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慕的聲音有點顫抖，接著向歸圖原話複述了一遍醫生的話。
“他說你的腿因為耽誤太久，之前在受傷的時候沒有及時醫治，所以現在導致……非常僵硬，他們醫院的技術目前還沒有那麽先進，無法幫你實現康複，但是可以用電擊幫你刺激刺激腿，看有沒有奇跡出來。”
“嗯。”歸圖臉上看不見表情，手卻握成了一個拳頭，依稀能看見上麵的青筋。
歸慕試探著叫了一聲：“哥，你沒事吧？”隨即見歸圖那邊沒反應，又繼續道，“哥，不過那個醫生說，介紹我們去美國一個最大的複建中心做一年複建試試，那個地方有過很多成功的案例。雖說國內目前的技術還不支持，但是咱們可以去國外治呀！”
電話那邊還是靜靜的，沒有任何回答。
歸慕看了看屏幕，仍在通話中，隻是電話那邊卻像已經掛斷了一樣死靜。
良久，歸圖才淡淡的說道：“不需要，就試試電擊吧。”
歸慕愣住，“哥，那個很疼的。如果是為了子瑜哥，沒必要啊，我相信你和他說清楚，他會理解的，也會願意等你的。”
歸慕還想繼續說，但是歸圖打斷了他，“不用再說了，你怎麽跑醫院去了？”
一根筋的歸慕瞬間被轉移走了話題，吞吞吐吐道，“呃，遇見個朋友，他受傷了，哥，我今晚不回去了啊，我要在醫院照顧他。你記得把門鎖好，還有還有，不要逞強，早點上床睡覺吧。”他指的是最近歸圖每天都在做的一些複建鍛煉。
“嗯，你在外麵小心。”歸圖掛了電話。
歸慕對著屏幕已經暗下去的手機發了好久呆，滿是惆悵。
哥不肯去複建，這可怎麽辦。而且還要做那個最最最最痛苦的電擊！想想都覺得痛好嘛。
雖然平時各種調侃歸圖，但是再怎麽說也是自己親哥，歸慕還是挺擔心他的。
床上的人一聲痛苦的□□打斷了歸慕的思緒。
歸慕急忙跑過去，發現他臉上全是冷汗，他趕緊伸出毛巾過去給他擦臉，又準備按床邊的護士鈴叫人過來。床上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雖然臉色蒼白卻目光淩厲，像一隻病弱的豹子。
“你是誰？”
臥槽，聲音也太太太太他媽好聽了吧！低沉，慵懶，性感，還帶一點低音炮。普通話特別標準，感覺聽他說話就是種享受。
難怪是專業主持人啊，這種水準，歸慕覺得與那些二次元的cv大神相比之下，那些cv還是有點差距的。
看著眼前的人發起了呆，義正軒皺起了眉頭。他記得他是去參加一個頒獎晚會，然後因為經紀人不在，他又懶得開車，反正他不比那些演員啥的，不靠臉也吃飯，所以也就毫不顧忌的打車過去了。結果卻突然犯了胃病，隻是沒想到這麽嚴重。
應該是麵前這個好心的男生送自己回來的吧。
“謝謝你送我回來。”
好聽的男聲再次回蕩在空空的病房內。
歸慕總算反應過來，笑嘻嘻的湊過去，“沒事沒事，舉手之勞。那個啥，我叫徐歸慕，16歲，不過我是跳級讀書，現在已經上大一啦。”
義正軒：“…………”
雖然麵前這個未成年小朋友一直喋喋不休的像推銷保險一樣的推銷著自己，不過他卻莫名覺得不反感。在娛樂圈大染缸呆了這麽多年，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純粹而又直接的人了。
.....
這邊紀子瑜剛回到家，刷了指紋進了門，卻發現沐心還沒有睡。
看見客廳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他溫聲問道，“爸呢？已經睡了嗎？”
沐心看見紀子瑜回來，先是甜甜一笑，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她不答反問道，“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這還是紀子瑜第一次看見她這麽嚴肅的表情，不免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沐心下一句話讓他心裏一緊。
“我問你，丟丟，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你和歸圖到底是什麽關係？”
沐心到底還是沉不住氣，憋了這幾天，誰也不敢告訴，她不敢和紀爸爸說這件事，隻想著趁兒子還小的時候看能不能給矯正過來。
她不是不能理解同性戀，在歐美遊學這麽多年，她見過很多對同性戀人，隻是這條路在中國有多難走，她是知道的。
她自從那次發現兒子和歸圖抱在一起親吻後，她就去中國的幾個很大的同性戀論壇和貼吧逛了逛。
騙婚，np，*。這是目前中國gay圈普遍存在的現象，也不排除最後圓滿在一起的，不過那真的是鳳毛麟角。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兒子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不用被大家戴有色眼鏡看，他現在還剛成年，人生路還很長，她覺得還是有希望改正他過來。
她歎了口氣，“寶寶，從小到大，你都是讓我最省心的，一直以來你都是爸爸媽媽最大的驕傲。你那麽出色，別人家孩子還在哭著鬧著要去遊樂園玩的時候，你已經開始沒日沒夜在練舞房練功了。別人家孩子還在為高考徹夜看書的時候，你已經可以代表學校去參賽，拿國際大獎拿到手軟，無數學校向你拋橄欖枝了。”
說著她用很溫柔的眼神看了紀子瑜一眼，還摸了摸他頭。“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
紀子瑜“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媽媽，謝謝你對我的培養。謝謝你一直以來願意支持我去做我喜歡的事情。我喜歡歸圖，我上次問你的那個，就是他。我很喜歡他，是我先追求的他，媽媽，這輩子我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如此強烈的希望你能支持我做我喜歡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抱孫子，想我娶個可愛溫柔的女孩子回家。”
“就像你說的，我一直以為都是你們的驕傲和榮耀，我一直都乖乖聽著你們的話，可是對於歸圖，我不想妥協。”
沐心眼眶紅了，她哽咽道，“兒子，你還小……你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而且，歸圖是個殘疾人啊。他能給你什麽？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你照顧著他，你不累嗎？就像帶個拖油瓶，去哪都不方便。甚至因為他的腿，你很多時候出去旅遊都隻能自己去，你出差隻能自己打車回家，你辛勤了一天下班回來等待你的是一堆要你去收拾的房間碗筷和衣物。”
紀子瑜歎了口氣，拿起茶幾上的紙巾給沐心慢慢擦著眼淚，然後沉聲道，“媽媽，我是找可以過一生的人，不是找保姆。”
“……”沐心被哽住。“是，可是你們之間的感情就毫無問題嗎？你們才在一起多久，你覺得以歸圖那樣的性格，你們能永遠不吵架？他以前那麽出色的一個人，他的傲骨還在，所以他骨子裏深深的自卑也還在。這就像一條導火線，終有一天，他會因為覺得配不上你而再次離開你。”
紀子瑜麵上沒什麽表情，可是雙手緊握爆出的青筋卻出賣了他。
他一直知道，其實他和歸圖之間的感情是有問題存在的。
隻是他和歸圖兩個人都一直在忍耐。
歸圖在忍耐著自己的自卑，忍耐著不在意自己的腿毫無負擔的和他在一起。
而他在忍耐著不讓自己那麽優秀。對，沒錯，他甚至不敢當著歸圖的麵說自己要去哪裏哪裏參加比賽，因為他怕，怕某個時候又觸碰到歸圖的自卑，怕傷了他的心，怕他又覺得配不上自己。
可是他相信這種東西可以磨合的，隻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卻覺得，這就像一條鴻溝一直阻礙著他們。如果歸圖骨子裏的傲骨不解決，骨子裏的自卑不解決，他們倆總有一天還是要分開。
他似乎有點疲倦，“媽媽，如果歸圖的腿好了呢？如果他改了呢？你就支持我們在一起嗎。”
“兒子，你就不能不喜歡歸圖嗎？”沐心閉著眼睛，有些失望的問。
“媽媽，其實我很早就發現了自己的性向。如果不是歸圖，我也會喜歡上別的男生，這個是不用懷疑的。”
沐心一怔：“……原來是這樣，這麽多年，你隱藏的很辛苦吧。”她臉上既有糾結，又有心疼。
“如果，他能成長到可以照顧你的地步，我會試著接受你們，也會試著說服你爸。”
“媽……”紀子瑜大喜，撲過去抱住沐心，“媽媽，我愛你。”
這還是紀子瑜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麽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沐心歎氣，這還八字沒一撇，就已經這麽明顯的偏向外人了？她不忘警告道，“你記得我的前提條件。”
“嗯。”
......
等回到房間，紀子瑜覺得仿佛還在夢中。
他突然很想找一個分享這份喜悅。
他隱藏了18年的秘密，突然被最親近的人知曉，又被最親近的人接受，這種心裏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暢快。
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歸圖。
於是他立馬拿出手機準備打給他。
隻是，當他一遍又一遍的打著歸圖的電話，卻隻能聽見冷冰冰的機器女聲的時候，他覺得心中慢慢燃燒的火熱也逐漸冷卻了下來。
“他說你的腿因為耽誤太久，之前在受傷的時候沒有及時醫治，所以現在導致……非常僵硬，他們醫院的技術目前還沒有那麽先進，無法幫你實現康複，但是可以用電擊幫你刺激刺激腿，看有沒有奇跡出來。”
“嗯。”歸圖臉上看不見表情，手卻握成了一個拳頭，依稀能看見上麵的青筋。
歸慕試探著叫了一聲：“哥，你沒事吧？”隨即見歸圖那邊沒反應，又繼續道，“哥，不過那個醫生說，介紹我們去美國一個最大的複建中心做一年複建試試，那個地方有過很多成功的案例。雖說國內目前的技術還不支持，但是咱們可以去國外治呀！”
電話那邊還是靜靜的，沒有任何回答。
歸慕看了看屏幕，仍在通話中，隻是電話那邊卻像已經掛斷了一樣死靜。
良久，歸圖才淡淡的說道：“不需要，就試試電擊吧。”
歸慕愣住，“哥，那個很疼的。如果是為了子瑜哥，沒必要啊，我相信你和他說清楚，他會理解的，也會願意等你的。”
歸慕還想繼續說，但是歸圖打斷了他，“不用再說了，你怎麽跑醫院去了？”
一根筋的歸慕瞬間被轉移走了話題，吞吞吐吐道，“呃，遇見個朋友，他受傷了，哥，我今晚不回去了啊，我要在醫院照顧他。你記得把門鎖好，還有還有，不要逞強，早點上床睡覺吧。”他指的是最近歸圖每天都在做的一些複建鍛煉。
“嗯，你在外麵小心。”歸圖掛了電話。
歸慕對著屏幕已經暗下去的手機發了好久呆，滿是惆悵。
哥不肯去複建，這可怎麽辦。而且還要做那個最最最最痛苦的電擊！想想都覺得痛好嘛。
雖然平時各種調侃歸圖，但是再怎麽說也是自己親哥，歸慕還是挺擔心他的。
床上的人一聲痛苦的□□打斷了歸慕的思緒。
歸慕急忙跑過去，發現他臉上全是冷汗，他趕緊伸出毛巾過去給他擦臉，又準備按床邊的護士鈴叫人過來。床上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雖然臉色蒼白卻目光淩厲，像一隻病弱的豹子。
“你是誰？”
臥槽，聲音也太太太太他媽好聽了吧！低沉，慵懶，性感，還帶一點低音炮。普通話特別標準，感覺聽他說話就是種享受。
難怪是專業主持人啊，這種水準，歸慕覺得與那些二次元的cv大神相比之下，那些cv還是有點差距的。
看著眼前的人發起了呆，義正軒皺起了眉頭。他記得他是去參加一個頒獎晚會，然後因為經紀人不在，他又懶得開車，反正他不比那些演員啥的，不靠臉也吃飯，所以也就毫不顧忌的打車過去了。結果卻突然犯了胃病，隻是沒想到這麽嚴重。
應該是麵前這個好心的男生送自己回來的吧。
“謝謝你送我回來。”
好聽的男聲再次回蕩在空空的病房內。
歸慕總算反應過來，笑嘻嘻的湊過去，“沒事沒事，舉手之勞。那個啥，我叫徐歸慕，16歲，不過我是跳級讀書，現在已經上大一啦。”
義正軒：“…………”
雖然麵前這個未成年小朋友一直喋喋不休的像推銷保險一樣的推銷著自己，不過他卻莫名覺得不反感。在娛樂圈大染缸呆了這麽多年，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純粹而又直接的人了。
.....
這邊紀子瑜剛回到家，刷了指紋進了門，卻發現沐心還沒有睡。
看見客廳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他溫聲問道，“爸呢？已經睡了嗎？”
沐心看見紀子瑜回來，先是甜甜一笑，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她不答反問道，“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這還是紀子瑜第一次看見她這麽嚴肅的表情，不免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沐心下一句話讓他心裏一緊。
“我問你，丟丟，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你和歸圖到底是什麽關係？”
沐心到底還是沉不住氣，憋了這幾天，誰也不敢告訴，她不敢和紀爸爸說這件事，隻想著趁兒子還小的時候看能不能給矯正過來。
她不是不能理解同性戀，在歐美遊學這麽多年，她見過很多對同性戀人，隻是這條路在中國有多難走，她是知道的。
她自從那次發現兒子和歸圖抱在一起親吻後，她就去中國的幾個很大的同性戀論壇和貼吧逛了逛。
騙婚，np，*。這是目前中國gay圈普遍存在的現象，也不排除最後圓滿在一起的，不過那真的是鳳毛麟角。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兒子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不用被大家戴有色眼鏡看，他現在還剛成年，人生路還很長，她覺得還是有希望改正他過來。
她歎了口氣，“寶寶，從小到大，你都是讓我最省心的，一直以來你都是爸爸媽媽最大的驕傲。你那麽出色，別人家孩子還在哭著鬧著要去遊樂園玩的時候，你已經開始沒日沒夜在練舞房練功了。別人家孩子還在為高考徹夜看書的時候，你已經可以代表學校去參賽，拿國際大獎拿到手軟，無數學校向你拋橄欖枝了。”
說著她用很溫柔的眼神看了紀子瑜一眼，還摸了摸他頭。“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
紀子瑜“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媽媽，謝謝你對我的培養。謝謝你一直以來願意支持我去做我喜歡的事情。我喜歡歸圖，我上次問你的那個，就是他。我很喜歡他，是我先追求的他，媽媽，這輩子我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如此強烈的希望你能支持我做我喜歡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抱孫子，想我娶個可愛溫柔的女孩子回家。”
“就像你說的，我一直以為都是你們的驕傲和榮耀，我一直都乖乖聽著你們的話，可是對於歸圖，我不想妥協。”
沐心眼眶紅了，她哽咽道，“兒子，你還小……你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而且，歸圖是個殘疾人啊。他能給你什麽？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你照顧著他，你不累嗎？就像帶個拖油瓶，去哪都不方便。甚至因為他的腿，你很多時候出去旅遊都隻能自己去，你出差隻能自己打車回家，你辛勤了一天下班回來等待你的是一堆要你去收拾的房間碗筷和衣物。”
紀子瑜歎了口氣，拿起茶幾上的紙巾給沐心慢慢擦著眼淚，然後沉聲道，“媽媽，我是找可以過一生的人，不是找保姆。”
“……”沐心被哽住。“是，可是你們之間的感情就毫無問題嗎？你們才在一起多久，你覺得以歸圖那樣的性格，你們能永遠不吵架？他以前那麽出色的一個人，他的傲骨還在，所以他骨子裏深深的自卑也還在。這就像一條導火線，終有一天，他會因為覺得配不上你而再次離開你。”
紀子瑜麵上沒什麽表情，可是雙手緊握爆出的青筋卻出賣了他。
他一直知道，其實他和歸圖之間的感情是有問題存在的。
隻是他和歸圖兩個人都一直在忍耐。
歸圖在忍耐著自己的自卑，忍耐著不在意自己的腿毫無負擔的和他在一起。
而他在忍耐著不讓自己那麽優秀。對，沒錯，他甚至不敢當著歸圖的麵說自己要去哪裏哪裏參加比賽，因為他怕，怕某個時候又觸碰到歸圖的自卑，怕傷了他的心，怕他又覺得配不上自己。
可是他相信這種東西可以磨合的，隻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卻覺得，這就像一條鴻溝一直阻礙著他們。如果歸圖骨子裏的傲骨不解決，骨子裏的自卑不解決，他們倆總有一天還是要分開。
他似乎有點疲倦，“媽媽，如果歸圖的腿好了呢？如果他改了呢？你就支持我們在一起嗎。”
“兒子，你就不能不喜歡歸圖嗎？”沐心閉著眼睛，有些失望的問。
“媽媽，其實我很早就發現了自己的性向。如果不是歸圖，我也會喜歡上別的男生，這個是不用懷疑的。”
沐心一怔：“……原來是這樣，這麽多年，你隱藏的很辛苦吧。”她臉上既有糾結，又有心疼。
“如果，他能成長到可以照顧你的地步，我會試著接受你們，也會試著說服你爸。”
“媽……”紀子瑜大喜，撲過去抱住沐心，“媽媽，我愛你。”
這還是紀子瑜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麽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愛意。
沐心歎氣，這還八字沒一撇，就已經這麽明顯的偏向外人了？她不忘警告道，“你記得我的前提條件。”
“嗯。”
......
等回到房間，紀子瑜覺得仿佛還在夢中。
他突然很想找一個分享這份喜悅。
他隱藏了18年的秘密，突然被最親近的人知曉，又被最親近的人接受，這種心裏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暢快。
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歸圖。
於是他立馬拿出手機準備打給他。
隻是，當他一遍又一遍的打著歸圖的電話，卻隻能聽見冷冰冰的機器女聲的時候，他覺得心中慢慢燃燒的火熱也逐漸冷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