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及王子儀、李涵樹一直苦笑搖搖頭,趙平看出他們也知道這是是王子和的聲音。趙平猜測王子和也在宴請同窗好友在祝賀他由地甲班終於升級到天甲班了。


    四人來到走出雅間來到過道,隻見一個瞎眼的男子與一個小娘子被從從隔壁的雅間驅趕出來。


    男子大約三十多歲,背部有些佝僂衣衫有不少補丁。


    他踉蹌倒在過道外麵,一手不停地撫摸地麵尋找拐杖,另外一隻手裏緊緊握著一種樂器塤。


    那個小娘子年歲大約與翠竹相當,手裏拿著一個笛子。


    換作趙平前世那個時代,還是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年紀。


    她此時被迫出來賣唱。


    她現在臉上全部是驚恐神色。


    望著過道的男子,一邊哭泣一邊掙紮向他身邊過去不停地喊道:“爹爹,爹爹。”


    她想去扶過道的男子卻又害怕手裏的樂器損壞。


    趙平見狀,快步將男子扶起,同時把拐杖給他,好聲安慰地說道:“他們不喜歡聽自家們喜歡聽,過來唱給我等聽聽。”


    父女兩人誠惶誠恐來到趙平的雅間。


    正好還有一張條凳空著,父女二人便坐在上麵開始吹拉彈唱起來,而唱的內容正是趙平的《望海潮.昌元》,由於趙平把昌元人文美景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現在昌元縣人特別喜歡這個讚美家鄉詞曲,已經在昌元縣的大街小巷流行出來,甚至在昌州也有人點唱。


    畢竟,昌元縣也是昌州的地盤,昌州人也熱愛自己的美麗家鄉。


    趙平不懂古典樂曲,不由得把目光望向三人,三人苦笑搖搖頭,看來這父女二人果然吹拉彈唱功夫還沒有到家。


    小娘子見到四人神色,也知道自己父女二人功夫還沒有到了讓人打賞的地步,臉上淒苦分別向四人分別行了一個萬福泣聲說道:“奴家唱功確實不好,還請四位小官人諒解,隻是奴家父女已經一日沒有進餐了,前天也隻喝了少量稀飯,實在沒有力氣吹拉彈唱,請三位小郎君可憐可憐奴家父女吧。”


    說完,小娘子竟然軟軟倒在八仙桌上麵,手中的笛子也掉在樓層上麵。


    那個男子聽到聲音,急忙雙手向四人方向不停拱手,用衰弱沙啞的聲音說道:“人命關天,求小官人救救小女吧。”


    趙平急忙把男子扶起,同時幫助他把塤在桌子上放置好之後說道:“大叔放心,我等現在就救她。”


    說完之後急忙喊小二,小二來之後趙平要立即把可口的飯菜端上來,小二看了父女二人之後,然後急忙下去準備飯菜了。


    趙平急忙用水壺給二人倒水,瞎眼男子接過碗之後感謝不已。


    在其它三人的幫助之下,趙平又給小娘子喂水,小娘子大約幾分鍾之後悠悠醒來。


    小二把飯菜端了上來放在桌上,這父女二人眼睛盯著飯菜,但是並沒有動手,那男子雙手拱手謝過之後說道:“謝謝恩人大恩,隻是卑鄙之人豈能與小官人坐在一起!”


    趙平無奈,隻好吩咐小二找來小桌子,讓這父女二人吃飯


    。


    父女雖然肚子咕咕直叫,但二人並沒有動手,直至趙平飯菜上來之後,二人才行禮之後用餐。


    趙平四人點點頭,對這二人頓時好感上升,一邊等候上菜一邊交談。


    二人來曆並不簡單。


    是大宋著名詩詞文學家、音樂家及書法家薑夔曾孫。


    趙平才知道這父女二人原來有一個和睦溫馨的家庭。


    男子姓薑名傑父親原本是一個樂師,但是男子由於眼睛從小失明,加上天分欠缺,樂曲自然彈奏不佳,曾經有一妻,不過在幾年前由於缺錢醫治而病死。


    他的女兒倒有天分。


    可惜沒有找到一個合適老師!


    趙平覺得薑傑遭遇倒有幾分與阿丙相像,二泉映月倒是非常薑傑用塤來演奏。


    不過二泉映月適合古箏及二胡演奏,而自己對於這兩種不懂,更何況自己隻懂五線譜,而不懂宮、商、角(jué)、徵(zhǐ)、羽這古代五音,要是娘親在這裏就好了,她精通古體音樂。


    看到小娘子掛著腰上的笛子,趙平眼睛一亮,上前向薑傑一禮問道:“薑大叔,冒昧地問一下,可以借用小娘子的調子嗎?我想用來演奏一曲。我對塤是外行。”


    薑小娘子臉一紅,如果不是趙平隻有十歲,她一定以為遇到登徒子了,女兒家最親近的物事,豈能讓一個陌生男子接近,於是她望著瞎眼男子薑傑。


    薑傑略一猶豫,說道:“聽小官人演奏,那是你的福分。女兒,給小官人吧。”


    薑小娘子紅著臉把笛子摘下給趙平。


    在其它陶然四人的愕然及不懷好意的笑容之中,趙平尷尬地接過笛子,然後用清水仔細清洗,用嘴巴調試幾次之後,就吹奏《滄海一聲笑》。


    由於趙平現在內外兼修,內外功法所得的中氣十足已經足以支持演奏。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全神貫注望著趙平!


    這個樂曲與這個時代是淺吟低唱不同,它是在幽雅的同時充滿了清越、豪邁、激情。


    陶然三人一邊欣賞趙平演奏,也一邊情不自禁用手指敲打著桌子,頓時也感覺忘記了所有煩惱,恨不得互相大醉一場,然後來一個桃園結義。


    薑傑更是激動,瞎眼竟然竟然流出淚水,聲音嘶啞說道:“小官人的樂曲清越豪邁,曲子小人從來沒有聽過,稱為仙曲也不為過。可惜這個隻適合小人演奏。”


    趙平想了想,停頓之後把《梁祝》演奏出來。


    陶然三人一邊聽著一邊敲打桌麵,連所點飯菜已經上桌也忘記。


    直至趙平吹奏完畢,陶然不禁拍桌而歎:“好樂讓人忘食,古人誠不欺我也。”


    而年齡與他相仿的李涵樹也點點頭,也擊桌說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即使繞梁三日也不過也。”


    王子儀眼裏更是小星星直閃,先看了陶然及李涵樹,然後看了瞎眼父女二人之後說道:“賢弟,幹脆你收下自家們五人做你的弟子好呢。”


    說完,撓了撓頭,苦笑之後說道:“自家們本來是師


    兄弟,不妥,不妥也。”趙平看了五人,指了桌上的飯菜說道:“各位餓了,飯菜再不吃就要冷了,先把五髒廟祭了再說樂曲之事。”


    眾人一起吃起飯菜,不過趙平覺得宋代這些所謂名菜,與自己那個時代家常菜也有不少距離,特別是鱸魚膾與小日本的生魚片差不多,不太符合他的口味。


    吃完飯菜之後,薑傑拉著女兒一起跪下,對看趙平說道:“小人父女走投無路,還希望小官人容留,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趙平看著這窮困潦倒一臉菜色的父女,急忙把他們扶起來,說道:“這兩個曲子本來就是給你們的,更何況你們是白石道長的後代呢?”


    有了這父女二人,顯然舅舅那裏顯然不能住下,得想辦法租下或者購買房子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他掏出二兩銀子,對瞎眼父女說道:“你們先在靜遠酒樓住下,我找到牙人之後給你租房。”


    陶然突然一拍手掌,看了瞎眼的閨薑傑父女二人之後說道:“賢弟何必舍近求遠,愚兄在東門附近有一個獨門小院,正想出租出去。這樣吧,愚兄就不收你租金了,不過愚兄有一個等價要求,你必須把那兩首仙曲也傳授給愚兄。”


    趙平急忙搖搖手說道:“曲子傳授是沒有問題的,隻是房屋出租費用這個怎麽能夠讓仁兄破費呢?你如果不收費,我就另外想其它法子。”


    陶然看了薑傑父女之後不悅對著趙平說道:“既然賢弟知道收留白石道長的後代,愚兄豈能落後。”


    李涵樹看了看趙平及陶然,然後打量薑傑之後說道:“這樣吧,你們二人各讓一步,房屋半價租下,陶兄也對家裏有了交待。”


    陶然想了想,點點頭然後向趙平施禮說道:“如此就讓賢弟破費了。今天我讓人收拾,明天就可以住進去。”


    趙平心中大喜,同時對著李涵樹及王子儀說道:“兩位仁兄願意練習此曲,明天授課之後可以來一起演奏,不過樂器請自己準備。”


    王子儀及李涵樹、陶然一臉喜色,二人原來以為隻是戲言,沒有想到趙平竟然當真了,一起以半師之禮向趙平行了大禮,然後齊聲說道:“如此多謝賢弟。”


    趙平哪裏敢接受三人大禮,急忙側身讓過。


    “小郎君,小郎君,不好了。米店出事了。”


    一個叫周小郎的十六七歲的夥計氣喘籲籲跑上雅間,上氣不接下氣向著趙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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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平轉頭過去,隻見周小郎鼻青臉腫、嘴角流血,額頭上汗水直冒。發生了什麽事?


    趙平急忙給倒了一碗水,周小郎道謝接過之後一口氣喝下,然後說明了原因。


    原來,今天突然來了一夥人,說趙氏米店所銷售的大米摻有石子河砂,把他們的牙齒咬壞了,要他們賠償損失,關掉焰米店。


    他們自然不服氣 ,說趙氏米店一直出售的是優質大米,從來沒有摻雜使假,就與那夥人爭執起來。


    在爭執之中,那夥人不但打了他們趙氏作坊的夥計,反而咬他們先動手打人,並且堵住店鋪不讓他們銷售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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