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兵部尚書邱秋的提議所有人都愣了,邱秋也自覺太狠,就訕訕道:眾所周知,驪宮太後是在太皇太後的堅持才坐上皇後之位的,當時是什麽情形呢?說句大不敬的話,太皇太後前一天還瘋的連人都認不全。(.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而由於先帝當時已經基本上算是殯天了,所以,除了大征禮,其他的都沒有辦法完成。


    可誰都知道,國婚非同小可,有一整套隆重嚴苛的程序,那大征禮隻不過是婚前的準備事宜。真正禮成,必要行皇家的婚成禮,包括:冊封奉迎禮,坐帳合巹禮……等等,隻有走完這一係列的程序,雙方才真正成為夫婦。


    而驪宮太後一樣程序沒完成,隻是披著皇後禮服,被太皇太後草草授予冊印,根本不合皇家的規製,禮部的禮儀。這禮不成,則無名,無名則無份,應該說剝奪其皇後,太後之名,以一名普通的宗室女,嫁給誰都可以,這樣子選擇範圍就可以大一些。


    脫脫漁本來想說作為先帝遺孀不容不忠這一條也被邱秋徹底堵死。她一直很討厭自己這個有名無實的太後頭銜,可此時,她才知道這個頭銜對自己還有父親有多重要。


    當下冷冷道:“這些邱大人怎麽當時不提出來?當時文武百官都沒有異意不是嗎?”


    陰逖道:“太後還好意思說起這個,當時先帝駕崩在即,整個朝裏都亂套了,太皇太後非說衝喜,朝臣怎麽好反駁?不過,用一個天命孤煞星來衝喜,先帝隻有走的更快!當時大家以為您會識趣一些,銜聖恩從先帝於地下,哪知道您還厚著臉皮活下來了!”


    脫脫漁被嗆住了。


    祁王譏笑道:“邱大人提議豫王世子,是擔心大興府年輕才俊雖多,可天命孤煞星沒人要嗎?”


    陰山道:“陛下!老臣聲明,陰家的兒子沒娶的一個十三,一個十歲,太小,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不過,要是太後娘娘不介意做妾,那些大的倒還可以考慮考慮!”


    尊淡淡一笑:“舅舅說話不經大腦?她即使不是太後,仍然是魏王的郡主,嫁給親王都必須是嫡妻,哪裏會做妾!?”


    皇帝這話本意是責怪陰山太過份,可祁王勇卻覺得自己像臨出鍋的爆糯米花,要爆炸了,若隻嫁親王,那這些王裏麵,隻有他的年紀合適?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皇帝最後拍板:“那就這樣!從明日起,開始給驪宮太後甄選夫婿,朕和宇明把關,以一月為限,務比挑一個文武雙全的。[]”


    脫脫漁知道,勤政殿裏沒有一人反對,此事已成定局,當即道:“要本宮同意嫁人,有個條件……”


    祁王打斷她的話:“壽王是皇子,隻能生活在宮裏,太後娘娘下嫁,難不成壽王還要認他人作父?那先帝的魂靈會不安的,從即日起,壽王要送到東宮六所,娘娘自便!”


    脫脫漁看向皇帝:陛下……


    尊不語,顯然默認了祁王的話。


    脫脫漁絕望了,議政隨即散了,她出了勤政殿,騎馬準備先走。


    看見祁王過來笑道:“太後娘娘,今日是賢太妃壽辰,本王要接母妃回府看戲,可到慈熹閣一路上挺遠,外麵的馬不允許騎進內廷,不如太後娘娘捎我一段。”


    煩惱異常的脫脫漁卻不動聲色,道:“內廷裏尚宮局的女官比巡城禦史們還要嚴苛,祁王已經被罰一年俸祿,還要和本宮合騎一匹馬,三思阿。”


    祁王笑道:“本王什麽時候要靠那幾個俸祿過活了?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那好吧。脫脫漁痛快地答應了,感覺馬整個一沉,對方已經坐到她的身後。


    坐在這滿身尖刺的美麗女孩兒身後,祁王鼻子裏嗅到甜甜的懶洋洋的百濯香,心如鹿撞,這感覺真是奇妙,他居然不敢伸手摟住她的腰!


    “太後娘娘,臣知道您不願意離開壽王,您要是答應嫁到祁王府……”


    這人真可笑,壽王的事,他說了哪算?可是被他吹過脖子的熱氣搞得一身雞皮,她就笑道:“好阿?嫁誰不是嫁呢?不過,本宮可扒過王人表哥的褲子,祁王不介意麽?”


    祁王生平沒見過這麽有趣的女孩兒,哈哈大笑。


    說話間,就見高常世過來,對著馬行禮,道:“太後娘娘,陛下叫您後麵禦輦上坐,把馬讓給祁王。”


    一揮手,一名粗使內監過來,躬腰撐地在馬身左側,代替下馬石。


    脫脫漁搖頭,“不用你。”


    內監卻不敢起來。


    她縱身輕盈一躍,從右側跳下,她馬術本來很好,但由於後麵坐著祁王,沒什麽空間,再加上習慣從左側下馬,忽然改右邊,一落地哎呦!一聲,崴了腳,坐倒在地。


    高常世急忙來瞧,脫脫漁笑說無妨。


    她雖如此說,但已經站不起來了,月水蓮也過來,輕輕罵了一句:“娘娘比豬還笨!”


    彎腰把她抱起來。


    被罵的人呻吟一聲:這宮裏,用大活人做下馬石,本宮下不去腳……


    月水蓮同意:“奴婢也覺得太殘忍,可宮裏的嬪妃習以為常。”


    摟著她的脖子,脫脫漁見她欲言又止,“你怎麽啦?”


    “太後娘娘,您忘了祁王和錦昭儀的事了?還和他攪在一起?”


    “嘿嘿嘿,月當家,你說,本宮要是下嫁祁王,那他勢必把祁王妃休了,如此一來,他嶽父陰山就要弄死他,怎麽樣,這美人計?”


    月水蓮怒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賤貨,小心奴婢把你活埋了!


    “你怎麽又炸毛了?本宮就這麽一說……”


    二人因往禦輦前走,脫脫漁被安頓在龍輦上,高常世喊了一句:“起駕……”


    禦輦上,尊十分不快,劈頭一句:你有“下馬石”不用,故意崴了腳,好叫朕抱你?做夢去吧。


    脫脫漁脫了靴子,隔著雪白的錦羅襪揉揉腳腕,連話都懶得答。


    輦下的月水蓮冷冷道:“陛下不抱,奴婢抱。”


    尊罵一句:“你現在怎麽啦?多嘴的不是一般?”


    “陛下,奴婢舍不得太後娘娘嫁出宮去……”


    “舍不得就跟著她去!當初口口聲聲要殺了她的是誰呢?”


    月水蓮不敢再說,她殺手出身,性格極其孤僻,渾身一股殺氣,叫所有人敬而遠之,在這宮裏格格不入,這些日子下來,發覺隻有和無賴太後最投緣。


    之後輦上的兩人不但無話,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快到壽康宮,遠遠看見紅色宮牆處,有一排排香車寶馬轎輦整齊地停在那裏成一方陣。


    前麵站著幾個宮人打著五彩花邊的巨大華蓋傘,傘下一個妖豔麗人,影子被朝陽拉得老長,那是昨夜侍寢了的脫脫才人。


    尊終於開口說話了:“太後娘娘,你的朔華姐姐真的是個才女麽?”(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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