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被拉住了衣袖無法離開,此時他真心覺得老天也不是一直眷顧他的,一直以來他闖禍都有自家表哥替他擔著,就算是上次倒黴催的被縣尊抽中考校,他也因為如廁而陰差陽錯的逃過一劫,如今他隻是想離開霽月樓而已招誰惹誰了?


    嗯?如廁?就在這一瞬間沈默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電閃雷鳴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上次是老天爺眷顧他讓他如廁逃過一劫,這一次雖然老天爺打了個盹沒有看顧他,但他可以自救啊!此刻,沈默無師自通的點亮了尿遁的技能。[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隻見沈默默默的把臉憋紅,對著眼前滿含期待看著他的書生說道,“這位學子,雖然我很想為你們評理,但無奈我剛才吃飯的時候多喝了些酒水,如今急著要去更衣,還請閣下鬆開我的衣袖,讓我前去辦了緊要之事再談其他!”


    那書生聽了沈默的話也不好再拉著他,於是放開了沈默的衣袖順勢就拉住了沈默身旁的王家和,“這位學子,你的朋友有急事無法在這裏逗留,不如就由你替他說說公道話吧!”


    王家和一臉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正氣的書生,你不能因為無法留住沈默就把我扯進這件事啊!在場這麽多的人肯定有和你誌同道合的憤青,你幹嘛死盯著我不放啊!


    王家和默默的尋思著如今沈默已經用了尿遁這一招,難道我要用屎遁?這好像有點惡心啊!但形勢逼人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王家和也不管這招惡不惡心,不管黑貓還是白貓,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招數雖然惡心,但隻要能擺脫麻煩就行!


    王家和捂住了腹部一臉歉意的說道,“這位學子,看來小生也要辜負你的期待了,我腹中感覺有些疼痛怕是剛才飯菜用的多了些,如今也急著要去更衣,還請你見諒!”


    一旁的嚴學誠見勢頭不對默默的退到了人群裏,完全詮釋了什麽叫死道友不死貧道,那書生並沒有注意到嚴學誠的舉動,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王家和的身上,此時聽王家和說也要去更衣頓時心生疑惑。


    “你也要去更衣,怎麽會這麽巧?你和你的朋友都要去更衣?”


    這有什麽巧的?想當年在高中的時候老子經常呼朋喚友組團上廁所,真是少見多怪!王家和心裏默默的吐槽,臉上卻擺著一副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巧的神情。


    “哎!無巧不成書啊!我和朋友一起去更衣這也算是我們兩的交情好啊!”


    沈默在一旁不停的點頭附和道,“對對對!我們兩交情好,一起更衣有什麽奇怪的嗎?”


    那書生聽了沈默的話後頓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深深的看了看王家和與沈默兩人,看的他們心裏直發毛後背都感到了一絲涼意,正當王家和想要出聲詢問之時隻聽這書生說道,“難不成你們倆有龍陽之好?”


    王家和聽了這話頓時就想一巴掌糊過去,媽蛋!一起去如廁就是有龍陽之好了?此人腦子不是進了水而是被漿糊糊住了吧!這要是傳了出去,自己和沈默的名聲可就敗壞了,不久之後府試和院試就會開考,要是這龍陽一說傳到了夫子和考官的耳中,那自己和沈默還考個屁啊!不管這書生是有意誣陷還是無心之過,王家和決定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王家和放下捂住腹部的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以前去寺廟拜佛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老和尚,他和我說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見萬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見皆化為牛屎,這話雖然有些俗氣但這也是有些道理的,如今閣下有這般齷蹉的心思,看來你是以己度人了!”


    王家和含沙射影的暗示是這書生自己有龍陽之好,所以才會覺得別人也有龍陽之好,指責書生心思齷蹉不是正人君子。[.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那書生顯然也聽明白了王家和話中之意,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麵目通紅雙眼怒視道,“我隻是問問而已,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隻是想找個人說句公道話,你又何必不依不饒的?”


    王家和一臉疑惑,“咄咄逼人?不依不饒?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啊?什麽時候咄咄逼人不依不饒了?難道我連說話的自由都沒有嗎?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枉為讀書人!”


    比做戲,王家和慣會裝模作樣,比無辜,王家和全身上下連根頭發絲都散發著無辜的感覺,比口才,王家和一張嘴能把人說死,比武力,嗯!讀書人向來動口不動手,無論怎麽比,那書生對上王家和都是完敗。


    嚴學誠在那書生說出龍陽之言的時候就想出聲維護自家表弟,但見王家和搶先一步與那書生理論,又見那書生抵不住王家和的一擊之力,他便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駐足觀看靜待事情的發展,此時見那書生被王家和說的理屈詞窮在那裏默不作聲,嚴學誠也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招呼了王家和與沈默一起離開。


    就在三人離開之際,這場麻煩事的導火線,那個白衣女子猛地撲到了王家和的腳下,王家和條件反射的就是一踢,頓時把那女子踹了個跟頭,那女子倒在地上嚶嚶哭泣,一副身受重傷起不來的樣子。


    那書生趕忙跑到白衣女子身邊扶著她,轉頭就對王家和疾言質問,“她和你無怨無仇,你怎麽能對一個弱女子下如此重的狠手?”


    王家和真心委屈!他哪知道那女子會突然撲過來啊!任誰突然冷不丁的被一個東西撲上來都會條件反射的做出些什麽動作啊!隻不過他錯就錯在反應過度用腳踢人而已,早知道他應該避讓開來而不是用腳解決,哎!悔不當初啊!


    不過剛才踢人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最後也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道,而且踢的也是白衣女子的肩膀,按理說這女子不應該是現在這副起不來身的樣子啊!王家和感覺有些壞事,不會是遇到古代版的碰瓷了吧!


    眾目睽睽之下王家和隻能憋屈的道歉,畢竟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確實踢了人,再加上世人大多同情弱者,所以他隻能妥協。


    王家和作揖道歉,“這位姑娘,剛才我沒有想到你會突然撲過來,驚嚇中傷到了你,雖是無心之失但我確實有錯,在此向你道歉了!”


    那女子梨花帶雨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怯怯的瞧了王家和一眼,看的王家和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還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那女子仍靠在那書生的懷中嬌嬌弱弱的道,“小女子隻想請求公子為我說句公道話,幫我向劉掌櫃求求情讓我能夠留在這裏。”


    王家和一臉無奈,真要讓他說公道話的話他肯定不會為這女子說話而是替劉掌櫃鳴不平了,難道他看起來是個傻子嗎?這麽明顯的套路都看不出來?莫非這女子覺得隻要是書生都是衝動無腦之人?


    王家和沒有理會這女子的話直接對劉掌櫃說道,“掌櫃的,麻煩您找個人幫我去請一個大夫過來,畢竟是我不小心傷了這位姑娘我也不能置之不理,請大夫的銀錢就由我出,拜托您了!”


    那劉掌櫃對於這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倒黴書生很是同情,聽到王家和的請求二話沒說就讓店小二去請大夫,還囑托那店小二把這女子的情況與大夫細說,讓大夫帶足治傷的藥材。


    不一會兒店小二就領著一個大夫趕了過來,那大夫大約四五十歲,搭了脈後捋了捋胡須,不緊不慢的吊了大半天的老書袋說了一大串的專業名詞,聽的眾人一愣一愣的,那老大夫看眾人一臉茫然的神情微微一笑道,“這位姑娘隻是肩膀上受了些輕傷,敷三四天的藥後再吃些調理身體的藥就無礙了!”


    見那老大夫拿了藥王家和趕忙把診金和藥錢付了,那老大夫看沒有他的事了腿腳麻利的就離開了,王家和看著這女子還靠在那書生的懷中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不禁就有些無語,姑娘!您是肩膀受了傷而不是被打斷了腿!再說您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靠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裏,難道真的沒有覺得有不妥之處嗎?


    那女子不知王家和心中所想,她一心覺得如今是王家和傷了她,理虧的肯定是王家和,那麽此時請求王家和幫她說話對方必定不會推辭,於是她又舊事重提,“還請公子為我向劉掌櫃說說情,小女子必定會感激不盡!”


    王家和看著這女子一副你不替我說情就對不起我的表情,心裏頗為無奈,剛才還是劉掌櫃幫他請大夫,他怎麽可能這個時候就過河拆橋?再說她這副看著負心漢的表情是幾個意思?他是傷了她,但他也賠了醫藥費啊!大夫也說了受得是輕傷,你用不著這樣幽怨的看著我啊!


    王家和委婉的勸說道,“姑娘,你現在受了傷也不方便在這樓裏賣藝,不如等你痊愈了再談其他?”


    那女子聞言眼淚掉的更凶了,“公子,我等的起,我那爹爹可等不起啊!他如今臥病在床,還等著銀錢看大夫啊!”


    王家和聽了這話就知道今天之事無法善了,對方明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今隻能破財消災了,王家和一臉自責,“哎!都怪我太過衝動傷了姑娘,這樣吧!我幫你找個大夫替你爹爹看病,銀錢都由我出了,也算是對你的補償,你看如何?”


    那女子聽了這話頓時收了眼淚,連忙起身向王家和拜伏了下去,“若是能為爹爹看病,您就是我們的大恩人啊!小女子無以為報願跟隨恩公身旁端茶倒水洗衣研磨,還請恩公不要推辭!”


    王家和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隻要不耽誤你爹爹的病情我也就心安了!等你爹爹看過病後你們父女倆就好好過日子吧!”


    笑話!這種女的誰沾誰倒黴,他這麽痛快的出銀錢不就想快點打發她嘛!不過剛才劉掌櫃提出為她爹爹出看病的銀錢,為什麽她拒絕了?等到自己說要出銀錢為她爹爹看病她反而很痛快地接受?還說什麽伺候左右報答恩公的話?臥槽!這女子不會是看自己出錢爽快就把自己當凱子了吧!老子隻是個鄉巴佬不是什麽金龜婿啊!求倒帶重來,他肯定不會說什麽替她爹出錢看病的話了!


    那女子見王家和拒絕連忙磕頭,“小女子雖然沒讀過書但也是識些字的,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還請公子成全了小女子的這份心吧!”


    王家和見這女子不依不饒鐵了心的要跟著自己,不由心下一歎,一本正經的問道,“你真要跟著我?絕不改變主意了?”


    那女子以為王家和被她的氣節所折服願意收留她,立馬堅定的表明決心說道,“公子,小女子心如磐石無轉移,願侍奉公子左右!”


    王家和都不知道今天歎了多少次氣了,他原本想著破財消災沒想到卻弄巧成拙惹了更大的麻煩,既然如此,那也別怪他不給別人臉麵了。


    王家和一臉為難的看著這女子,“哎!姑娘,我也想成全你的報恩之心,但是你看看你自己,麵上無肉兩腮內陷多紋且雜亂,下巴尖細顴骨突出鼻子尖小眉間有褶皺,這明顯是一副刻薄之相,再加上你印堂灰黑眉間雜亂,雙眸灰暗眼角下垂,這明顯是衰運不斷的麵相,你說我敢讓你跟在我身邊嗎?”


    王家和充分發揮他毒舌的功力,嘴下一點也不饒人,“姑娘,你別把我當成人傻錢多的愣頭小子!剛才劉掌櫃提出要幫你爹爹出銀錢看大夫你還大義凜然的拒絕,怎麽到我這兒就變成要伺候我了?你想以身相許也要看你夠不夠資格!你一心想著到霽月樓賣藝恐怕也是為了攀高枝吧!你見賞心樓要簽身契不願去那裏賣藝,打量著劉掌櫃好欺負就挑個人多的時候扮柔弱故意逼迫劉掌櫃,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看不出來?”


    那女子被王家和說的無地自容,又羞又氣隻能無助的哭泣,一開始出言相幫的書生見此頓時心疼不已,“她是為了她的爹爹才迫不得已來霽月樓的,你怎麽能如此誣陷她?”


    王家和對這書生十分厭煩,“若真是為了她的爹爹怎麽不幹脆去賞心樓?是她的自由要緊還是她爹爹的命重要?她就不怕耽誤了時間延誤了她爹爹的病情?再說劉掌櫃不是也說了?給了她機會進樓,隻不過是她技不如人而已,如今她明知道她不夠資格進樓還在這裏行這等耍賴之事,居心何在?”


    見那書生又要出言辯駁王家和放了大招,“你這麽維護她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古代人一向含蓄,特別是讀書人說話更是矜持,那書生漲紅了麵皮怒視王家和,“你……你血口噴人!簡直…簡直……”


    王家和也不等那書生把話說完,一臉疑惑的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又不是她爹,這麽維護她不是看上她難不成是想和她結拜成兄妹?我看你們剛才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了好一會兒,想來你們也是兩情相悅的,再說你抱了這個女子就是毀了她的清白,你不負責的話恐怕這姑娘就得投河了,你忍心讓她年紀輕輕的就沒了性命嗎?若是她真的有了什麽不測,她那生病的爹爹估計也活不成了,你可就是害了兩條性命啊!枉你自稱是讀書人,這種不仁不義之事你怎麽能做得出來?”


    那書生被王家和說的一臉懵圈腦子都打了結,還真就考慮要不要負責的問題,一旁的白衣女子見再待下去估計就得和這書生牽扯不清了,立馬起身掩麵哭泣而去,那書生見狀趕忙追了出去,主要演員走了,這場大戲當然也就散場了。


    沈默此刻對王家和佩服的五體投地,都快將他奉若神明了,“家和,我從未想到你竟還有如此奇才!小生佩服啊!”


    嚴學誠不聲不響的走到王家和的身邊,聽到沈默此言深表認同,“我也沒想到家和的口才如此厲害,殺人於無形啊!不過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後估計你就要落得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名頭了!”


    不懂憐香惜玉總比被那白衣女子賴上好!再說他隻有十三歲還是個祖國未來的小花朵要什麽憐香惜玉?王家和在心裏不斷吐槽,見嚴學誠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頓時就惱了,敢情你看戲還沒看夠啊!


    王家和一臉陰森,“嚴大哥看戲看的確實挺樂嗬的啊!這場戲可曾博您一笑啊?”


    嚴學誠絲毫沒有因為先前的袖手旁觀而感到愧疚,此時見王家和惱了也沒什麽道歉的意願,反而順著王家和的話說道,“此番大戲甚得我心!可惜家和沒有收留那女子,不然每天有此大戲可看我也不會無聊啊!”


    王家和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言道,“早知道嚴大哥對那女子甚是心悅,我就勸她伺候你了,想來以你嚴家公子的名頭那女子必定更加願意跟隨於你,畢竟我隻是個沒有家世背景的鄉下小子!與您相比我可真就一文不值了啊!”


    聽到王家和說要勸那女子跟著自家表哥,沈默問道,“家和,你不是說那女子長相刻薄衰運不斷嗎?這種女子可是誰也不能沾的!不過我剛才瞧著那女子長的也不是你說的那樣啊!”


    王家和無語的看了沈默半響,直接轉身離去也不理沈默的追問,他已經不想理會沈默這個缺貨了!他先前所說的那些關於麵相的話當然是胡編亂造的,不然若那女子真長成那副模樣也不可能扮柔弱博同情啊!畢竟長得太醜的女子就算作出弱柳扶風楚楚動人的表情也不過是東施效顰讓人貽笑大方而已,哎!這年頭,無論做哪行都是需要資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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