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咱們現在就去吧?”張媽媽頓時新歡怒放。


    她手下的人今日在外麵看到了暈倒在路邊的年輕男子,偶然看到了他露出來的半邊臉,頓時便被驚豔到了。


    一個路邊的昏迷男子,還長得那麽好看,不扛回去簡直對不起飄香院打手的職業道德。果然,扛回去往床上一摔,張媽媽一看趙輕閑,就被迷倒了。這是上等的貨色啊!若是接納進來,飄香院又多了一個頭牌!


    可是等趙輕閑蘇醒了過來,張媽媽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這個未來的頭牌,似乎有點傻。


    手裏拿著九個小泥人不撒手,口中隻管含著要找豆豆,就是不正眼看張媽媽,張媽媽無計可施,隻好先鎖著他了。沒想到隻是順著這個男子的意思,說是他口中的豆豆讓他留下的,他竟然就這麽從了。


    對於張媽媽來說,雖然就是他不從也有辦法製服他,但是能自願接客,那也自然是最好的。


    “我要先做什麽?”趙輕閑一本正經地問道。他既然白吃白住了,還是要主動幫忙做一點什麽吧。


    “你先換身衣裳吧,”張媽媽看著趙輕閑,隨即拍了拍手,一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立在張媽媽身側。手中舉著的托盤上放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衫,薄薄的衣料幾乎遮掩不住什麽,隱隱的風塵味道似乎要從上麵透出來了。


    趙輕閑打量了一下,隨即皺眉,“我不要換衣裳,我不要除了豆豆之外的人給我換衣裳!”


    “這件衣裳很好看呢,你的豆豆會很喜歡的。”雖然平日裏她是絕對不會有這個耐性的,但是張媽媽還是耐著性子給他解釋,誰讓他是美人呢?


    對待美人,總是要多些寬容的。


    “不!”一反剛才的好說話,趙輕閑這次倒是鐵了心思不換衣裳,一張白皙的臉崩起來,反而有些別樣的味道。


    張媽媽上下打量了一下趙輕閑,一身白衣,透著股超脫世俗的優雅,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破壞的感覺愈發強烈。這似乎,比換了衣裳更有染指的*了……


    “好好好,不換就不換,以後就叫你柏然公子。”張媽媽的臉上簡直要笑出來花,她真是撿到了一個寶啊。


    “我不叫柏然公子!”趙輕閑一本正經地對著張媽媽道。


    “那你叫什麽?”


    “……我不告訴你。”趙輕閑抿抿唇,哼了一聲扭過去了頭。


    “柏然公子,”張媽媽看著套不出來他的話,笑嗬嗬地揮了揮手,托著托盤的人隨即退了下去。“走吧。”


    “嗯,”趙輕閑輕輕應了一聲,便站起身來,將桌子上的九個小泥人悉數的收好,抱著就要走。


    張媽媽:“……”


    “走呀,”趙輕閑走了老遠,看到張媽媽還停在原地,不由納悶地問道,“怎麽不走了?”


    “你把小泥人放下吧,”張媽媽艱難地道。


    “不放。”趙輕閑的聲音擲地有聲。


    張媽媽:“你放下吧,這樣會影響你工作的。”


    “不會。”他眨眨眼,似乎沒有明白過來為什麽會影響自己工作。


    “……那麽就拿一個好嗎?這麽多你拿著也累。”她有點後悔了,眼前的這個男子不僅傻,而是非常的執拗。


    “不好。”趙輕閑非常堅定地搖了搖頭。


    “……”


    張媽媽費勁了口舌,才終於說服趙輕閑拿了一個小泥人走了。她看著趙輕閑進了包廂,這才掏出來香帕擦拭了一下鬢角,緩緩歎了一口氣。真操心啊!


    今日裏來了兩個大主顧,對於飄香院裏的眾小倌表示不滿,說都是些庸脂俗粉,非得要最有氣質的男子來陪他們兩人。結果張媽媽尋不著讓兩人滿意的男子,又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掉,心疼逃出來的銀子,正好飄香院的打手撿到了趙輕閑,她頓時覺著老天待她不薄,於是屁顛屁顛地對趙輕閑忽悠了一番,便讓趙輕閑接客去了。


    雖然是個傻子,可是這氣質可是杠杠的!想到要到手的銀子,張媽媽的嘴巴都快合不住了。


    這邊趙輕閑進了包廂,便看到不遠處坐了兩個男子,正在悠閑地品茗。一個男子麵目平平,另一個男子衣著甚美,但是麵上帶著銀色的麵具,看不出來真實的長相。


    趙輕閑推門進來的時候,兩人的動作俱都停止了,視線直直地投向趙輕閑。不知道為何,趙輕閑總覺著兩人的目光裏透著審視,像是要將自己穿透一般。遲疑了一下,他上前走了兩步。


    兩人的目光裏頗為玩味,氣氛裏竟然有些緊張。


    趙輕閑腦子裏是張媽媽剛才囑咐的“過去就倒茶,然後坐在兩人身邊就好了,沒事了再聊聊天”,他便直直地走了過去,到了兩人身邊,直接倒了茶,放在了兩人的麵前。然後坐了下來,勉強憋出一絲笑意,“說吧,你們想要聊什麽!”


    眼前的兩個人男子的身子似乎僵硬了。


    趙輕閑的眼神不由地帶上了些鄙視,豆豆還老是說自己傻,他看眼前的兩個人明明比自己更傻!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是為了哪般!


    趙輕閑悠然生出了一股自豪感。


    “你就是柏然公子?”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像是回過來神一般,輕笑一聲,隱隱透著一股憐憫。


    似乎張媽媽喊自己這個名字?


    於是趙輕閑更加大刺刺地說,“應該是吧,你們有什麽要聊的!我還等著回去呢!”


    “那我們便聊聊吧,”銀色麵具男子的食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你為何來做這個營生?”


    “為了找回我的豆豆!”


    “找回你的豆豆就非得做這個營生嗎?”男子似乎有了一點興趣。


    “是啊!等等……你說的營生是什麽?”


    “就是你現在做的事兒。”銀色麵具男子勾了勾唇角,眼眸中隱約一絲譏諷。


    “不就是倒個水聊個天嗎?我和豆豆也經常做呢,我會在這裏等著豆豆來接我的!”趙輕閑一臉的自豪,他會乖乖等著的。


    雖然說這句話時候,趙輕閑隱隱覺著哪裏不太對,但是依舊一臉的自豪。似乎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忽略了?但是仔細想的時候,卻怎麽也抓不住了。


    “哦?”銀色麵具男子輕笑一聲,“你今年多大了,做什麽營生?”


    “我今年……”趙輕閑張口便說,但是忽而警覺道,“你問這些做什麽?我要聽豆豆的話,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豆豆可是告訴他了,有關於他自己的事兒,除了豆豆,誰都不能告訴呢!他撅著嘴,手中正在


    “……我隻是在跟你聊天,我們說些別的吧。”


    銀色麵具男子與旁邊的男子對視了一眼,眸中俱都是了然。


    -


    這邊左連袂與唐豆快要急瘋了,封鎖了出城的道路,搜遍了各個街道,並沒有任何趙輕閑的蹤影。


    “可都排查過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左連袂臉上的冰霜越積越多,唐豆離他很遠很遠。


    她害怕盛怒之下的左連袂再要掐死她。


    “排查過了,”盛安一臉的汗,用袖子胡亂擦了一下,苦笑道,“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並沒有人看到。”


    左連袂邊在路上走著,邊沉思著。忽然,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一片豔麗的色彩,沉吟了一下,“青樓查過了嗎?”


    “啊?”盛安訝然,“少爺應該不會突然想去青樓吧?”


    左連袂臉上的狐疑之色更加明顯,他略微抿了抿唇,“徹查所有的青樓,排查所有的男妓。”


    皇上長那麽好看,拐賣人口不拐他拐誰啊!


    不過這畢竟是他的猜測,所有的還是要等到徹查之後才能看到結果。


    唐豆怔怔地盯著左連袂,不由地感慨自己果然還是太缺乏想象力了,這位大人的腦洞開的那叫一個大啊!


    但是想象了一下趙輕閑穿的花紅柳綠接客的模樣,唐豆瞬間憋笑了。


    -


    送走了兩個客人,張媽媽的臉上的笑那叫一個大,她看著到手的銀子,更覺著趙輕閑手腕不俗,就是聊天也能賺那麽多錢,果然是個好苗子。要好好培養,沒過多久,想必飄香院就會出來響徹京城的飄香院頭牌了。


    趙輕閑隨著張媽媽出了包廂門,一個醉醺醺的錦衣男子險些撞進了趙輕閑的懷中。剛想破口大罵,看到眼前的男子風姿不俗,一身白衣像是謫仙般不染塵埃,心頭不禁癢癢起來,“新來的貨色?張媽媽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麽不讓本公子好生享用一番?”


    酒氣噴湧,張媽媽臉上的笑意不減,“是蘇公子啊,這不是才來嗎,還沒有經過□□,你過兩日再來享用也不遲啊!”


    蘇公子的眼神愈加炙熱,“不用□□了,本公子就喜歡這個調調!就他陪我了!”他不耐煩地扔給了張媽媽一疊銀票,“別囉嗦了,他跟我走了。”


    “誒!”張媽媽看了看銀票,想了想,雖然沒有經過□□,但是也許有錢公子就愛這一套呢,於是笑道,“那就交給蘇公子了,隻是這柏然公子初來乍到,你還要多多憐惜才好。”


    “聯係什麽?什麽聯係?”趙輕閑納悶地看著兩人說話,為什麽他什麽都聽不懂?


    他澄澈的眼神讓蘇公子更加難耐,恨不得立刻壓倒好好憐惜一下美人。


    “好了好了,”蘇公子對著張媽媽揮揮手,“你就放心吧,死不了。”


    張媽媽雖然對蘇公子的手段也甚為了解,但是看著這個傻子身子不弱,想必沒有什麽大礙吧。於是笑著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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