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遲疑,把褪去的衣服抓起來,裹粽子一樣緊緊將她裹住,“朕想了一下,太皇太後三七還差幾天,不能這樣做,還是以後再說吧。”


    嚀嚶一聲,女人哭了,巨大的失望使她的眼淚像開了閘,欲望被肢解,一顆女人琉璃心,從雲端一直跌落地獄,摔得稀碎。


    尊看著她哭,不耐煩地冷冷道:“朕越瞧你越像從前的東城鳳,是朕看錯了人,還是,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皇後嚇的用帕子堵住濤濤“泄洪”,“臣妾一時忘情,還請陛下恕罪,就等太皇太後三七過去好了,已經等了整整一年了,也不差……這幾天。”


    “那好,你退下吧,叫驪妃來,朕有話問她。”


    陛下!


    女人喚了一聲,聲音裏有真正的絕望,一把抄起琉璃缸上銀質的水果刀,向自己的腕子上狠狠紮了下去……


    啪!手被他抓住,並一軟,不由自主,哐嘡!刀掉在桌上……


    “你瘋了?”


    皇帝的怒問,使皇後淒然道:“陛下,臣妾想不通,為何臣妾不行的事,驪妃她就可以?”


    “你想到哪裏去了?朕是叫驪妃來解決蕭柒柒的事,你總不希望,你的嫂子在朕的後宮待一輩子吧?還有旭,朕總要他回來。”


    阿!陛下您早說嘛,臣妾以為您要和她……


    蠢貨!


    脫脫漁被帶來的時候,哈欠連天,一頭長發亂糟糟,月白色繡寢衣衣衫不整,像被山匪打劫了,而且不是劫財,是……劫色。


    尊看著眼裏,不動聲色。


    臣妾參見陛下……


    “免了。”


    尊摒退禦前的人。


    “過來坐。”


    她走過去,沒坐,直接大喇喇躺在榻上,枕著靠枕。


    回雪跺腳:“娘娘!您不能對陛下無禮……”


    脫脫漁冷笑一聲,“回雪姐姐,宇明哥好像在外麵,你今夜就跟他回去。”


    回雪噗通!一聲跪下:“陛下您瞧,娘娘她又耍小孩子脾氣了。”


    尊道:“別理她!等她生完你再出宮。”


    是,陛下,回雪答應著,退下了。


    脫脫漁躺著,看著穹頂上的雙龍蓮花藻井,井心蓮花兩側畫作二龍戲珠狀,花紋異常繁雜精美,內外呼應,有強烈的動感,凹進去的部分像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不禁一陣眼暈,急忙閉上眼睛:“陛下,難不成您和皇後娘娘同房還要臣妾在這裏值夜?您知道,臣妾睡覺不老實。”


    對了,這個女人睡相極差,四仰八叉地,翻身必踹人,還說夢話,別說女人,男人都會討厭……


    他腹語了幾句,回答:“皇後回去了。”


    哦?她睜開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你真是無法無天了,朕招你,你不來,卻叫皇後來。”


    “皇後來是遲早的事,陛下招幸臣妾,在太皇太後三七沒過的時候,臣妾一來,衣服一脫,皇後娘娘破門而入,抓個正著,以大不敬之罪,打入冷宮,你們夫妻演雙簧,臣妾不得不防。”


    他又好氣又好笑,“沒人演什麽雙簧!你過來,給朕侍寢。”


    “陛下自重,您後宮三千,就別來為難一個孕婦了好麽?”


    他的語氣開始有怒意:“知道自己有孕,還夥同蕭柒柒扮成太監溜到懿坤宮去,想偷走壽王,被乳母們發現,跑到崴了腳?”


    “陛下,臣妾苦苦哀求,請皇後把康還給臣妾,可她連理都不理。”


    她翻身起來,看著滿幾上的吃食飲品,“沒有……梅子汁嗎?”


    他一把拽過去,掩住她的口:“老天!不許喝那個,梅子諧音沒子,多不吉利!”


    被迫趴在他的懷裏,四目相對,她滿眼哀愁,“陛下,可臣妾若沒了康,生不如死!”


    “朕知道你愛康,可是你有孕,身子越來越笨重,康又是最頑皮的時候,沒輕沒重,踢了撞了你都不好。再說,皇後也是德仁太後的侄女,她會比你更精心地教養他。”


    他哄孩子的話,令脫脫漁無語。


    尊瞧著她,或許最近接二連三地出事,臉有些清瘦,但反而更添清麗,又有一些淒迷,如素月分輝,孤光自照,這樣的一張小臉,容光不可逼視,隻有天上的仙女才能擁有,任誰都想溺死在裏麵,把女人迷的神魂顛倒又有什麽稀奇?


    他心裏雖氣,但柔腸百結,顧不得還在冷戰中,情不自禁,俯下頭去,親她的唇。


    她一扭臉躲開了。


    他隻得貼著她的耳朵:“從前跟你好好說,你都能聽進去,怎麽現在倔的像頭驢?”


    “從前康在太皇太後那裏,臣妾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可如今,落在了脫脫朔華手裏。想想,那時,康被容妃差一點弄死,臣妾當時心如刀割,恨不得將身替代,幸虧容妃倒的快,知道麽?康回到太皇太後身邊的那一夜,臣妾一眼不霎地看了他一宿,發誓今後要像親生母親一樣在他身邊守護,令他平安喜樂地長大。”


    “你能不能別把皇後想的那麽壞?她從前對付你是為了當皇後,現在她已經是皇後了,自然會拿出母儀天下的風度了,怎麽會難為一個小孩子?”


    哼!他已經和他的皇後統一戰線了。


    “是麽?既然您執意不把康還給臣妾,那咱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她掙脫他的懷抱,下了榻,躬身行禮:臣妾告退!


    “你是和朕沒什麽好說的!朕隻問你,你都在蓮漁宮做了些什麽不知廉恥的事!”


    欲加之罪,卻加的她莫名其妙:“臣妾不明白陛下說什麽。”


    “朕難以啟齒,隻想告訴你,你如今就是真想給朕侍寢,朕也不會碰你,因為你實在太髒!”


    脫脫漁眼冒怒火,一陣心悸,手腳簌簌發抖,“陛下,脫脫朔華到底在您麵前胡說了什麽,臣妾不知道,葦原宮很大,您的後宮無數,您嫌臣妾髒,咱們大可不必再見麵。畢竟臣妾現在還有您的骨肉,何必把人往死裏折磨?”


    “哼!皇後賢德,哪像你惡人先告狀,裝可憐,不然,元承榮是怎麽死的呢?”


    “她怎麽死的隻有她自己知道,隻是陛下要替她報仇就給臣妾來一個痛快的,不必今天一刀,明天一刀,零零碎碎的,誰受得了?”


    “賤人!要不是你有身孕,朕此時就賜你一道白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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