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是惜別贈言的文字,叫作“贈序”,內容多是對於所贈親友的讚許、推重或勉勵之辭,是臨別贈言性質的文體。<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餘慧道。“我跟你說啊,在場沒有比我更合適作序的了,因為我們要走了!”


    “再者,登樓之時,詩詞之作,多不勝數!但是序,隻能一篇!”餘慧給她解釋道。“序是引子的作用吧,所以寫詩之前已經作了序了。”


    “為什麽我們不知道。”慕妃雪鬱悶了。


    就像你翻開一本書,前麵先是序,然後才是正文,她原以為是沒有序的,這個可以沒有,但是餘慧說有。


    “這就尷尬了。”餘慧笑道。“我不會告訴你據我猜測他們其中有人已經作序了,因為拿不出手所以不敢拿出來丟人現眼!而一般這種情況通常是事後潤色、斧正,再拿出來吧!唉╯﹏╰我都看不下去了,替他們補一篇吧!”


    “我縱觀樓上之人,執得牛耳唯有一人啊!!”


    一路暢談,不覺就到了樓下。


    樓下的人還不知道上麵發生的事情,皆是疑惑看著他們,這兩個被曾大人帶上去的人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


    而慕妃雪看到餘慧真的走去角落,連忙過去輕聲問。“你真要旮旯作序?你不知道他們是在侮辱你嗎?”


    短衣幫,是蹲著喝酒的;


    長衫,坐著慢慢喝;


    他們在樓上坐著慢慢寫詩,而餘慧要蹲在牆角作序……就算餘慧沒有說過那個孔乙己的故事,她哪裏會不明白這個待遇是如此的侮辱人!


    “看來我說的你隻記住一半啊!”餘慧歎氣。(.)“我寫詩詞、我作序不為取悅某人,你不懂!而且我也等不了了!”


    “今天我就告訴你,這裏就隻有兩個人,一是他們,二是我!與我而言,在哪作序又有什麽差別呢?我蹲可成篇百世,站可鐵骨錚錚!”


    我跟那些自持身份的人不一樣,蹲可成篇百世,站可鐵骨錚錚!


    再看幾年,你且看他?


    可我等不了了!


    而慕妃雪這才發現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那個“看”並非傻傻的等,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你什麽也沒幹,什麽也不作,幾年之後人家還是瞧不起你!


    他們修者不就是一條鬥爭之途嗎,與人鬥,與地鬥,與天鬥!


    而這個少年,就在向著一切不公,為了不妥協而鬥爭!


    孔乙己是唯一穿長衫而又站著喝酒的人!


    他不是孔乙己那個怒其不爭的人,不是短衣,更不是長衫啊!


    這一刻,慕妃雪緘默了,隻是靜靜看著那個身影!


    少年的身影,投向了自己心底。


    咚、咚、咚——


    有客而來,自樓上急促而下,朝著餘慧行了一禮。“閻公賞其才情,特令吾等口傳序文,一句一傳,揚其蒼原!”


    這特麽欺負人還沒完沒了的,慕妃雪要不是怕給餘慧添麻煩早把這個童子給丟下贛江了!


    前麵作序的人大概是他女婿,一個姓孟的家夥。他寫序寫崩了還可以回去斧正潤色在補正,可是在餘慧這裏他寫一個字就被口傳一個字,這就等同定稿了,不給改!


    她在等著,等著餘慧的反應。


    餘慧隻是淡淡看向這個傳過酒壺給他的童子,道。“善!”


    “我替你研磨吧!”


    慕妃雪不覺眼角濕潤了,衣袖擦了擦。他可是餘慧啊,獨一無二的餘慧,他是不會敗的!


    餘慧手持狼毫蘸墨,坦然坐在角落,作序。


    那童子立於身後看他作序,便將其念了出來:


    “《滕王閣序》。”


    他的聲音清晰,語速也適中,眾人皆能聽得見。


    每一樓都站著一位童子,報數一般一樓一樓把餘慧所寫口傳上去,這令大家有種宮殿司禮太監的既視感。


    看著餘慧的第一句作了出來,童子淡淡的傳音著,大家還是掛著笑臉的。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頂樓,


    閻公聞言,輕輕搖頭。“本以為嚴獨酌能夠寫出怎樣的驚世之作,亦是老生常談!”


    “此人沽名釣譽,文才不過爾爾啊!”有人接話道。


    “嚴獨酌,嚴獨酌,出了這滕王閣,他這獨酌之名怕是帶不走了!才情皆是留在這裏了!!”


    “此人不過跳梁小醜,大家熱鬧熱鬧就好了,來來,閻公我敬你一杯!”


    “……”


    “哈哈,嚴獨酌還真旮旯作序啊,此等待遇我是聞所未聞!”


    “他在角落獨酌了吧,我們不妨下去看看!”


    “切莫打擾切莫打擾,嚴獨酌在醞釀傳世之作呢,受了我等影響那就不好了!”


    “哈哈……”


    “233333333333……”


    “……”


    樓上爽朗的笑聲一層一層傳下,慕妃雪聽的刺耳,越發體會到餘慧跟他們的差距了。


    而這時,餘慧的第二句又完成了。


    “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待童子傳音上來,閻公聞之,沉吟不言;


    唐二州也是臉色微變,沒有說話。


    大家見氣氛不對,也是不敢開口了。


    皆是豎起耳朵聽著,怕聽錯了童子的傳音,抑或聽不清楚。


    “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


    “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


    “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


    “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以三江為衣襟,以五湖為衣帶、控製著楚地,連接著閩越。物類的精華,是上天的珍寶,寶劍的光芒直衝上牛、鬥二星的區間。人中有英傑,因大地有靈氣,陳蕃專為徐孺設下幾榻。


    ……


    我年幼無知,竟有幸親身參加了這次盛大的宴會。


    ……


    慕妃雪作為武者,但是詩詞歌賦也是略有涉獵,越是這樣她便越是心頭震撼!


    坐落在這片吞吐萬象的江南大地上的滕王閣,在餘慧一字一句的描繪下,雄偉壯麗的景象鋪現在自己麵前,宴會高雅而宏大的氣勢,自己懷納天下的感慨情懷。


    閻都督沉默了,


    唐二州沉默了,


    一眾才子也都沉默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無言,難以名狀的情緒。


    然而這時,聖院陡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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