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裏尋她千百度:(他)對著眾多走過的女人一一辨認(但沒有一個是他所等待的意中人)。”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偶一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心上人站立在昏黑的幽暗之處。”


    “此處,“燈火闌珊”勿作“良夜將逝”解,“燈火闌珊”雖然是燈火漸漸散盡的意思,但這兒說的是天空飄灑下來的禮花,快接近地麵時早已熄滅散盡,所以即使頭上有流光溢彩,站立的地方卻是昏暗的。”


    “這首詩雖然沒有剛才的直白,但也晦澀無比,並非輕易能懂的。”儒服老者想著,開口道。“同樣可以以隱喻、借代而解!在這死陣之中,眼看是一片繁華,他卻到處尋覓!”


    “當然,尋覓的不是意中人了,而且出口。在他驀然回首之間,聖院顯象,出口於是顯露出來!”


    “而我個人還有另外的見解,我覺得::站在燈火闌珊處的那個人,是對他自己的一種寫照。因為那是嚴獨酌啊,他不受重用,文韜武略施展不出,心中懷著一種無比惆悵之感,所以隻能在一旁孤芳自賞。也就像站在熱鬧氛圍之外的那個人一樣,給人一種清高不落俗套的感覺,體現了受冷落後不肯同流合汙的高士之風。”


    “全文主要運用了反襯的表現手法,表達出作者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追求(詞人對理想的追求的執著和艱辛)。這首詞,何嚐又不是在吟詠自己呢?”


    “所以嚴君弘作這詩不光為了找出口,也是能夠發牢騷!”大佬這般理解道。


    “莫須是。”儒服老者隻好答道。“此詞一出,上元節再無佳作啊!”


    “什麽莫須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到底是不是?”大佬不高興了。


    “這個~~隻有當事人最為清楚了。”儒服老者無奈道。“此詞原不可講,一講便成畫蛇,破壞了那萬金無價的人生幸福而又辛酸一瞬的美好境界。”


    “也對!”大佬不為難他。“那下一首吧!”


    “這《遊山西村》是一首記遊抒情詩。”儒服老者解釋道。


    “首聯渲染出豐收之年農村一片豐收歡悅的氣象,描寫豐收年景,農民熱情好客的淳厚品行。”


    “頷聯可是點睛之筆,原本以這一聯足以召開通道,於迷陣中破陣!這句描繪了山環水繞,草木自漸濃鬱,蜿蜒的山徑也越來越依稀難認,正在迷惘,無路可走之際,突然看見綠柳飄飄,花團錦簇,一個村莊出現在眼前。本聯富深刻的哲理於自然景物的描繪中,比喻困境中也往往蘊含希望。而在那時,正如嚴君弘在迷境中殷切盼望那般,出路可現。”


    “頸聯既寫出春社歡快,又表達民風的淳樸可愛。尾聯寫出詩人盼望著以後能夠有時間乘月色夜遊,隨時拄著拐杖來拜訪,表達了詩人對田園生活由衷的喜愛和不舍之情。這裏表麵上看是嚴獨酌對於田園風光的不舍,想必他正是年少氣盛之時,卻懷才不遇,鬱鬱不得誌!然而並非如此,這田園何嚐不是聖院呢,他在此地收到了熱情招待,一時心懷感激,情深意切,這是難有的歸屬感!聖院於他而言,是難以離棄的聖地啊……”


    “……”


    餘慧若是在這裏必然又是目瞪口呆,不管搞什麽詩作都被你扯上“懷才不遇”然後又扯上“聖院”的大旗,說的這裏是個好地方,有歸屬感,聖院惜才,聖院是你家……


    嗯,那我應該愛我家!


    餘慧是無語了。


    做名人好累,自己的種種行徑都被千百遍猜測。


    唉~~


    抄詩的後遺症……


    “嗯,那這嚴君弘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啊!”大佬點了點頭。“雖然跟我比起來還差的有點遠。”


    “咳咳~~”儒服老者聞言有些尷尬。


    “你怎麽了?”


    “咳~~沒什麽。”


    “沒事就好,那再給我講一下這首。”


    大佬說完,儒服老者看到幾排金光閃閃的字浮在了空中。


    “這……”


    “這是前些日子那個叫鳳婉鳶手上的詩稿,這確實是別人寫給她的東西,你現在給我看看比之嚴君弘的詩怎樣?”大佬漫不經心道。


    “哦,好~~”


    儒服老者也聽說過那次事件,不少南院院士都被罰了。


    他也聽說了那首詩號稱冠絕天下!


    隻是自大佬聖裁之後,大家都知道這是個禁區,識相的閉口不談。


    哪怕背後小聲議論你都不可能避過大佬的耳目,還想不想混聖院了?


    此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那件事情仿佛沒發生過。


    然而大家都清楚的是當事人那幾位院士還在受罰,每每想起,難以忘懷。


    儒服老者如今再度看到這詩篇,一時有些欣喜。


    認真品讀數次之後,眼中閃現詫異的神色,越來越濃烈了!


    “此詞當是七夕之最啊!”儒服老者凝重起來。


    “什麽意思,吟七夕的詩詞作是這個最厲害是吧?”大佬問道。


    “嗯,可以這麽說。”儒服老者道。


    “剛才你又說嚴君弘那首是吟上元節中最厲害的?”大佬問。


    “確實如此。”儒服老者點頭。


    “那這兩首誰更厲害……”大佬問。


    “呃~~”


    除了第一次來這裏替大佬解詩,後麵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形,儒服老者一時答不上來。


    就仿佛有人問他,西施和昭君誰更漂亮?


    “算了,你先給我解釋一下這詩吧!”大佬道。


    “是。”


    儒服老者又是一副敬業範,神情無比認真。“《古詩十九首》雲:‘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此詩以盈盈一水間,近在咫尺,似乎連對方的神情語態都宛然在目。而此人卻另辟蹊徑,寫了‘銀漢迢迢暗渡’。我願以為此乃敗筆!但是細品起來,卻發現是自己先入為主了!此人絕對有大才!奇才!鬼才!!”


    “他以‘迢迢’二字形容銀河的遼闊,牛女相距之遙遠。這樣一改,感情深沉了,突出了相思之苦。迢迢銀河水,把兩個相愛的人隔開,相見多麽不容易!又以‘暗渡’二字點了‘七夕’題意,同時緊扣一個‘恨’字!畢竟他們踽踽宵行,千裏迢迢來相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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