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道都統帥陰燦的女兒陰蓉兒侍寢,皇帝什麽也沒賞,隻下旨改麗妃為容妃。[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與此同時,翰林院的編修李輕憐為太後下嫁新編的劇目《屏開雀選》在大興府各處劇堂裏試演成功,造成萬人空巷的轟動效應,主要也是他天縱其才,要不是他父親李慕白管的實在太嚴,他早做梨園的編修師首了。


    或許,他一心愛慕太後娘娘,就把自己代入其中,寫的感情真摯,劇情跌宕起伏,十分精彩。


    這出劇的出處是西域黑斯國,他們在五年前就因為頭疼人口問題實行過寡婦改嫁的國策。


    劇分五回目:


    第一回,講述古黑斯國一個女子因為戰亂,和指腹為婚,青梅竹馬的情郎分開,後來傳來了情郎死在戰場的噩耗。


    第二回,悲慟欲絕的女子因機緣巧合,進宮給黑斯王做了妃子,可好景不長,剛剛進宮,還沒給王侍寢,王就因病撒手人寰,於是這女子就成了深宮寂寞的年輕王太後。


    第三回,一次偶然,王太後驚聞她從前的情郎並沒有死,還成了一個立有戰功的丟了一條手臂的將軍,彼此見麵,不勝唏噓。


    第四回,這事讓新皇帝把一切看在眼裏,他十分開明,決定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就公開為王太後選婿,銅雀台上設一雀屏,言說,有一箭中的者,就把王太後嫁給那個人。不出所料,正是獨臂將軍神箭射中了雀眼,抱得美人歸。


    大結局:從此,王太後娘娘就和獨臂將軍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這是一個悲涼的開始,卻皆大歡喜的結局,沒有哪個人不喜歡這樣的套路,因為它告訴人們一個道理,永遠不要沒有夢想,萬一咵嚓一下實現了呢?此劇不火,天理不容。


    尊看了一出,嗤之以鼻:話說獨臂將軍是怎麽拉弓搭箭射中雀眼的呢?


    編劇李輕憐在一旁汗下:陛下,臣是文官……


    這跟文官武官有什麽關係?這是常識!


    李輕憐當即把獨臂改成獨眼,皇帝又嫌將軍級別太低,於是又改成獨眼梁王……


    皇帝這才罷了,李輕憐覺得黑斯國怎麽會有這種爵位啊,這獨眼梁王難道不是在影射從前皇帝的獨眼涼王麽?


    果不其然,這個曖昧的影射使這出劇被炒的比燒著的圓炭還熱。


    受此影響,葦原宮裏一些冒充四十歲的年輕外命婦被太皇太後嫁掉了,夫婿無外一些教書育人的士子。


    榜樣的力量就是大,從大興府刮起一股強勁的寡婦改嫁之風,很快蔓延全國。


    當魏王的信送到驪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旭已經睡了。


    脫脫漁正在大浴盆裏洗澡,康坐在她的肚子上,胖乎乎的小手扒拉水麵上漂浮的彩色紙船,兩個小腳丫一蹬一蹬像個大青蛙。


    父親來信,又是大罵,罵她弄丟了絕世玉牌,說不找回來,就讓她以命相抵。


    又罵江華,不知道用了什麽詭計,使烏鵲國王改變了主意,撤回了集結在鎖陽關的兵,取消了攻打金涼國的計劃不說,還要把錦昭儀送回來,再陪上烏鵲二王子做人質!他要派月道組的人過去把江華那個王八蛋剁成肉醬!最後,父親說,要她出宮!帶上流風一起回琉地。


    她倒是不擔心江華被父親宰了,因為江華現在是去禍害陰燦的,他既然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父親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可是自己……根本就拿不回那副玉牌了呀!父親正在氣頭上,現在和流風哥哥回去,兩個人都會被活活打死……


    天呐!她嚇得要溺死在澡盆裏了。


    怎麽辦阿?


    她雙手舉起玉雪可愛的嬰兒,哭著問。


    康正玩兒的十分開心,乍離了熱水,小嘴一扁,委屈地叫:“媽……”


    老天!聽見了他的呀呀學語,她終於懂了,為什麽有乳母,太皇太後還每天要她這個母後親自抱著哄他,親他的小臉,再叫一聲吧!也許,母後馬上會被分屍……


    嚇得要死的人,忽然抱著嬰兒跳出浴盆,用浴巾擦幹身體,穿上大紅色的絨浴袍,給康穿上小衣服,錦被包好,穿上靴子,披上大毛鬥篷,吩咐脫敏預備暖轎。


    脫敏奇怪:這麽晚了,外麵那麽冷,娘娘身上沒幹,這是要去哪裏?


    “少廢話!誰也不許跟著本宮。”


    禦景宮裏,尊在東暖閣的書房裏批奏折,元嬪穿著一件淡黃色的暗紋雲錦常服,頭上隨便挽著一個淡絡發髻,隻戴一支暖玉簪,和耳朵上的暖玉墜子相得益彰,恬淡秀麗,言中動禮,整個人姣好如一朵黃素馨靜靜開放。


    她拘謹地側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刺繡相陪,屋子裏悄無聲息,隻有銅壺刻漏的滴答聲昭示時間的流逝。


    直到驪宮太後不等禦前的人通報就直接闖進來,打破了這寧靜美好的時光。


    元嬪看著這女子沒換鞋,光腳進來了,因為從不出入禦景宮,繡花拖鞋自然也就不會存在前廊間,一定直接把靴子脫在外麵了,好在一路地上都滿鋪著長毛宣花地毯。


    不但光腳,還衣衫不整,一頭如雲的發中分披散,一張臉蛋紅的像塗了胭脂,美的實在張揚霸道,外麵一件大鬥篷鼓鼓囊囊,裏麵是嬰兒,實際上現在康已經九個多月了,都包不住了。


    因放下給皇帝繡的寢衣,斂衽行禮:“太後娘娘,這麽晚了,您怎麽來啦?”


    過去打算接過沉甸甸的嬰兒,叫她歇口氣,哪知對方一躲,明顯拒絕了這好意,元嬪尷尬地縮回手。


    脫脫漁口氣犯衝,修長的眉毛高挑,十分傲慢:“怎麽?不能來?”


    接著把嬰兒取出來,錦被扔一邊。


    元嬪莞爾一笑,十分溫柔:“當然能來!陛下也很惦記壽王,隻不過,嬪妾看太後娘娘似乎剛剛沐浴完,怕秋夜更深露重的,娘娘和壽王身子嬌貴,再著了涼就不好了。”


    “嬌貴個屁!你們一個個倒不嬌貴,怎麽沒見被罰跪抄經?怎麽沒被扇耳光?”


    元嬪聽她講粗話,臉都羞紅了,急忙跪下:“太後娘娘恕罪,嬪妾糊塗,那夜打了您身邊的人,現在給您正式道歉。”


    “哼!道歉要是有用,要巡捕幹嘛?本宮現在扇你一頓耳光,再跟你道歉,是不是這樣也可以?”她越加提高了嗓門。


    “娘娘!嬪妾知錯,現在就到大福殿替先帝跪地抄往生咒五百遍,以平息您心中之怒。”


    元嬪的聲音依舊柔聲細語,不失教養,隻是眼裏的淚止不住,就用帕子按住,強忍住不哭出聲。


    “還不快去!”脫脫漁怒吼得和一頭母老虎一般。


    哇哇哇!康被嚇哭了。


    元嬪真被嚇到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對正在寫字的皇帝拜了一拜,起身哭著退下。(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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