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要學習這兩個球藝?”馬拉望著羅納爾兩人問道。


    羅納爾兄弟兩人不禁大喜,根本沒有想到馬拉竟然還會同意,一起恭恭敬敬行禮,一起說是。


    馬拉瞪了兩人一眼,訓斥道:“怎麽,還不拜師?”


    兩人不禁大喜,這個師父雖然年輕,但是願意傳授呀。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羅納爾兄弟恭恭敬敬磕首三下。


    羅得勝不禁傻眼了,沒有料到馬拉竟然願意收他的兩個兒子為徒弟。


    羅得勝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向唐得俅問道:“我的兒子明明過去與馬球頭爭飯碗,為何還要收下呢?”


    “馬球頭願意收入你的兒子是好事,別人還沒有這個福氣呢。”唐得俅歎氣說道。


    他也有兩個與羅納爾差不多的兒子,喜歡蹴鞠,可是技術與羅納多兄弟相差甚遠。


    你的兒子豈能與吾的兒子相提並論,羅得勝驕傲想到。


    但是他很快就被另外一種想法取代,皺眉向著唐得俅問道:“馬教頭收下吾的兒子,會不會不用心傳授呢?”


    畢竟,他的兒子僅僅比馬拉五歲,極有可能搶師父的飯碗。


    不是有一句俗話,教會徒弟,餓死老師嗎?


    “確實也有可能。”唐得俅此話讓羅得勝心塞,你的兒子不優秀,難道就因此來打擊我的兒子嗎?


    看著羅得勝難受的表情,唐得俅不忍心繼續打擊老友,話題一轉:“聽說馬球頭乃是小聖人的弟子,應該不會吧。”


    羅得勝還是有些不放心,來到林如風麵前一禮,恭喜說道:“恭賀順風隊贏球,恭賀林教頭收下弟子。”


    如果他的兒子沒有拜師,他心裏一定非常難受,但是此時兒子拜師,讓他心情大為好轉。


    “同喜,同喜。”林如風聽到羅得勝語氣真誠,急忙還禮。


    兩人客氣一番之後,羅得勝話題一轉,問道:“為何馬教頭要收下犬子作徒弟呢?”


    “倒掛金鉤與香蕉球不是普通人能夠學會的,資質與緣份非常重要。”林如風解釋說道,“羅球頭的兩個兒子資質不錯。”


    聽到林如風此話,羅得勝放心了大半。


    其實林如風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他覺得有些丟人。


    趙家莊不止順風隊一支球隊,還有一個球隊,乃是二郎神隊。


    與順風隊這個縣級球隊不同,二郎神隊是嘉定及成都兩府四支揉合在一起的,總體實力在順風隊之上。


    既然都是趙家莊下麵的球隊,那肯定就存在競爭,這是無法避免的。


    順風隊上次能夠在嘉定贏球,乃是有趙平參加的緣故。


    現在沒有趙平參與,他們對於再次碰到二郎神隊,心裏根本沒有底。


    有了羅納爾及羅納多這兩個天才少年,順風隊絕對不會放過。


    馬拉想得更遠,天下會這兩個球藝的,包括他的師父趙平在內,也不過一個巴掌之數。


    大宋有多少蹴鞠隊伍,每個縣按照兩三個蹴鞠球隊計算,也至少上千。


    幾個會倒掛金鉤與香蕉球之人,如果放在整個大宋,根本濺不出浪花。


    更何況,要學會這兩種球藝,需要極高天分不可,他的兩個堂兄與堂弟,至今還沒有學會。


    看完蹴鞠比賽,唐祖才一邊喝茶,一邊打量唐得鑫、唐得平、唐得俅。


    看見三人悶悶不樂的樣子,沉思一會兒,問道:“爾等對於今天蹴鞠有什麽想法?”


    “順風隊的實力遠遠超過世家隊,世家隊再努力也追趕不上。”唐得俅一臉沮喪。


    兩個天才抽筋,兩個退休的上代球頭重操舊業,依然還是失敗了,難怪他最難受。


    “平之,興之(唐得鑫字)”,唐祖才點點頭,轉頭望著唐得鑫及唐得平,質問兩人想法。


    “翁翁,今天蹴鞠乃是鹽司對世家鹽坊的警告。”唐得鑫想了想,說出自己的見解,“世家鹽坊讓鹽司有些不滿。”


    唐得平說出自己的想法。“翁翁,鹽司以後再也不會照顧世家鹽礦。”


    “爾等三人說得對,也不全對。”唐祖才欣慰看了唐得平、唐得鑫兩人一眼。


    三人有些不解望著唐祖才,希望能夠從他們這裏得到答案。


    唐祖才打量三人一眼,說到:“鹽司以前雖然是平均分配鹽礦,但是還是盡量照顧的世家鹽坊的,現在鹽司通過蹴鞠方式表明,他們將不再考慮世家的感受。”


    對於唐得俅,他心裏有些歎氣,不過想到他畢竟是教頭,缺乏官場敏感性。


    而唐得平兩人經常與官府特別是鹽司打交道,對於蹴鞠定鹽礦,就看得比較深遠。


    “翁翁,那唐家怎麽辦,世家怎麽辦?”唐得平不禁茫然問道。


    輸掉了這一場蹴鞠,輸掉了一個鹽礦開采權力,唐得平感覺自己仿佛被在眾目睽睽被火燒一樣。


    隨著鹽坊生產管理逐漸正在正軌,保安團的職能也按照趙平的計劃逐漸退出鹽坊。


    保安團由過去的統管變成了監管,隻管雪鹽質量,就是抓大放小。


    唐得平也水漲船高,已經成為事實上的世家鹽坊大掌櫃。


    照理而言,他應該高興才是。


    但是他不但不高興,反而痛苦之極。


    他威望最高的時候,就是帶著手下與雲家鹽坊爭奪時候。


    他身先士卒,不怕被人打斷骨頭,終於從雲家鹽礦爭得開采權力。


    但是現在世家蹴鞠隊輸掉原來勢在必得比賽,讓他原來神壇跌落下來。


    這些世家願意跟著他,就是因為他能夠給世家子弟一條活路。


    現在鹽礦輸掉了,世家活路哪裏去找?


    他們這些居住在井研,以井研人自居,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這裏的土地爺。


    他們世家更是土地爺之中土地爺,井研的一畝三分地是由他們世家說話算數,就是知縣也未必作數。


    他們把井研包括鹽礦的一切視為世家的私有財產,把巫山雲家看成外來的盜賊,因此才敢明目張膽通過各種手段打擊雲家。


    但是隨著鹽司到來,他們才明白誰才是這裏一畝三分地的主人。


    這不,修改了遊戲規則,把鹽礦由以前平均分配修改成蹴鞠爭奪方式。


    僅僅一場比賽,世家就輸掉了他們認為應該屬於他們的優質鹽礦。


    唐祖才並沒有回答唐得平的提問,而是喝茶一口,淡淡說道:“汝乃是掌櫃,這個問道你應該考慮。”


    唐得平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一個法子。


    他感覺世家被鹽司拋棄了,猶如一個被官人休了棄婦。


    “翁翁,孫子能力有限,不想當這個掌櫃。”唐得平突然抬頭,沮喪著臉望著唐祖才問道,“孫子想辭去這個掌櫃。”


    “啪啪,啪啪,”唐得平臉上響起兩記響亮的耳光,臉上兩邊頓時兩個紅紅的巴掌印。


    唐祖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唐得平,胸口起伏不平的問道:“汝是這種態度,汝對得起家族對的培養嗎?”


    說到這裏,他身子一晃,差點倒下,急忙扶住案幾。


    唐得鑫急忙上前扶住老爺子,恨恨瞪了唐得平一眼。


    如果老爺子因此出現意外,唐得鑫絕對殺他的心都有。


    唐得平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錯,急忙跪下,砰砰磕頭,說道:“孫兒有錯,孫兒口誤,孫兒馬上想法子。”


    唐祖才慢慢找到椅子坐下,一個丫環送來參茶。


    唐祖才用湯勺喝了一口參苓,打量唐得平一眼,看見他一臉的愁苦的臉色。


    唐得平還不到三十,還尚未經曆過這一種局麵,心裏壓力可想而知。


    但是幫一回,還能幫第二回嗎?


    “解決的法子不是沒有,汝好好想想。”唐祖才恨恨瞪了唐得平一眼,督促他說道。


    唐得平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


    “唐家是井研世家的老大,再困難也必須硬著頭皮支撐下去。”唐祖才又喝了一口參茶,才慢慢起來,望著唐得平說道。


    唐得平點點頭,現在他已經體會了什麽是老大,就是因為他是世家鹽坊的大掌櫃,想辭職也不會。


    “這個蹴鞠既然是鹽司提出來的,必然有後著。”畢竟是自己選定的接班人,唐祖才決定幫助他最後一把,小小提示一下。


    唐得鑫心裏不禁悲哀,老爺子說不幫助他,最終還是幫助他,唉自己為何就命苦呢?


    聽到此話,唐得平頓時感覺心靈被打開了,不禁恍然大悟。


    鹽司既然讓世家在這裏辦鹽坊,絕對不會讓他們倒下。


    答案在哪裏,自然就在鹽司身上。


    唐得平提著禮物,來到雨墨硯的住宅。


    井研世家鹽坊也是自己的下屬,雨墨硯自然得熱情接待。


    兩人天南地北一陣閑侃,接著唐得平就不知不覺把話題引向這次蹴鞠比賽。


    唐得平承認井研蹴鞠水平與趙家莊蹴鞠相差甚遠,懇請雨墨硯幫世家想一個法子。


    唐得平拱手一禮,誠懇說道:“雨推官,你是鹽坊的上司,也不希望世家鹽坊就此倒閉吧。”


    現在世家隊輸了,正好打悲情牌。


    “這個當然,鹽司是希望鹽坊都發展下去。”雨奇石點點頭,肯定他的說法。


    聽到雨墨硯肯定他的想法,唐得平不禁大喜,看來老爺子果然沒有說錯,既然你此說法就正好不過了。


    唐得平又是拱手一禮,沉重的語氣說道:“雨官人,現在世家鹽坊已經輸了一場,失去了一個鹽礦,但是世家蹴鞠偏偏不是順風隊的對手,這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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