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學子不禁愕然,麵麵相覷。


    他們沒有料到原來排名不是最終排名,竟然還發生了變化。


    不過這個變化是什麽,個個心裏擔心不已。


    想到這裏,所有之人特別排名十名之後,心裏陰沉下來。


    他們剛才已經看出,排名前十的在麵試之中,隨時可以隨機應答,遠遠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袁濤說完,掃視在場之人一眼,把這些學子反應收到眼讒,心裏有了計較。


    “稅號除名,由張和補上。”袁濤宣布了最終排名,“其餘維持不變。”


    稅號原來瘦猴一樣臉變成了豬肝色,難看到了極點。


    雖然他不想要排名二十九名這個名次,但是袁濤直接除名,這是當眾打臉。


    “官人,學生不服。”他把頭顱一昂,稍為拱手,氣極敗壞地說道。


    袁濤輕蔑看了稅寧一眼,淡淡地問道:“剛才汝抽中的麵試題,汝自己回答了嗎?”


    “回答?學生沒有回答。”稅號艱難吞了吞口水,不得不如實回答。


    看到張和回答之後,他其實有些後悔。


    那個問題也不是那????????????????麽難以回答,以他實力,冷靜之後同樣能夠回答。


    雖然不能回答非常滿意,至少張和能夠回答那些內容他也能夠回答。


    可是他當時衝動之極,聽到那個麵試題,仿佛在嘲笑自己,心情頓時差到極點,忘記了回答。


    “你沒有回答出來,但是張和替你回答了。”袁濤戲謔看了他一眼,眼裏有一些嘲笑的目光。


    袁濤本來是一個忠厚長者,但是對於這個出言不遜的故意抹黑自己的考生,自然沒有那麽好的心情。


    “可是,可是,學生本來排名二十九。”稅號豬肝色的臉,吞吞吐吐地回答。


    袁濤輕蔑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剛才機會已經給你了,可是你沒有抓住機會,以前的排名作廢。”


    稅寧私下小動作,袁濤怎麽會沒有看見。


    既然你要故意老夫,老夫豈能給你好果子吃。


    如果稅號是他的學生,他可以不計較這些。


    但是這是官場,稅號代表稅寧,他想來抹黑自己。


    既然抹黑失敗,就要承擔失敗的後果。


    袁濤不但要做到殺雞給猴看,更是警告稅寧。


    稅號臉色蒼白,身子不停發抖,轉頭向著稅寧望去:“稅官人,袁官人此舉不公。”


    稅寧一直躲在後麵,指使稅號出來抹黑袁濤。


    但是稅號直接說出來,他自然不好躲在後麵使冷箭。


    稅寧臉色陰沉如水,對著袁濤拱手一禮。


    雖然稅寧不願意,但是不得不行禮,畢竟袁濤是知縣,他隻是縣丞而已。


    袁濤平靜點點頭,略為拱手,還是還禮。


    “子浪(袁濤字),下官認為排名既然已經出來,就不能更改了。”稅寧硬著頭皮,對著袁濤說道。


    “老夫不這樣認為,稅號站出來,就是對於自己排名否定。”袁濤冷冷看了稅寧一眼,淡淡回答,但是說出來話份量極重。


    稅寧急了,對著袁濤恨恨地說道:“子浪,這個對於子令不公平。”


    “公平,非常公平。”袁濤戲謔打量稅寧一眼,平靜之極回答,“如果子令挑戰成功,則是進入前十;如果失敗,自然就隻有除名了。”


    “可是他子令排名二十九,乃是昌元縣一致決定的。”稅寧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把昌元縣這個招牌抬出來。袁濤戲謔看了稅寧一眼,淡淡一笑,對著嚴格問道:“子承(錢紹字),對於稅號除名,汝有什麽看法?”


    錢紹現在是趙家莊鎮縣丞,趙家莊學堂恰恰就在趙家莊上。


    趙家莊學堂取得這個排名,自然也有他的一份政績,自然對於這個排名滿意之極。


    錢紹拱手一禮:“子浪,下官讚成這個排名。”


    稅寧臉色鐵青之極,袁濤乃是趙家莊前山長,錢紹則是趙家莊鎮縣丞。


    兩人都有一個特點,不但共事,而且都是小聖人的老師。


    現在竟然看到袁濤與錢紹兩人勾結在一起,共同對付他。


    稅寧把頭部扭到一邊,氣呼呼地望著蒼天。


    袁濤一臉微笑,溫文儒雅地問趙家莊學堂山長嚴格:“子肅(嚴格字),汝的對排名看法呢?”


    “老夫全力讚成這個排名。”嚴格對於這個排名自然最滿意不過,他的弟子占了前十排名六個。


    袁濤點點頭,同樣溫文儒雅轉身問王海:“子浪,汝對排名有什麽看法。”


    “老夫全力讚成這個排名。”他現在是趙平的人,身上打有趙平標記,自然與袁濤同心。


    袁濤臉上笑容差不多變成一朵菊花,極其和氣望著縣尉劉武:“子強(劉武字),汝對排名有什麽看法?”


    劉武不是趙平之人,而是蘇步青的人。


    現在稅寧為了當上知縣,也投靠了蘇步青,兩人算是同盟。


    劉武大約四十,皮膚一般,但是身材魁梧高大,相貌堂堂國字臉,具有典型武人氣息。


    現在昌元縣的六個官員已有四個讚成這個排名,他與稅寧兩人根本就鬧不出什麽大風浪起來。


    更何況,這個縣尉不是什麽文官,袁濤能夠征詢他的意見,已經對他足夠尊重了。


    “老夫對於這個排名沒有異議。”他歎了口氣,有些不甘心地地說道。


    袁濤此時把臉轉向稅寧:“子靜(稅寧字),汝對排名還有什麽看法?”


    什麽看法,你們個個讚成,老夫反對還有什麽用處?


    他臉色變了又變,仿佛開了一個染缸。


    稅寧先是極為鐵青,後來又變成豬肝色。


    “老夫沒有異議。”他艱難吞了吞口水,才最後不得不說道。


    說完,他繼續抬頭望著天下,看著天上小雪不停飄揚下來。


    天氣雖然極冷,但是他現在心情比天氣還要冷。


    稅寧這次可以說賠了夫人又折兵,稅號排名前三十,原本還有當上典史的希望。


    稅寧乃是縣丞,又在昌元縣經營多年,可以讓稅號掌管如雜房、戶房等重要部門。


    可是稅號在稅寧指使之下,不甘心地跳了出來,最後把自己好不容易取得第二十九排名了抹掉了。


    可以說,稅寧與稅號一切努力全部化為烏有,還在大眾麵前丟人丟臉。


    看到袁濤平靜麵容裏麵興奮的目光,稅寧心裏不停冷笑,他的後著還多著呢,等著袁濤入坑。


    他雖然這樣想,但是有人想法與他不一樣。


    此時,一個學子從人群出來,他對著袁濤恭恭敬敬一禮:“稟告官人,學生能否請教一個問題?”


    這個學生身材中等,相貌中等,但是態度極其恭敬,讓人好感頓生。


    “汝叫什麽,取得多少名次?”袁濤對於這個學子極有好感,一邊撫須,一邊微笑問道。


    這個學生又是恭恭敬敬一禮:“學生吳義,名次在一百零二。”


    他說出這個名次,臉不禁一紅,與前一百幾乎可以失之交臂。


    “汝也不錯了。幾千名學子之中,能夠考到近百名。”袁濤眼裏盡量欣賞之色。


    “學生慚愧,竟然沒有進入前一百名。”吳義臉色更紅了,又是恭恭敬敬一禮,“趙家莊學堂竟然包攬前十名,請問他們是如何傳授的學生的?”


    他正是與上榜名次相差一二,所以才出來詢問原因。


    吳義剛才已經打聽,前十名都是趙家莊學堂之人,隻不過其它四名不在昌元縣,而是隆州井研縣鹽亭鎮之人。


    雖然是他們沒有說是趙家莊學堂之人,不過井研有一個趙家莊學堂。


    吳義能夠考到一百零二,腦袋自然極為靈活,馬上聯想到井研還有一個這些考生自然也是趙家莊學堂的學生。


    想到這裏,他的嘴巴差點能夠塞進一個鴨蛋,這個趙家莊學堂太厲害,竟然把前十名全部包攬了。


    如果說趙家莊學堂泄題倒也罷了,可是剛才稅號已經用事實證明,對方完全是用實力取得名次。


    既然如此,趙家莊學堂肯定有一套自己獨特教學方式。


    其餘學子雖然沒有說話,見到????????????????吳義已經挑明,也紛紛露出好奇甚至困惑的目光,紛紛望著袁濤。


    “老夫現在已經不是趙家莊學堂的山長了,這個問題,由子肅來回答吧。”袁濤一擺手,把話題交給了嚴格。


    嚴格從袁濤後麵出來,打量眼前這一群學子,露出貪婪的目光。


    現在趙平已經給他機會,就看看他能否抓住機會。


    他吞了吞唾液,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掃視這些學子一眼,沉聲問道:“小聖人說過,學以致用,知行合一。不知爾等聽說過沒有?”


    “吾等從未聽說過,還望夫子指點。”吳義等所有學子露出茫然的目光,他們紛紛拱手一禮,對著嚴格鄭重說道。


    嚴格不但是趙家莊學堂的山長,也是這次秀才選拔的考官,所以這些學子紛紛稱嚴格為夫子。


    嚴格撫了撫自己花白的胡須,臉上露出淡然微笑。


    他打量這些學子一眼,淡淡地說道:“修身養性治國平天下,爾等總聽說過吧。”


    “學生聽說過,還希望夫子解答。”這些學子又是紛紛拱手一禮,態度極為誠懇。


    嚴格又是撫了撫花白的胡須,一邊微笑,一邊反問:“修身養性目的是為了什麽?”


    “乃是為了治國平天下。”這些學子,一邊恭恭敬敬又是一禮,一邊回答。


    “所以讀書的目的,其實就是治國平天下。爾等已經得出結論。”嚴格點點頭,沉聲說道,“這個不是學以致用嗎?”


    “確實是學以致用。”吳義恍然大悟,接著又誠懇地問道,“敢問夫子,那麽知行合一又如何理解呢?”


    “知行合一,就是要把爾等所學用於行動中來,”嚴格一邊撫須,一邊沉聲地說道,“其實就是學以致用的進一步深化,不能讓所學浪費。”


    “感謝夫子指導。”聽到嚴格現場宣傳,現場這些學子個個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他們露出興奮之色,多年的迷茫猶如迷霧被太陽曬化,眼前頓時光明無限。


    吳義又是拱手一禮,對著嚴格恭恭敬敬:“夫子,學生冒昧問一下,趙家莊學堂是如何做到學以致用,知行合一的呢?”


    其它學子也鄭重行禮,恭恭敬敬對著嚴格虔誠地問道:“夫子達者為先,吾等愚昧不堪,敬請解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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