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向兩人大佬拱手一禮,說道:“用胡人偽汗賞賜手下的大臣。”


    餘玠更加不悅,淡淡說道:“你從哪裏得到這些消息的?”


    趙平又是拱手一禮,說道:“趙家莊有細作營,這些消息是他們打聽到的。”


    餘玠與朱文炳兩人互相看了看,繼續問道:“即使這個屬實,可是與打敗胡人有什麽關係?”


    隻要你知道這點就好辦了,趙平繼續說道:“說明趙家莊的奢侈品正在胡人摧毀稅賦。”


    見到眾人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樣子,趙平說道:“打仗就是打經濟。大宋年年打仗,不得不發行會子來支撐戰爭。胡人雖然喜歡搶劫,但是打仗的馬匹糧草、兵器鎧甲等同樣要錢。”


    看見眾人若有所思的樣子,趙平喝了口茶,繼續說道:“胡人之所以色目人地位比漢人高,就是色目人會斂財。”


    趙平看到眾人眉目又皺起,知道他們一下還消化不了,繼續說道:“色目人會斂財,他們更貪財,他們更加喜歡奢侈品。”


    餘玠與朱文炳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互相點點頭。


    唐毅上前對著趙平一禮,問道:“朝請郎,他們喜歡奢侈品與打擊胡人稅賦又有什麽關係?”


    趙平打量一眼,點醒他說道:“我就是用奢侈品摧毀他們的稅賦。胡人經濟本來就不如大宋,但是由於色目人會斂財,依然勉強能夠維持下去。”


    說到這裏,趙平掃視眾人一眼,用一種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胡人的稅賦本來已經是千瘡百孔,我就是以奢侈品為利刃,把胡人的稅賦挖一個大洞,讓色目人永遠難以填上這個大坑。我希望,到了最後,胡人就是兵器鎧甲馬匹糧食已經沒有錢來維持了。”


    眾人不禁目瞪口呆,沒有料到趙平想得如此長遠。


    餘玠與朱文炳兩人雖然臉色沉靜,但是眼裏閃爍著一種光芒。


    說到這裏,趙平拱手向四周行禮說道:“稟告各位我今天透露出來,我把這一場戰爭稱為奢侈品戰爭。”


    唐毅有些不解,上前對著趙平一禮,提出一個眾人關心的話題:“可是這一場奢侈品戰爭,不但打擊胡人,大宋同樣也受到打擊。”


    唐毅就差沒有說出這些錢全部都流入趙家莊的錢包了。


    趙平點點頭,看到眾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於是說道:“大宋乃是華夏中心,引導消費潮流。如果大宋自己都不使用,胡人會使用嗎?”


    眾人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可是又一想,不對呀,這些錢結果統統流入你趙平的錢包了。


    看到眾人殺人的目光,趙平點點頭說道:“確實,這些錢不少流入趙家莊的錢包裏麵。但是趙家莊給大宋回報更多。”


    見到眾人疑惑不見的樣子,趙平說道:“趙家莊宗旨是什麽,驅逐胡虜,還我中華。”


    趙平看到眾人恍然大悟的樣子,繼續說道:“趙家莊不但這樣說的,更是這樣做的,因此這次我們奉官府的命令,前來送糧草。僥幸的是,大師下麵與胡人對抗,保安團得以偷襲成功。”


    秦玉龍率先表態,拱手一禮,說道:“平兒,這次你來嘉定,助了一臂之力,讓嘉定得到脫困,老夫感謝你。”


    餘玠即使能夠打敗胡人,也不知何年何月,絕對不會如趙平這樣快刀斬亂麻,贏得如此輕鬆。


    從這一點,秦玉龍是非常感謝趙平的,畢竟他是嘉定的父母官。


    洗星突然向眾人拱手一禮,說道:“朝請郎還忘記說一件事情。”


    眾人聽到趙平說得好好的,對於洗星的打斷有些不高興。


    畢竟,人們敬重的是保安團的趙平,而不是你洗星。


    你洗星想在大佬麵前體現自己,也不必如此心急吧。


    洗星看到眾人不少對他怒目而視,哪裏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洗星又是向眾人一禮,不緊不慢說道:“昌元縣遭受連續兩年幹旱,可是大米價格依然還是前年的價格,三貫多一擔,如果不是小郎君,大米價格可能是七貫,甚至更高。”


    趙平淡淡說道:“洗主簿,些須小事,何必掛齒。”


    秦玉龍聽到此話,他幾乎想掩麵,因為嘉定大米價格已經是七貫多。


    雖然他也非常努力,畢竟官府也窮呀。


    畢竟大宋連年與胡人打仗,不但早已把以前的儲存打得一幹二淨,而且還不得不大量發會子來應付戰爭。


    秦玉龍心裏突然產生一種想法,趙平如果出生在嘉定就好了。


    他想到此處,心裏忍不住歎氣。


    正當他自怨自艾的時候,洗星繼續說道:“當時小郎君剛剛起步,為了保證把米價打下來,到處欠賬賒賬,作坊差不多要倒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看到趙家莊風光一麵,沒有料到趙家莊差點倒閉。


    讓不少人慚愧的是,趙家莊要倒閉原因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把米價打壓下來。


    如果他不是一心為百姓,哪個還敢說是為百姓著想。


    洗星並沒有停止下來,繼續說道:“老百姓高興了,昌元縣那些米商卻不高興了,要求小郎君把米價漲上去,否則要給小郎君顏色看看。”


    眾人越來越心驚,一個一個緊緊盯著洗星,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小郎君當然沒有理他們,他們就安排花胳膊故意在小郎君的米店摻河砂,說道小郎君故意賣劣質的大米給他們。”


    眾人心想,可以告訴官府呀。


    眾人一想,捕快來了,事情應該結束了吧。


    “沒有想到,捕快也有人想趁機把石子倒進大米裏麵,當時小郎君臉色都蒼白了。幸好被另外一個捕快製止了。小郎君也花了不少代價,每人捕快月月都有供奉,這才把事情解決了。”


    聽到趙平如此委曲求全,畢竟不但年級幼小,而且沒有功名,還是一個小商人。


    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趙平多麽不容易,為了米價再艱難也要度過去。


    眾人看趙平眼光頓時變了,如果一心為民哪個還是一心為民?


    故事應該結束了,沒有料到洗星繼續說下去:“沒有料到這些花胳膊竟然喪心病狂,跑到趙家莊想把主母劫持,幸運的是,有翠竹、王國爾及趙龍拚命保護,主母才逃脫此劫難,但是腳受了重傷。小郎君被迫從縣學休學,回家侍侯主母。”


    聽到這裏,餘玠與朱文炳不禁動容,向著趙家莊遠遠一禮,說道:“趙安人教育出一個好少年,大宋有幸也。”


    趙平虛歲十一了,而且不久就要滿十一了,稱其為少年也不錯。


    更加重要的是,他們不但承認間接趙平具有範文公一樣憂國憂民的思想,也同樣承認趙平逐漸在長大。


    畢竟,你已經是少年,開始懂事,開始理事。


    趙平沒有製止住洗星的宣傳,在眾人已經落得一個善名。


    但是這個不夠,因為餘玠與朱文炳說的是大宋好少年,而不是昌州好少年。


    而且這個善名還是洗星一人在說,頗有自賣自誇的味道。


    畢竟,洗星也是趙家莊的人,他不是嘉定的人。


    這個善人趙平當即必須做下去,否則人們就認為你趙平是徒有虛名。


    趙平當然表態說道:“小子也想在嘉定建造米坊做一個米商,可是這個必須要有嘉定方麵支持。”


    眾人也想,米價的水太深,如果趙平要把嘉定的米價打壓下來,不知要觸動多少人的得益。


    趙平畢竟是外來人,不像昌元縣是本地人,多多少少還有人脈。


    秦玉龍當即表態,說道:“這個米坊及米店與其它作坊一樣,趙家莊占六成,嘉定方麵占四成。老夫希望嘉定的米價也如昌元縣一樣,是三貫多。”


    有了官府的介入那些奸商的後台如果想要鬧事,必須得掂量掂量。


    更何況,這是嘉定官府老大的在站台。


    餘玠與朱文炳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邊撫須,一邊終於露出笑容。


    趙平突然上前一禮,對著餘玠說道:“餘翁翁,小子想向討討幾幅墨寶。”


    餘玠的笑容頓時停頓下來,望著趙平說道:“平兒,墨寶不是已經給你了嗎?”


    趙平萌萌望著餘玠,但是語氣卻是一幅老氣橫秋的樣子。


    他一字一句說道:“是的,那一幅墨寶我打算作為傳家之寶。當我的兒子長大的時候,我就對他說,你看看,為父沒有什麽留給你的,唯一一個寶物就是一幅墨寶給你。”


    說到這裏,趙平還補充一句:“兒子,這可是我從餘翁翁千辛萬苦才討來的,一定要好好珍惜。”


    眾人不禁哈哈大笑,王惟忠與王堅甚至把茶水噴到對方的臉上。


    雙雙互相看了看,又指著對方哈哈大笑,自己給自己衣服擦拭茶水。


    趙平自己還沒有長大,又一本正經說道此事,仿佛他已經人到中年。


    餘玠指著趙平,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後在桌子坐下。


    翠竹此時眼裏隻有趙平,仿佛趙平把傳家寶給她的兒子,臉上全部是陶醉與幸福神色。


    洗星看著趙平,也仿佛覺得趙平正在給他侄兒談話,臉上也不知不覺露出微笑。


    秦玉龍看見又在含情脈脈地看著趙平,臉上有些鐵青。


    餘玠等待眾人停止笑容之後,淡淡問道:“平兒,你要什麽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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