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倪葉心隻見過一次,但是印象極為深刻,就是那天突然出現在慕容長情房間的年輕人,長得頗為好看。(.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倪葉心都懷疑自己看錯了,趕緊拉著慕容長情跑下去,因為跑得太快,還差點從石階上滾下去。


    那天這個年輕人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兒卻突然出現在地牢之中,實在太詭異了。


    尤其沈大俠的英雄帖早就發出去了,說是抓到了一個魔教的長老,而這個年輕人絕對是才被抓到的,或許並不是沈大俠所說的魔教長老。


    年輕人昏過去了,鐵鏈纏著他的手腳,把他困得嚴嚴實實的。他看起來還受了傷,嘴邊上有血跡,已經幹涸了,身邊也有很多血跡,看起來是受了內傷吐了血。


    年輕人本來一張好看的臉,這會兒慘白慘白的,嘴唇是紫色的,看起來是受了傷,還被凍著了,整個人頗為狼狽。


    倪葉心跑過去,蹲下來探了一下年輕人的呼吸,好在還有一口氣,隻是氣息比較微弱。


    慕容長情當下臉色就黑了,也走過去,探了一下年輕人的脈門,然後送了一股內力過去。


    年輕人身/體抖了一下,很快就醒過來了。


    不過他顯然意識很渙散,迷迷糊糊的半天,這才看清楚自己麵前的人是誰。


    年輕人有一瞬間的怔愣,說:“教/主……?”


    “你怎麽會在這裏?”慕容長情立刻問。


    年輕人太過虛弱,因為慕容長情的一股內力才蘇醒過來,但是完全沒力氣說話。但是慕容長情問他話,他又立刻想要回答,一時間出不來聲音,差點又昏/厥過去。


    倪葉心說:“咱們先離開這裏再說罷,你看他傷勢可不輕啊。這裏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


    雖然倪葉心進來的時候把地牢的門給帶上了,不過麵外昏迷著八個守衛弟/子,如果有人路過,絕對會第一時間發現的。


    倪葉心扯了兩下鐵鏈子,完全扯不動,慕容長情皺眉看了一眼,說:“沒用的,這不是普通的鐵打造的,光靠內力無法震斷,必須要找一把好武/器才行。”


    “那怎麽辦?”倪葉心著急了,慕容長情是從來不帶武/器的,這個倪葉心是知道的,從沒見過慕容長情用什麽兵刃。


    慕容長情沉默了一會兒。


    年輕人終於緩過來一口氣,說:“教/主,不用管屬下了,這裏太危險了,請教/主離開。”


    “我有辦法了。”慕容長情說:“但是我必須去取一趟兵器。”


    倪葉心說:“那你快去,我留下來照顧他。”


    慕容長情皺了皺眉,看起來並不放心把倪葉心留在這裏,但是他知道倪葉心拗的很,說了也不會聽,幹脆立刻就拔身而起,眨眼間不見了,出了地牢去取兵器了。


    年輕人見慕容長情走了,虛弱的說:“你也快走罷,不要被發現了……”


    倪葉心剛想安慰他,結果就聽那年輕人叫了他一句教/主夫人,氣得倪葉心直翻白眼,瞪著他說:“你好好休息,別出聲就好了。”


    倪葉心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可有威嚴了,反正那年輕人沒再說話。


    不過年輕人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被慕容長情送了一股內力,起初還好一些,但是很快的,估摸/著沒有兩分鍾的時間,他就開始迷糊起來,意識又渙散了。


    倪葉心趕緊拍了拍他的臉,小聲說:“喂,醒醒,千萬別睡過去了。”


    倪葉心生怕他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畢竟年輕人看起來實在是情況不好,而倪葉心也不會怎麽給人輸送內力。


    年輕人含糊的答應了一聲,但是眼睛根本沒睜開。


    倪葉心急了,又拍了拍他的臉,說:“快把眼睛睜開,喂,小/美/人,睜眼嘞。[]”


    年輕人倒是把眼睛睜開了,不過滿眼都是詫異的神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倪葉心,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被倪葉心給調/戲了。


    倪葉心忍不住笑了,說:“小/美/人,瞧著我別睡知道嗎?一會兒慕容大俠回來了你再睡。”


    剛才年輕人就已經很震/驚了,現在就更震/驚了,因為倪葉心口/中的慕容大俠,顯然是教/主了。年輕人不太習慣有人稱呼他們教/主為大俠……


    太詭異了。


    倪葉心怕他再睡著了,一直和他說話,跟話嘮一樣,說:“小/美/人,你叫什麽名字啊。”


    年輕人嘴唇哆嗦了幾下,也不知道是太虛弱了,還是怎麽著,半天都沒說出來。


    倪葉心奇怪的看著他,心想著自己也不像是壞人罷,怎麽連名字都不告訴自己?


    年輕人憋了半天,倪葉心生怕他憋出內傷來,最後說:“教/主夫人叫我阿十就好了。”


    “嗯?”倪葉心奇怪的看著他說:“阿十?這個名字不好啊,阿十阿十的,很容易讓人聽成阿屎啊。”


    年輕人被他氣得臉都紅了,一點也也不像是剛才的慘白。


    倪葉心覺得逗一逗他還頗為有趣,想當初慕容大俠也經常被他氣得麵色發黑,不過現在慕容大俠經過千錘百煉,已經對倪葉心免疫了,讓倪葉心頗為傷心。


    倪葉心正戲/弄著年輕人,結果慕容長情就回來了,他來的飛快,倪葉心感覺一陣風吹過來,再一回頭嚇了一跳,慕容長情已經來了。


    慕容長情手裏拿著一把很大的大刀,那大刀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而且好像有點眼熟。


    倪葉心說:“你不是去找好武/器了嗎?就這個?”


    慕容長情提起大刀“叮”的一聲巨響,手起刀落就把手臂粗的鐵鏈給砍斷了,好像不費吹灰之力似的。


    倪葉心這下子就閉嘴了,慕容長情/動作很快,又是“叮叮叮”三聲,把其他三股鐵鏈全部砍斷了。


    倪葉心看的是瞠目結舌,別看這把刀破破爛爛的,外麵實在不起眼,但是竟然是一把好刀。


    倪葉心瞪著眼睛看了半天這把刀,然後突然哎呀了一聲,說:“等等,這不是關大哥的刀嗎?”


    慕容長情淡淡的嗯了一聲,說:“他喝多了睡著了,我管他借來了的。”


    說是管他借的,不過倪葉心覺得慕容長情說的太好聽的了,因為這絕對是慕容長情趁著關莊睡著的時候,偷偷取來的。


    倪葉心沒想到,關莊的這把刀竟然還是好物。


    這把刀看起來就很大很沉重,好像比平常的大刀都大了一號。


    武林人/士雖然看起來不拘小節,但是其實也是很有講究的,比如說正派人/士不稀得練習蠱毒之術,謙謙君子就要用長劍,而用大刀的不是土/匪就是莽夫。


    關莊倒是的確很配他這把大刀,的確像是個莽夫一樣,性格也像得很。


    慕容長情說:“把他背起來,我們走。”


    倪葉心說:“怎麽是我背著?”


    慕容長情淡淡的說:“因為我要開路。”


    其實慕容長情是潔癖發作了,看到年輕人一身是血,所以不想弄自己身上也是。


    倪葉心翻了個白眼,趕緊把年輕人給背起來了,然後跟著慕容長情就跑了。


    外麵八個守衛弟/子還昏迷著,不過他們也不管了,反正八個弟/子沒一個看到他們的樣子,雖然地牢被人劫了,但是誰知道是誰動的手,反正莊子裏住的人可多了。


    兩個人趕緊帶著年輕人就回了房間,然後把房門關好了。


    倪葉心要把年輕人放在床/上,但是慕容長情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倪葉心無奈的說:“你讓一個傷員躺在地上,也太喪/心/病/狂了,等他醒了讓他給你換床單,總行了罷?”


    慕容長情:“……”


    倪葉心還是把人放在床/上了,給他蓋上被子。


    慕容長情不悅的說:“被子也要換。”


    “換換換。”倪葉心更無奈了。


    慕容長情拿了一顆藥出來,讓倪葉心給他喂藥,自己則是去隔壁把大刀還給關莊。


    年輕人已經又要暈過去了,不過好歹把要給咽下去了,倪葉心急的滿頭汗,喂好了藥才見慕容長情回來。


    慕容長情探了探他的脈門,說:“讓他休息,吃了藥應該沒事了。”


    剛才慕容長情送了一股內力給年輕人,吊著他一口氣兒,現在吃了藥,隻要好好休息就行了。雖然不可能立馬就好,不過年輕人武功也不錯,修養幾天肯定就好,沒問題了。


    倪葉心奇怪的說:“他是你們教裏的長老嗎?”


    “怎麽可能。”慕容長情說。


    教裏麵有十一位長老,十位長老都是胡子斑白的老頭了,隻有一個頗為年輕,不過也比慕容長情大了幾歲。年輕人不過是後輩,經常給慕容長情傳/送口信的弟/子而已,根本不是什麽長老。


    倪葉心說:“所以那個沈大俠到底抓沒抓到什麽長老啊,難道他是在吹牛?”


    “不知道。”慕容長情說。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還想問問年輕人,不過年輕人已經睡過去了,看起來很疲憊,就沒有把他叫醒。


    倪葉心看了幾眼年輕人,說:“哎大俠,我問你,這位小/美/人叫什麽名字啊。”


    “嗯?”慕容長情危險的眯起眼睛。


    倪葉心嘿嘿一笑,勾了一下慕容長情的下巴,說:“別吃醋,你是大美/人。”


    慕容長情不說話了,幹脆掐住了倪葉心的後脖子,說:“讓我摸/摸,你的骨頭是不是越來越硬了。”


    倪葉心叫他一捏,瞬間差點跪在地上,感覺身/體一下子就麻軟/了。


    慕容長情笑了,說:“軟成這樣,看來也沒有很硬。”


    倪葉心氣得翻白眼,咬了慕容長情脖子一口,慕容長情順勢抱著他,去吻他的嘴唇。


    倪葉心不敢出聲,畢竟床/上還有個人,生怕年輕人突然醒了,那可就尷尬了。


    兩個人吻了一陣,倪葉心才被放開。


    慕容長情眼睛裏都是欲/望,然而現在不能做,這讓慕容大俠很不滿,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倪葉心倒是笑了,說:“大俠,馬上就要天亮了罷,今天能看日出了。”


    夜裏的天氣很好,似乎是看日出的好時機。慕容長情幹脆帶著倪葉心上了屋頂,兩個人坐在屋頂上等著日出。


    倪葉心跟慕容長情聊天,然後就又問到了年輕人的名字問題,倪葉心覺得好奇的要死。


    倪葉心說:“為什麽他一副很不想說的樣子,隻說讓我叫他阿十。”


    慕容長情笑了,挑了挑眉說:“他叫十女。”


    “噗――”


    倪葉心瞬間就笑噴了,說:“什麽名字啊,這麽奇怪,他爸媽和他有仇嗎?”


    慕容長情說:“他是個孤兒,被仇長老撿回來的,本來沒有名字。”


    倪葉心挑眉,說:“那他肯定是得罪了那位仇長老。”


    慕容長情所說的仇長老,就是教裏麵最年輕的長老了,比慕容長情大了五歲,還不到三十,比其他的長老都要年輕的多。


    仇長老平時要負責聯絡各地的弟/子,所以培養了不少人,在各地奔走,負責傳話。這些弟/子的武功自然過硬,最主要的是輕功也要過硬,年輕人就是其中之一。


    慕容長情說:“他找了二十八個弟/子負責這方麵的事情,都是孤兒,統/一起的名字。”


    慕容長情似乎也很嫌棄仇長老的起名技術,提起來就搖了搖頭。


    據說是按照二十八星宿起的名字,倪葉心掰著手指頭一算。


    女宿是北方玄武七宿的第三個,如果按照東北西南的順序,青龍玄武白/虎朱雀這麽一排,女宿正好是第十個。


    “怪不得叫十女。”倪葉心差點笑岔了氣,說:“他也夠可憐的,怎麽感覺攤上了個不靠譜的?那我猜,你們有個人叫九牛對不對?”


    女宿前一個是牛宿,正好排第九,按照仇長老起名的邏輯,這個人很可能就叫九牛啊,這名字也很見鬼。


    慕容長情笑了,說:“叫你猜中了,還是個姑娘。”


    倪葉心又哈哈哈的笑了半天,真的快笑到肚子疼了,感覺年輕人還不是最可憐的。


    倪葉心想起來就覺得好笑,這麽一對比,感覺自己的名字不過小言了一點,根本不算什麽,已經很善意了。


    就在倪葉心笑個不停的時候,天還沒亮,但是遠處卻燈火通明的。


    倪葉心說:“啊,這麽快啊,那些人已經發現地牢空了嗎?”


    慕容長情說:“應該是。”


    “那怎麽辦,我們應該把阿十藏在哪裏呢?”倪葉心說。


    慕容長情說:“無需藏,一會兒叫醒他就行了。”


    “咦,什麽意思?”倪葉心很不解。


    慕容長情說:“仇長老這二十八個弟/子,最好的不是武功和輕功,是易容術。”


    因為他們經常奔走在江湖上,又要傳遞教裏麵主要的消息,所以隱藏身份是非常重要的,十女的易容術是非常好的,如果不遇到同樣的行家,其他人很難發現破綻。


    倪葉心一聽,說:“早說啊,害得我擔心。”


    結果兩個人坐在屋頂上,施施然的看了日出,這才不慌不忙的回了屋裏。


    倪葉心一回屋裏,就看到十女已經醒了,已經坐起來了,眼睛裏有些迷茫,見到倪葉心和慕容長情,立刻翻身下了床,單膝跪在地上,說:“教/主。”


    他臉色還是很慘白,不過看起來行動自如了一些,不像昨天晚上那麽狼狽了。


    倪葉心趕緊把他扶起來,十女就順口說了一句:“多謝教/主夫人。”


    倪葉心瞬間一眯眼睛,說:“不謝不謝,阿女啊,身/體好了嗎?”


    十女臉色刷的就變了,看起來特別的尷尬。


    慕容長情笑了,倪葉心顯然又在作弄人了。


    慕容長情說:“外麵那些人在搜/查你,你給自己易個容。”


    “是,教/主。”十女說。


    倪葉心補充說:“易成個姑娘家罷,我看你身材這麽好,弄成姑娘家,別人肯定就認不出你了,你說是不是?”


    十女:“……”


    他覺得教/主夫人絕對是故意的。


    雖然他以前也曾經扮過姑娘家,但是那時候都是一個人行動,沒有認識的人在旁邊,所以也不覺得尷尬,這會兒連教/主都在,就感覺實在是太尷尬了。


    不過慕容長情沒說話,顯然是默許了,十女尷尬的不行,不過還是去想辦法易容去了。


    倪葉心奸計得逞,高興的躍躍欲試,一臉壞笑。


    慕容長情挑眉說:“作弄人有/意思嗎?”


    倪葉心理直氣壯的說:“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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