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高貴風雅無雙的父親也是皇帝的‘馬’?!脫脫漁哭了一個晚上,心中的無名碑轟然倒塌,如一場浩劫,摧毀了她的無邪。


    然後母親說了一句讖言:你把那個望門寡掃把星帶回來,你自己也會得報應的。


    那之後所有的詛咒都靈驗了。


    先是脫脫英姑姑被太子使人刺殺死在了宮裏。接著宮裏傳聖旨,尊皇後娘娘遺願,迎脫脫氏宗室之女脫脫漁入主葦原中宮為皇後。


    那時,父親特意回來接聖旨,母親聽說聖旨一會兒就到,臉上樂開了花,雙手搓出泥來。


    “好突然,明兒一早進宮,不過,好多東西也都是現成的,魚兒進去了,也可再一件件添。”


    忽然又說:還準備個什麽勁兒?脫脫英連兒子都給魚兒預備好了,不過,要是她自己有了,也不錯。


    又立即準備大排筵席,宴請親朋好友……


    她看著母親,心想,你怎麽不去死!


    不!不!母親,那隻是女兒一時的氣話,女兒不是真的想你去死……


    可那時候的她,做了一件什麽事啊?


    她找機會對父親說以後女兒不在了,您多關心母親……


    一句吞吞吐吐的話……便讓父親起了疑心。


    阿!宴席取消了,整個宅子由是變成了地獄。


    那些來過母親寢室的男人被一一查出來。


    奴婢們被打的血肉模糊,母親瘋了似地跑到樓上,把自己關在臥室,三尺白綾吊死在裏麵……


    然後她就趁亂逃了,連母親埋在哪裏她都不知道,也不敢問。


    難道自己是那麽壞的女人麽?


    第二天早上要進宮了,為了製造逃跑的機會,頭一天把母親害死,還趁亂跑了,都說虎毒不食子,她這頭老虎崽子咬死了自己的母親!


    哦,母親,原諒我吧!抄爛經卷也難贖我的罪孽,您死了快一年了!我依然不敢問您的骨殖埋在哪裏。


    我能猜出來,神木山的魏王妃墓一定是一個衣冠塚,父親是不會讓母親的屍體弄髒脫脫家的墓地的。


    母親,您被女兒害的不得好死,死後屍骨無存,到了地下您是孤魂野鬼,女兒抄爛經卷,您又怎麽收的到啊!


    脫脫漁就在母親吊死的那間屋子裏從正午站到了黃昏,雪給整個世界穿上了孝服,是在嘲笑她沒給母親披麻戴孝麽?母親死的時候天氣那麽冷,就和她的心一樣冷。


    不知為何,自從她進了宮,經曆了這麽多事,她仿佛能理解母親了。


    她的婚姻無疑是不幸的,她隻不過是父親娶回家來的名貴擺設。


    不!要單純是擺設倒也不會變成這樣吧?一定是有過短暫的歡愉,否則她這個女兒從何而來?


    想想父親絕世的容貌,母親當時一定愛瘋了他,轉眼之間就失去了,當初有多愛,後來就有多恨,那一定是恨極了吧?恨到拿親生女兒撒氣。


    不知不覺,天色黛青,一排排紅色街燈亮了,對麵的府邸已經人聲鼎沸,香車寶馬,絡繹不絕地進到這條街,停在街道的兩側,帶頂的長廊底下,府邸前麵的空地上,也停著很多豪華的馬車。


    櫻晨公主來往的人都是皇親國戚,三公九卿家的子弟。


    那深宅裏一片燈火輝煌,隱隱有吵嚷聲,唱戲的聲音,總覺得櫻晨公主不是在玩兒,她是在和不公平的命運抗爭,用她自己的法子。


    黃公公在外麵回稟:娘娘,櫻晨公主殿下打發人來問您在不在,要是在,就即刻過去,那邊的酒宴已經正式開始了。


    脫脫漁出來,下了樓,命月空冥他們在府裏等待,她一個人過去。


    出來穿過街道,公主府大門口的守軍還是從前的那幾個人,他們一見娘娘駕到都笑嘻嘻地跪下。


    脫脫漁看見他們很親切,叫他們起來。


    一進府邸,幾個奴婢激動地大叫著去給公主報信。


    櫻晨公主以最快速度來了,看見皇帝哥哥賜給她的“生辰禮物”,第一句話,“你好像一條狗!”


    脫脫漁真的像狗一般跟在風情萬種的胖公主後麵。


    “還是到對麵去了?自己找不自在!”


    而脫脫漁已經不是不自在就可以形容的了,低聲問:有那個麽?給我也來一粒……


    櫻晨公主眯著眼睛看她:我說,你最好別吃!


    “隻吃一粒,看能不能把那些破事都忘了……不然今夜會把自己殺了也說不定。”


    公主拉著她冰涼的小手:“老天!聽聽你的口氣,隻吃一粒,那玩意隻要超量一點點,就會死人的。而且,你也不是一個愛衝動的人,最好別亂來。”


    “你不是經常吃麽?說那可以忘了一些倒黴的事,到我就是亂來?”


    櫻晨捏著她鼻子道:“是啊,倒黴蛋!我的婆母邱夫人經常說,你的母親生前斷言你會和我一樣,是個倒黴蛋!


    哪壺不開提哪壺!


    脫脫漁道:“我想通了,從今夜起就不再回宮了,也不住在對麵,就住在你的公主府,你明天叫脫敏把我的東西都搬過來。”


    櫻晨歡喜,“早就該這樣,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別老給自己找不自在,女人的青春能有幾年?”


    脫脫漁點頭同意,被櫻晨引著,進了一幢比較隱秘的紅樓。她們從西麵的木樓梯直接上二樓。


    二樓的走廊上,俯視就能把一樓的大廳盡收眼底。


    那如同一個開放式的豪華酒樓,金碧輝煌,中間一個袖珍戲台,上麵幾個特別漂亮的胡姬撫琴歌舞助興,曲調低沉悅耳。


    下麵一張張桌子上有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子在品酒,交談,脫脫漁看出來,裏麵頗有一些王公子弟。


    因偷偷笑道:“台上的胡姬很漂亮哦,你就不怕你的男寵和她們勾搭上了。”


    櫻晨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她,“我又不缺男寵,巴不得呢!不過是賣給他們紅丸賺錢才容留他們在此。”


    脫脫漁道:“好吧,你的世界我不懂。”


    櫻晨嘴一撇:你這個光會揮霍不會賺錢的蛀蟲。


    脫脫漁低頭笑了,即使櫻晨有自己的一大塊封地,是個縣主。常年這麽紙醉金迷也是要變窮光蛋的,事實上,有人告訴過她怎麽一邊享樂一邊賺錢,隻不過她在那條路上做的太過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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