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嫁給他?


    唐豆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雲時,也沒有發現這個男人有類似於神經病之類的病狀。


    莫非是認錯人了?


    唐豆憐憫地看著雲時,輕歎道,“這位……公子,你大概是認錯人了,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嫁給你,不不不,”唐豆搖了搖頭,“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怎麽會要嫁給你呢?”


    她的語氣如此篤定,雲時不由地微微晃了晃神,是他認錯了?


    雲時蹙眉盯著唐豆,一樣的臉,一樣的輪廓,一樣的表情,連無語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嘴角的弧度都是熟悉的,他不可能認錯!


    “我知道你還恨著我,”雲時的目光掃了過來,直直地與唐豆的目光對視,“但是我們好歹相識一場,總不能連朋友都不做了吧?豆豆,你太殘忍了吧。”


    殘忍?不能做朋友?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麵對這莫名其妙的指責,唐豆一頭冷汗,更覺著眼前的男人是無理取鬧。她眯眼仔細打量了一下雲時,這才發現他衣著打扮俱都不俗,麵上更是一股溫和爽朗的笑意,怎麽看都不想是腦子有問題的樣子。


    “我不認識你,在之前也沒有見過你,更不會殘忍的對待你。你不要妄想好嗎?”麵對精神病患者,要對他們好一點,唐豆如此告訴自己。


    她明明這麽軟萌,怎麽會殘忍呢!


    雲時反而像是了解了什麽一樣,一直期待著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默默地低了低頭,良久一聲幽幽的歎息,“我不知道為何你還記恨著我,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況且你與……他還……”


    “什麽與他?他是誰?”唐豆越聽越糊塗。


    “但是你怎麽一聲不吭地就進了宮?不能這麽任性啊!你知道當時我聽說了你的名字之後有多麽驚訝嗎?我們都沒有想到,過了這幾年,竟然在宮中看到了你。”雲時對唐豆的問話充耳不聞,他已經認定唐豆是不願意承認的了。


    唐豆:“……”


    她可以請這貨閉嘴嗎?


    經過唐豆的奮力解說,雲時已經是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他狐疑地盯著唐豆半晌,良久歎氣,“行,我知道你是不願意與我相認了,那麽便罷了。如今得知了你非常受寵,也沒有受到委屈,我就放心。你好生地當你的妃嬪,我是不會打擾你的。”


    “……你真的認錯人了,”唐豆死命搜索了腦中的記憶,也並沒有搜索到關於眼前這個陽光男子的信息,她真的不想承認眼前的男子精神有毛病,因為他看起來真的很養眼。


    瞬間變身為外貌協會的唐豆瞬間有些尷尬,於是晃了晃神,對著雲時道,“你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說我是故意不認你的?你叫什麽名字?”


    她挑挑眉,一臉的質問語氣,雲時卻展開了笑顏,一臉的滿足,“你問了,我自然要告訴你的。我是雲時,還記得嗎?”


    ……都說了不認識了啊!


    唐豆淡淡地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再次肯定了我以前絕對不認識這個名字。那麽我可以走了嗎?”


    她輕輕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雲時出現之後,就把唯一的一條小路擋了個嚴實,就是想走也不能輕易的走掉啊。


    “……可以。”雲時略微忖度一下,也並不阻攔唐豆,身子微微一側,露出來半麵的道路。


    唐豆走了兩步,便到了雲時的身側,一條小路彎彎,唐豆平心靜氣地從雲時身邊過去了,隻帶起了一身清風。


    唐豆微微蹙眉,在剛剛經過雲時身側時候,兩人衣料摩擦,她竟然感覺到一股微妙的熟悉感,似乎……曾經經曆過這一切似的。


    這股感覺太微妙,轉瞬間便找不到了。唐豆晃了晃頭,將思緒甩出來腦後。路遇奇怪的人這回兒事兒,似乎不算是大的事兒啊,於是並沒有任何值得記憶的必要了。


    在桃林等了許久,依舊是悄無聲息,並未有半個人影。唐豆在秋千架上自己悠然自得地晃著,看著頭頂的天空湛藍而美麗,人的胸懷不禁為之一擴。


    隻是……他還是沒有來。


    手指緊緊攥緊那枚玉佩,唐豆探頭看了看,依舊是半個人影也無。


    等到有空再來吧,總會碰到的。


    唐豆看著天色已經晚了,這才回去了。


    剛到了夕顏殿,就看到趙輕閑大刺刺地躺在了床上,身邊的小幾上擺放著果盤,葡萄俱都吃的剩下皮了。


    聽見聲響,趙輕閑抬眼看了一眼唐豆,便涼涼地收回了目光。“噗”一聲,葡萄的果核準確地落入了旁邊的玉盤中。


    唐豆看著他的這一副作態,便知道是皇上了。於是也不慌不忙,端正地行了禮,“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趙輕閑沒有看唐豆,“昨天你帶著朕去了哪裏?”


    他今日裏覺著記憶缺少了許多,對於昨天的事兒是一概想不出來了,不由地有些焦躁。問了張慕德,張慕德也隻說不知道,是皇上自己不讓跟著的。


    他簡直要被自己逼瘋了。對的,就是自己。


    唐豆無語地看著趙輕閑。自從那日裏趙輕閑帶著自己出來閑逛後,他像是上了癮般,總是拉著唐豆出去,美曰其名二人世界。也不許張慕德跟著,趙輕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孩童時期的他總是迷迷糊糊的,於是路癡的兩個人總是在傍晚時候被張慕德撿回寢殿。


    “是皇上想要看夕陽,於是喚臣妾去作陪了,”唐豆扯了扯嘴角。


    “朕知道了。”趙輕閑也頗覺著無力。似乎自己幼年也沒有那麽傻,為何偏偏“它”那麽蠢?


    不想再揭自己傷疤,趙輕閑輕咳一聲,“明日裏出宮,你準備一下。”


    “出宮做什麽?”唐豆簡直累不愛,上次出宮的陰影還在自己的腦中,主要想到出宮就會想到左連袂陰冷的臉和昏黃的寺廟,以及……趙輕閑想要結果自己時候下命令的表情……她留下了陰影好麽!


    一聲輕笑,趙輕閑抬眼看了唐豆,“自然去拉你做擋箭牌,你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


    不知道為何,唐豆總是隱隱在趙輕閑的眸光中看到一絲蔑視,於是悶聲應了一聲,也不再言語。


    趙輕閑的目光攀上了唐豆的臉,看著她悶悶的模樣,心頭也不禁悶了。


    他聽張慕德說,另一個自己出現時候,唐豆與自己可是談笑風生,兩人關係是無比的密切,怎麽到了自己出現時候,唐豆麵對自己就是這麽一副麵癱臉?自己有那麽可怕嗎?


    想著想著,趙輕閑的手輕輕撫在自己下巴上,有微微的胡渣冒出,他瞬間覺著無比悲涼。


    犯病以來好久沒開暈了好麽!眼前這個唯一的女人……


    趙輕閑的目光漸漸炙熱起來,唐豆感受到趙輕閑的目光,迷茫地抬起頭來,正好撞進了趙輕閑的眸光裏。


    熟悉的色狼目光讓唐豆瞬間渾身一哆嗦,立刻反應過來,狠狠地瞪了趙輕閑一眼。


    ……好吧,眼前的這個女人讓他很沒有食欲。


    那就吃素吧,趙輕閑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


    既然要拿著唐豆當擋箭牌,趙輕閑自然要做足了樣子。一輛馬車,載著幾人出了宮。趙輕閑先讓左連袂護送著他們去了鬧市,本意隻是想買些東西就迅速的去清隱寺,但是趙輕閑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荷包不見了。


    “我的荷包呢?”趙輕閑扭過身子看向左連袂,一臉的微妙表情。


    左連袂一臉的羞愧。


    街上人那麽多,人擠著人,自然沒有注意太多,哪知一個不注意就被小偷得手了。


    本來隻是想冒充一下富家子弟,於是荷包裏也塞了不少的銀兩,趙輕閑本來想著算了,但是唐豆看著趙輕閑一臉鬱卒的模樣,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音來。


    趙輕閑:“……”


    自己一個堂堂的國君,竟然讓小偷得了手,簡直是奇恥大辱。


    “追!找不回來你就別見朕……本少爺了!”趙輕閑咬牙切齒地盯著人群道。


    唐豆怎麽覺著趙輕閑惡狠狠的目光掃過了自己呢……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左連袂噎了噎,“少爺獨身去買東西,似乎不太妥當吧。”


    “還有盛安在,丟不了!”趙輕閑蹙眉,“快去!”


    “……是。”左連袂對著盛安使了個眼色,盛安自然心領神會地站在了趙輕閑身邊,寸步不離。


    左連袂這才稍稍放心,轉瞬間便消失在人群中了。


    趙輕閑輕哼一聲,矜持地抬了抬下巴,“走吧。”


    唐豆眨眨眼睛,憋著笑意,還是跟了上去。


    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在看了路邊有人賣小泥人的時候,趙輕閑停住了腳步……


    “我要!”渴望地目光投向了唐豆,“豆豆給我買好不好?”


    “……”她能裝死嗎?


    無奈的唐豆看著如此渴望的趙輕閑,給了盛安一個眼神。她身上也沒有銀子啊。


    盛安也察覺出來了不對勁兒,但是也並沒有說話,隻是上前一步掏出來碎銀子,將小攤子上的小泥人都買了下來。


    趙輕閑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他想了想,將一個小泥人塞在唐豆的手中,“這個給豆豆!”然後極其自然地捉住了唐豆的另一隻手。


    唐豆一頭冷汗,不要告訴她說是因為小泥人小孩版趙輕閑才醒了過來,出息呢!你一國之君的出息呢!


    帶著兒童版趙輕閑唐豆覺著亞曆山大,於是想要回到停放馬車的地方,哪知忽然人驟然增多起來。


    人潮擁擠時候,唐豆一個手滑,與趙輕閑的手分開了。不過一瞬間,趙輕閑不見了。


    唐豆傻眼了,她竟然把皇上給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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