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不語,臉上的紅漸退。


    這冷淡,更使脫脫朔華難堪,冷笑道:陛下,從頭到尾,您都錯了!怎麽看,您應該寵幸的是臣妾而不是驪貴嬪,因為她是脫脫顏飛的親生女兒,而您,忘了殺母之仇了?


    尊終於說話了,“這能怪朕麽?曾經朕選了你,你自己放棄了。”


    什麽?!


    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慧妃還記得去年,禦景宮朕招你侍寢麽?”


    當然記得!她的牙齒咬的咯咯響:“那一夜,魚兒那丫頭,故意賜給臣妾一串驪珠,上麵綁著一個魚墜子,讓陛下看到上麵刻著的字,還一生一世!又怕臣妾識破,就詐稱是櫻晨公主的定情信物,再打發玳瑁來要回去,這欲擒故縱勾引男人的法子用絕了,無恥的女人臣妾見多了,這麽不要臉的頭會見!”


    尊笑道:“當時慧妃為何不留下那串珠子,過後再把魚墜子還給她呢?”


    “哼!那串珠子雖是極其罕見的寶物,但過去從來就沒見過,絕對不是魏府之物,一定是宮外哪個野男人送給那丫頭的,那種髒東西,臣妾才不會天天戴著腕子上!”


    尊鼓掌:“說的好!”


    “現在不妨告訴你,那串驪珠是朕在鎖陽行宮親自給魚兒戴上去的,是朕生母元妃留下的遺物。”


    “什麽?”


    她渾身一震。


    “慧妃別老把人想的那麽齷齪,朕因為知道魚兒喜歡的另有其人,所以當夜做的實在決絕,她隻是被刺激的氣忿,驪珠串摘的太急,忘了把魚墜子拿下來了而已。如果,你當時出於保護妹妹隱私的心理,把驪珠串戴上,過後把魚墜子私下還給她,朕也就看不到魚墜子上刻的字,也不會知道一生一世的一郎是誰的渴求?那麽宮裏也就不會有驪貴嬪這個人……”


    脫脫朔華在心裏往下說,若沒有驪貴嬪這個人的話,戴著驪珠串的就是我,現在和皇帝兩相歡好的人一定也是我了?因為,當時皇帝等於已經把驪珠串賜給自己了。


    老天!她悔的臉發綠,腸子發青,當時怎麽就那麽蠢?沒瞧出來,皇帝折騰了一夜,就為逼迫脫脫漁還回那串驪珠!


    “陛下!臣妾也是事後才從太皇太後那裏打聽到您的乳名。但也許是您誤會了,那魚墜子上麵雖刻著一郎,卻不是指陛下,那是唯一的情郎的意思,魚兒她喜歡的是流風,一直要嫁的人也是他。”


    “也許吧,但當時,朕的確認為那就是朕的乳名。”


    “所以陛下自己糊弄自己,去寵幸一個心裏愛著別的男人的妃子,這算什麽?”


    “是阿!這算什麽?”


    慧妃心裏想,你問誰呢?


    埋怨道:“對臣妾這樣心裏隻有陛下一個人的女人來說,公平麽?”


    不公平……


    “陛下,臣妾錯過了那串驪珠,咱們不是還有玲瓏骰子,入骨相思的海紅珠麽?”


    她不顧一切,跪進幾步,把渴求已久的男子抱住,富有男子青春魅力與活力的清新氣息一下子把她包圍,她臉飛紅霞,顫抖著試著把唇遞上去……


    可男人並沒有被點燃,相反,躲開了她熱切的親吻。


    “慧妃,你讓朕很失望,你知道麽?”


    女人被潑了一瓢冷水。


    “臣妾不懂。”


    “魚兒隻是個傻丫頭,她要的是一大片不頂吃也不頂喝的白玉牡丹花,可朕覺得你這個大才女應該有更高的追求才對吧?畢竟花開花謝總是空,到最後什麽也不剩了不是嗎?你自身才華橫溢,浪費了可惜,不如和翰林院的李慕白,東城臨他們一起,編《新群書治要》……”


    脫脫朔華要被氣瘋了,不禁喊出來:“臣妾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既然陛下把愛寵都給了妹妹,那臣妾要做皇後!”


    皇帝冷冷道:“慧妃已經是嬪妃之首了,還不知足?”


    “臣妾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自己付出巨大的代價換來的,所以做皇後實至名歸。”


    失去肚子裏的龍嗣恐怕是她的依仗,尊便不再問。


    “陛下,臣妾知道您初得了魚兒,還一時熱絡的撂不開,可是,要想把她留在宮裏,就得聽臣妾的。”


    “你在威脅一國之君麽?”


    “不敢,不過,不答應臣妾坐皇後之位後果很嚴重!驪貴嬪就會因為害死親生母親的罪名被打入尚刑司,陰山到時添一把火,她就是第二個容妃。”


    尊大驚:你是說魚兒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慧妃硬著頭皮道:“是!就是她!”


    尊俊美的臉陰鬱起來,冷冷道:“還嘲笑陰氏姐妹,你為了做皇後就含血噴人,冤枉自己的妹妹殺死母親,這比陰氏姐妹還狠一百倍!


    怎麽可能是冤枉她?沒有真憑實據,臣妾怎麽敢在陛下麵前陳說?那不是欺君麽?


    誰知道!反正朕不信!


    陛下,臣妾知道這讓人難以置信,但請您聽臣妾說……


    她接下來說的,和從前脫脫漁在鎖陽行宮裏說的一模一樣,不,比那要詳細的多,連魏王妃找的麵首的名字都清清楚楚,誰讓她是個過目不忘的奇才?而這個秘密,她原本準備藏在心裏一生的,可是現在為了當皇後,不得不說出來了。


    尊聽完了,劍眉一挑,笑道:“朕越來越佩服慧妃了,居然為了皇後之位,打算抖出魏王府天大的醜聞。話說,你這樣,你母親的魂魄九泉之下就安了?你父親在白駝城會怎麽說?”


    慧妃淚流滿麵,泣道:“陛下,臣妾也不想,這都是被您和驪貴嬪逼的!你們實在太過份了,臣妾才迫不得已,破釜沉舟,母親她在天之靈也不會怪罪女兒的……”


    好吧,容朕想想。


    之後他們都不說這事了,慧妃自斟自飲,醉了,趴在案幾上不省人事,尊吩咐宮女把她扶到澧泉宮去安歇。


    尊來到寢殿,脫脫漁已經睡醒了一覺,口渴。


    他端玫瑰茶給她喝。


    “魚兒也要喝酒。”


    她的手腕被扭到後背,“好啊!聽牆根?”


    “沒有陛下,您此時能脫身來陪魚兒,除了把慧妃殺了,就是把她灌醉。”


    “她醉了,不是朕灌的。”


    “她自己灌醉了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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