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瘋了,即使沒有康的事,他們倆各自酒後亂幸,還被對方逮個正著,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在一起,自己覺得欠了他很多,這到底是為什麽?


    下堂妃就是下堂妃,跟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了,某種意義上說,有了第一個男寵,算是開了一個好頭,下麵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無數個……大家習慣了就好了。


    當下故意翻身,翻來翻去,像烙餅。


    怎麽?睡不著?要不要像以前一樣,朕將你餅夾肉?


    他忽然翻過身,似笑非笑看著她。


    老天爺!


    原來他沒睡著。


    嗯……她嬌哼一聲,算是表態了。


    過來……


    她乖巧地挪過去,像平時那樣,被他整個包裹著,就像餡,他像餅。


    她的臉貼在他的鎖骨處,貪婪地嗅他的味道,即使這樣,熟悉的味道裏仍然有廉價薰香的味兒,胸懷溫熱還在,情懷已經不在……


    “既然這大半夜的,你父親如此盛情招待,把他的寶貝都送到朕的懷裏來了,朕也不好辜負他好意……”


    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忽然一咧嘴:“朕越想越惡心……”


    他這是針對父親,故意羞辱她,她一把推開他。


    下了床,光腳在地毯上走,毫無聲息,像一個幽靈。


    出去前殿,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麵一個聲音道:“據說這裏鬧鬼耶……”


    她回頭一拳,對方把她拳頭抓住,她便動彈不得,啐一口,“敢在這裏撒野?”


    月水蓮笑道:娘娘確定了嗎?


    嗯!


    她的行為被對方看穿,就承認了。


    “奴婢也跟過王爺兩年,最知道他多疑的毛病。”


    脫脫漁冷冷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有什麽錯?父親不隻是他一個人,他還有那麽多的下屬,臣民。”


    月水蓮轉移話題,“東城名琴,你打算將她怎麽辦呢?”


    這又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為了從喪子之痛走出來,脫脫漁一度打算接受流風的追求,因為這也算是保護流風,以父親那愛猜疑的性子,流風哥哥若有一個東城臨女婿的身份,會使他處於危險的境地,現在朝局不比從前是陰山,皇帝,父親三足鼎立的格局,拉一派打一派。現在是皇帝和父親兩軍對壘,一觸即發的態勢,所有朝臣都麵臨選擇。


    而流風雖然和尊十分投契,但為了報父親栽培之恩,選擇了父親,如此一來,他和東城家就勢必決裂,隻有給東城名琴一封休書了事。


    唯一不妥的是,東城名琴快要生產了,這也罷了,遠在千裏,再不見麵就是了,沒想到,她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夫君將要拋妻棄子,要娶皇帝下堂妃的事,就毅然決然挺著大肚子來了,流風再絕情,他終究是個人,總不能把馬上要生孩子的妻子趕出去,何況,人家吃了那麽多苦……


    而脫脫漁這邊,自從並州悲催地酒後失德,臨幸了成小器,她也不能嫁給流風了,或許還是像父親說的那樣,隻有三千男寵,沒有一個夫君的生活,更加適合自己。


    脫脫漁做出決定:“就讓流風哥哥好好和名琴過吧,父親那邊我會去說的。”


    月水蓮道:這樣最好,實話告訴你吧,許是這半個月旅途勞累,顛簸跋涉太幸苦,今天早上東城名琴在馬車上就已經開始陣痛了,有早產的征兆,可她為了不耽誤陛下行程,隱忍了一天,一個時辰前侯立急急把她送到流風大人府邸,這會子是不是生了,就不知道了。


    脫脫漁大喜:“我去瞧瞧,把墨玉宮的禦醫帶上。”


    禦醫早去了,還能等到現在?


    一向寂靜的流風府邸亂成一鍋粥,醫女,穩婆,侍女在圍產室裏鑽進鑽出,他的心裏更是七上八下。


    由於一個時辰前,東城名琴被送來的時候,已經陣痛好久,羊水破了,而且見紅了,禦醫愁容滿麵,孩子沒足月,見紅就是難產的征兆,再加上母體本身長達半個月的顛簸跋涉,疲累之極,根本沒力氣生。


    為了應對生產過程中的突發狀況,禦醫問出來那一句所有準父親們最怕聽到的一句話:保孩子還是保大人……


    回雪哇地一聲先哭了,都保!都保!


    毒美人道:“回雪姑姑,冷靜一下,自然是誰都盼著母子平安,不過……”


    她的鼻子也發酸,眼圈也紅了。


    妹喜也來湊熱鬧,不過,她有一個外號,叫烏鴉嘴。


    扭著身子道:“廢話,都能保的話禦醫為啥還巴巴來問?流風大人,你趕快選一個得了,總比都死了強吧?”


    回雪擼胳膊挽袖子就要打妹喜,毒美人攔住:“不可,她是陛下酒後無德的後果,但是陛下的女人,即使沒封號,也是尊貴無比。”


    禦醫又問一遍,說實話,流風和東城名琴不過同房幾次,對方有孕在身,他就搬到暢園,後來又來到白陀城,就連妻子的模樣都模糊不清了,及到剛才,看見扶進去的一個難看之極的婦人,肚子那麽大,臉上都是雀斑,頭發因為陣痛扭的紛亂,他心裏想:當初自己就娶了這樣一個醜八怪麽?


    這如今,禦醫一連問及兩遍驚心動魄的話,他還是心底裏顫抖了。


    耳邊傳來圍產室裏產婦淒厲的叫聲:夫君,保孩子!一定保孩子!賤妾沒關係的……


    怎麽會沒關係啊?


    流風被她叫的眼眸裏晶然,雪白的牙齒咬著紅唇上出了白印,沉聲道:“回雪,進去告訴你嫂子,就算這一個保不住,將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隻要她平安就好!”


    回雪急忙擦幹眼淚,進去安慰產婦。


    穩婆和醫女也就知道了他的選擇。


    回雪傳完話,隨即出來,對流風笑中帶淚:嫂子聽了這話,有了無窮的力量!


    毒美人羨慕地說:“流風大人對夫人真是情深義重!”


    妹喜道:“流風夫人好醜!”


    一句話,惹得回雪又要湊她,毒美人拉開了。


    這個妹喜已經是人人不喜了,回雪不知道脫脫漁怎麽還不來,治治這個女人。


    及等到外麵一個守門的軍士進來回稟:流風大人,少主到了!


    流風剛要出迎,就聽見產室裏麵有一個聲音哇哇大哭,驚天動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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