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葉心和慕容長情聽到了都是一愣,倪葉心說:“難道管家是和別人合謀的?管家雖然死了,但是有人還在繼續?”


    慕容長情說:“那這個人也太大膽了。(.無彈窗廣告)”


    “說的也是。”倪葉心說。


    管家突然死了,看起來像是自/殺,但是又像是有內/幕的,因為謝家之前出了人命,現在管家又死了,兩起人命看起來還有關聯,倪葉心和官/府都查的很緊,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仍然有人在謝家做手腳,實在是太奇怪了。


    倪葉心說:“走,我們再去謝家一趟!”


    他們都已經要走到客棧了,這會兒卻又返回了謝家,去找謝老/爺了。


    謝老/爺臉色很差,一看就是在等著他們。他在書房裏,披著衣服,一直咳嗽,臉色青白,一見到他們就站起來了。


    謝老/爺手裏還拿著一個賬本,氣憤的大聲說:“我真是瞎了眼睛,這個管家簡直就是狼心狗肺,你們看看,這些賬本也做過手腳。”


    倪葉心看不懂賬本,慕容長情看了看,不過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


    謝老/爺說:“這些賬本都是我看過的,全都是大頭生意,所以我就算身/體不好也看過一些。但是我沒想到,還是被做了手腳。”


    倪葉心奇怪的說:“你都看過了,是怎麽做了手腳?”


    謝老/爺說:“管家做好了賬之後會給我,我看過了再讓人拿回去給他。恐怕他就是再我看完了之後,在賬本上做了手腳。”


    管賬本的一直都是管家,謝老/爺這種猜測是完全有可能的,管家在謝老/爺看過的賬本之後又做了手腳。


    謝老/爺氣得渾身打哆嗦,說:“我就說,最近幾年怎麽生意這麽不景氣,原來是管家越來越貪心了,我還以為是我最近幾年身/體不好,所以生意才不景氣的。最近幾年的生意少了差不多四成的銀錢,全都是被管家給貪了去的!”


    倪葉心一愣,少了四成?這麽多?


    慕容長情也皺了皺眉。


    謝老/爺又說:“現在管家死了,他是不是還有同黨,竟然還窩在我的府上!竟然還在做手腳!你們看這幾頁,管家明明都已經死了,但是竟然還有人動了賬本,這太奇怪!”


    倪葉心眼珠一動,說:“謝老/爺,賬本又出問題的事情,有人知道了嗎?”


    謝老/爺一愣,說:“我剛才發現的時候太過於生氣,恐怕謝家有一半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謝老/爺說他差點被這些賬本氣瘋了,所以剛才摔了一些東西,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問詢過來了。


    二夫人還端了一些滋補湯來,讓謝老/爺消消氣兒,想著趁機來緩和一下之前和謝老/爺太過僵硬的關係。


    謝老/爺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喝什麽湯。二夫人還是個不會看臉色的,瞧了謝老/爺臉色不好,並沒有立刻走,還想著趁著老/爺生氣,要把大夫人給拽下水。


    二夫人就在謝老/爺身邊陰陽怪氣的說了,說那管家和大夫人一直關係都很近的,管家那女兒差一點就直接叫大夫人娘了,說不定大夫人和管家其實有些什麽,不然管家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膽子貪了這麽多銀錢。


    謝老/爺本來就生氣,還沒找到出氣筒,聽到二夫人的話,頓時就爆了,劈頭蓋臉把湯碗都砸了,嚇得二夫人花容失色。


    二夫人一句話也不敢說了,被謝老/爺大罵了一通,然後嘶聲力竭的哭著就走了,回到院子之後還在一個勁兒的哭,一堆的丫鬟在旁邊開解。在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回到謝家的這會兒,二夫人還在哭呢。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來找謝老/爺之前,大夫人也來了,也是聽說了管家的事情,找了過來和謝老/爺說了兩句寬慰的話,讓謝老/爺不要再生氣,氣壞了身/子,那些已經沒了的銀錢也是沒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棉、花‘糖’小‘說’)


    剛才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還提起了小少爺謝仲南,大夫人的情緒非常失落,默默的落了些淚,然後就離開了。


    倪葉心聽了謝老/爺的敘述,說道:“看來已經打草驚蛇了。”


    慕容長情問:“那怎麽辦?”


    倪葉心說:“不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打草驚蛇了,應該倒是並沒什麽。”


    那個藏在黑/暗中的人,絕對有什麽理由,或者膽子異常的大。在管家死了之後,他竟然沒有收手,還在對謝家的賬本做手腳。


    倪葉心問:“謝老/爺,就管家死了之後,哪些貨物和銀錢損失了?”


    謝老/爺將賬本翻找了出來,然後讓他們瞧,說:“這些。”


    倪葉心看不懂,所以就轉頭瞧著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看了一眼,說:“是一些茶葉和布。”


    倪葉心挑了挑眉頭,問:“這些布匹和陶瓷有什麽聯/係嗎?”


    謝老/爺搖頭,說:“不知道,這兩批東西是要送到不同地方去的,一個往南一個往北,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相同的地方,而且買家也是不同的。”


    這兩單生意都是比較大的生意,但是賬本上卻給改動了,把原來定好的收益剪掉了進三成,那些縮水的陶瓷和布匹不知道去了哪裏。


    倪葉心皺了皺眉,突然又問:“這些東西之前都存在哪裏的?”


    謝老/爺看了一眼賬本,說:“本來是放在半山腰的別苑,但是最近那院子鬧鬼,所以我就讓人把東西全都挪下來了。”


    倪葉心一愣,說:“半山腰的別苑,就是那個沒人住的荒宅嗎?”


    謝老/爺點頭,說:“就是那裏。那裏很久沒人住了,地方荒廢了,所以我就讓人把一些暫時不會用到的貨物堆放在那裏。”


    布匹因為是最上好的布匹,所以賣價很高,沒有人會一口氣訂這麽多布匹。陶瓷是比較易碎又占地方的東西,所以這兩樣謝老/爺就讓人放到了半山腰的荒宅去。好不容易找到了賣家,卻忽然出了這種事情。


    “半山腰的荒宅。”倪葉心說:“現在貨物在哪裏,已經送出去了嗎?”


    謝老/爺說:“還沒有,就在謝家,本來打算過兩天就送走的。”


    倪葉心立刻說:“帶我們去看看。”


    謝老/爺同意了,帶著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往謝家後麵的庫房走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慕容長情忍不住低聲問,說:“所以這些貨物和謝家小少爺的死,也有關係了?”


    倪葉心說:“我不敢肯定,但是我覺得是這樣的。”


    謝家小少爺很可能是因為看到了賬本,所以對賬本上的內容起了疑問,才被殺了滅/口的。


    謝家小少爺的屍體在半山腰的荒宅裏被發現,而那些貨物也全都在半山腰的荒宅裏。


    頭一天倪葉心和慕容長情去半山腰的荒宅就發現了,謝仲南並不是死在枯井的院子裏,第一案發現場很有可能是旁邊的一個院落,而那個院落就是堆滿了貨物的地方。


    這麽仔細一想,好像聯/係越來越大了。至於什麽惡/鬼回來報仇索命的傳聞,從始至終不過是凶手想要推卸責任的說辭而已。


    謝老/爺帶著他們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庫房,那裏有兩個高壯的家丁看門,門上有大鎖,看到他們立刻就給他們把門打開了。


    謝老/爺問:“最近有什麽人私自進入了庫房?”


    家丁搖頭,說:“老/爺,並沒有人進去。”


    謝老/爺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倪葉心和慕容長情進去了。


    庫房裏的貨物擺放的整整齊齊,一個箱子挨著一個箱子,謝老/爺走過去看了一眼,就說道:“是這邊這幾個。”


    箱子堆得很整齊,而且碼放的很高。


    倪葉心走過去,伸手挨個拍了拍,就聽慕容長情說:“這些貨物和最初賬本上的數量沒有問題。”


    倪葉心說:“就是沒少?”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說:“看箱子的數量應該差不多。”


    “不對。”倪葉心說:“我覺得肯定有至少幾個箱子裏麵有問題。”


    “為何這麽說?”慕容長情問。


    倪葉心說:“這些箱子不隻是有問題,而且早就有問題了,至少在謝小少爺死之前。”


    如果這些箱子裏的貨物真的沒有問題,那麽謝小少爺就算發現了,貨物沒少,他根本沒理由被殺/人滅/口。


    倪葉心說:“要把所有的箱子都打開看看才知道。”


    所有的箱子都已經封起來,裝釘的很結實,要打開來一個個看,絕對是個大工程了。


    不過謝老/爺沒有反/對,慕容長情就躍身而起,將一個大箱子從最上麵拽了下來,然後很瀟灑的拿出一把匕/首,兩下就把箱子給拆開了。


    裏麵是一堆碼放整齊的布匹,看樣子的確是好貨。


    拆箱子是大工程,謝老/爺招呼了一堆的高壯家丁來,讓大家一起動手拆箱子,畢竟箱子拆完了之後也不能就不管了,還要重新裝釘箱子,那也是需要費時間的,早拆完了就能早點裝上。


    倪葉心他們拆了大半夜,慕容長情忽然說了一句:“找到了。”


    倪葉心立刻走過去,就瞧慕容長情還沒把那個箱子拆開,不過已經一臉的篤定了。


    慕容長情快速的將箱子打開,裏麵竟然空無一物,怪不得慕容長情非常篤定,因為這個箱子實在是太空了。


    謝老/爺一看大驚失色,還真是少了東西,他立刻讓家丁把旁邊那一堆的箱子全都搬下來拆開。


    這結果第一個空箱子打開了,後麵就接二連三的都是空箱子,果然少了差不多三成的貨物,全都變成了空箱子。


    謝老/爺氣得臉都白了,說:“竟然全都空了,家丁說最近沒有人出入庫房,那麽也就是說,這些貨物放在半山別苑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拿走了?”


    倪葉心往空箱子裏看了一眼,然後伸手進去,說:“可不是空無一物。”


    慕容長情走過來一瞧,就看到倪葉心指尖上有東西,灰白色的顆粒。


    慕容長情皺了皺眉,說:“是鹽?”


    倪葉心點了點頭,說:“是鹽。”


    “鹽?”謝老/爺一愣,臉上就變了顏色,說:“怎麽會是鹽?我從來不做鹽鐵的生意。”


    鹽鐵一項是官營的生意,畢竟在古代,鹽是必需品,而鐵可以做武/器,所以這兩樣生意雖然好做,不過要經常和官/府打交道,背地裏要周旋的比較多,萬一在遇到什麽走私的事情,那就是說不清楚了。所以雖然謝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是從來不做鹽鐵生意。


    倪葉心搓了搓手指尖上的一點點鹽粒子,說:“恐怕謝家小少爺就是發現了這些,才被滅/口的。”


    有人把一些儲存在半山腰別院的貨物給調換成了鹽。那個人很清楚,半山腰的別苑儲存的都是一些不長買賣的東西,又加上鬧鬼的傳聞,所以沒什麽人會經常上去,那裏是個儲存秘密的最佳地方。


    隻是別苑的地方有限,貨物都堆在那裏,如果突然多出了不少,也是會讓人起疑的,所以有人將一些布匹和陶瓷的貨物偷偷運走了,然後替換上了鹽,這樣等時機成熟,再將鹽運走賣了,走私鹽鐵的生意,向來都是賺的盆滿缽滿的。


    謝家就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讓這些走私鹽能不被人發現,安安穩穩的賣出去。


    然而很不巧,最近那批布料和陶瓷竟然要賣了,但是已經少掉了將近三成的陶瓷和布料,這些東西是補不回來的,當然也不可能再賣出去,所以有人在賬本上做了手腳。


    但是還有更不巧的,那就是最近謝家小少爺謝仲南在看賬本,有個人在謝老/爺看過賬本之後做了手腳,但是謝家小少爺可能在那之後又看了賬本,然後發現了這個秘密。


    謝仲南跑到半山腰的別苑去看貨物,卻不想突然被人給殺了滅/口。


    慕容長情皺眉說:“可是蛇紋圖騰是怎麽回事?”


    倪葉心說:“大俠,這你還想不通嗎?這個要殺/人滅/口的凶手,恐怕就是那個蛇紋圖騰組/織裏的一個,你不記得許家了嗎?許家也勾結過幾個當/官的,走私一些東西。你想啊,不然這麽多的鹽,那個凶手是怎麽搞到的,肯定是有人幫他的,而且幫他的勢力很大。”


    蛇紋圖騰的組/織一直在策劃謀反的事情,然而謀反並不是一拍腦門就能行的,必須要有財力物力和人力才行,暗中招兵買馬是少不了的。


    魔教都要因為吃飯的問題而經商,那些人就更是這樣了,他們用走私鹽鐵的方式快速掙錢,掙了錢再暗中招兵買馬擴大勢力。


    這麽一算下來,肯定需要不少人幫他們走私這些鹽鐵,那個和蛇紋圖騰有關係的人,絕對就在謝家之中隱藏著。


    倪葉心說:“我倒是突然覺得,管家不過是個替罪羔羊罷了。”


    慕容長情說:“那你覺得,誰才是那個要殺/人滅/口的凶手。”


    倪葉心想了想,認真的說:“當然是一個,可以摸/到賬本的人,而且身份很隱蔽,沒有人會懷疑他在賬本上做了手腳的。”


    慕容長情皺眉,似乎想不到,問:“誰?”


    倪葉心說:“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藏得很隱蔽啊。”


    慕容長情瞧倪葉心賣關子,一臉的無奈。


    倪葉心招了招手,示意慕容長情附耳過來。


    慕容長情低下頭來,倪葉心就嘿嘿一笑,說:“我們悄悄的,先不要打草驚蛇。不過如果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慕容長情一愣,無奈的看著耍寶的倪葉心。


    倪葉心一臉壞笑,旁邊這麽多人,以慕容長情的性格絕對不會像自己這麽胡來的。其實倪葉心也並不是真的想讓慕容長情親他一下,隻是想要看慕容長情因為自己的話臉黑變臉的樣子。


    說實在的,如果慕容長情能臉紅一下,那才是更好的。


    慕容長情一瞧倪葉心的表情,就知道他故意戲/弄自己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真的很多,有的家丁正在搬空箱子,有的家丁正在給布匹陶瓷箱子封口,反正已經亂成一股粥了,不斷的家丁在他們身邊走來走去的,時不時因為地方太小了,還會碰到兩個人。


    慕容長情瞧著倪葉心眉飛色舞的樣子,突然低下頭,伸手就捏住了倪葉心的下巴。


    倪葉心嚇了一跳,看著慕容長情近在咫尺的臉,說:“大,大俠?做什麽?”


    “你不是要我親你?”慕容長情用淡淡的口吻說。


    這回輪到倪葉心愣住了,然後他就在怔愣中,看著那張完美讓人驚豔不已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本來已經近在咫尺了,現在離得更緊了,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


    最終……


    兩個人的嘴唇貼在了一起。


    倪葉心嚇得全身汗毛倒豎,魂都要飛了,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發現他們,但是因為他和慕容長情離得太近了,所以他隻能看到慕容長情,其餘什麽也看不到。


    倪葉心忘了,雖然慕容大俠傲嬌了一些,不過他也同樣我行我素,對於陌生人的目光是全然不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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