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漁發抖,還渾身疼死了,痛入骨髓,這痛苦,從此她就怕極了那一粒粒紅色的惡魔之眼。


    像受傷的貓一般縮在他的懷裏。


    “一郎,以後,我再也不吃那東西了!”


    就聽他罵道:“哼!勇說越漂亮的女人越蠢說的就是你,他說的太對了。”


    他開始跟她算賬了,老天爺!作為宮裏的嬪禦在宮外招男寵……


    她嚇得抖的更厲害了,不知道怎麽解釋。


    當下先發製人,冷冷道:“好吧,說說吧,您都錯在哪了?”


    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朕說?”


    “對啊,萬事總有原因,嬪妾本來貞靜端守,賢良淑德,怎麽一夜之間變成這樣了?”


    鬼才知道!


    她拿起了褻衣要穿。


    尊抱她果體在懷,雖然那汗津津地,黏答答地,但無論如何不想她穿衣服,一把按住她的手。


    投降了,“好了,朕錯了,不該多此一舉,提前布置月水蓮暗中盯著你的一舉一動,也不該假扮張京的侍衛混進公主府,不該要邱大把朕帶到這間屋子裏來,不該打擾你的祁王,蕭蟲,還有那麽多男寵……”


    住口!


    脫脫漁終於知道,在祁王勇眼裏,自己至少還是個聰明人,而在尊眼裏,自己就是一個大笨蛋!


    惱火極了,“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您是用嬪妾做蟬把祁王這個螳螂引來?真卑鄙!跟蹤嬪妾也不打聲招呼!”


    “還有臉說!傻丫頭一個,從正午就被勇盯上了,還渾然不覺,又跑來吃紅丸,嫖男寵!”


    脫脫漁紅著臉道:“您把嬪妾當禮物賜給櫻晨了。”


    尊悻悻道:“那又怎麽樣?到天邊你也是朕的後宮!”


    她臉皮再厚,也隻好認錯:“就算嬪妾錯了,可您要對付祁王也事先打個招呼阿!”


    “怎麽提前跟你打招呼阿?你自願招男寵侍寢,難不成朕要壞你好事?還是聽公主府的奴婢攔住邱大,說祁王和你雲雨激烈異常,怕出人命什麽的,朕才逼著邱大帶著朕過來看看的。”


    脫脫漁點點頭,“嬪妾就估摸著陛下快下手了,因為祁王已經和陰山計劃好了,聯絡文武百官,冬至祭天大典上逼宮。”


    這女人真是厚顏無恥,就這麽把話題揭過去了。


    尊道:“你也知道了?”


    “他們陰山黨可以在我們這邊安插奸細,嬪妾為什麽就不行?”


    這個尊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祁王平日裏身邊死士比朕多的多,防護密不透風,朕的人盯了他好些天,今夜他要不是色心大起,又認為公主府裏十分安全,把所有隨從死士都調開,單獨和你在一起,朕也沒機會下手。”


    脫脫漁皺眉道:總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尊冷冷地道:“朕看,把你這樣子丟到外麵雪地裏你或許會知道哪裏不對了。”


    脫脫漁用手捂住臉……


    二人正鬧著,外麵有人回稟:才人娘娘,皇城司月空冥大人在樓下候命。


    他們聽了,慌忙穿衣服。


    他怎麽來了?脫脫漁奇怪,而後醒悟,一定是月水蓮通知的。


    尊道:他是來接你回宮的,而且,曹安民領兵也在你府裏呢。


    脫脫漁終究害羞,在被子穿褻衣,道:“此事要是出在鎖陽,自然不算什麽難事,但這是在您的腳下,京都重地,外方四州二十五萬禁軍環伺,大興府五城兵馬司也駐紮著禁軍連葦原宮侍衛軍質子軍在內的四萬,三方勢力範圍之內,出手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旦走漏一絲風聲,祁王和陰山的人有了準備,大興府必亂,陛下要曹安民出麵?”


    尊點點頭。


    “嬪妾尋思著曹安民雖然謹慎,但是他出麵不合適。祁王秘密聯絡朝臣逼宮一事乃謀逆,此事一查,勢必查到陰山,為防陰山狗急跳牆,陛下就不能宣揚。因此才強加給他毒殺嬪禦的罪名,在天下人看來,那就是為了女人而做掉自己的親兄長,而這個女人居然是魏王的女兒!如此一來,您在百姓中建立的好口碑就要大打折扣了。”


    尊聽她說話,已經穿好衣服。


    “可此事要是由嬪妾出麵,叫侍衛軍都統脫脫賀飛去把祁王府抄了,那是再正常不過了,他既然敢下毒,依嬪妾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找他算帳也是意料中事,然後陛下居中調停,愛怎麽發落都是您皇恩浩蕩,祁王陰山黨羽沒有不感恩戴德的,今後少不得死心塌地跟著陛下。”


    尊道:“別傷了他的家人,你的手下都是一幫子混蛋,叫月空冥過去瞧著點兒,別再弄成從前太子廷那樣的慘劇!”


    二人交換想法,怎麽行動比較萬無一失。


    脫脫漁因吩咐外麵的人宣月空冥進來。


    月空冥很快來了,卻隻在珠簾外跪地行禮。


    脫脫漁交給他牙璋,要他回宮急調脫脫賀飛的侍衛軍五千,開到祁王府邸秘密埋伏,隻等祁王妃出府進宮去看驪才人,再趁虛而入……


    交代了一堆,虧了月空冥是殺手,記性極好。


    當下記住了,急忙退下了。


    脫脫漁穿好了衣服,頭發亂七八糟的,還有一股汗味兒,尊用犀牛角梳子給她刨了幾下,用綢帶胡亂紮了馬尾。


    自己穿好了貂裘領的披風,用毯子把她裹好,抱下小樓,下樓梯的時候,看見


    她眉頭深鎖,好像不舒服,問:你是不是著了風寒?


    她蒼白的臉一紅:“沒……”


    到底怎麽了?


    他問個沒完,她隻好聲若蚊蚋,“一顛嬪妾的下麵就痛的很……好像那地方全腫了……”


    尊聽了這個奇葩的理由,差一點兒鬆了氣。


    在她耳邊輕笑道:不是朕不憐香惜玉,你剛剛就像瘋了,第一次做怎麽可以那麽久阿?


    脫脫漁又羞又氣。


    但他下樓梯更加小心翼翼,雖然事情很緊急。


    出了院子,那裏停著公主的馬車和轎子,冰天雪地,轎子實在太慢了,脫脫漁選擇四匹馬的豪華馬車。


    尊把她放在馬車裏,看見裏麵寬敞舒適,座位很軟,活動桌上有點心,水果,書籍,裏麵還有銀炭熏籠,很暖和,尊點點頭。


    還好,雪也停了,夜空陰晦,但在各處宮燈的照耀下,滿世界的銀裝素裹,建築物瓊樓玉宇,高大的樹木上,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常青的鬆樹和柏樹,堆滿了蓬鬆鬆、沉甸甸的雪球。


    兩個車夫坐在車轅上,馬車緩緩而行,剛走了幾步。


    尊道:等等。


    馬車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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