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安趕忙拉住他:“別去。”


    孫從安鼻子一酸,氣得直掉眼淚:“太欺負人了!這幫混蛋!”


    何安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眉骨,手尖上沾了條細細的血道:“算了,反正他們都走了,我們又打不過他們。”


    何安安低頭幫著孫從安把校服上麵蹭的灰拍了拍,拉著哭哭啼啼的何方瑤往回走。


    孫從安做不到像何安安這麽平靜,義憤填膺的指天發誓:“回頭就找人揍他去!”


    何方瑤也跟著搭腔:“我回家告我爸,讓我爸找他算賬。”


    何安安瞪了他們一眼:“快消停的吧!什麽光榮的事啊!回去了誰都不許把這事往外亂說!”說著,轉頭警告何方瑤:“尤其是家裏不能提,你想讓爺爺知道你和宋亮的事啊!”


    何方瑤條件反射的想反駁一句,我和宋亮壓根就沒事!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也是得要麵子的,說不出口。


    進班級時,何安安是低著頭走的,回了座位,自己拿著文具盒裏麵的小鏡子仔細照了照,還好,口子沒太深,已經凝固不流血了。


    何安安自己拿著紙巾沾了水把傷口邊上的血痕擦幹淨。


    樊學智一夥人從外麵打球回來,動靜挺大,一幫男生吆三喝四的各自回了座位。


    樊學智嘴裏叼著根冰棍,天氣熱,運動之後就愛吃點涼的,他含著的是冰的,伸手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根純奶的扔何安安桌麵上。


    何安安拿著冰棍,撕開包裝,塞嘴裏咬,剛才吃了太多的辣湯涮串,胃裏燒的慌,吃點涼的舒坦。


    何安安吃了口冰棍,從課桌裏掏出裝在袋子裏的幹淨毛巾遞給樊學智:“擦擦汗,小心感冒。”


    大熱的天出去打籃球,樊學智每天回來都是一頭一臉的汗,校服濕了大半,直接貼在身上等著被體溫蒸幹。何安安實在看不下去了,讓薑媽給準備了一條幹淨毛巾,專門留著給樊學智擦汗。


    樊學智接過來胡亂在脖子臉上擦了擦,捏著毛巾笑,剛要看著何安安說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伸手捏住何安安的下巴,盯著她眉頭那一道血痕:“怎麽弄的?”


    何安安拍開他的手:“沒事,不小心刮的。”


    何安安低頭接著咬冰棍。


    樊學智皺眉,心裏頭不相信何安安的說辭,他打籃球走之前還好好的呢,回來就受傷了?這麽長的一道口子還是在眉骨上,從哪刮的?


    何安安不願意說,樊學智也沒追著問,回頭掃了眼正沉著臉坐在位置上發呆的孫從安,心裏頭有數了。


    下課,樊學智從廁所裏逮到的孫從安。


    孫從安正小解呢,被樊學智從後麵叫了一聲,驚得好懸沒濺旁邊同學一褲腿。


    “幹嘛啊!我這上廁所呢!”孫從安遮遮掩掩,生怕被樊學智看到自己下麵,按理說他天天往男廁所跑,大家夥從上到下互相間沒事都會打個照麵,無意間看上個一眼兩眼的也沒什麽,但是隻唯獨樊學智,孫從安就怕被他瞧見了,覺得特臊的慌。


    樊學智等著孫從安解決利索了,扯著人拐到樓梯角落:“中午出什麽事了?”


    孫從安一聽他詢問,心裏頭就覺得特委屈,跟受了欺負的孩子被家長找到了似的,鼻子泛酸,眼圈都紅了。


    樊學智一看他這反應,就知道是真的出事了,問他:“怎麽了?”


    孫從安想著之前答應過何安安,這事不能往外說,對著樊學智搖頭:“我不知道。”


    樊學智聽他這話,越發確定了心裏頭的想法,追著孫從安問:“少蒙我!快說!到底怎麽了!”


    樊學智拉著孫從安不撒手,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


    孫從安被他這麽一關心,心裏頭早軟的化成水,眼瞧著要變成牆頭草了,他咬咬牙,扔出一句:“你別問我,要想知道就去問何方瑤。”


    孫從安說完,轉身往班級走。


    樊學智一愣,這事怎麽又扯到何方瑤身上去了。


    課間休息時間太短,樊學智隻能先壓下這事回去上課,等著下一節課休息,他轉頭去了何方瑤的班級。


    何方瑤剛好不在,樊學智堵著她們班同學問誰和何方瑤平時關係好,他氣勢洶洶的架勢挺唬人,被他詢問的同學喏喏伸手指向班裏的一個女同學。


    樊學智把人叫出來,開門見山的問道:“中午出什麽事了?”


    女同學認識樊學智,知道他是何方瑤的哥哥,以為他是要替何方瑤出氣,趕忙把看到的都說了一遍。


    樊學智聽完後,臉色沉了。


    十中老大?誰啊!那人幹嘛堵何方瑤?何安安這是為了幫何方瑤的忙?


    樊學智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回到班級。


    何安安壓根不知道樊學智已經背著她打聽了一大圈,還笑眯眯的打趣他:“怎麽回事啊?你這節節課跑廁所的。”


    樊學智轉頭看了何安安一眼,突然問道:“你中午去小市場了?”


    “啊。”何安安沒多想:“從安不是考試成績進步了呢,他請我去吃好吃的了。”


    樊學智看著她笑眯眯的表情,心裏頭控製不住的有點竄火。


    樊學智轉過頭,自己生悶氣。


    何安安遇到了事情,居然不打算告訴他,是不信任他,還是擔心他解決不了?


    何安安同樊學智聊了兩句,就自己悶頭寫隨堂作業了,壓根沒發現他的反常。


    何安安晚上回了家,第一個發現她受傷的人是薑媽,薑媽拉著她仔細著用碘伏塗抹了傷口,之前還挺細的一條傷口被淺棕色的液體覆蓋住,反而更顯眼了。


    吃飯時,何安安白淨的額頭上頂著明晃晃的傷痕,何建斌看了,挺關心的詢問:“怎麽弄的啊?”


    何方瑤沒回家之前,心裏頭還不服氣,想要告家長的念頭時不時的往上冒,可是真當何安安被問起時,她又開始有點緊張了,生怕何安安一時嘴快把中午那事說出來,到時候她簡直就是百口莫辯了。


    何安安悶頭吃飯,隨口回答了一句:“在學校裏不小心刮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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