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漁吼道:“為何敬事房在屏風外麵都開始記錄了,您還不告訴嬪妾,搞出一大篇禁書裏麵才有的內容,我連死的心都有啦!”


    尊笑道:“你不是說,不想為了什麽虛偽的禮教和規矩,犧牲快樂的權利?”


    “陛下,嬪妾覺得,您怎麽好像在故意害我,故意讓我做不了……皇後?”


    “朕害你?喂!想必華太後娘娘也和你說了吧?沒有敬事房的記錄,萬一你有了,皇子的身份會受到質疑的。”


    “不管怎樣,您應該提前告訴嬪妾一聲,咱們就可以一刻為限,不交一語。”


    她仍然又羞又氣。


    哦,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象牙粉盒,嗅一嗅,沁人心脾的香,“一刻為限,你做的到麽?一夜都嫌不夠用吧,不交一語,你也做不到吧,哼哼唧唧的叫床……”


    別說了!您這人怎麽回事啊?提前知道敬事房記錄了,當然做的到了。


    尊笑道:“老實說,你就當是隻有咱們兩個,怎麽高興怎麽來。一開始有些別扭,習慣了就好了,習慣了以後,敬事房的那幫家夥們就會懈怠,就會認為屏風後麵,床上的那兩個人,後半輩子就那樣相互安慰著過活了……”


    這話像開玩笑,脫脫漁呯然心動,卻白了他一眼。


    “別拿話甜乎人!那是問題的所在麽?除夕祈福大典前一刻,姐姐小產之際……專挑那種時候求……歡……您都是成心的!討厭死了!”


    什麽?


    尊沒見過這麽可惡的女人,那是成心的麽?一個月沒見,都快瘋了好不好?


    而且,哪一次不是她最後更瘋?


    他不說話,對方變本加利:“哼!總是這樣子,嬪妾的名聲全毀了,想想因為這個跟皇後候選人擦肩而過,輸給了脫脫朔華,心裏真是別扭,所以,以後,決定再也不和陛下在一起了,再也不要什麽快樂了……”


    他點點頭,“好吧,朕正好也覺得十分難為情。”


    她轉過身,背對他,幾滴眼淚滴到利汗紅香妃上,白粉中出現點點殷紅的胭脂淚。


    “您怎麽還不走,煩人!”


    她說著絕情的話,像死刑犯等待行刑,卻被他從後麵摟住,“人生就是這樣,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你與其天天為一個死人黯然神傷,不如珍惜眼前的人,小心你一眨眼,朕就不見了……”


    她駭然道:“陛下好像會讀心術!”


    “是,自從和你在一起,朕就被賦予了這種法術。”


    “一國之君要是會讀心術,太可怕了,那滿朝文武都要上吊了。”


    “不是那樣的,朕的讀心術,隻對脫脫漁適用,其他人的心裏想什麽,朕就不知道了。”


    她轉過身子,頭抵著他的胸口。


    “陛下,嬪妾到芳若宮來,是想問問鹿乃姐姐,母親死後的一些情形,但又終於沒有問出口。”


    “朕看你現在就像個傻子,你母親的那種死法,你問脫脫鹿乃,讓人家怎麽回答?”


    “後天就是母親祭辰,嬪妾該怎麽辦?”


    尊想了想,“很好辦,魏王妃的祭辰,朕下旨大興府停止歌舞社戲一天,以寄托哀思。”


    脫脫漁搖搖頭,“陛下,這不妥,不過是一場家祭,這是擾民。”


    “這是你父親上奏折要求的,是他想擾民。”


    “……”


    後宮沒有哪一個嬪妃的母親有這樣的殊榮,這都因為父親的權勢熏天,脫脫漁被這種殊榮羞恥得想用炸藥毀了那空空如也的陵寢,想用毒藥毀了自己……


    慧妃告假,出宮到城郊神木山的母親陵寢,同行的還有脫脫容華。


    脫脫氏全族,以及魏王妃的母家王人氏一族,隨行奴婢無數,流風領著新夫人東城鳴琴也來了。集結了一千多人,浩浩蕩蕩,車轎綿延數裏。


    連鎮東都統帥王人倫都從任上趕來了,姐姐的忌辰,他不敢缺席。


    慧妃本擬和驪貴嬪一起出宮,但驪貴嬪說要她先去,隨後就到。


    神木山下有珈藍精舍數十間,山上十幾家寺廟,眾人分散著住下了。


    她下榻最大的慈雲寺裏。


    與其說換了地方睡不著,還不如說山風蕭瑟,細雨霏霏,離母親陵寢左近,思念之情再度將她淹沒。


    “娘娘,您好歹睡一會兒吧?不然明天白天隻怕熬不住。”


    脫脫容華勸道。


    慧妃點點頭,但不動,低聲道:“鹿乃,你知道麽?那時候的情形?”


    脫脫鹿乃點點頭,她聽父親說過。


    當時魏王妃剛剛咽氣,驪貴嬪娘娘趁亂跑了,可是魏王府的奴婢卻因為被叔父魏王嚴刑拷打,一個個爬不起來,連給王妃穿壽衣買棺材的人都沒有。


    所以,慧妃娘娘瘋了一樣騎馬跑到凶鋪裏去買棺材和壽衣……


    “鹿乃,等我回了府,父親已經走了,母親的屍體隻剩一灘黃水,那是化屍水!我得她恩養一場,連給她親手穿壽衣都做不到!”


    啊!該死的脫脫漁!!


    脫脫鹿乃嚇得臉色慘白,叔父家裏的事情好可怕,他們家的女兒也好可怕啊!


    第二天,驪貴嬪仍然鬼影不見,時辰不能耽誤,神木山上的祭台上,魏王爺不在,慧妃娘娘如今是葦原宮裏品級最高的妃嬪,由她帶領全族在舉行隆重莊嚴的祭祀儀式。


    繁雜的祭奠儀式從寅時二刻就開始,整整一天,結束時已經臨近黃昏,慧妃在慈雲寺大殿裏設齋宴待客。


    驪貴嬪娘娘的缺席,引來眾人的極度不滿。


    席間,慧妃使人把脫脫宇明和流風招到易雲師太的禪房裏。


    “這樣的女兒真罕見!母親忌辰,她連麵都不露,本宮打發人回宮,她蓮漁宮裏沒人。聽說昨夜就出宮了,是不是,在洛神館?”


    聽慧妃之意,脫脫漁是被他二人藏起來了。


    事實上,從前在魏王府的時候,脫脫宇明就有點兒怕她,說不上為什麽,也許是她老跟著嬸母王人氏的關係。


    但對方現在是皇妃,隻好開口道:“慧妃娘娘,不瞞您說,臣也十分想念魚兒,哦,驪貴嬪……想著,今天要是見到她了,把她約到酒館裏,不醉不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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