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奇石急忙上前一禮,對著雨郭氏說道:“稟告娘親,此事孩兒認為不妥。”


    雨奇石的娘親及夫人不禁愕然望著他。


    雲無涯夫婦自然尷尬不已,他們奔跑幾百裏路,對方竟然是這種反應。


    “為何不妥,此女才貌雙全,品德上佳。”雨郭氏打量雨濟旱父子一眼,有些不解問題。


    雨奇石打量雲無涯一眼,說道:“雲判官雨家高攀不起。”


    “官人,這是怎麽回事?”雨郭氏打量雨濟旱父子二人,不明白為何兩人意見相左。


    雨濟旱咳嗽一聲,盯著雨奇石,沉聲問道:“癡兒,拋開汝對邊之的成見,你對此女意見如何?”


    “孩兒意見?”雨奇石頓時懵逼了。


    他根本就是對雨奇石看不慣,至於對方女兒是美是醜,他絲毫不在意。


    雨濟旱對著雨郭氏咳嗽一聲,示意她把畫像拿給兒子看。


    雨郭氏從雲秋氏手中畫像,擺在兒子麵前。


    雨奇石打量雲無涯夫婦一眼,隻見兩人緊張萬分心裏暗暗得意。


    雲無涯,你過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也有求本人的時候。


    他打開畫像,果然此女容貌姝麗端正,不由得歎氣一聲,把畫像卷好。


    雲無涯夫婦臉色蒼白,特別是雲秋氏身子幾乎顫抖起來。


    雨黃氏打量她一眼,過去握住好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雨奇石看了已經卷好的畫像一眼,對著父親妨娘親一禮,說道:“雖然此女容貌不俗,但是其父品性不行。”


    雲無涯夫婦不由得閉上眼睛,此話太惡毒了,直接叫板。


    雲無涯非常想立即反駁,張口之後發現自己軟弱無力,隻得閉口,他把目光投向雨濟旱。


    雨濟旱咳嗽一聲,望著雨奇石說道:“癡兒,你也看見邊之的畫,從你本性而言,覺得如何?”


    書畫言誌,有這種說法,從這一點,雲無涯也不是俗不可耐之人。


    “邊之的畫確實不錯。”雨奇石隻得這樣回答,“但是他多次針對平兒,還竭力攔住山寨成為桃源鎮。”


    雨濟旱點點頭,打量雲無涯及雨奇石一眼,說道:“邊之是言官,本身就有監察平兒之職責。”


    看到雨奇石陷入思考之中,雨濟旱又問道:“平兒你如何評價?”


    這個問題太突然,怎麽又從雲無涯跑到趙平身上呢?


    “天縱其才,神仙弟子,無出其右。”雨奇石不禁衝口而出,隨即為這樣女婿而自豪。


    趙平你再厲害,現在也不是成為我的女婿嗎?雨奇石心裏極為得意想到。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雨濟旱沉聲說道。


    雨奇石不解問道:“父親,可是這與硯兒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平兒太優秀了,受到攻擊很正常。”雨濟旱繼續說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打鐵還要自身硬。”


    “平兒受到言官抨擊,實屬正常不過,但是言官如此抨擊也絲毫不損平兒地位,”看到雨奇石一臉茫然,雨濟旱繼續說道,“可見平兒確實完美。”


    聽到父親此話,雨奇石情不自禁點點頭。雨濟旱打量雲無涯一眼,說道:“邊之已經認識到他處處針對平兒,乃是嫉妒心在作怪。”


    聽到此話,雨奇石不禁向雲無涯望去,雲無涯慚愧低頭。


    “平兒拯救五千人,惠及整個雲家宗族。”雨濟旱繼續說道,“此事已經過去,不必再提。”


    雨奇石打量雲無涯一眼,明白了父親意思。


    現在雲無涯在他們麵前已經沒有任何心裏優勢,隻有求他們一份。


    想到這裏,雨奇石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之中。


    “癡兒,到書房來,為父給說一些事情。”雨濟旱打量雲無涯一眼說道。


    雨奇石不知父親要給說什麽,跟著雨濟旱來到書房。


    “癡兒,硯兒與邊之都在井研,可以互相照應。”雨濟旱提醒說道。


    雨奇石點點頭,想起一個總是,問道:“不是有平兒嗎?”


    “平兒確實可以照顧硯兒,”雨濟旱說道,“可是平兒公房在成都,兩地相隔三百裏路。”


    “是有點兒遠,可是平兒畢竟是鹽司副使,又是成都府主簿,”雨奇石思考一會兒說道,“其它人要動硯兒,必須考慮這一點。”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癡兒,你知道平兒拯救雲家宗族之後,雲家喊出什麽?”雨濟旱不得不說出此事。


    “什麽事情?”雨奇石一直在靈泉縣忙碌不停,不知發生什麽事情。


    雨濟旱打量四周一眼,才對雨奇石說道:“癡兒,附耳過來,為父給你說一件悄悄事情。”


    “什麽事情,竟然如此神神秘秘。”雨奇石隻得靠近父親這裏。


    “當時雲家宗族喊出,平兒是代上天來搜救他們。”雨濟旱用盡是小聲的口氣說道。


    雨奇石不可思議瞪大的眼睛,用手指成都方向,口裏也小聲說道:“難道,難道,平兒是......”


    後麵的話他實在無法說出去了,在書房不停圍著案幾走來走去。


    雨濟旱打量兒子,眼睛隨著兒子轉動,知道兒子一時接受不了。


    必須說服兒子,他口裏說道:“現在整個大宋能夠與胡人正麵抗衡的,除了大帥就隻有平兒。”


    “整個成都,實際上也是平兒拯救出來的。此其一。”雨濟旱繼續扳著手指說道。


    雨奇石想了想,點點頭。


    “平兒不但兵法厲害,就是文名現在天下無人能夠出其右。”雨濟旱扳著手指,繼續分析說道,“《戰爭說》、《萬物統一論》,已經讓平兒有了小宗師稱號。此其二。”


    雨奇石也不知不覺跟著扳著手指,越想越驚心。


    “如果文武雙全有,但是加上製器,亙古未有之。”雨濟旱越說越沒看到,“這真是天佑我華夏。此其三。”


    “父親,孩兒覺得平兒不是亙古未有之,孔明不是三全嗎?”雖然說出此話,他覺得自己這個女婿已經不得了。


    “孔明確實厲害,但是孔明也無法與平兒相比。”雨濟旱打量兒子一眼,淡淡說道。


    雨奇石眼睛望著父親,有些不相信。


    “孔明隻有木流流馬,而且這個也不是兵器,最多是輔助物而已。”雨濟旱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平兒發明什麽,轟天雷、殺胡刀、旋風炮。全部都是殺人利器。”


    雨奇石此時冷靜下來,發現自己這個女婿確實厲害。


    他點點頭說道:“確實如此,還有化鹽技術、醉春風茶葉、琉璃、花仙子香粉等等。”


    “從這點而言,井研人說得沒有,平兒確實是.....”雨濟旱最後組織一下語言說道,“上天派來的福星也不為過。”


    “平兒果然不愧為神仙弟子。”大約思考一盞茶的時間,他對著雨濟旱說道:“父親,雨家現在應該怎麽辦?”


    他雖然下定決心,但是心裏還是非常慌亂不已。


    看到兒子臉上茫然的表情,雨濟旱搖搖頭。


    雨濟旱示意兒子倒茶,他說了半天,嘴巴也說幹了。


    他喝了一口茶,示意雨奇石也坐下,說道:“這是雨家崛起的大好機會。”


    “雨家崛起的大好機會?”雨奇石望著父親,眼神更加不解。


    “希望當然有,”雨濟旱幹脆點明,“這個不過得寄托你在未來的外孫身上。”


    “這個不大可能吧,花兒畢竟不是正房,難以繼承那個位置。”雨奇石苦笑搖搖頭,剛剛燃起的希望變成失望。


    雨濟旱看到雨奇石一臉失望,忍不住說下去:“癡兒,癡兒,胡人撗掃北方,包括花刺子模、西夏、金國,甚至大食等等。”


    胡人這點確實厲害,這也是大宋害怕的地方。


    “所謂花刺子模、西夏、金國,不過是漢唐故土而已。”雨濟旱似乎沒有被胡人嚇倒,反而想到以前的漢唐。


    雨奇石不禁目瞪口呆,搖搖頭說道:“父親,漢唐已經成為過去,何況現在還在胡人手裏。”


    “為父對平兒有信心。”雨濟旱豪氣幹雲,大手一揮說道,“這些本來就是漢唐故土,豈能由胡人信馬由韁?”


    “聽說西縣已經成為血肉磨坊,保安團損失不小。”雨奇石忍不住提醒說道。


    “這個為父知道,胡人兵馬幾乎是保安團的十倍,保安團能夠保住西縣已經不錯。”雨濟旱點點頭,說道:“隻要平兒挺過這次,前景一片光明。”


    雨奇石沉思一會兒,點點頭問道:“父親意思,是否努力給未來的外孫爭取封國機會?”


    “然也。”雨濟旱見到兒子終於開竅,說道:“正是此意。”


    “可是兒子覺得這個何其難也?”雨奇石還是搖搖頭說道,“何況大宋一向重文輕武。”


    “癡兒,你覺得平兒重文輕武嗎?”雨濟旱也搖搖頭,否定了兒子的說法。


    雨奇石思考一會兒,還是搖搖頭,“父親,這個實在太遙遠了,兒子難以想像。”


    “癡兒,劉皇叔走投無路之機,才有三顧茅廬之《隆中對》。”雨濟旱繼續指點兒子,“沒有《隆中對》,哪裏能夠三分天下?”


    雨奇石顯然沒有其父那麽樂觀:“父親,這是父子對,不是《隆中對》。”


    “癡兒,雨家現在不但有兵權,還有財權。”雨濟旱不禁撫須,臉上忍不住出現得意神色。


    “父親,孩兒沒有聽錯吧,”雨奇石眼裏是完全不可思議的神色,“桃源鎮窮得叮當響,哪裏有什麽財權與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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