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之正專心致誌的給窗前的花澆水,白蘭花很香,一陣微風吹來整個院子都被籠罩在一片方芬芳中。<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仿佛時光倒流,徽之忽然想起來以前在杭州的時候,她的窗前也長著一棵這樣的白蘭花。


    那個時候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晚上打開窗子,叫花香進來,彌散在整個房間。方承觀則是送給徽之一個枚紅色的膽瓶,送給徽之插花。那個膽瓶據說是價值千金,是明朝永樂年間的官窯。徽之記得清楚,後來離開杭州的時候她親手把那個瓶子放在了箱子裏,帶到了京城,放在自己的窗前。可惜後來——徽之歎息一聲,舊地重遊,勾起了無數的回憶。或者是自己真的老了開始回憶起來往事了。


    “老遠就聽著你唉聲歎氣的,怎麽又什麽煩心事?這個園子你還住的習慣?”康熙穿著一件亮紗袍子,正神清氣爽的過來。徽之看著康熙的腰上係著個明黃色的臥龍帶就知道剛才康熙在見大臣呢。說是微服出行,可是所到之地的大小官員樂鬥得了消息,沿途雖然不敢打張旗鼓,可是卻百般小心殷勤的侍奉皇帝呢。


    這會怕是康熙見了杭州官員了。小丫頭上前接過來徽之手上的水壺,徽之打量著康熙笑著說:“皇上一貫喜歡偷聽,我哪有什麽煩心事,不過是想起來眼看著天氣熱了,南邊的夏天可比京城還叫人難受,杭州更別說了。當年,全家都是躲到了山裏去。我想著皇上的身體,咱們也該乘船北上了。皇上可是說過了,今年夏天去熱河避暑呢。”徽之看著康熙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拿著手絹給他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推著康熙進去換衣服。


    “大熱的天氣,裏三層外三層不熱嗎?”徽之一邊抱怨著,一邊給康熙脫掉了見人的衣裳,拿來一件家常的袍子給康熙換上。其實按著徽之的想法,幹什麽要裏外三層的穿戴整齊,橫豎不見人幹脆是短打扮才舒服呢。


    一臉享受的張著手叫徽之給他換衣裳,康熙聽著她的抱怨忍不住笑起來:“你說的何嚐不是,至少朕從小習慣了,太皇太後說了,身為帝王不能任性隨意,要隨時注意體統!因此大熱的天氣也要穿戴整齊。記得一年夏天,朕穿的整整齊齊的坐在房裏念書,等著一節課下來身上的衣裳都能擰出水來。多少年的習慣了,都習慣了。”說著康熙的眼光落在了徽之身上。


    天氣熱,徽之穿著一件齊胸襦裙,露出來晶瑩潔白的脖子和一點前胸,康熙眼光被白皙的肌膚給黏住了,目光灼灼的盯著。徽之察覺到康熙的眼神,露出個嬌嗔的表情:“皇上!大白天的,叫人看見了怎麽說?”


    康熙不以為意的哼一聲:“怕什麽?你是朕的皇後,我看你名正言順。沒想到你穿著漢人的衣裳倒是更標致了。”正說著,就聽著外麵小太監腳步聲,接著是李德全笑嗬嗬的進來:“九爺的孝心說昨天在逛街得了一樣好東西,給主子娘娘插花的。”徽之隻看了一眼小太監端著的花瓶,就覺得眼熟的很。


    康熙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瓶子,打量了下笑著說:“倒是個不錯的東西,永樂年間的官窯。”徽之伸手拿過來仔細打量著,她忽然把瓶子翻過來,赫然發現一塊很輕微的磕碰痕跡,徽之忍不住感慨起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也算是緣分了!這是小九從哪裏弄來的?”


    康熙愣了下,好奇的問:“怎麽,這個東西——”徽之也不瞞著康熙說了一來龍去脈。康熙沉默了一會,盯著那個花瓶:“大概你家裏被抄沒的時候被人悄悄地貪汙了。可是得到這個瓶子的人也不能保有,天道昭昭,不是正路得來的,是不能傳給後世子孫的。隻怕貪了太多的不義之財,自己也遭了報應。你算是舊主,如今物歸原主也是上天的意思。既然當初是用來插白蘭花的,就叫它歸位吧。”說著康熙叫人從外麵的樹上折下來一些白蘭花,親自插瓶,擺在了窗下。


    徽之也不過是感慨了一陣,也就放下了,康熙更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幾天過去了,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康熙卻沒什麽起身回京的意思。這天徽之叫來胤禟,問起來皇帝有沒有起駕的打算,胤禟臉上有些不自在,他瞄一眼那些服侍的人,徽之對著身邊的丫頭做個眼色,他們都識相的出去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皇額娘問起來皇阿瑪打算什麽時候起駕回京去,我最近也有些納悶呢。本來皇阿瑪說的好好地的,這幾天就要啟程回京。可是前天我問起來如何安排,皇阿瑪忽然說不著急。還——還悄悄地叫人出去好像是找什麽人呢。”胤禟微微蹙眉,壓低聲音說:“這個事情連著我瞞著,聽說皇阿瑪是叫人去尋方先生了。但是方先生的家雖然在這裏,可是他們家裏的人不是早說他帶著家人去雲遊了。方先生本來就是閑雲野鶴一般,我擔心——”


    方承觀自從胤禩監國之後就上折子告病祈求回家,康熙倒是沒猶豫直接大筆一揮就準了,於是方承觀帶著家人立刻回了江南的老家。如今算起來,方承觀已經是辭官幾年了。等著康熙帶著徽之和宜貴妃南下的時候,徽之還想著沒準能見到春兒。可是誰知還沒到杭州,就有消息來說方承觀帶著家人去雲遊了,他家裏除了幾個家人並沒有人。


    康熙那個時候也不過是淡淡的說了聲:“罷了,隻是皇後要傷心沒見到小妹了!”就不理會了。誰知都要走了,康熙怎麽忽然想起來方承觀了。其實自從胤禩成為儲君,方承觀就有了隱遁江湖的念頭,加上以前的那些事情,方承觀在京城待得實在不舒服。


    “皇額娘,別是皇阿瑪有了什麽想法。方先生到底是八哥曾經最得力心腹親信。是不是,有誰在皇阿瑪跟前說了什麽?”胤禟擔心的問徽之,方承觀身份敏感,他是八阿哥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謀臣,方先生離開朝廷也是為了避開不必要紛爭的意思。方承,怎麽皇阿瑪卻忽然想起來——胤禟不由得開始擔心了,難道是皇阿瑪又犯疑心病了?


    徽之眼角餘光掃到了窗下的花瓶,她忽然明白了什麽。“你放心,你皇阿瑪不過是有些氣不順,沒什麽相幹。你去看看你額娘吧。叫人開始收拾東西了,最遲不過後天皇上就要回京城去了。你怕是還有些事情要辦,趕緊忙你的去。”徽之心裏暗笑,給了小九個定心丸吃。


    胤禟一頭霧水的辭出去,去看宜貴妃了。徽之則是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個瓶子發呆,方承觀,那張模糊的臉慢慢地浮現出來。對於這位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徽之有著很複雜的感情。


    她愛過方承觀嗎?徽之心裏立刻否定了,或者那個時候,她對於方承觀隻是拿著他做一個很親近的朋友,或者是徽之在家裏被那些規矩憋得透不過來氣,而方承觀能叫她有片刻的輕鬆。或者因為徽之長得美麗,方承觀願意花更多的心思和精神來哄著她。那個女人不喜歡被人捧在手心,細心嗬護的?


    “想什麽呢?這樣出神,連著朕進來都沒看見?”康熙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徽之身邊,盯著她的臉若有所思。


    徽之忙著站起來,對著康熙福身道:“也沒什麽就是忽然想起來以前的事情。皇上是要見誰麽?”


    “朕是為了你,這些日子你總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朕知道你想誰呢。可憐我一個做皇帝的,竟然還要給你找了你青梅竹馬來哄你開心。”康熙酸溜溜的坐下來,玩味的看著徽之。


    “皇上的話我可禁不起,我好好地見他做什麽?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連著他什麽樣子都忘了。念念不忘的可不是我,是皇上呢。”徽之不屑的撇撇嘴,至於嗎,抓著那點事情不放。就衝著康熙身邊那些妖豔的賤貨,若是她也較真起來,還活不活了?


    康熙卻是有些吃驚,仿佛認為徽之在敷衍自己,他盯著徽之,不敢置信的問:“真的嗎?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朕當初是做的有些莽撞,可是你這幾天一直有事沒事的盯著那個瓶子看,還悶悶不樂的。其實我們這個年紀了,不是以前年輕氣盛的時候,你想什麽就說出來,我也不會計較什麽的。”康熙發現徽之最近時常發呆,隻要說起來以前的種種,徽之都會變的沉默幾天。別是她還一直想著方承觀那個混賬東西吧。這個認識就像是一根刺哽在嗓子裏,自從那天胤禟送了那個花瓶進來,徽之時不時地出神,康熙心裏都要酸死了。為了把方承觀這個陰影徹底從自己的眼前鏟除掉,康熙決定不管如何要三個人麵對麵的解決事情。


    原來康熙還耿耿於懷呢,徽之忍不住笑起來,她本來還能克製著,可是她的笑意越來越深,最後不可遏製趴在桌子上笑的肚子都疼了。在徽之的笑聲裏,康熙的臉色發生了變化,開始是紅的,接著成了白色最後都要變成綠色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是在嘲笑自己不成?自己成了被徽之擺弄在股掌之上的玩物。皇帝有些坐不住了,徽之才勉強的止住了笑,捂著肚子說:“我有生之年能聽見皇上這個話就是死了也無憾了。其實我每次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不開心,不是在想什麽青梅竹馬,而是在心裏警戒自己呢,生於安樂,死於憂患這個話沒錯!”


    康熙才明白過來,徽之每次提起來以前,總是有些悶悶的是為什麽。他挑起一邊眉毛,試探著問:“哦,原來是這樣!隻是何必要如此?朕不相信你忘記了以前的種種。你一向是個有自製力的人,何必要經常這樣呢?”總是沉浸在過去的痛苦經曆絕對不是個好事。誰也不喜歡回憶那些灰暗無望的東西。


    徽之嗔怪的對著康熙說:“都是皇上對我太好了!俗話說溫柔鄉,**窟,在皇上身邊,我一向沒怎麽受委屈,一切都有皇上給我遮風擋雨,在宮裏我不敢說是隨意而為,可是也能隨心所欲。長此以往這樣的日子過多了,難免會生出來矯矜之心,會有些妄想。當年我祖父在的時候和我說過,不要被富貴命理蒙住了心,不能忘記初心。這個話沒經曆的人聽了也不覺得什麽,但是經曆了那些起起落落的就知道這是金玉良言。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家一個朝廷,都是如此。”徽之望著窗外的景色,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康熙聽著徽之的話變得沉默起來,原來徽之不是個膚淺的人,她看世事比一般讀書為官的人還透徹呢。康熙這輩子隻佩服太皇太後和蘇麻姑姑兩個女子,剩下的在康熙的眼裏也不過是些每天庸庸碌碌,隻想著雞毛蒜皮的膚淺女子罷了。就算是曾經被康熙當成知己的孝懿皇後,康熙也隻是把她看成個有點小脾氣,嬌媚可愛的小女人罷了。現在康熙對著眼前的徽之卻要刮目相看了。


    “沒想到朕的皇後也是個有見地的人,隻是方承觀怕是還放不下呢。”康熙心裏一直潛伏的陰雲慢慢地消散了,他對著徽之做個鼓勵的手勢,叫她接著說。


    “其實當年也不過是兩個孩子胡鬧罷了。那個時候我在家裏正悶得很呢。整天身邊一群的丫頭婆子跟著,行動就有人知道。那些教引嬤嬤可不是吃閑飯的,吃飯多吃了一口都要回去囉嗦一陣。阿瑪不說了,整天忙著公務,幾天才能見著一次,我慢慢地長大了,也不敢拉著阿瑪就撒嬌。額娘操持一家家務,哥哥讀書跟著阿瑪辦差事,姐姐呢,她比我年長幾歲,要學的東西更多。我一個人正想著找個人玩。方承觀在我家算是客,上下都要給麵子,因此我們就是鬧的厲害了也不會被人斥責。而且,孩子嗎,心地單純,有什麽解不開的矛盾?也不過是些今天你和我玩,我高興了;明天你不和我玩,我生氣了。”徽之想著過去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臉上忍不住浮現出個溫暖的笑容。


    徽之的話叫康熙想起來自己的童年,確實和徽之說的那樣,童年的美好就像是天上的彩虹,美好卻不能長久。他和孝懿皇後也不是這樣,那個時候他還是三皇子,什麽繼承大統那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那個時候額娘因為董鄂氏變得陰鬱沉悶,宮裏的氣氛也有些古怪,自己也不進皇阿瑪的眼,二哥和三弟雖然是兄弟,可是皇家的兄弟很難像民間那樣整天廝混在一起。


    也就是表妹來的日子,他能沒心沒肺的和她一起玩耍。那個時候額娘也暫時拋棄了陰鬱,變得開朗和溫柔起來。


    “朕心有戚戚焉,可是朕看方承觀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會千辛萬苦的找個替身來!”可是一想起來方承觀特別尋來那個和徽之有親戚關係,長相相似的韓杏兒,康熙又開始不淡定了。一個臣子竟敢覬覦自己的女人,即便是個替身,也叫康熙心裏不舒服。


    “他哪裏是找替身,他是想抓著以前不放手罷了!”徽之一語道破了方承觀的心思,生活不易,尤其是像是徽之和方承觀這樣經曆了生死離別,大起大落波折的人。一夜之間從天之驕子成了階下囚,本以為自己的生活會是的花團錦簇,富貴榮華的一直下去,他們的一生仿佛出生就能看見了結局。


    像是徽之這樣的女孩子,在娘家嬌生慣養,等著到了年紀就十裏紅妝的出嫁,夫家自然也是門當戶對,一樣的顯赫榮華,一樣的規矩繁多。就好像是一顆被精心侍弄的蘭花從一個暖棚裏麵被移到了另一個暖棚裏麵。生活習慣,價值觀,一切都是無縫銜接!


    徽之接下來的生活和自己的母親和婆婆一樣,就像是複製粘貼,她和方承觀大概很快的就會從新婚的甜蜜變成了現實的柴米油鹽的生活。方家是個大家族,方承觀又是長孫,自然徽之這個長孫媳婦的身上就背負著很多的東西。管理一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族裏無數的人情來往,方家在杭州是個名門望族,親友也不少,更要小心拿捏分寸。徽之從一個女孩子立刻要成為個人情練達的主婦。那個時候徽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和心情和方承觀過著風花雪月的日子。能不能還肆無忌憚的開玩笑了。


    就怕是方承觀也會像以前那樣輕鬆了。他身上背負的全家的期望,而且在徽之看來那個時候的方承觀遠沒現在這副憂國憂民的心思,他隻是個被祖母和母親溺愛的公子哥罷了。而且就衝著方承觀那個喜歡和女孩子玩笑的性子,小時候不怎麽樣,可是成親之後,徽之也不能天天和方承觀玩吃醋生氣的戲碼不是。


    大概後來徽之和方承觀之間矛盾越來越多,徽之會埋怨方承觀變了,不再體貼自己,自己分明是很辛苦了,他還不體諒自己。方承觀則是會覺得徽之不再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的女孩子了,被世俗給沾染上了勢力和俗氣。兩個人漸行漸遠,終於成了相敬如賓,貌合神離的夫妻。


    想到這裏徽之無奈的歎息著:“皇上是深知我的,我不是那種心有城府的人,臉上想什麽都掛著呢。我就算是嫁過去,他們家也不過是看在我阿瑪和額娘的麵子上擔待我罷。可是沒有事事擔待的,最後還不是——”說道這裏徽之無奈的攤攤手。


    聽著徽之的話,康熙忍不住笑起來:“你的考語不錯,看著方承觀的德行,據說他了家鄉之後,很是逍遙呢,也是蓄養姬妾,閑暇的時候詩酒自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雖然經曆了不少的風霜磨煉,可是骨子裏麵的公子習氣還是沒改。”康熙眼光閃閃的盯著徽之,臉上是輕鬆的笑容,看樣子康熙是徹底放下了徽之和方承觀那點芥蒂。


    其實換位想想,徽之和方承觀就像是自己和孝懿皇後,不過是因為有了當年青蔥歲月在裏麵,拿著對方來緬懷自己的情懷罷了。


    知道皇帝放下了,徽之心裏一陣輕鬆,年少的時候不懂愛,現在呢?


    “皇上,有消息說方承觀正帶著家人在天目山呢。”就在這個時候小太監卻進來回報,方承觀找到了。


    ………………


    順著山路慢慢地走著,滿眼都是青山綠水,康熙望著遠處青黛色的山峰上若隱若現的一座佛塔說,不由得讚歎起來:“這個地方不錯,等著閑了,朕也帶著你來這裏住上幾個月。”


    徽之聽了笑著說:“好啊,這個地方清靜的很。”說著遠處就見著一座清涼瓦舍,一條清澈的小溪過去就是方承觀的宅子了。這個地方還真不錯,背山麵水,一座石橋連通著宅子和小路。徽之忽然站站在青石橋上歇息一下,這個時候一陣清風吹來,隱隱的被琴聲隨風傳來,接著是笛聲,宛轉悠揚。徽之不由得聽的入神,方承觀在琴音上不怎麽擅長,這琴聲卻是宛轉悠揚,不像是男子的手筆,更像是個女子在彈琴。


    看樣子方承觀還真是整天詩酒自娛,過起來神仙一般的生活了。聽了一會,徽之轉臉看著康熙:“他倒是很會享受,我們進去打攪他一頓。不能叫他太舒服了。”說著徽之握住了康熙的手,向著前麵走去。


    康熙沒想到徽之能如此,愣了下隨即反手握住了徽之的手,嘴角上帶著笑意:“皇後說的對極了,我們且進去打攪他一頓。”這個方承觀,身邊再多的美人如何,能有個心意相通,彼此扶持的女人相伴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和勝利。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還想看誰的番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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