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師,不知還有什麽指教?”


    徐特停止了腳步,轉身對著張明還禮,同時問道。


    張明又是一禮,望著徐特微微一笑:“指教不敢,請教倒有。”


    “不用請教,但說無妨。”兩人在胡人麵前,充分展示了什麽叫做禮義之邦。


    “你們酸水也倒得太多了吧。”得得看了,搖搖頭如拔浪鼓,他口裏不停叫嚷,“我真的看不不明白,明明隻要一句話,偏偏酸來酸去。”


    “果然是化外蠻夷。”兩人心裏不約而同想到,同時口裏說道,“漢人禮儀你不懂。”


    得得聽到此話,口裏就要衝口而出:“什麽禮義之邦,還不是被老子踩在腳下。”


    可是他們十天之前被保安團按在地麵一陣暴打,打得還沒有脾氣,隻得把嘴巴緊緊閉上。


    “保安團雖然是仁義之師,非粗鄙武夫能夠比擬。”張明一邊行禮,溢美之詞順口而出。


    此話聽得,果然小聖人教化不錯,就是張明文人也不得不佩服。


    徐特心裏這樣想著,口裏急忙說道:“張軍師過獎,哪裏張軍師這個比得上孔孟故裏教化之道。”


    “徐使者,那個蚌殼油,吾等大部分都有冰口。”兩人互相客氣一番,張明最終說出想法。


    “那個不是蚌殼油,而是蚌仙油。”徐特嗬嗬一笑,搖搖頭,“這個不是禦寒之物,而是治療冰口的藥物。”


    張明一聽,不禁大失所望。


    不但他大失所望,其它胡人更是大失所望,幾乎每個胡人臉上都顯露出來這種遺憾之極的表情。


    得得眼睛瞪得如銅鈴,完全不敢相信:“徐使者,剛才你手裏拿著的明明就是一個蚌殼,我們在場的個個都看得清清楚楚。”


    為了證實自己,他轉身望著張明。


    “張幕僚,你覺得呢?”說完,他還向著與他一向不和的張明問道。


    漢人稱張明為軍師,他偏偏要稱張明為幕僚。


    張明本來就是一個幕僚,他此時自然不會反對得得的話。


    張明拱手一禮,彬彬有禮對著徐特說道:“徐使者,剛才不才看了,確實是一個蚌殼。”


    “蚌殼到處都有,為何不能使用呢?”徐特一邊還禮,一邊淡淡反問。


    得得想了想,大聲說道:“那是因為你運氣好而已,我就不相信自己不能找到。”


    “很好,那先在這裏祝你好運。”徐特丟下此話,轉身就要走。


    張明急了,上前對著徐特拱手一禮:“徐使者,請問你這個是如何得來的,能否把緣由說出來聽聽。”


    “這個蚌仙油之所以難得,是因為它需要千年萬年。千年是成精,萬年則成仙。它已經有了萬年,故為蚌仙油。”看到張明著急的樣子,徐特娓娓道來。


    其實從時間而言張明沒有說錯,地蠟形成時間要萬年以上。


    不過趙平為了解釋它的來曆,同時抬高它的身價,就說他是蚌殼成仙得道的產物。


    張明聽了將信將疑,目瞪口呆。


    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今天偏偏又碰到怪力亂神的。


    “難道小聖人真的的神仙弟子,不然如何才能說得清楚。”張明一邊望著徐特,一邊這樣想到。


    張明將信將疑,但是有人與他完全不一樣。


    得得來到徐特麵前,深深一禮,炯炯有神問道:“徐使者,敢問蚌殼油當真是蚌所變?”


    “這個乃是當然,如果沒有萬年蚌成仙,也不會有如此效果。”張明一邊還禮,一邊一本正經回答。


    得得點點頭,他來到兀良合台麵前,如發現新大陸一樣激動。


    他雙手合在一起,仰望蒼天,激動得熱淚盈眶,向著蒼天祈禱,口裏不停大喊大叫:“長生天,長生天,薩滿顯靈,薩滿顯靈,薩滿顯靈來拯救我們。”


    在薩滿教裏,萬物都有靈性,一些動物也有是主宰自然與人類的神靈。


    而徐特說這個乃是這個蚌仙油乃是千年成精萬年成仙,這個不是薩滿顯靈還是什麽?


    聽到得得說蚌殼油乃是薩滿顯靈,其它有人紛紛跪下,一起望著蒼天。


    “長生天,長生天,薩滿顯靈,薩滿顯靈。”有的五體投地,有的用自己頭部向著地麵磕首。


    到了後來,兀良合台也跪在地麵,感謝長生天,薩滿顯靈。


    徐特與張明等漢人看到這一切,不禁目瞪口呆。


    他們怎麽沒有料到,這個小小的蚌仙油,顯然是有人薩滿顯靈。


    徐特看到胡人上上下下瘋狂的樣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得得感謝長生天之後,跪在地麵,雙腿慢慢挪動來到,向著徐特說道:“徐使者,那個蚌仙油乃是薩滿顯靈,它是長生天安排來拯救汗國勇士的,你看看,能否讓它留下?”


    他一邊說,一邊不斷磕首。


    原來得得感激長生天之後,乃是這個目的。


    徐特看到所有胡人都跪下,有的不斷磕首,有的一臉虔誠地望著他。


    “得將軍,對你們而言則是薩滿顯靈,”徐特感到非常為難,“但是它對趙家莊而言,則是蚌殼修煉而成。”


    得得不禁大失所望,但是他依然不死心。


    “徐使者,這個確實是薩滿顯靈,它是長生天送給我們汗國的禮物。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說到後麵,得得望著徐特,不禁哽咽起來。


    徐特看到得得想了想,咬了咬牙,斷然說道:“既然你們如此喜歡這個蚌仙油,那我就拚著被小聖人罵慘,也要給你們留下。”


    說完,徐特從衣袖掏出那個三個手指大小的蚌仙油,交給了得得。


    得得不禁大喜,雙手恭恭敬敬接過蚌仙油。


    接過之後,他又恭恭敬敬向著蒼天磕首,感謝長生天安排徐特送來薩滿的神靈。


    他此時並沒有留下,而是轉身恭恭敬敬交給兀良合台。


    徐特看見得得交給兀良合台,心想這個大老粗終於開竅了。


    得得把蚌仙油交給兀良合台之後,急匆匆跑到徐特麵前。


    徐特不知他要做,沒有料到他突然一把抱住自己,大聲喊道:“徐使者,徐使者,你就是我的安答,安答,安答。”


    安答就是蒙古語言兄弟的意思,徐特任得得緊緊抱住自己,並沒有他這麽沒激動。


    他想一把推開得得,可是看到得得如此激動,也不忍掃興。


    他淡淡說道:“得將軍,你搞錯了吧,我隻是出使你們大帥的使者,不是你的什麽安答。”


    得得不禁大失所望,沒有料到徐特根本就不理睬他。


    “徐使者,如果你不是趙家莊人,如果你是汗國人,我們一定會成為安答的。”得得想了想,得出如此結論。


    徐特依然搖搖頭,堅定說道:“徐某生為趙家莊的人,死為趙家莊的鬼,你放心好了,我們是不會成為安答的。”


    得得臉上充滿了失望,不禁回頭望著兀良合台。


    “徐使者,無論你與得得是否成為安答,兀良合台永遠記住你的恩情,永遠不會與你為敵。”兀良合台此時已經從地麵站了起來,他望著徐特,雙手一拱,大聲說道。


    徐特一邊還禮,一邊不亢不卑回答:“謝謝大帥好意,這個蚌仙油乃是小聖人送給你們的禮物,我是軍人,服從命令乃是我的天職。”


    徐特的意思就是,小聖人可憐你們,送給你們一個蚌仙油作為禮物。


    雖然今天和平友好,但是如果上了戰場上,依然還是要刀戈想見。


    小聖人沒有讓他與胡人結成安答,那麽他就要守住這個原則。


    兀良合台搖搖頭,長長地歎息一聲。


    他要對方一份人情,沒有料到對方根本就不要他這一份人情。


    “徐安答,無論你認不認我這個安答,但是我得得會永遠把當安答。”得得急了,口裏大聲叫喊。


    徐特搖搖頭,根本不管得得大喊大叫。


    他拱手一禮,對著兀良合台說道:“兀大帥,小便已經完成使命,應該回去向小聖人交差了。”


    “安答,安答。”得得急了,上前對著徐特說道,“得得還有事情對你說。”


    徐特把臉垮了下來,冷冷對著得得說道:“我不是你的安答,得將軍有事請說。”


    “安答,麻布口袋還有禦寒之物?”得得望著保安團將士的口袋,收回目光對著拱手一禮徐特問道。


    原來此人粗中有細,不要被他粗豪外表欺騙了。


    這個得得打得一手好算盤,表麵上相與他結成安答,實際上想利用親情貪圖禦寒之物。


    幸好自己守在底限,沒有被得得所坑。


    徐特打量口袋一眼,又看了看得得。


    得得似乎被他看穿,黑臉一紅。


    他確實存在這個心裏,一方麵相與徐特結成安答,順便想把禦寒之物留下。


    徐特望了得得一眼,拱手一禮淡淡說道:“給你說了多少次,我不是你的安答。確實還有一些禦寒之物,不過這些我還要回去向小聖人交差,告辭。”


    “安答,安答。得得有事與安答商量。”得得現在把徐特糾纏上了,不管徐特承不承認他這個安答,口裏依然叫喊不停。


    徐特搖搖頭,斷然說道:“給你說了多少次,我不是你的安答,我走了,要回去向小聖人交差。”


    “徐使者,徐安答,得得真的有事與你商量。”得得不管徐特如何否認,口裏一直亂喊不停。


    徐特搖搖頭,冷冷回答:“徐某真的不是你安答,有事請說。”


    “徐使者,徐安答,這些禦寒之物要多少錢?”得得望了兀良合台一眼,轉身望著徐特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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