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去洗漱。(.棉、花‘糖’小‘說’)”


    “哦哦!”倪葉心趕緊點頭,然後關上/門回去洗漱去了。


    池隆和趙尹是一大早過來找他們說案子的,沒想到剛到了就聽到倪大人奇怪的大喊聲,他們當然不知道倪葉心出了什麽事情。


    倪葉心回了房間,趕緊弄了些冷水洗了好幾把臉,這丟人丟的,他都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


    涼水刺/激的倪葉心一個激靈,總算是冷下來了。


    等倪葉心洗漱好了,到慕容長情那的時候,其他人早就都在了,就等著他來了。


    倪葉心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幹澀的嗓子,咳嗽了一聲,說:“咳咳,行了,我們來說說案子罷,這回是怎麽回事啊。”


    池隆說:“這次的案子乍一聽挺簡單的,凶手已經抓到了。”


    “凶手都已經抓/住了?”倪葉心聽了一愣,說:“那不就是結案了嗎?”


    池隆搖頭說:“凶手雖然已經被帶回衙門了,但是進了衙門之後,就開始每天喊/冤枉。”


    “嗯?”倪葉心說:“難道抓錯人了?其實凶手另有其人?”


    池隆又搖頭,說:“可是之前是凶手親口承認了殺/人的,還有人證證明。”


    “嗯?”倪葉心挑了挑眉,說:“那就是改口供了。”


    慕容長情坐在一旁,他並不關心這些,忍不住問:“蛇紋圖騰在哪裏?”


    池隆說:“是在死者的家裏發現的。”


    死者是一個寡婦,在城裏是很有名氣的,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寡婦。


    寡婦姓朱,年輕的時候嫁了一個有錢老/爺。這有錢老/爺是經商的,後來實在有錢,據說拿錢買了一個官兒做,不過做了沒兩年,估計是做不下去了,又辭官回來了,繼續經商。


    不過沒多久,有錢老/爺就去世了。他的錢自然留下來給了他的妻子和兒子。


    那兒子就是朱氏的孩子,朱氏的兒子沒活過及冠,不到十九歲就死了,這家裏就剩下朱氏一個寡婦了。


    後來寡婦朱氏也沒有再嫁人,和幾個丫鬟一個管家住在偌大的府裏,外人聽起來是挺心酸的,不過其實寡婦朱氏過的是有滋有味的。


    那個殺死朱氏的凶手,就是寡婦朱氏的一個丫鬟,她曾經親口承認是自己殺死了朱氏。[]


    寡婦朱氏自從夫君和兒子都死了之後,也沒有再嫁,卻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


    這裏遠近都知道一些,寡婦朱氏的相好可真是不少,不少年輕的公子和書生都和她有關係。還有不少地/痞流氓都是衝著寡婦朱氏的錢財去的。


    聽說寡婦朱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遠門,說是去看遠房親戚了,不過其實並不是,她是去見相好了。


    寡婦朱氏隔幾天就會帶著幾個丫鬟去一個相好的府上住兩天,溫存溫存,然後才回來。隔兩天又去另外一個相好的府上住兩天,反正住在自己家裏的時間寥寥無幾。


    至於寡婦朱氏府上的生意,全都交給了管家來處理。管家和寡婦朱氏也是不清不白的,經常把寡婦朱氏哄得很開心,而且還總是給她引薦一些年輕公子,寡婦朱氏自然對管家不錯。


    後來寡婦朱氏幹脆就不管府上的生意了,全都交給管家,她也知道管家從中老大不少油/水,不過寡婦朱氏也算是樂意,兩方都挺高興的。


    池隆說:“寡婦朱氏前不久又出遠門了,帶了幾個丫鬟,說是去看遠房親戚,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後來……”


    後來忽然有一個姓孫的書生突然跑到衙門去報官,說有人殺了寡婦朱氏,他親耳聽到那個人承認的。


    那個承認殺了寡婦朱氏的人就是寡婦朱氏的一個小丫鬟了。


    衙門的捕快起初不信,畢竟隻是書生空口白牙的在說,他們根本沒見到寡婦朱氏的屍體,而且寡婦朱氏明明是出門找相好去了,怎麽會突然死了呢?


    但是就在那天下午,一戶大戶人家的家丁突然跑來報官,說發現了一具女屍。


    這具女屍就是寡婦朱氏了,寡婦朱氏果然已經死了。


    池隆說:“那寡婦朱氏死的的確很蹊蹺。”


    “怎麽個蹊蹺法?”倪葉心問。


    許家的家丁急匆匆來報官,慌慌張張的著實被嚇著了。


    許家可是城裏有名的大戶人家,府邸很大,家裏好幾個老/爺,兄弟幾個把許家弄得是有聲有色。


    許家老大已經死了,許家二老/爺已經快要五十歲了,但是非常好色好酒,整日裏總是喜歡出去花天酒地,留戀青樓楚館這些地方。不過下麵的兄弟也不好責罵他,畢竟是二哥,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結果就有一日,許二老/爺突然就喝死了,兩眼一翻踢了腿。


    許家的人一下子就忙活了起來,要忙著給許二老/爺辦喪事。


    許家下人訂了一口棺/材,準備用來放二老/爺的。棺/材送過來的時候,家丁在門口檢/查了一下,然後才把棺/材推進了府邸裏,放在靈堂,準備把二老/爺的屍體抬進去。


    就在這一會兒功夫,蹊蹺的事情就發生了。


    就在家丁準備把二老/爺屍體放進棺/材的時候,他們打開了棺/材蓋子,結果發現棺/材裏已經有人了。


    不,不是人,而是一具屍體,一具女人的屍體,那個躺在裏麵的女人已經死了。


    是寡婦朱氏。


    有人認得寡婦朱氏,大家都嚇了一跳。畢竟剛才棺/材運進府門的時候還是空的,忽然多出了一具屍體,還是在靈堂裏,著實讓人汗毛倒出。


    許家的家丁立刻去報官了,捕快一聽大驚,沒想到那日來報官的姓孫書生沒有說假話,他們趕緊派人去看了寡婦朱氏的屍體,然後把那個自稱殺/人的丫鬟抓了起來。


    隻是丫鬟抓起來之後,她忽然天天喊/冤,說自己根本沒有殺/人。


    倪葉心一聽,忍不住挑了挑眉,說:“聽起來還真是有點讓人驚訝。”


    趙尹說:“寡婦朱氏的屍體還在衙門存放著,那個丫鬟也被/關在衙門。”


    倪葉心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說:“行,咱們趕緊去衙門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眾人沒有異/議,立刻往衙門去了。


    衙門負責這件事情的捕快早就在等了,見他們來了,立刻把幾個人引著先去瞧寡婦朱氏的屍體。


    寡婦朱氏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因為案子還有疑點,所以屍體並沒有處理。雖然有防/腐的措施,但是時間的確長了,屋裏一股子臭味兒,實在難聞。


    捕快揮了揮手,說:“倪大人,這就是寡婦朱氏的屍體了,她下麵那口棺/材,就是許家人發現時候的棺/材。”


    倪葉心點了點頭,驗/屍的仵作也趕過來了,趕緊給倪葉心說了一下驗/屍的結果。


    仵作說:“大人,寡婦朱氏身上並沒有致命傷,應該是呼吸不暢被憋死的。”


    寡婦朱氏死相可不好看,臉上呈現很痛苦的模樣,又痛苦又絕望,好像所有的意誌都被消磨殆盡了,被折磨致/死一樣。


    她身上並無大的致命傷,但是小傷口很多。雙手的指甲全都劈了,指頭上甚至血肉模糊。膝蓋和臂彎處有青紫的痕跡,但是卻又都不是很嚴重。


    仵作又說:“從她身上的傷勢和死因來看,可能是被/關在一個狹小的地方,然後被活活悶死的。”


    眾人一聽都忍不住皺了皺眉,怪不得寡婦朱氏臉上的表情那麽絕望痛苦,這聽起來也真夠讓人毛/骨/悚/然的。


    “狹小的地方?”倪葉心往前邁了一步,仔細看了看寡婦朱氏躺著的棺/材,說:“不如說……一口棺/材?”


    仵作點了點頭,說:“這是有可能的,大人。”


    寡婦朱氏很可能是在活著的時候,被/關進了一口密封很好的棺/材裏。當她醒過來的時候,拚命掙紮著想從棺/材裏爬出去,然而她根本做不到。


    她用修剪整齊的白/皙手指去撓棺/材蓋子,用膝蓋和臂彎去撞棺/材蓋子,她的指甲劈了,手指流/血,胳膊膝蓋都青了,但是無濟於事。最後隻能感受著窒/息的絕望,一點點的被憋死在這狹小/逼仄又恐怖的地方。


    倪葉心看了一眼棺/材內部和棺/材蓋子,說:“棺/材很新,裏麵平/滑,沒有刮痕,寡婦朱氏肯定不是死在這口棺/材裏的。”


    趙尹說:“寡婦朱氏的屍體,為什麽會被弄到許家去?”


    倪葉心瞧著棺/材若有所思,並沒有說話。


    池隆忍不住說:“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這做法也太歹/毒了。”


    捕快說:“這誰知道,那殺/人的小丫鬟還在這會兒關著,她天天嚷著自己冤枉,嗓子都嚷啞了。那小丫鬟模樣也真不像是敢殺/人的,我瞧著,或許真是冤枉的。”


    倪葉心聽了,說:“真是冤枉的,那你們找到可疑的人了嗎?”


    捕快說:“可疑的人倒是沒找到,但是最近都在傳,是惡/鬼殺了寡婦朱氏,是有惡/鬼回來報仇了。”


    “報仇?”倪葉心好奇的問:“這是怎麽回事?”


    捕快聽倪葉心似乎很感興趣,似乎也來了興致,說:“倪大人,不知道你聽說過嫁殤沒有。”


    “嫁殤?”倪葉心皺了皺眉,說:“嫁殤不是被明令禁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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