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之有些迷瞪,怎麽一轉眼她就要做祖母了?!徽之被宜妃按在椅子上,景仁宮服侍的奴才們一起,一起的過來給徽之賀喜。(.)


    “就說小八能幹!看看才成親幾個月,小八的媳婦就有了身孕了!明年這個時候你可不要做祖母了。別裝傻了,快點給賞錢啊。”宜妃張羅的給賞錢叫人給康熙報喜去。徽之腦子亂哄哄,有些跟不上了。“我這會騰雲駕霧的,你叫我清醒點!”其實徽之的內心比誰都清醒,她要做祖母了,這簡直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她覺得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呢!-_-|||


    “德妃娘娘和惠妃娘娘來了!”隨著一聲通報,徽之和宜妃都沒了玩笑的心思,宜妃翻個白眼:“她來做什麽?真是好心情都被她敗壞了!”徽之這會又被扯回了現實,她無奈的站起來,和宜妃一起迎接出去。


    惠妃見著宜妃先打趣著說“我還說約你一起來呢,德妹妹說不用去叫,宜妃肯定是一早跑到了景仁宮去。果然,你是早來了。”說著惠妃轉臉看著徽之笑著說“給妹妹賀喜,你也要做祖母了。小八的媳婦怎麽樣?她想吃什麽隻管和我說。我已經叫人和老大的媳婦稅了,她們妯娌之間好說話。這會怕是她已經去了。”


    大阿哥福晉是個溫和的女子,徽之伸手扶著惠妃進來,笑著說:“惠妃姐姐一直疼小八,小八的媳婦還好,不過是早上有些頭暈,太醫說了胎像平穩,隻要安心休養就好。大福晉真是個心疼弟弟妹妹的大嫂子,多謝她惦記著了。”


    說著徽之轉臉和德妃打招呼寒暄,現在大阿哥勢力和太子不相上下,大福晉終於生了嫡子出來,一家人也算是和和美美的,惠妃的心態比以前好多了。惠妃和徽之之間那點恩恩怨怨隨著三公主的出嫁也逐漸的淡去了。現在徽之和惠妃的關係反而是前所未有的融洽。


    德妃臉上帶著笑容,可是她的眼裏卻始終沒什麽高興的樣子,宮中的時間最不值錢,大家一坐下來就開始長篇大套的說起來人情世俗的家常話了。因為*有了身孕,大家的話題就在懷孕生孩子養孩子上打轉。


    徽之看著德妃氣色不好,就知道為了蘇曉川的事情,德妃也跟著沒臉。隻是最近她的心思都在小七身上,沒有探聽關於蘇曉川的事情。隻是可以肯定一點,經曆了這個穿越女,四阿哥肯定是被傷著了,胤禩和胤禟和徽之說過,自從蘇曉川被神不知鬼不覺的的幹掉,四阿哥變得沉默了很多,整個人好像是個石頭人一樣。


    也不知道四阿哥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蘇曉川,還是因為野心被打擊了?宜妃忽然想起什麽,對著德妃道:“老四的媳婦也有了喜,五公主呢,算起來小八和五公主成親是前後腳的事情,怎麽五公主還沒消息傳出來?現在皇上恩典,公主和額駙可以隨時見麵了。聽說舜安顏是個有名憐香惜玉的人,五公主——也該消息了。”


    德妃臉上的申請一僵硬,敷衍著說:“公主的身體弱,我和她說了,先不要急著要孩子,他們年輕呢,來日方長。八福晉從小就是個結實孩子,往年來宮裏,說說笑笑的,一看這就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對了最近不見小七了?”


    徽之聽著德妃提起小七,心裏動了下,莫非魏廷珍的事情還有的德妃的影子?徽之打哈哈:“小七這個丫頭,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一會一個主意。今天早上鬧著不想去上學了被我教訓了一頓。算了,小丫頭到了別扭的時候,不管她,冷她幾天就好了。”


    “聽說皇上看準了策淩,小七的婚事怕是也要定下來了吧。妹妹真的放心,把小七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德妃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個舜安顏根本是個繡花枕頭,身邊丫頭一個個被嬌慣的不成樣子,五公主又是個溫柔性子,加上身份使然不屑於和那些丫頭計較。誰知舜安顏隻安分了幾天,就把公主撂在身後,依舊和那些丫頭們廝混在一起。五公主的奶娘進宮和德妃訴苦,德妃也沒什麽辦法。(.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她不想也不能和佟家交惡,今後十四還要靠著佟家呢。女兒的婚姻不幸福,加上又有了康熙看中了博爾濟吉特氏的策淩,已經傳來康熙留下策淩在京城學習的旨意,看樣子這是和三公主的額駙一個套路了。


    策淩出身高貴,年輕有為,和中看不中吃的舜安顏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本來這個策淩是五公主的。德妃完全忘了,舜安顏是德妃當初處心積慮的搶來的乘龍快婿。


    原來德妃是心裏又不平衡了,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什麽好事都要占了,自私到這個境地也是絕了。徽之心裏稍微放下了點,小七的事情一定要保密。


    惠妃提議大家去看看八福晉,於是大家都傳了轎子,一隊人簇擁著到東三所去了。胤禩得了消息已經回來看*了,聽著幾位娘娘來了,*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額娘她們怎麽來了?我還是躲著不見吧。”


    “額娘她們好心來看你,你躲個什麽勁?她們是一定要看你的,你又沒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怕什麽?快點出去啊!我扶著你出去。”胤禩歡喜的手腳都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嬌嗔的拍掉了胤禩的手:“你趕緊去辦正事,方先生在外麵等很久了。”


    這邊徽之,宜妃惠妃和德妃已經到了門前,徽之打頭,一進院子抬眼就看見一個人站在一棵樹下麵,盡管多年沒見,徽之還是一眼認出來眼前的人是方承觀。她楞了一下,先笑著說:“可是方先生?”


    方承觀知道躲不開,又看見徽之身後幾個女子,料想都是皇帝的嬪妃,他忙著過來請安,這個時候胤禩出來,見著徽之和德妃等人笑著說:“給各位母妃請安,方先生,我等下就便出去,請你稍等,雙喜,帶著方先生在書房喝茶。”小太監上來領著方承觀就到書房去,德妃玩味的看著方承觀的背影說:“這位先生是誰?”


    “他是皇上指給小八的侍讀方先生,當年小八的字不好,皇上說方先生的字還看得過去,就叫小八跟著方先生學習,現在這些年了,小八的字總算是有些長進了,我看都是小八自己懶惰不肯練習。說起來是四阿哥的字好看,皇上一個勁的誇獎呢,小八你以後要多跟著你四哥求教知道嗎?”徽之下意識的轉開話題,小八忙著答應一聲。


    德妃謙虛的笑著說:“我家老四還要跟著小八多學學。”


    德妃話未完就被惠妃給打斷了:“罷了,你們不要這樣互相吹捧了,我們是來看小八媳婦的,你們要誇獎自己的兒子回去慢慢的誇吧。*——”惠妃叫著八福晉的名字,先進去了。


    徽之和德妃相視一笑也就跟著進去了。看望了*出來,惠妃說累了要回去,德妃也告辭,看著她們兩個各自登上轎子回去,徽之長長的舒口氣,宜妃笑著說:“累了吧,我也先回去了,你肯定有話要和你兒子媳婦單獨說,我也不打攪了。”


    徽之送走了她們,轉身回來問:“*呢,我們剛才亂哄哄的,惹得她心煩了吧。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胤禩知道徽之是為了小七的事情,就扶著徽之到自己的書房去。沒想到方承觀還在呢。見著徽之,兩個人心裏都是有點別扭,不過當著小八跟前,他們還是沒露出來。小八說:“我預備著請方先生勞動一趟,去魏廷珍的家鄉看看。”


    怎麽小七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徽之忽然有些羞愧起來,她臉上一熱,喃喃的說“叫先生見笑,都是我不會管教孩子,反而是累了先生。還希望先生路上小心。我……”徽之手足無措的樣子落在方承觀的眼裏,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捉弄徽之,把她心愛的東西藏起來,徽之可憐兮兮的到處找,帶著哭腔的說:“我的小貓不見了,怎麽辦啊!”


    回憶和現實慢慢的重疊起來,方承觀一個沒忍住,噗嗤下差點笑出來。胤禩詫異的看著方先生,他和方承觀這些年相交下來,如同家人。其實方承觀是徽之小妹的丈夫,是他正經的小姨夫呢。在胤禩的心裏方承觀是個儒雅瀟灑之人,一向是談吐揮灑,氣度不凡。隻是今天的方先生怎麽像個孩子呢。他是在笑話額娘嗎?胤禩有些不滿咳嗽下,方承觀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請良妃娘娘放心,臣一定不辜負八爺的囑托不辱使命。我先回家準備下,先告退了。”方承觀忙著一拱手要告退出去。


    徽之點點頭,時移世易,他們怕是都回不去了。“先生放心,我會叫人照顧家裏的,算算日子隻是先生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了。”胤禩說著叫一個小太監那個包袱出來,裏麵裝著盤纏和一些通行證什麽的。


    胤禩無心的話一出口,徽之和方承觀都覺得心髒瞬間停了一下子。徽之的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怎麽,春兒懷孕了,不是上個月額娘才進來,她並沒提春兒有孩子的話啊?”


    方承觀則是好像是辦了虧心事,拿了包袱急匆匆的走了,好像是他偷了東西怕被人抓住一樣。


    看著徽之驚訝的樣子,胤禩有些詫異:“額娘不知道?是了,是方先生家裏一個丫頭,如今已經升做姨娘了。”


    徽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她一擺手:“我哪裏管人家的大老婆小老婆的事情。對了,額娘囑咐你,*有了身孕,頭三個月最不安穩,你可不能毛手毛腳的。還有你給我管著點自己!*懷著孩子,她心裏不高興,孩子生下來也是個壞脾氣!”徽之點點胤禩的額頭:“你們男人啊,不說了!”徽之心裏則是補上了一句:“都是一樣黑!沒一個好東西!”現在想想,她跟著康熙和方承觀好像沒區別。不過是一個很渣,一個比較渣罷了。


    小七捏著毛筆不由得走神了,今天早上額娘和皇阿瑪的話在她耳邊一直回繞著。皇阿瑪和額娘的話真的算數嗎?至少現在看來,魏先生比誰都好!小七的心裏對著魏廷珍有種近乎是母愛的憐憫和疼愛。自從魏廷珍開始教小七寫字開始,小七就陸陸續續的從魏廷珍的嘴裏聽到些他以前在家鄉的事情。


    “公主,請把這幾個字再寫一遍!”魏廷珍敲敲桌子,把小七從神遊天外中拉回來。小七回過神,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先生講的審美她一點沒聽到耳朵裏。看著小七尷尬,魏廷珍並沒稀裏糊塗的放過了她,反而是拿著先生的架子,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遍叫做書上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的文章,魏廷珍不虧是兩榜進士,翰林院的庶吉士,皇帝身邊的人,這文章做的點據顯明,論據充分,自然魏廷珍拿著古今苦學之士給小七舉栗子,自然這裏麵的主角是他自己。


    說起來自己當年的辛苦,餓著肚子,身上穿著單衣為了借光站在雪地裏麵讀書,小七越發的羞愧起來,她低著頭,好像是犯錯了貓咪,輕聲的說:“對不起先生,我知道錯了。”


    “公主生在錦繡叢中大概是從來不知道忍饑挨餓的滋味。更不知道一碗飯,一張紙,一支筆對讀書人的意義……”魏廷珍滔滔不絕之下,小七越發的羞愧起來,她心裏想著先生說的對,先生是個不怕辛苦,意誌堅定的人,我在他跟前就像是螢火蟲和太陽。


    正在小七羞愧的無地自容的時候,忽然徽之身邊的太監笑嘻嘻的進來對著魏廷珍打個千:“給魏先生請安,良妃娘娘說今天五公主進宮請安,特別給七公主請假,現在五公主在太後那邊呢,就等著七公主過去呢。”


    小七心裏沒來由的放鬆下來,和魏廷珍在一起,她就好像是個渺小的蟲子,一直在仰望著高高挺立的山崗上的鬆樹。多虧了五姐來了,小七歡快的扔下毛筆,對著小太監說:“真的?五姐來了,我這就去看看她,先生——”


    魏廷珍也不敢說什麽,隻能點點頭:“今天的功課到此為止,還請公主回去要認真體會。業精於勤荒於嬉,習字沒什麽捷徑隻能靠著辛苦練習。這是今天的功課,臨摹這個一百遍!”


    小七自然不會費心去記下來先生布置的功課,自然有伴讀的小丫頭來給她記下來,看著小七一蹦一跳的跑了,魏廷珍皺皺眉,看著跟在後麵收拾東西的小丫頭說:“怎麽不見李嬤嬤來?”公主身邊的李嬤嬤不見了,雖然一切如常,小七對著不見的李嬤嬤也沒什麽表示,但是一種沒來由的不安叫魏廷珍心裏總有些不安。


    “李嬤嬤今天請假回家了,她的兒子得了急病,李嬤嬤和娘娘求了,娘娘叫她回家看看去。還特別賞賜了好些東西呢,先生問李嬤嬤是有什麽事情?”小丫頭一臉的糊塗,抬頭看看魏廷珍。


    “沒,沒什麽。我想李嬤嬤是公主的奶娘,從公主一落草就寸步不離的在身邊服侍,若是沒特別的事情,她是斷然不會不跟著來的。你快點回去吧。”魏廷珍收拾了東西,拿出來一塊懷表看看,皇帝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回到了乾清宮,他也該到上書房聽差了。今後能不能一步登天,都看現在能不能把握好時機了。


    慈寧宮裏,太後正拉著五公主的手,噓寒問暖,徽之和惠妃坐在底下,互相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都是新媳婦,五公主和八福晉真是天壤之別!五公主臉上沒一點新媳婦的嬌羞,她原本富有朝氣的臉蛋被蒙上一層灰沉沉的東西,雖然五公主在笑著和太後說話,但是笑意一點沒在她的眼裏。


    “五公主也是可憐,生女兒比兒子更操心啊,我聽著胤褆說,他手下的人看見那個舜安顏時常和那些紈絝子弟們混在一起,他們一群人今天這個做東,明天那個請客,在一起說的都是誰家的丫頭標致,誰家有的園子修的好,誰家有什麽珍奇古董,聽說,這個額駙從小脾氣古怪,隻喜歡和丫頭們在一起胡鬧,對著家裏的姐妹也是特別的好。隻可憐了咱們的五公主,卻被冷落了!額駙還四處說五公主挺好一個女孩竟然也俗了!你說這叫什麽話?五公主要主持家務,還能整天的風花雪月不成?”惠妃壓低聲音和徽之說著關於五公主婚姻生活的八卦。


    徽之忍不住要笑,這舜安顏別是賈寶玉的原型吧。說的話都是一個樣的!“怎麽不見德妃?五公主回來留她多住幾天,也好散散心。”徽之五公主的婚事從來不發表意見,德妃那個人恨人有笑人無,玻璃心,勢利眼,還是遠遠地離開更好。


    “她,連著自己親生兒子都不管了,還女兒呢!”惠妃前幾天和德妃走的很近,也不知道為了什麽她們忽然別扭起來了。


    “七公主來了!”隨著一聲通報,小七蹦躂著進來了,姐妹詳見,又是一番感慨。太後笑著說:“小七來了,你帶著小五去轉轉,良妃,你給小五安頓個住處,叫人和佟家的人說,我留下孫女陪我幾天。可憐的孩子怎麽變瘦了不少?”


    惠妃和徽之心知肚明,隻是當著老太太的麵前也不好說,隻是搪塞著:“想來是五公主現在出嫁了,自然和做姑娘的時候不一樣,佟家是個大家子,雖然他們不敢對著公主不恭敬,可是五公主也要上下應酬到不是。”


    太後聽了也不說話,半天才歎口氣:“罷了我是上了年紀凡事都不管了,你們都回去吧。可憐的丫頭,都是她那個娘……”


    徽之和惠妃出來,惠妃露出個譏諷神色:“德妃這會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公主在佟家不開心啊,不是她的非要強求結果怎麽樣?”


    “都是做娘的,怕是德妃姐姐因為佟國維的夫人是她的親戚才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佟家的,橫豎都是人家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徽之不想說德妃太多,隻是敷衍著惠妃。


    “你別看德妃平日裏最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其實人家精著呢。你不知道吧,現在四阿哥一心一意的去抱太子的大腿去了。哼,當初四阿哥和打了雞血一樣,上躥下跳的哪裏都有他!”惠妃氣哼哼的,原來四阿哥又去跟著太子了,難怪惠妃和德妃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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