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輕舟運勁一奪,手中撼天居然紋絲未動,心下一驚,忽覺劍上一股陰寒無比的真氣傳來,暗道:“想不到這少年的內力居然這樣厲害!”連忙運氣於劍,抵禦這股寒冰真氣。[.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慕皓辰嘴角微微一翹,將劍往旁邊一移,任輕舟的劍竟似被施了咒法一般,也跟著移了數寸,居然是被慕皓辰劍上的內力“凍住”!


    任輕舟不禁不怒,反而大笑一聲道:“好功夫!”手中加勁,猛地將撼天劍往回一奪,哪知慕皓辰早已算準了他這一招,在他運勁奪劍的一瞬,內力驟然收起,任輕舟的回奪之力何等厲害,少了慕皓辰的內力相持,竟然奪了個空,而這份力道自然全由任輕舟承受。


    任輕舟果然胸口一震,騰騰後退數步,長劍拄地穩住身形,這一招雖然絕妙,但若非慕皓辰對內力的運轉已達純熟,是決計辦不到的。“劍破流雲!”


    高手過招,機會隻有一瞬。一式“劍破流雲”,慕皓辰將體內真氣運至頂峰,化作淩厲劍氣,一劍刺出!任輕舟尚未穩住下盤,便已不得不麵對這驚世一劍!匆忙間,揮舞撼天抵擋。


    雙劍相交,劍氣相對,任輕舟後退三步,嘴角現出血跡。


    “哈哈哈哈……”任輕舟不怒反笑,“慕皓辰,我承認你是一名強者,更是一名難得的劍者!”慕皓辰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劍中狂徒,全神貫注。因為他知道,任輕舟接下來的反攻,必定非同尋常。


    隻見任輕舟用手抹了抹嘴角血跡,竟然往劍上擦去,使血跡沾染劍身。(.棉、花‘糖’小‘說’)冷冷的月光映射其上,“飲”了血的撼天劍仿佛有了靈魂一般,在月光下散發出一陣狂野的氣息。慕皓辰已分不出這股癲狂之氣,到底是發自撼天劍,還是任輕舟。


    “咕咕”一聲鳥叫,伴隨著一聲狂喝,任輕舟躍至半空,雙手執劍,準備以這狂妄絕倫的一招,決出今夜一戰的勝敗!


    劍還未到,慕皓辰已被這股強大的氣息壓的透不過氣,無論是淩盛還是七殺,都無法給慕皓辰帶來如此巨大的壓迫感。這簡單直接的一招還未完全使出,劍氣卻已經覆蓋四麵八方,逼得慕皓辰退無可退,他腦海中不斷的冥想“劍破萬法”之道,苦苦思索,這一招的破綻,究竟在哪裏?


    這一招不僅關乎此戰的勝敗,也不僅關係到他能否去救柳若語,以武學的角度而論,這更是慕皓辰在突破武學修為當中至關重要的一劫。


    刹那間,慕皓辰已做出了選擇。他迎著四麵八方的劍氣,舉起了長劍,將全身的內力盡數灌於劍刃之上,任輕舟的劍到了!慕皓辰舉劍相迎,但卻並非硬拚,而是使出了李秋白所傳的一式“孤帆遠影”,任輕舟的劍便如同滔天巨浪,足以淹沒麵前的一切,但慕皓辰的劍卻好似巨浪裏的一張孤帆,以融匯陰陽的冰火真氣為風,將這張“孤帆”撐起,在巨浪中上下翻湧。


    任輕舟的劍氣已經強到了極致,且久而不衰,但慕皓辰的劍招全在一個“引”字。“任輕舟的雷霆一劍既然沒有破綻,那我便順其道而行,引出他的破綻!”


    短暫的僵持過後,慕皓辰手中長劍雖然灌注了冰火真氣,但終於經不住任輕舟與撼天劍的合力,猛然崩斷!長劍既折,任輕舟這一劍的力道便隨著斷劍一起,傾瀉而出。


    慕皓辰的劍雖然斷了,但他卻並沒有輸,隻因為這一著他早已料到。


    任輕舟的雙手還緊緊地握著劍柄,他的麵前,兩截斷劍靜靜地躺在地上,而慕皓辰兩指成劍,已經按在了任輕舟肋下的死穴之上。他贏了慕皓辰手中的劍,卻輸給了慕皓辰的人。隻要慕皓辰指上運勁,一代劍狂任輕舟便會殞命於這個人跡罕至的樹林之中。


    一滴,兩滴,慕皓辰額頭上的汗水一顆一顆的滴到泥土當中。以功力和修為而論,任輕舟自然在慕皓辰之上。但以弱戰強,隻要冷靜專注,拋開一切,未必不能敗中求勝。


    幾隻黑鴉停在散落的樹木枝杈上,兀自“啊、啊”叫著。“我敗了。”任輕舟歎道。“其實最後一招我實乃僥幸,平心而論,倘若我們再交手一次,我當真未必能贏。”


    “哈哈哈哈,勝而不驕,你這個後生,很是不錯!”任輕舟忽然仰天大笑,“任某為人向來狂妄,自負以武功而論,在江湖上至少也是前五之數,今日一戰,實在讓我明白江湖之大,當真是臥虎藏龍,人才輩出,你區區一個晚輩,竟然能在一瞬間想到辦法破我的‘雷霆萬鈞’,嗯,任某無話可說!”


    慕皓辰見他為人雖然狂放了些,但甚是直爽坦誠,更何況適才交手之際,任輕舟明知他手中長劍絕非撼天之敵,卻並未過多借助於兵器之利,一心沉浸於劍法的對決,所作所為與天邪宗的惡徒截然不同。


    他蹲下身來,拾起地上的兩截斷劍,說道:“不瞞前輩說,適才你最後一招恢弘大氣,令人避無可避,眼下的我的確是尋不得半分破綻,在萬不得已之下才想到棄劍存人的法子。倘若今天我手拿的長劍並非一把普通的鐵劍,恐怕也想不出這個辦法。”


    任輕舟眼睛一亮,說道:“棄劍存人,哈哈,你明知道手中的劍乃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鐵劍,倘若與撼天劍硬拚,無論如何難以取勝,因此便索性以此劍為餌,用斷劍來承受我這一擊之力,轉而換取空隙以指代劍,高明,實在高明!”隨即問道:“你的劍法是跟誰學的?”


    慕皓辰見他對劍之一道甚是癡狂,與七殺、貪狼等狼子野心之輩實在不同,心中佩服他的豪爽,便從實道:“在下年前曾有幸拜得李秋白前輩為師。”


    “李秋白!”任輕舟聽到這個名字,呆滯了半晌,神情突然甚是沮喪,慕皓辰見他神情有異,詢問道:“任前輩,你怎麽了?”


    “我在武林中被稱作‘劍狂’,是由於我一生中對劍如癡如狂,凡遇到高手,必求一戰,多年來,我始終最想與之一戰的,便是你師傅劍仙李秋白。但今天,我卻輸給了他的徒弟,嘿嘿,看來我與李秋白實在差的太遠!”


    慕皓辰見強如任輕舟,居然也如此落寞,心中多有感慨,卻也不知如何安慰。


    卻聽任輕舟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要救柳姑娘,隻需往杭州城東的萬家莊去尋即可。以你的武功,七殺與貪狼未必勝得了你,但他們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你還是小心為妙。”


    慕皓辰感激道:“多謝前輩指點。隻是前輩不僅不殺我,還將消息告知於我,豈非無法跟天邪宗主交代?”


    任輕舟卻道:“其實我並非天邪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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