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熱鬧,皇宮當然也不寂寞。


    大理處處喜歡模仿大宋,大宋有福寧殿,大理也有福寧殿。


    福寧殿是用來做什麽,是皇帝用膳與休息的地方,同時也是寢宮。


    在富麗堂皇的大理皇宮福寧殿,段興智一邊喝茶,一邊看看《大宋中華報》。


    當他看到刊登胡人在西縣損失五成以上,不禁拍了拍案幾。


    “這個胡人,也不是那麽厲害吧。”段興智一邊看報紙,一邊說道。


    興高采烈之餘,他不禁向著身邊的太監問去:“拙生,汝如何看待此事呢?”


    “老奴不知。”身邊的太監把頭部低下,為自己無能而感到羞愧。


    看來自己問道於盲了,段興智不禁心意闌珊起來。


    果然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為自己分憂。


    這個皇宮雖然屬於自己,其實仿佛一個籠子。


    而囚禁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高家之人。


    這裏麵禁軍說不定也有高家的人,說話得小心翼翼。


    太監也許是自己人,可是他畢竟見識有限。


    對了,怎麽忘記了一個人呢。


    他對於太監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去把子信(段實字,段興智親生兄弟)叫來。”


    “陛下,請問還是這裏嗎?”太監剛剛就要走,突然覺得不對,這裏是寢宮。


    段興智想了想,口裏說道:“勤政殿,不,就是福寧殿。”


    勤政殿有禁軍,難免不排除有高家的人,還是這裏保險一些。


    一柱香之後,一個穿著蟒袍的俊美少年進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弟弟秦王段實。


    段實年齒很小,比他小十七歲,今年才十八,剛剛成年。


    “稟告皇兄,不知有何事找愚弟?”段實來到福寧殿,打量沒有皇後及妃子,才拱手一禮小心翼翼問道。


    段興智看到他的目光,知道他想法,自己這個兄弟真是誠實之人。


    他不由得口裏笑道:“放心,這裏沒有女人。為兄當然有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段興智說完,就把手裏的《大宋中華報》遞給段實,自己一心一意對付醉春風起來。


    段實接過報紙,仔仔細細看了重要新聞,一個字也沒有放過。


    段興智雖然在品茶,但是眼睛餘光還是在兄弟表情上麵,隻見他表情越來越凝重。


    他輕輕啜茶一口,望著段實問道:“賢弟,看了報紙,有什麽想法?”


    “皇兄,如此看來,大理大禍很快就要臨頭了。”段實一看,神色大變,臉上變成誠惶誠恐神色。


    段興智眼裏也一片驚慌失措,同時點點頭:“胡人拿大宋沒有法子,就拿大理出氣。這個為兄知道。關鍵這個對於段家有什麽好處?”


    “好處,胡人屠城成性,西夏、金國的皇室幾乎屠宰得一幹二淨。”段實想到這裏,不禁慘然一笑,“大理段家雖然沒有多大實權,但是畢竟在大理紮根幾百年,胡人會放過嗎?”


    “現在段家雖然是皇室,可是實際上,並沒有實權。賢弟,麵對胡人入侵,吾等應該怎麽辦?”段興智臉上呈現痛苦之色,點點頭深有同感,不禁問道。


    段實也喝茶一口,陷入沉思,良久之後說道:“怕什麽,還有人比吾等更加驚慌。現在高家比吾等更加著急,天塌下有高個子頂著。”


    說到這裏,他不禁苦笑,國事本來應該由皇帝來操心,但是現在是皇帝不急太監著。


    想錯了,應該是皇帝不急丞相急。


    如果是天下皇帝最窩囊是哪個,那肯定應該是大理段家了吧。


    “錯也,賢弟,危機,危機,危險之中有機會。”段興智並沒有讚同兄弟的話,而是搖搖頭,打量兄弟一眼,若有所思說道。


    段實不禁愕然,一時沒有明白:“皇兄,明明是大難臨頭,還有什麽機會?”


    “如果以大理皇室名義,請小聖人來大理,如何?”段興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提醒。


    段實搖搖頭,一臉苦笑:“皇兄,愚弟不是打擊你的積極性,你的命令是不能出皇宮。”


    段興智並沒有灰心,而是望著段實,露出一絲微笑:“愚兄政令不能出宮,但是賢弟可以出宮。”


    他說到這裏,就沒有說下去,而是若有深意地望著段實。


    段實當然知道兄長的想法,他心裏不停權衡得失。


    天上不可能有掉餡餅之事,做事必有風險。


    風險越大,收益也越大。


    眼前這個事情,不知收益大還是風險大呢?


    段實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圍著案幾轉來轉去。


    “皇兄,你是想來一個驅虎逐狼之計?”他走了幾圈,突然停下,眼睛盯著段興智。


    段興智點點頭,一臉苦笑:“賢弟,除了這個法子,現在段家還有什麽法子?”


    “這倒是一個機會,隻是段家能夠考慮到,高家也未必沒有考慮到。”段實想了想,最後提示說道。


    段興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假如你是小聖人,你願意選擇一個有名無權的皇家合作,還是選擇一個有權無名的權臣合作呢?”


    段實沒有說話,而是突然在椅子坐下,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


    “賢弟,這是上天給予段家的唯一一個機會,機會隻有一次,失去永遠不會來了。”段興智一邊喝茶,一邊望著正在思考的段實。


    段實一口把茶杯的醉春風全部喝幹,起來對著段興智恭恭敬敬一禮:“遵命。”


    段興智鬆了口氣,找到一個極薄的宣紙,寫了幾行字,然後用印蓋上,鄭重交給段實。


    段實把匕首拔出,小心翼翼把段興智詔書纏在匕首上麵,然後再小心翼翼放進刀鞘。


    “拜托。”看到段實如此一絲不苟完成此事,段興智向著段實拱手一禮。


    段實不亢不卑還禮,隨後揚長而去。


    段實走後,段興智覺得一時無事可做,隨後又打開《三國誌》。


    如果是胡人是三國之中的魏國,大宋是吳國,那麽大理就是最弱的蜀國。


    結交大宋共同對付胡人乃是上策,可是現在大宋朝廷沒有這個意識。


    看來大宋的朝廷眼光不行,沒有想到這個竟然被小聖人趙平看了出來。


    想到這裏,段興智不禁搖搖頭,接著又把報紙疊好放在書架上麵,然後鋪開宣紙,用筆寫字。


    他不知不覺之中定下兩個大字,一個是劉,另外一個是曹,然後他把放在筆架上麵,自言自語道:“哪個是又是我的劉備呢?難道是小聖人趙平嗎?”


    想到這裏,他又拿走趙平《戰爭說》,揉了揉額頭,把所寫的兩個大字撕碎,扔進垃圾桶裏。


    “爹爹,你又在寫字嗎?”一個如黃鸝一樣清脆聲音從他背後傳過來。


    他知道此人是誰,隻是心思放在字上,並沒有回頭。


    他雖然不理此人,但是此人卻打擾他起來。


    這是一個十歲左右粉妝玉琢的小公主,見到段興智不理睬她,幹脆用纖細白皙小手搖晃著段興智的胳膊。


    段興智被淮搖晃不停,再也沒有心裏寫字,隻好把墨筆放在筆架上麵,微笑打量這個可愛的小公主。


    看到段興智把字已經扔進垃圾桶,她上前一邊慢慢給段興智磨墨,一邊望著段興智可憐巴巴說道:“爹爹,給嫣語也寫字好不好?”


    段興智看了大理這個最美麗的公主一眼,慈祥一笑說道:“好,好!”


    然後,他用筆寫下兩個字:“嫣語”。


    小公主看了看字體,又抬頭看看段興智說道:“好呀,爹爹又在寫奴家的名,謝謝爹爹。”


    說完,小公主把字吹幹,小心翼翼收起,讓宮女收起。


    段興智慈祥看了小公主一眼,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大理國與大宋相比,情況遠遠複雜得多。


    其實,大宋南邊不但有大理、安南這些小國,還有自杞國、羅氏鬼國、羅甸國、田氏這些小國或者地方政權。


    羅氏鬼國在畢節,是水西土司的前身。


    羅甸國在黔西南貞豐一帶,是大宋買馬之道從廣西入雲南的必經之路。


    田氏就相當於後來土家的土司,大約在現在黔江及石柱一帶,在四個小國中最小。


    羅氏鬼國、羅甸國、田氏得到大宋冊封。


    自杞國在四個小國中最大,其麵積比其它三個小國加起來還要大,但是它沒有得到大宋的正式冊封。


    大理雖然是一個國,但是與一個部落聯盟差不多,也可以說一個酋長國,與統一之前的蒙古差不多。


    高家的主要勢力範圍在姚州、善闡、實際控製大約相當於現在的雲南昆明市及易門、宜良、祿豐、嵩明、姚安等地。


    而段家的勢力範圍更小,主要就在大理城附近。


    大理其它地方則是部落或者貴族勢力範圍,他們隻是名義上接受大理的統治。


    大理主要有兩種勢力,一個是白蠻,一個是烏蠻。


    如果說段家與高家乃是白蠻傑出代表,那麽自杞國則是烏蠻之中的傑出代表。


    高家取得大理實權之後,打算向大宋學習,真正統一大理,後來出兵烏蠻。


    從大理國層次而言,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但是,對於烏蠻部落而言,這是摧毀他們部落勢力的壞事。


    在大宋元符三年(1100年),為反抗大理國高氏強占滇東三十七部的土地,師宗、彌勒、吉輸等部在首領自杞的領導下,聯合滇東彝族三十七部建立了自杞國。


    這些自杞國,乃是後世彝族人祖先。


    這個小國其實地盤不小,一部分在雲南東南部,一部分在貴州西南部,勢力範圍西達安寧;


    東達廣西紅水河,北括曲靖市全部抵北盤江,南則囊括紅河州、文山州全部直抵馬關、麻票坡等地,首府必羅籠也稱彌鹿城(現在雲南省瀘西縣金馬鎮)。


    立國之後,自杞國隻是自立為國,但是沒有承認。


    大理認為它是自己的一部分,當然不會承認它。


    怎麽辦,自立為國不是辦法,得讓人承認才行。


    哪個承認才好,當然是大宋。


    於是自杞國派遣使者來到大宋,請求大宋冊封。


    憑借自杞國使者使出再多招數,大宋結果還是沒有冊封。


    大宋理由非常簡單,大理已經冊封了,所謂的自杞國不過是它下屬而已,怎麽能夠冊封呢。


    大理國與大宋一直友好,大宋這樣做不是自扇耳光嗎?


    此時,國王郍(那)句眉毛緊鎖,顯得心事重重。


    剛才一個宮女給他送上洗臉水不小心掉在地上,毛巾及熱水掉在大理石的宮殿地麵上,那個宮女被杖十下,其餘宮女及太監大氣也不敢出。


    郍句三十出頭,身形高大魁梧,濃眉大眼,古銅色皮膚,鼻直口方,頭巾卷起戴著錐形的尖帽,給人一種感覺他的臉非常修長。


    他在案桌不停看《大宋中華報》《戰爭說》及這次關於嘉定戰報,對著兵部尚書郍號說道:“立即通知三十七部鬼主,到都城來商議。”


    自杞國崇尚鬼,自稱為鬼主。


    大部落設大鬼主,小部落設小鬼主,鬼主即部落首領也。


    自杞國與大宋的中.央集權政壇製度不同,實行的是部落議會製,類似古希臘及拜占庭類似的城邦製度;


    三十七部是自杞國的政壇基礎,國王非常苦逼,僅僅相當於部落聯盟議會長;


    凡重大事情皆由部落首領招集部落成員舉手表決決定,國王僅僅起一個召集作用,代表各部的意誌行使國家的權力;


    此外,國王除了在分配時以各部出力的多少進行按勞分配,此外便沒有其他任何特權:


    如果說大理國的朝廷多多少少還有實權,那麽自杞國的國王更慘,僅僅是國家統一象征而已。


    自杞國其實是窮山惡水,糧食產量堪憂,按理說應該特別貧窮,其實恰恰相反,卻特別富裕。


    樓蘭與高昌也是沙漠之地,但是極其富裕。


    為何會這樣呢?乃是絲綢之路的緣故。


    大宋自從西域絲綢之路被西夏阻斷之後,重新開辟了一條絲綢之路。


    這一條絲綢之路就是通過自杞國、大理國、蒲甘、天竺,最後到達大食。


    與樓蘭高昌這些西域小國不同的是,而自杞國不但把大宋的仙皂、仙爐、仙炭、茶葉、食鹽、絲綢、瓷器、漢文書籍等輸往大理、麗江、薄甘(緬甸)乃至天竺,更是把大理的戰馬轉賣給大宋。


    俗話說,久病成醫,久馬則馬術。


    自杞國長期販馬之中,竟然還總結出了一套相馬術、養馬術和長途護馬術,形成了係統的戰馬文化。


    與樓蘭高昌這些小國國小力弱不同的是,自杞國不但地盤更大,而且兵力強悍得多。


    自杞國的軍事製度與胡人有些相像,“平時為民,戰時為軍”的民兵製度;


    自杞國用軍勇猛,“前麵傷刀箭者許將息,儻背傷刀箭輒退後者即用刀砍其背”;


    由於實行兵民一體的製度,自杞國國小卻兵多,有步兵十萬,騎兵一萬。


    自杞國還有一個特色,由於愛大理影響極大,與佛非常有緣。


    這一點從姓氏可以看出,總是帶一個阿字,以阿彌陀佛、阿波羅、阿濕卑、阿逸多等佛名的“阿”字起頭的則比比皆是;


    不但姓名與佛有緣,領地更是與佛有緣,每個鬼主都在自己的部落修建了大大小小的寺廟。


    在國王的召集之下,十天之後三十七部的鬼主先後來到彌鹿城他們的王宮。


    王宮選址顯然經過重重考慮,處於群山環抱、易守難攻的非常有利位置。


    召集這個王宮都這個依靠山勢修建,形狀如多重房屋疊成山形一樣建築。


    它與後世的貴州獨山水司樓有些相像,不過規模小了很多。


    國王拿到這些鬼主非常頭痛,因為這些鬼主大都很彪悍,脾氣暴躁,又很狡猾,喜歡像鯊魚追逐血腥一樣追逐利益,話不投機便拔刀傷人:


    他們大部膚色黝黑,喜歡飯後刷牙因而牙齒比較白,非常適合後世的黑人牙膏上麵的廣告形象。


    他們服飾也非常有特色,頭發梳成椎形發髻。


    由於鬼主大小不一,富窮不一,受教不一,衣著也不一,因此顯得特別怪異。


    文雅的絲綢長衣、文士帽、披風;粗俗的鬥笠、短上衣;有錢者身披毛氈、佩戴耳環,手臂金環,一副暴發戶的形象。


    在垂拱殿裏,上百十人大大小小鬼主及侍衛仿佛一群牛鬼蛇神聚集在這裏。


    雖然是一個小國,但是還是有丞相、司農寺等,丞相、禮部、戶部、商部都是漢人,兵部、司農寺都是自杞國的人。


    雖然他們是一群暴發戶形象,其實自杞國內心深處還是特別自卑,骨子裏非常崇尚大宋。


    因此在官場上麵,大宋的文人非常吃香。


    現在丞相鄧朋、禮部尚書房夢、戶部尚書海元就是大宋落第舉人;


    由於自杞國以商立國,因此設有商部。


    既然是商部尚書,更是有商部特色,其尚書成平本來是一個大宋絲綢商人的兒子。


    成平曾經參加三次舉人考試僅僅中舉一次,幹脆跟著父親做生意來到自杞國。


    來到自杞國之後,受到國王郍句賞識,在與其交談之中由於見識不凡則被拜為商部尚書。


    國王郍句身著紅色蟒袍坐在龍椅,下麵的大臣及鬼主也有自己的椅子,每個大臣及鬼主椅子前麵還有案幾,上麵擺著醉春風綠茶,還有幾份《大宋中華報》。


    現在茶杯正冒著熱氣,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茶葉依然翠綠。


    麵對這些與以前團茶一樣的茶葉,雖然都是鬼主,但是表現截然不同。


    那些穿著絲綢大鬼主倒是沉得住氣,但是那些鬥笠及短上衣的小鬼主讓人差點笑破肚皮。


    他們忍不住學著那些尚書們用茶杯喝茶,結果有的被滾燙的茶水燙得嘴巴發出“嘶嘶”聲音,隻得把茶杯放下,仔仔細細觀察尚書們是如何喝茶的。


    郍句故作不知,等到鬼主們學會喝茶之後,然後沉聲說道:“各位鬼主,胡人這次進攻大宋的嘉定與潼川,遭受從來沒有的空前的慘敗,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聽到胡人失敗,各個鬼主當然高興。


    畢竟,大宋勝了,他們又可以販賣戰馬。


    在所有宋朝商人之中,他們特別喜歡與小聖人做生意了。


    小聖人不但通過別人在他們這裏購買了大量戰馬,其製作的的千奇百怪物事非常好用,現在更是供不應求,隻要有貨就賺到。


    不知不覺之中,小聖人趙平更是他們心目中的名人,僅僅將於大宋的官家及四川餘玠。


    平時國王開會如菜市場,個個吵吵鬧鬧不停。


    但是今天卻特別安靜,幾乎針掉在地麵都能夠聽見,因為現在國王郍句說的是與小聖人相關的事情。


    這些鬼主一邊用小聖人製作的茶杯,喝小聖人製作的醉春風,一邊聽國王敘述。


    “大宋的小聖人在《大宋中華報》的《戰爭說》策論曾經談到,胡人在四川遇到失敗必須要進攻大理,因為大理不如大宋強大。”


    “大理被攻下之後,就是輪到自家們這個自杞國。”


    “擺在各位鬼主案幾麵前就是近期的《大宋中華報》,其中一份就有趙平的《戰爭說》。”


    “值得一提的是,大宋這次以少勝多打敗胡人,就是使用了一種叫做轟天雷等火器。”


    這些大大小小鬼主們紛紛打開報紙,識字能就自己看,不認字則通過身邊的兒子或者漢人幕僚讀出來自己聽。


    《大宋中華報》自然是權威,趙平更是權威中的權威。


    一柱香之後,看完報紙的大大小小的鬼主臉色大變。


    他們知道淳佑四年(公元1244年),胡人十萬兵出靈關,征伐大理,大理國大將高禾在戰場死亡,大宋甚至遣使吊祭。


    這個胡人與大理之間的戰爭讓自杞國記憶猶新,但是更害怕的還在後麵。


    自杞國後來通過大宋中華報了解到,胡人之所以退兵,乃是的胡人的大漢貴由死亡緣故。


    現在蒙哥汗身體健康,胡人看來是要鐵心進攻大理。


    一向桀驁不馴脾氣暴躁的鬼主紛紛拔下手中的大刀或彎刀,才不管這裏是什麽王宮不王宮,舉起來一頓揮舞。


    他們一邊揮舞,一邊對著郍句喊道:“怕什麽,打!打!打!自家們自杞國也有十多萬兵馬,大理都被自家們打敗了,還怕我什麽胡人。況且,胡人擅長馬戰,平原是他們的天下,現在自杞國處處都是山坡,是自家們鬼主的天下。”


    一些大鬼主叫囂之後,喝茶冷靜一想,大宋這次取得空前大捷,還是主要是小聖人的火器厲害。


    郍句淡淡看了各位大大小小的的鬼主一眼之後,將各位鬼主的神情收在眼底。


    這些鬼主互相看了看,向著一個穿著最華麗的鬼主望去,希望他帶頭拿主意。


    “敢問國王,這些火器如此好使,請問價格是多少。”這個多多少少喝過墨水的穿著絲綢,一身文人打扮的鬼主,雙手一拱,學著宋人向著郍句問道。


    郍句想了想,用食指豎了起來,沉聲說道:“小聖人的火器價格是一匹馬。”


    大鬼主開始臉色一驚,最後想了想,倒沒有說什麽,繼續喝茶。


    但是小鬼主嘴巴發出比女人還要高的尖叫聲音,仿佛比剛才被滾燙的茶水還要還要悲慘的嚎叫。


    小聖人頓時不香了,這些轟天雷哪裏是炸向胡人的火器,而是掉轉方向,在向他們身上活生生割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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