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葉心說:“我們昨天看過了長生庫被洗劫的賬目,如果當時挾持朱公子去開門的劫匪真的隻有兩個,那麽他們是如何帶走那麽一大堆東西的呢?”


    慕容長情想了想,的確是厚厚的一大冊賬目,丟失的東西不少,雖然沒有大件,但是那麽多東西,恐怕有至少三四車那麽多,兩個劫匪的確不好拿走。(.)


    慕容長情說:“他們來洗劫,絕對是有備而來,作案工具總是有的罷。”


    倪葉心說:“對,肯定有。但是你想想,那個時候,說是有人經過,所以嚇到了劫匪,那兩個劫匪連朱公子都沒來得及殺了滅/口,卻能瞬間運走那麽多東西,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朱公子沒有被殺死,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倪葉心又說:“朱公子身上有不少的傷口,被打的很慘。為什麽劫匪有時間揍他,沒時間殺他?”


    慕容長情說:“或許是那些劫匪先打他威脅他,讓他帶著他們去打開長生庫,朱公子是那個時候受的傷。”


    倪葉心搖頭,說:“不會,朱公子當時腿上受了幾處傷,如果他受傷後帶著劫匪去打開長生庫,恐怕痊愈後就下不了地走路了,他受傷後應該沒有移動過。”


    慕容長情沒話說了。


    倪葉心說:“還有一個問題,長生庫的掌櫃說,長生庫裏大件的瓷器全都被砸了,那些帶不走的也都被砸了。”


    慕容長情說:“有什麽不妥。”


    倪葉心說:“土/匪的確都挺野蠻的,砸個東西都很正常,但是夜深人靜的,他們在偷東西,卻稀裏嘩啦的把瓶瓶罐罐都砸了,絕對會弄出動靜來,那他們也太傻了,不是明擺著讓人來抓他們嗎?”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說:“那是怎麽回事?”


    倪葉心說:“砸東西,其實是一種泄憤的心理狀態。發/泄一種積壓在心中的不滿的表現。”


    “泄憤?”慕容長情說。


    倪葉心說:“其實這麽想想,我也傾向於是楊家大女婿自導自演的監守自盜。但是,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慕容長情說:“你是說……蛇紋圖騰?”


    倪葉心點了點頭,說:“這是其一。”


    如果楊家大女婿從始至終都是自導自演,那麽有很多可以說的通,例如為什麽長生庫不隻被洗劫,還被砸的稀巴爛。


    倪葉心說:“楊家大小/姐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女性,聰明,幹練,果斷,穩重,冷靜,耿執,還善良。[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慕容長情挑了挑眉,說:“你很喜歡她?她可是有夫之婦。”


    倪葉心笑了笑,說:“我是很欣賞她啊,你別吃醋。不過這種個性其實很不討人喜歡。”


    “她的夫君不喜歡她?”慕容長情說。


    倪葉心說:“可能罷,或許朱公子覺得壓抑,不自/由,甚至有點憤/恨。所以如果真的是朱公子自導自演,長生庫被砸的稀巴爛是很說的通的,那是他在泄憤,他對自己的妻子不滿已久,轉而對楊家不滿已久,把楊家的東西全都砸爛。”


    倪葉心說完了,苦惱的皺著眉頭,說:“可是,蛇紋圖騰又是怎麽回事?朱公子已經拿著錢成功的走了,為什麽楊家的牆上忽然出現了蛇紋圖騰?”


    慕容長情沒說話,因為這也正是他的苦惱,他不在意楊家的事情,但他在意那個蛇紋圖騰。這也是他千裏迢迢來這裏的目的。


    倪葉心又說:“而且朱公子身上的那些傷,他不可能一個人把自己弄成那樣,難道說他有同/夥?”


    慕容長情又說:“還有一個問題,朱公子是怎麽讓衙門畫出劫匪畫像的?難道是巧合嗎?”


    倪葉心說:“這個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你忘了朱公子要到處做生意,胡子雖然根本不可能劫持他,甚至他們並沒有交集。但是胡子曾經被通緝過,朱公子估計是做生意的時候,看到了胡子的通緝令。所以當衙門的官差問他的時候,他一時情急,隨便描述了一個自己曾經看到過的土/匪。”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說:“似乎……合情合理。”


    “到了。”倪葉心說。


    他們到了楊家的大門口,家丁讓他們進來了,倪葉心說要找楊大小/姐,不過丫鬟說大小/姐還沒起身,因為最近太累了,不過丫鬟已經去請大小/姐了,讓他們等一會兒。


    倪葉心答應了,在楊家裏隨便走走,想再去看看院牆上的蛇紋圖騰。


    兩個人走過去,還沒進院門,就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老者就站在院子裏,獨自一人,脊背都已經佝僂了,拄著一個拐杖,看著牆壁上的蛇紋圖騰。


    倪葉心見了有點驚訝,這個老者就是楊老,他看起來有點蒼老,估計是最近發生了太多,楊老的身/體也不好。


    楊老看的很專注,根本不知道身後有人。


    慕容長情忽然比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抬起一個手指壓了壓嘴唇。


    倪葉心趕緊點頭,他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慕容大俠這個動作太蘇了……


    老者盯著蛇紋圖騰,他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能感覺到他那股複雜的深沉。


    突然,老者往前走了一步,顫顫巍巍的伸手,似乎想要去摸那蛇紋圖騰。但是就在要觸/碰到的那一刻,他突然把手抽/了回來,像被蠍子蟄了一樣,驚恐的收回,快速的轉身想要離開。


    楊老一轉身,就看到身後有人,他嚇了一大跳,差點摔倒,倪葉心趕緊扶了他一把。


    楊老說:“謝謝你,你們是來查案的罷,查罷。”


    倪葉心說:“楊老,你在看那個圖騰嗎?你認識這個圖騰嗎?”


    “不認識。”楊老一口否認,揮掉倪葉心的手,立刻就走開了。


    慕容長情說:“他心裏有鬼。”


    “連慕容大俠都看出來了。”倪葉心說:“或許是因為他心裏住的這個鬼實在太大了,很難掩飾。”


    “兩位大人。”


    楊家大小/姐匆匆的趕來了,估計是路上遇到了楊老,說:“兩位大人,我爹身/體不好,有什麽事情,兩位大人問我就好了。”


    “嗯,”倪葉心笑了笑,說:“我們正好有事情想問問夫人。”


    “好,”楊大小/姐說:“請跟我來罷。”


    楊大小/姐領路,倪葉心和慕容長情跟上。


    或許是因為倪葉心的話,慕容長情忍不住多打量了楊大小/姐兩眼。楊大小/姐的確很漂亮,而且氣質很好,有種大家閨秀的氣度,幾乎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不得不說是個完美的女性。


    大家進了客廳,坐下來先喝了茶。


    倪葉心開口了,問:“夫人,請問您對您的夫君了解嗎?”


    “這……”楊大小/姐一愣,淡淡的微笑了一下,說:“自然了解。”


    倪葉心說:“我想問一下,您知道一個姓華的姑娘嗎?”


    “啪嚓――”


    楊大小/姐手中的茶杯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瞬間摔了個粉碎。她顯然太驚訝了,臉上的表情根本來不及延遲。


    楊大小/姐身邊的丫鬟立刻小跑著過來,說:“小/姐,您沒事罷?燙著沒有?”


    丫鬟手腳麻利的給楊大小/姐擦了擦濕掉的裙子擺,似乎有些生氣,怒目瞪著倪葉心一眼,說:“這位大人,你不是來查案子的嗎?怎麽無端端的提起那個……”


    丫鬟沒說完,被楊大小/姐攔住了,說:“不得無禮。”


    丫鬟似乎不甘心,不過也隻好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楊大小/姐說:“不滿兩位大人說,是認識的,她前些日子……找上/門來,說她才是我夫君的妻子……這本來是家醜,讓兩位大人笑話了。”


    倪葉心說:“我們聽人說,那位華姑娘找過來很多次,還有幾次回去的時候受傷了,是……”


    丫鬟一聽,終於忍住了,大聲的說:“那不關小/姐的事情,是我打的她。那個不/要/臉的浪蹄子,幾次三分找來,第一次說是我們姑爺的妻子。下人去打聽了,根本沒聽說姑爺以前有個妻子。第二次來舔/著臉說她肚子裏壞了我們姑爺的骨肉,我呸,又是騙人的。她還罵我家小/姐是生不出蛋的雞,我沒撕爛她的嘴已經是好事兒了。”


    “好了,別說了!”楊大小/姐似乎也有些生氣了。


    那丫鬟這才閉了嘴巴,不過還是憤憤然的。


    倪葉心有點吃驚,看來八卦有些出入,說:“那……夫人,請問你知道華姑娘的姓名嗎?”


    那姓華的姑娘雖然在茶樓呆過,不過大家不知道她叫什麽,因為他哥/哥姓華,所以才知道她姓華的。


    楊大小/姐仔細回憶了一下,說:“好像叫……華秀雅,我記不太清楚了。”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問完了事情,站起來準備要告辭了。


    楊大小/姐看起來身/體有點不適,但還是站起來要送他們到門口去。


    幾個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池隆風風火火的趕來了,跑的有點喘,說:“倪大人,終於找到你了。”


    “怎麽了?”倪葉心說:“出了什麽事情?”


    池隆說:“我們找到了一具屍體,聽說是朱公子認識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和朱公子被綁/架的事情有關。”


    “屍體?”倪葉心說。


    池隆說:“對,是個姑娘的屍體,已經運回衙門去了,有人認識她,說是位姓華的姑娘。”


    “什麽?”


    眾人一愣,說起姓華,他們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叫華秀雅的姑娘。大家剛才還提起了她,此時聽到“屍體”兩個字,全都愣住了。


    “你說她……她死了?”楊大小/姐一怔,滿臉都是震/驚,說:“怎麽……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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