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永和宮著火了,在宮裏火災可是個大忌諱。(.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紫禁城是磚木結構,最怕的便是火災了,前頭三大殿就因為雷擊起火,還的皇帝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上朝聽政的地方,康熙也隻能禦門聽政了。


    今天是徽之冊封皇貴妃的典禮,也是後宮一件大事了,偏生在這個時候永和宮起火,真是晦氣的很!康熙臉色陰沉,早有小太監飛奔的進來說:“火勢不大,就是偏殿圍房起火了,已經救下來了。”


    康熙陰沉這臉:“叫內務府總管進來,這樣好的日子怎麽會忽然走水!”正說著內務府的管事,侍衛首領都來請罪了,如今內務府的總管是當年瑚柱手下的恒泰,他一臉死灰的進來見著康熙和徽之跪下重重的扣頭:“皇上娘娘恕罪!都是奴才辦事不力攪了娘娘的大喜事。”


    “好了,先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大概是我福德不夠吧,宮禁之內怎麽會好端端的走水了?你要仔細的查一查,有沒有人受傷呢?還有永和宮一向是最平穩安定的地方,怎麽會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是內務府總管,要查清楚了。”徽之表示救火和善後最要緊,她心裏隱隱的有種感覺,這場火災沒準和德妃有關係。她冊封皇貴妃,最生氣的怕是德妃了


    沒準德妃真的被氣的失心瘋,要給她冊封典禮送上一份厚禮呢。


    康熙聽著徽之的話,嗔怪的說:“你冊封皇貴妃順天應民,誰敢有異議!”說著康熙語氣淩厲起來“恒泰,你還是當年瑚柱一手提拔起來的。朕看你這些年辦事勤謹,還算是能自律才給你這個位子。你要是敢辜負了皇恩——不要說朕不饒你,就是你的恩師在天之靈也不會饒你的!”


    恒泰忙著扣頭稱是,康熙又看了一眼圖裏琛和李德全:“你們也幫著去查清楚,要是有人趁機生事決不能放縱了去!”


    “皇上,後宮的嬪妃還要朝賀皇貴妃娘娘,是不是還按著原先的計劃叫她們在交泰殿朝賀呢?”李德全看著康熙的臉色,大喜的日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切計劃好的事情都被打亂了。


    “自然是按著計劃好進行,叫嬪妃到交泰殿去朝賀皇貴妃!朕也跟著你去!”康熙溫柔的看著徽之,眼神堅定,李德全忙著應了一聲,用興奮地聲音叫著:“你們伺候皇上換朝服!”徽之有些驚訝,本來皇貴妃冊封,根本不用皇帝出麵,可是現在康熙偏要和徽之一起去交泰殿接受後宮嬪妃的朝賀,這簡直是康熙給徽之撐腰,對著那些心懷不滿的人一個明確的表態。不管你們怎麽樣,朕就是要冊封她做皇貴妃!


    徽之有些激不敢置信的看著康熙,驚訝的說了聲:“皇上,這怕是於規矩不合。”康熙卻是一擺手:“朕是天子,難道連這點權力都沒有嗎?你安心的等著朕換了衣裳,和你一起去。”


    可是朝賀的時間就要到了,徽之有些為難的看著牆角的大座鍾,叫她們在那邊等著好嗎?“你現在是皇貴妃,同於副後,統攝六宮是你的本分,她們等你是應該的!你也要拿出來寫威嚴氣勢出來叫她們明白誰是主子!”康熙早就把徽之的忐忑看在心裏,給她打氣撐腰。


    交泰殿裏麵佟佳氏正站在那裏那裏閉目養神,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的表情,可是她的心裏卻是幸災樂禍!徽之這個妖精,和自己比肩還不算,竟然爬到了她的頭上!皇貴妃,離著皇後就差半步了,沒想到,她竟然能掙到這個份上!一個辛者庫出來的奴婢怎麽不上天呢!


    惠妃和榮妃也是垂著眼站在那裏不吭聲,她們的心裏百味陳雜,有些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滋味。惠妃早就沒了當年的雄心壯誌,自己的兒子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看著皇上這個架勢,怕是真正屬意的人選是八阿哥。[]若是真的如此,她也能放心了,其實當年大阿哥出事的時候惠妃甚至生出來尋短見的念頭。她在宮裏幾十年了,什麽沒見過,大阿哥算是廢了,自己的娘家倒了,兒子被圈禁了,她就成了後宮的笑話了。可是一想自己不能死!就是為了胤褆也不能死。若是真的是太子繼位,他對著大阿哥恨之入骨,一定要變著法的折磨他。自己保住了妃位,皇帝駕崩她怎麽也是太妃。


    太子就是再恨大阿哥也不能做的太難看,看在自己的麵子上也不能對著大阿哥下狠手,於是惠妃咬著牙到了康熙跟前告大阿哥忤逆,宣布從政治上和血緣上都和大阿哥劃清界限。


    形勢發展到現在,惠妃卻鬆了口氣,至少徽之是個寬容的人,雖然敏之的事情她一直耿耿於懷,但是徽之的為人她還是了解,她不會遷怒到大阿哥身上去。


    自己的兒子今後算是能安穩終老了。


    和惠妃比起來榮妃的心情就沒那麽淒涼,她隻是安然的看別人的熱鬧,佟佳貴妃的不甘心,惠妃的暗地鬆口氣和宜妃的得意她都看在眼裏。榮妃當年也頗有幾分恩寵,可是她是個聰明人,三阿哥出生之後榮妃就看明白了自己在康熙的心裏是什麽位置,因此榮妃越發的的與世無爭,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對於徽之的今天榮妃並不很詫異,徽之是個有分寸的女子,她能吃苦,肯吃虧,做事有分寸注定了她今天的榮寵一身。尤其是康熙對她的心意,怕是已經超越了前頭三位皇後了。


    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也看不起這個辛者庫出來的罪臣之女,可是相處的時間長了,榮妃倒是越發的喜歡她了。


    宜妃皺著眉頭,叫了太監去打聽消息,到底火勢如何,皇貴妃還過來不過來。小太監忙著出去,宜妃瞥一眼木雕泥塑一樣德妃,對著榮妃低聲的說:“德姐姐真是沉得住氣,自己的宮裏走水了和沒事人一樣!”


    “我們哪有德妃的休養呢,隻是這個時候,皇貴妃還過來嗎?真是晦氣,徽之大好的日子被攪合成了這樣!”榮妃本來腿腳不好,她搖晃下身子有些站不住了。正在這個時候,徽之宮裏的管事太監進來,對著貴妃和幾位妃子一拱手:“皇上和皇貴妃一會過來的,皇貴妃特別說了,叫各位娘娘久等了,榮妃娘娘的腿腳不少,快點搬個椅子來!想是站了半天,諸位娘娘也累了,上茶!”說著小太監搬來椅子請榮妃和惠妃還有那些上了年紀的嬪妃坐下來,接著宮女們端上來茶點給大家。


    宜妃聽著金水的話眼裏一亮,問道:“怎麽皇上也要過來?”康熙這是表態了,當初徽之晉升皇貴妃的消息一出來,就像是炸了鍋,一些人的眼睛都紅了。徽之雖然一直是掌管後宮,可是她行事低調,從沒依仗著手上的權力作威作福的,不管是老資格的嬪妃還是新進來的新人,徽之都是很關心,從沒苛刻的事情反而是經常想著她們的難處。徽之的好心在有些眼裏就成了她懦弱的標誌,認為她是因為自己的出身抬不起頭,沒底氣。


    因此徽之成為皇貴妃的消息出來之後,那些人都瘋了。在她們心裏一個賤婢竟然真的成了她們的主子了!於是有的嬪妃到了太後跟前抱怨,有的幹脆是到處串聯,說徽之的壞話。徽之忽然變了臉,毫不手軟的收拾了幾個人,那些人才知道徽之可不是個小花貓而是個老虎,雖然她們再也不敢麵子上露出來,但是心裏難免是腹誹不斷,一直在等著機會給她難看。徽之冊封皇貴妃的大典上出了永和宮走水的事情,她們正是得意洋洋呢。


    本以為徽之會鬧個灰頭土臉,幹脆沒臉來接受嬪妃的朝拜。誰知徽之不僅要來接受嬪妃們的朝賀,就連著康熙也要來!這那裏是皇貴妃的待遇根本是皇後的待遇好不好!


    “是,皇上正換衣裳呢,因此才耽擱了時間。皇貴妃娘娘說,叫各位娘娘久等了,等著宴席上她給諸位敬酒賠不是了。”金水笑嘻嘻對著在場的人拱拱手。


    “也不知道等一下宴席上是個什麽情景,外麵還有外命婦們等著進來朝賀呢。叫那麽多的人看著宮裏走水——這個家當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管家的太厲害,鬧的官逼民反呢。”端嬪董氏陰陽怪氣的譏笑著。她是個老資格的嬪妃了,生了皇二女,可惜卻沒留下。


    宜妃頓時怒火中燒,還沒等著宜妃發難,密嬪已經是一個耳光照著端嬪的臉上扇過去:“你的年紀是長在了狗身上了,我今天就教教你怎麽說話!”


    端嬪沒想到自己都這把年紀了還被個年輕的嬪妃羞辱,她不敢置信的捂著臉,好像是要吃人一樣緊盯著密嬪:“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玩物罷了!一個漢女賤秧子也敢和我動手!”


    “咱們誰也別比高貴!你也不過是個包衣奴才出身,我怎麽也是個詩書之家出身的,不像是你真正的奴才根子!你剛才說了什麽大家都聽著呢,這一巴掌不是我打你的,是代替宮規打你的。你也是個老人了也該有些體麵,誰知竟然越發的昏庸起來!姑奶奶不給你個教訓,你怕是要連自己祖宗的臉都丟了!”密嬪反唇相譏,根本不把端嬪放在眼裏。


    這個時候本該是佟佳貴妃出來喝住她們。誰知佟佳貴妃好像是聾子一樣,根本不管。惠妃和榮妃還有宜妃眼看著這樣鬧的實在不像樣子,都上來喝住了密嬪,勸著端嬪。“密嬪年輕,你老人家是老資格了,算起來比我們還要有資格呢,今天是皇上冊封皇貴妃的好日子,你應該約束她們怎麽卻先鬧起來呢!”惠妃知道端嬪是當年服侍康熙的大丫頭,後來得了寵幸生下皇二女,算起來她可以說是皇帝最早的女人了,怎麽也要對她給幾分麵子。


    端嬪見惠妃等人態度和軟,越發的囂張起來,一個勁的吵嚷著,密嬪也來了倔脾氣,隻不肯賠不是。好好地交泰殿頓時吵成一團,在場一些嬪妃都來勸端嬪,等一下皇帝和皇貴妃來了可不好看,誰知越是勸端嬪越囂張!宜妃眼角掃過德妃,發現他嘴角上一閃而逝的笑容,她心裏頓時明白了,這都是德妃教唆的,她就是不想看徽之能舒心的坐上皇貴妃的寶座。


    “皇上和皇貴妃的禦輦要過來了!”忽然一個小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來。端嬪到底是害怕康熙,她氣哼哼的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挑釁的掃一眼密嬪,密嬪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依舊是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裏。


    一切都恢複了正軌,嬪妃和命婦們朝賀徽之成為皇貴妃。等著宴席快要散了,徽之忽然對著德妃說:“德妃姐姐的永和宮走水了,你暫且挪到漱芳齋去,等著永和宮修整好了,再回去。”德妃沒想到徽之會當著內外命婦們說起來永和宮著火的事情,她愣了一下,也隻能站起來恭敬的稱是。一時宴席散了,外命婦們各自散去,嬪妃們則是各懷心思的各自回去了。


    徽之沒有回到景仁宮去,而是被轎子接到了乾清宮,康熙看著徽之麵若桃花微醺的進來,笑著說:“你這個樣子可是當得上是海棠春睡了。”


    “臣妾還海棠呢,都已經是兒女成行了。隻怕是海棠果吧。今天實在是累壞了——”徽之心裏巴不得立刻回去休息,天知道這身興頭穿在身上是什麽滋味,她覺得自己都被壓低了兩厘米。難怪要丫頭服侍著,根本不是要營造出來上位者的氣勢,實在是這身行頭太沉啊!


    “怎麽,你就嫌棄朕了。你們快點服侍著你們主子娘娘換衣裳吧。永和宮走水查清楚了,是德妃身邊的嬤嬤自己省炭火盆卻不小心睡著了引燃了幔帳,好在隻是燒掉了幔帳,剩下的都沒事。德妃真是越發的糊塗起來!又是她身邊的奴才生事!”康熙沒了方才的輕鬆,臉上露出來慍怒之色。


    “是德妃姐姐身邊的方嬤嬤不成?”徽之心裏一動,這段日子德妃對方嬤嬤很好,徽之深知有種自己想錯了的感覺。誰知方嬤嬤卻用這個方式,在這個時間用這樣匪夷所思的方法死了。


    “正是,她上了年紀,大概是上年紀了犯困。不過方嬤嬤等著救火的人進去就已經死了。好好地日子,真是晦氣的很!朕已經叫人責罰了德妃宮裏所有的奴才!你不要放在心上!”康熙雖然不是特別的迷信,但是他還是覺得在徽之冊封皇貴妃的日子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個好兆頭。


    徽之心裏卻沒這麽想,方嬤嬤絕不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死於意外,德妃一定是慌了陣腳。她的計策起作用了!


    康熙湊上來,親吻著徽之的臉頰:“真香啊,你在想什麽呢?別為了不相幹的奴才費心了。”徽之一笑,伸手摟住了康熙的脖子:“臣妾剛才多喝了幾杯,正有點恍惚呢。怎麽今天這裏好像有些不一樣呢?”徽之眯著眼,環視著屋子裏的裝飾,怎麽幔帳都換成了紅色的?


    “你可算是看出來了,你受的委屈朕都知道,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至於端嬪,你敲打敲打她也好。好了別想那些煩心事,我們早點休息吧。”康熙忽然彎腰把徽之抱起來大步向著裏麵寢室走去。


    ………………


    “皇貴妃,宜貴妃來給娘娘請安來了!”徽之冊封皇貴妃後緊接著是宜妃晉升貴妃。徽之穿著皇貴妃的朝服端正的坐在景仁宮正殿的寶座上,宜妃渾身上下煥然一新的進來了。


    宜妃按著規矩給徽之請安之後,徽之忙著說:“快起來,恭喜姐姐晉升貴妃。”宜貴妃眼角眉梢都是欣喜,笑著說:“都是托娘娘的福,我才能有今天。我在這裏坐不住,隻怕等一下還要回去呢。”


    “是了,我想起來了!你還要回去受她們的頭呢。我隻說一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且忍一忍,我們有的是時間來料理她們。”徽之知道宜妃肯定憋著氣要給端嬪難看。


    “你真是太寬了,端嬪這個東西,往日沒少受你的好處。她也不想想,自己一個奴才坯子,沒恩寵,沒子嗣怎麽就能穩穩當當的坐上嬪位!還不是你在皇上跟前給她說情?結果她這個糊塗東西,隻念著德妃好!還死心塌地的給她做走狗。我咽不下那口氣!和你作對就是和我作對!”宜妃提起來那天端嬪大鬧交泰殿的事情就恨得咬牙切齒。


    “如今德妃是瘋了,竟然真的下手逼死了方嬤嬤。她和佟家肯定還有聯係,以前她在明處,現在她在暗處,我們還是該把注意力多放在德妃身上。至於端嬪,她的這個嬪也是要當到頭了。你這會有什麽理由?既然要打壓就要一擊致命,也好叫那些跟著德妃的人看看。跟著德妃是個什麽下場!”徽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宜貴妃眼光閃爍,不由得壓低聲音:“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不過是殺雞駭猴罷了。端嬪的哥哥好容易熬到了個五品官。聽說是欠了不少的國庫銀子,他在工部管著營繕司,那樣的肥缺還要借錢,我等著看端嬪為了她哥哥的事情怎麽和德妃求情呢。”徽之拿著個果子在手上擺弄著:“端嬪苛待自己宮裏的常在答應,還時常對著皇上口出怨言。我如今是皇貴妃要整治個嬪妃很容易,但是我不能留下公器私用,挾私報複的名聲。誰是潔白無瑕呢,要想找毛病總是能有的。”


    “好!你那準了主意我就放心了。我要過去了晚些再過來!”宜妃說著站起來要走,逸雲忽然進來幸災樂禍的說:“哎呦呦,不好了十四阿哥和德妃拌嘴,把德妃給氣的差點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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