頭痛哭。


    “大姐死得好慘……嗚嗚嗚……”


    “小弟也死得好慘……嗚嗚嗚……”


    這兩隻狐狸精,正是那姐弟四人中剩下的兩個。今天,他們的小弟在獄中被殺,皮毛都被剝下來,給縣老爺夫人做了一身狐皮大裘。


    相依為命的姐弟四人,已經隻剩下孤零零的兩人。這其中一人腳上還有傷,似乎是被一根弓箭貫穿的。


    兩隻狐狸哭了一陣,然後才擦擦眼淚。這個時候其中一個說到:“我已經查清楚了,殺害大姐的,正是千水別院的張巍!”


    而另一個腳上有傷的狐狸精一聽,也露出仇恨的表情:“此人該死!殺我大姐,傷我後腿。我們定要報仇!”


    狐狸和黃皮子都一樣,都是小肚雞腸特別記仇的妖精。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小人報仇從早到晚。這小人就有狐妖和黃鼠狼妖的意思,因為這兩種妖精都比人要矮,是為‘小人’。


    可是要報仇,那就需要實力。月下香已經在這裏折損了兩個人手,還有不少的死士。如果兩隻狐狸精再尋求幫助,可能月下香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們。


    左思右想,兩隻狐狸決定自己動手!反正已經是了無牽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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