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看著手中的火焰,張口吞下去。


    一股更強的熱流湧起,他的視線掠過浩瀚的大地,仰視遙遠的天際。


    在他的眼睛裏同時噴出兩團火焰,這兩團火焰化為印記,隱沒在瞳孔裏一閃而逝,方莫感覺到了更強的力量,每一寸肌肉都好似爆炸一樣。


    “不夠。”他喃喃開口,看向四周,一片荒蕪。


    他站起身來,朝來路走去。


    大小骷髏從前麵趕來,看到他,立刻大呼小叫著衝過來,不斷觀察著他。


    沒事了,方莫笑著搖搖頭,兩隻骷髏同時歡呼起來,目光又看到他身後橫躺的蝙蝠屍身,頓時一溜煙跑去。


    來到近前,兩隻骷髏先觀察了一番,而後雙雙不忿的對著屍體一陣拳打腳踢。


    方莫已經望向了遠方,他有了目標,大步邁動,朝前行走。


    兩隻骷髏看到他的舉動,雙雙怔了一下,然後快速跟了上來。


    “前麵很危險,你們不要追來了。”方莫想阻止它們,但它們視而不見。


    禿頂似的大地上,三個身影緩緩前行。


    一天又一天,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一路上本想找到一些骨獸,但除了一些死骷髏外,什麽都沒有。


    不知道前麵的路還有什麽,走這麽久了,他也很迷茫,他也想過回頭或者朝另一個方向,但怕一停下,就會做出這個決定,他不知道是否還應該繼續,但又不知道如何走出這個地方。


    小骷髏從地上找到另一具骷髏,大骷髏立刻跳過來,對著這一具骷髏一陣拳打腳踢,直到骷髏完全被打碎了,這才善罷甘休。


    看著兩隻骷髏這麽打鬧,方莫反而感覺無聊的時間多了幾分趣味。


    這時候,他看到一片片火焰升起天空,無數黑色翅膀跳動著,朝遠方飛去。大骷髏立刻嚇了一跳,縮在方莫身後,唯有小骷髏倔強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些翅膀。過了好一會兒,大骷髏才重新跳出來,又旁若無人的繼續尋找著。


    方莫加快了速度,遠空的黑色翅膀早已被擊碎,一片片墜落虛空。無數影子中,一條星河遠去,逐漸消失在天空的盡頭。


    空氣燥熱難耐,縱然臉上滿是汗水,方莫絲毫沒有停下腳步。


    兩隻骷髏卻露出幾分萎靡,斜著腦袋,默默跟在他身後,他走一步,骷髏走一步,步子幾乎踩在他走過的地方。


    行走中,他再次抬頭,目光一動,大感意外起來。


    “那是……黑火刃?”他撿起一截斷掉的黑刀,但清楚認出斷刀的本體,因為和他記憶中的太像了。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他霍然醒悟。


    一條河流出現在前方,奔湧如一條巨龍。


    “黃泉河。”方莫更加驚訝。


    大骷髏慢騰騰跟著,唯小骷髏緊跟在他身後,並鬼火閃動著,不住盯著那條河流。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但是她呢?”他口中自言自語。


    等到來到近前,方莫才看清,這條河的河水完全呈黑色,但河水中自有一股氣息散發出來,看起來赫然也是一條能量河。


    他也明白過來,“不是黃泉河,為什麽不是黃泉河?”


    一條星河橫貫而來,原本已經遠去,此時卻再次出現,與黑河交織。


    河水沸騰,氣勢如同連環爆炸一樣,一道道巨浪湧起。


    “嗖。”大骷髏早已跑沒影了。


    方莫同樣感覺到危險,快步後退,小骷髏剛要駐足,同樣被他拉走。


    就在這時,前方遠空出現了一道白光,刹那逝去,猶如閃電一樣,卻令他清晰捕捉到。


    這片地方,到處都散發著令人感到不安的氣息,但他緊緊盯著那道光消失的地方,許久才從口中吐出沙啞的聲音,“真是令人似曾相識。”


    說話的時候,星河已是再次消失,河水又恢複了平靜。


    方莫看著黑河,徹底陷入沉思中。


    “不知道你現在如何,一定要活下來。”他又想到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激起更大的決心。


    他先是撿起一根樹枝試試河水,伸手拋進去,樹枝遇水沉沒,但並無任何異樣,他又試著用手摸了一下水,這才感覺到一陣劇痛,抬起手來,看到一小片皮膚已經消失。


    “撲通”一塊石頭墜入河中,激起一團浪花。


    大骷髏不知道何時又再次出現,正抱起另一塊石頭。


    看著它笨重的舉動,小骷髏也跑過去,一塊塊石頭扔進河裏,方莫看著心中有感,同樣去搬石頭。


    河水似乎深不見底,無論多少石頭投進去都不見蹤影。


    又是一聲浮起,傳來的異動與其餘石塊與眾不同,他不由得看去,目光一怔,隻見一塊白石正浮在水麵上,隨水流遠去。


    他立刻反應過來,追向白石,但白石已經漂遠了。


    他默不作聲轉過身來,繼續尋找石頭,但這一次,專門尋找白色的石頭。滿地的碎石,身影密密麻麻,很不好找,一連幾個大坑挖出來,身體幾乎累趴下,但一塊也沒找到。


    “噗”方莫一不小心,手被割開一道血口。


    他另一隻手已經染上了鮮血,挖石頭的過程中,盡管他身體強悍,但多少也會受點傷,次數多了,這些傷也累積起來。


    “沒有,還是沒有。”


    方莫伸手一摳,一塊白石頭終於落入他手中。


    打量著這塊石頭,他放在身後,又繼續挖起來。


    一天又一天,看上去實在浪費時間,在他身邊的白石頭也隻有幾塊而已,並列起來,連一隻腳都撐不下。


    食物也越來越難尋找,每次差不多都找出數公裏,才能發現一點火焰。


    兩骷髏也失去了耐心,看到他挖石頭,也跟著挖石頭。


    “砰”方莫手一抖,血肉迸濺,他捂著手,目光陰沉起來。


    石頭越來越難挖,似乎在阻止他一般,但眼前已經挖了一座足足四五米深的大坑。


    方莫舉起一塊石頭砸下去,一聲爆鳴,手中石頭斷為兩截,而看下方岩石紋絲不動,真夠硬的。


    他這才放棄,朝兩邊尋找。


    另一座坑好不容易挖出來,下方一動,一道白影出現,他目光一喜,還沒伸手去抓,四周石塊一鬆,大量黑水湧進來,瞬間淹沒石影。


    他目光陰沉看著這一幕,眼看水越升越高,甚至連他都要波及,當即伸手朝水中探去。


    在接觸黑水時,他臉上立刻露出痛苦之色,一抖,一塊白石已經抱在懷裏,再看他的雙臂早已鮮血滿目,傷痕累累,幾乎完全把皮剝去,當下也來不及顧忌,快速趴了出去。


    黑水很快充滿整個大坑,方莫站在岸邊大口喘息,這才想起查看早已麻木的雙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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