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也沒有!”楊老瞪著他一雙渾濁的眼睛,說:“你不用再問我了,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有,你找錯人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慕容長情冷笑一聲,說:“是嗎?”


    楊老又說:“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你要知道,到了我這把年紀,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我早已經活夠了。”


    慕容長情又是冷笑了一聲,說:“你活夠了?那你的家人呢?你已經隻剩下一個女兒了罷?”


    楊老身/體哆嗦了一下,被慕容長情氣得一時沒話說,隻能怒目瞪著他。


    倪葉心並不知道慕容長情在管楊老要什麽東西,但是他知道,估計這樣東西,在秦伯賢秦老/爺的府上也是有的。倪葉心當然還記得他到開封府查的第一個案子。


    倪葉心瞧慕容長情麵色不善,怕他真的一時衝動,說:“慕容大俠,冷靜點。”


    倪葉心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就見楊老臉色突變,眼睛瞪得渾/圓,震/驚的盯著慕容長情,手中的燈籠掉在地上,瞬間“呼”的一聲就著了起來,然而楊老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根本來不及管燈籠。


    “爹?爹?!”


    楊大小/姐這會兒急匆匆的來了,看到地上著火的燈籠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說:“爹?您怎麽在這裏?小心別被燒著。”


    楊大小/姐的話楊老完全聽不進去,隻是震撼的看著慕容長情,眼睛一錯也不錯,嘴裏囁嚅的說道:“你是……你姓慕……容……”


    楊老的話斷斷續續的,聲音也很小,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楊老話到這裏,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竟然眼睛一翻就昏死了過去,整個人一下就要跌在地上。


    “啊――!”


    楊大小/姐驚叫一聲,趕緊跑過來要去扶楊老。


    倪葉心眼疾手快一把就抄住了楊老,以免老人家真的跌在地上。楊老年歲已高,這真是要摔在地上摔了個瓷實,估計也就去了大半性命了。


    楊大小/姐也受驚不小,立刻高聲叫丫鬟和家丁去找大夫來,這大晚上的楊府忽然就鬧騰了起來。


    楊老被家丁小心的抬到了房間去,大夫跑過來給楊老看病,幸好並沒有什麽要緊的,隻是暫時暈過去了而已。(.)大夫說是鬱結於心,要臥床靜養,不要讓楊老總是胡思亂想。


    楊大小/姐眼圈紅了,拿絹帕擦了擦眼淚,說:“都是最近我和夫君的事情……把我爹給嚇著了。我夫君不知下落,我爹要是再有個好歹,我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丫鬟在她身邊安慰著她,有小廝趕緊去煎藥。


    慕容長情沒有跟著進來,站在院子裏,抱臂看著院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倪葉心在裏麵幫忙,楊大小/姐心情緩過來一點,才趕緊說:“真是抱歉,大人這麽晚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倪葉心將從吳公子那裏拿到額玉戒指給楊大小/姐看,說:“大小/姐,這個戒指是府上的嗎?”


    楊大小/姐點頭,說:“是我夫君的,他很喜歡這枚戒指,平日裏都舍不得戴。”


    “舍不得戴?”倪葉心說。


    這枚戒指的確很值錢的樣子,朱公子倒插門進來,似乎可以支配的銀兩並不多,所以有這麽一枚戒指的確很寶貝。


    然而這麽寶貝的一個戒指,朱公子卻忽然大方的送人了,看來朱公子絕對是突然富裕了。


    “還有個問題。”倪葉心說:“聽說您夫君出門的第一天晚上,楊家就派家丁送了信過去,您夫君還回了信。”


    楊大小/姐點頭,說:“是我讓家丁送去的,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比較要緊,是關於新鋪子的事情。信我還留著,大人要看嗎?”


    倪葉心點了點頭,說:“麻煩了。”


    楊大小/姐把兩封信交給倪葉心,倪葉心看了一遍,並沒看出什麽不妥,說:“我想帶回衙門。”


    “自然可以。”楊大小/姐說。


    倪葉心說:“那就勞煩了。”


    楊大小/姐說要送他們出去,倪葉心看到院子裏站著慕容長情,忽然又問道:“夫人,院牆上那蛇紋圖騰,您真的以前沒見過嗎?”


    “沒見過,是真的。”楊大小/姐初一聽蛇紋圖騰,嚇了一跳,堅定的搖頭。


    倪葉心說:“那……楊老見過嗎?”


    “我爹?”楊大小/姐一愣,說:“我爹,應該也沒見過罷。那麽奇怪的東西,我也不曾聽我爹說起過。”


    “是嗎?”倪葉心說:“還有一個冒昧的問題。請問夫人的弟/弟是,如何去世的?”


    “我……小弟……”楊大小/姐表情一瞬間有些恍惚,勉強的笑了笑,說:“那是……倪大人,怎麽會想起問我弟/弟的死?他的死/絕對和最近的事情無關的。他是因病去世的,他以前就有病根……”


    倪葉心點點頭,這才邁了門卡走出去,招呼了慕容長情離開楊家。


    慕容長情看起來不太高興,倪葉心看了他一眼,說:“你到底要找什麽?”


    慕容長情冷著臉沒說話。


    倪葉心說:“楊老年輕的時候是漕運的官,你問他認不是認識秦老/爺。一個漕運的官和一個生意人,我怎麽聽著這事情可不小啊。”


    慕容長情說:“你懂的倒是多。”


    “那是,”倪葉心說:“我又不是小娃娃。”


    天色已經黑的厲害了,街上根本沒有別的人,倪葉心和慕容長情並肩往前走。


    慕容長情忽然說:“其實,我什麽也不知道。”


    “啊?”倪葉心一愣,說:“這句話,好像剛才楊老說的。”


    慕容長情斜了他一眼,說:“他是在裝糊塗。”


    “那你是真糊塗?”倪葉心挑眉問。


    慕容長情又看了他一眼,說:“你閉嘴。”


    倪葉心誠懇的點了點頭,閉上嘴巴,示意他繼續說。


    慕容長情說:“我並不知道我要……找什麽。”


    倪葉心瞪大眼睛,真有那麽點看白/癡的眼神,用表情無聲的就鄙視了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說:“他們應該有一樣東西,很重要。是我師父臨終的時候告訴我的。他臨死的時候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仍然是這樣……”


    倪葉心挑了挑眉,讓他繼續說下去。


    慕容長情說:“我隻知道幾個人名,不包括楊老,我事先也不知道楊老認識那個姓秦的,隻是試探一下而已,不過看樣子,他的確知道什麽。”


    倪葉心小聲問:“所以你在秦府上什麽都沒找到?”


    慕容長情冷著臉,很不樂意的點了點頭。


    慕容長情千裏迢迢到了開封,那位秦老/爺家裏去找東西,結果根本沒找到任何有/意義的東西,還恰巧碰上了命/案和倪葉心。


    當時慕容長情半夜潛入倪葉心的房間,也是怕倪葉心查案的時候找到了什麽他需要的東西,所以才去的。


    但是慕容長情還是什麽都沒找到,反而發現了倪葉心不對的問題,倪葉心竟然身上有個紅色的紋身。


    倪葉心趁機問:“所以我身上的紋身到底是什麽東西?代/表什麽?”


    慕容長情看了他一眼,說:“一個殺手組/織,每個人腰上有一個紋身圖案,但是並不一樣,七個人為一組,才能拚成一個完整的圖案。那一夥人比亡命之徒還要可怕,是什麽事情都會做的。”


    倪葉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腰,說:“神神秘秘的,還刺青,搞得像是要反清複明。”


    “反清複明?”慕容長情皺眉問:“是什麽?”


    倪葉心忍不住笑了,說:“很深奧的問題,你不會懂的。”


    慕容長情冷哼了一聲,沒繼續問,反而說道:“捂好了你的後腰,如果讓那些名門正派的人瞧見了,恐怕要亂刀剁了你。”


    倪葉心說:“我可不是隨便的人,不是見人就脫衣服的。不過如果你想看的話,隨時叫我。如果能有來有往,你也脫了給我看看,那就更好了。”


    慕容長情似乎都有些免疫他的厚臉皮了,眼皮都沒動一下,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倪葉心追上去,說:“對了,我以前問你什麽你都不告訴我,現在為什麽告訴我了?是不是對我開始信任一點點了?”


    倪葉心雀雀欲試的瞧著他,一臉很期待慕容長情點頭的樣子。


    慕容長情冷笑了一聲,說:“我常聽人說,開封府有個厲害的人物,武功智謀都是一等一的,沒有人敢在他麵前使把戲,然而百聞不如一見……”


    倪葉心覺得,慕容大俠那口氣和那話,絕對不是要誇自己的。


    慕容長情繼續說道:“現在看來,你就算知道一些事情,也根本翻不出天去。”


    倪葉心聽著他酸溜溜的口氣,笑著說:“慕容大俠啊,就你這個別扭的個性,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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