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櫻晨不解的是,東城名琴,一直賴著不走,倒像要住下的樣子,幾次張口要攆,又想著剛結了親家,萬一成真了,為這一點兒小事,得罪她也劃不來。


    等脫脫漁被禦醫請完脈,進來,看見東城名琴還沒走,愕然:“你要怎麽樣阿?看見你就煩!”


    “彼此彼此。”


    她們的對話,令櫻晨吃醋了,“什麽時候你們好到可以打情罵俏了?”


    玳瑁送進來湯藥,笑道:“娘娘,喝了這一碗,明天劉一守大人會新配藥方。”


    脫脫漁皺眉道:“新配,這不是今早才配的嗎?”


    “因為他被陛下痛罵了,說怎麽驪妃跪一會兒就出了那許多虛汗,再有一次,朕殺了你!”


    脫脫漁不語,心裏痛罵:他媽的,摟著妖精親完嘴,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倒拿禦醫撒氣。


    她心情極差,看著大肚婆:“回你東城府去,你不睡,本宮還要睡!”


    東城名琴不理會,“回雪姐,娘娘的孕衣還在嗎?我要洗澡換衣,渾身黏糊糊的。”


    回雪道:“當然有阿,很多,而且漂亮極了,可是你不能穿,那不吉利。”


    東城名琴道:“怎麽不吉利呢?每一件上麵都有陛下的指紋吧?不然還有陛下親吻的痕跡……”


    啪!脫脫漁氣的把送到嘴邊的藥碗砸到了案幾上,摔門而去……


    屋裏死一般的安靜,櫻晨公主回過神來,衝上去揪著她的頭發,“特瑪的,我們魚兒傷心還沒好,你這個不要臉的大肚……


    回雪急忙拉住她,搖了搖頭,櫻晨這才看見東城名琴早已哭的稀裏嘩啦的了……


    怎麽回事啊?這人……


    東城名琴一連幾天住在暢園,脫脫漁沒功夫和她置氣,因為馬上要啟程到白陀城,長途跋涉,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自上而下,亂成一團。


    脫脫宇明不讓回雪去,說要娶她,回雪不幹,她不放心大肚子的嫂子,怕她生在路上。


    脫脫漁要帶月空冥去,月空冥見了她就捂住鼻子,用扇子扇風,說她臭。


    我臭?!


    他這一扇,一股泡菜鹹魚的惡臭味兒如一條黑色的墨龍,張牙舞爪撲鼻而來,把脫脫漁的脖子緊緊勒住,她快斷氣了,眼淚被熏得奔流。


    一段時間沒見,你才更臭了!你這樣子,本宮怎麽帶著你回琉地?父親大人他可有潔癖!


    本宮就不明白了,櫻晨公主連紅丸都戒了,她戒的時候,讓人把她關在公主府的地牢裏,整整半個月,吃喝拉撒都在裏麵。她本來是一個隻會享受的刁蠻公主。可是你呢?天生是一個殺手!經過魔鬼般的特訓,居然連這個都戒不了?你是有多無能!不吃那東西根本沒什麽吧?


    月空冥也知道,主人已經為了這事說到嘴如老爺爺腋下發酸的地步了。


    撓撓頭,“娘娘,當年屬下的師傅月中石說,我實在太不適合做影子殺手,不肯教我,我說不管什麽苦我都能吃,他說不用吃苦,隻要吃泡菜鹹魚,越臭越好……”


    脫脫漁道:本宮的師傅們就夠不著調的了,你的師傅根本就是瘋子!


    “是不是瘋子,我不知道,他說我隻要不吃,就會死。”


    “你試沒試過?”


    “沒試過,所以沒死。”


    脫脫漁道:“久居鮑肆不聞其臭,懶得跟你說,那你就留在這裏,有什麽消息,咱們飛鴿傳書。”


    月空冥大喜:“不瞞您說,屬下正有此意,您想阿,上次月楓忍和月青翼哥倆的事,到了白陀城,千重老大他會饒了我?他把月道組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還重!”


    原來這個家夥害怕月千重找他算賬。


    到了出發的時候,脫脫漁和東城名琴還有櫻晨公主坐在鳳輦上,護鳳駕出行的是僧統一蓮大師,領僧軍一千,侯立的一千娘子軍,錦王子領五百侍衛軍,屁股後麵還有幾十個鹽鐵糧皇商……


    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到北城門跟聖駕匯合。


    十裏北大街兩邊,人山人海,禁軍拉紅線警戒,維持秩序。


    光頭僧軍和娘子軍吸引人的眼球,兵器馬匹都是鹽鐵糧皇商們掏錢裝備的,整齊劃一,兵強馬壯,比禁軍還要鮮亮。


    從來輕商的人們忽然覺得商人們高大威猛起來,皇商們則打心眼裏覺得這錢花的值。


    櫻晨公主也是皇商之一,她此次到並州,就是去承包鐵礦山的,畢竟,她沒了封地,靠公主的微薄例銀,要揮霍必拙荊見肘,也隻有自己想法賺錢了。


    到了北城門,城門官接駕,一行人等了一會兒,禦駕的儀仗才浩浩蕩蕩地來了,禁軍副統領曹安民和翊衛將軍德德律,率領兩千禁軍護駕而來。玉輦上,不出意外,皇帝不在,隻有一個毒美人孤零零坐著。而她也不敢越製,急忙下來,給驪妃娘娘見禮,然後幾個女人換成豪華的六駕馬車。


    沒有男人,女人們很和睦,脫脫漁也漸漸有了一絲笑容。


    櫻晨對著東城名琴一挑大拇哥:“佩服!親家,你是不把我兒媳婦顛出個好歹來,誓不罷休。”


    東城名琴道:“你才是!有孕的前三個月最忌長途勞累,我兒子要打光棍了。”


    回雪啐道:“都不想生女兒!結什麽親家?”


    毒美人笑道:“要前世的一對夫妻,才能結成娃娃親。”


    說歸說,馬車裏特別寬敞,有桌椅,吃食很多,坐臥也鋪的軟綿綿的,而且,夜裏可以在驛站休息兩個時辰,一路上說說笑笑,不寂寞。


    侯立警告說,偶爾會露宿荒山野嶺。


    當晚,到一個驛站,脫脫漁就收到一封流風的信,她並不打開看,遞給東城名琴,櫻晨要看,東城名琴道:你要看嗎,這是問我們母子是否平安的信。


    正常夫妻之間的問候信,切!沒人要看了。


    第二天晚上,脫脫漁收到信遞到東城名琴的手上。而櫻晨公主舉著一封信,大叫:海棠九的信,誰要看?誰要看?


    切!眾女嗤之以鼻,正常夫妻的信,才懶得看!


    第三天,脫脫漁收到流風的信遞給東城名琴。


    回雪收到一封信,臉紅脖子粗,怎麽還有我阿?她慌的要藏。


    宇明的?要看要看!櫻晨叼著搶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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