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聲音充滿了激動:“他舉起了牧雲劍!牧雲劍認可了他!這……這怎麽可能!”


    “老師,我和你一樣驚詫,也許靖兒真的是你們認為的‘那個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我今天帶他來,就是要讓靖兒自己選擇他的人生。”玄布轉過頭,拉著玄靖的手走到老者身邊,說道:“靖兒,你看清楚他,他是我的老師,也是你母親的老師。你現在跪下,給他磕頭!”玄布的聲音變得莊嚴而神聖,讓人不可拒絕。


    玄靖依言跪下,恭恭敬敬地對著老者叩首三次,方才起身。玄靖抬頭看著老者,在黑暗中高大的身形猶如古老的神祉,深邃的五官,濃烈的胡須,如深夜一般漆黑的眼睛閃著灼灼星輝。老者身上穿著普通的布衫,雖不華貴,卻也整齊合身。


    老者看著玄靖,半晌,緩緩地伸出左手,放在玄靖的頭頂,口中發出吟唱般的聲音:“我的孩子啊,今日以後,你將繼承我的榮耀,也將背負巨大的責任!”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錦囊,遞給玄靖。


    玄靖不明就裏,趕忙舉雙手接了過來。伸手一捏,覺得裏麵方方正正的一個硬塊,略微沉重,不知是何物。


    “這是牧雲團大首領的印信,從今天起,我把它傳給你!”老者緩緩說道。


    玄靖有些雲裏霧裏,他從來也不知道牧雲團是什麽,怎麽自己就成了大首領。


    “孩子,不要緊張,更不要害怕。從你降生的那天起,你就注定會擁有無上的榮耀,當然也注定要承擔巨大的責任。”老者看著玄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關於你母親的事情嗎,我告訴你,你的母親以前也是牧雲團的首領,你手中的牧雲劍,就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


    玄靖看看父親,又看看老者,他不知該怎麽做,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玄布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老師,你們的目的達到了,我把靖兒還給你們了。以後也許還有很多事情要發生,那時就要看靖兒自己的選擇了。”


    玄靖說罷,上前牽著玄靖的手,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石室。[.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父親!”


    “靖兒,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問我,你問吧!”玄靖說道。


    “那個老爺爺是誰?”這是玄靖心中幾年來的疑問。


    “他是我的老師,也是你母親的老師。牧雲團的大首領。”玄布淡淡地說道,隻是聲音裏卻流露出一股玄靖以前未曾見過的滄桑。


    玄靖今天一直聽兩人談起牧雲團,心中非常好奇,忍不住問道:“那牧雲團又是什麽?”


    玄布想了想,說道:“是一群胸中還有熱血的武士組成的團體,他們的目標是守護這個世界。”頓了一頓,玄布接著說道:“他們的行為不為世人所理解,所以各國的朝廷都在圍剿那些牧雲團的武士,我,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你的母親也是。”


    “那我的母親……”玄靖有些害怕問出這個問題。


    “她死了,在生你的時候難產而死。她生前是荒州柔然國的公主,你也是在柔然的王城鏡都出生的,後來我把你帶來了帝畿。在柔然乃至整個荒州,人們都習慣稱呼你母親為‘鳶公主’,意思是‘尊貴而高尚的公主’”玄布盡量克製自己的感情。


    柔然,那個古老而神秘的國度。玄靖以前隻在書上知道這個地方,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就是來自那個地方。


    “靖兒,你今天選擇拔出這把牧雲劍,以後這四海之內,都將是你的家。也許有一天我不能再照顧你的時候,你要學會獨自麵對一切。”玄布有些傷感地說道。


    玄靖畢竟年紀還小,有些不能承受這樣沉重的話題。趕忙問道:“父親,這湖底的爺爺既然您和母親的老師。您為什麽要把他關在這裏?”


    “牧雲團除了大首領之外,還有六位長老,加起來一共是七個人,叫做牧雲長老會。那位爺爺在五十年以前,以牧雲團大首領的身份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那件事情以後,他被中原所有的國家通緝,也致使大批牧雲團的武士連帶著被朝廷處決。直至今日,我朝仍規定,任何與牧雲團武士有來往之人,無論官民,經查處可當即斬首,不必經過刑部審判。”


    “朝廷對牧雲團武士的追殺,整整持續了幾十年。後來長老會的其他六位長老決議,認為他是牧雲團的罪人,廢除了他大首領的位置。而那時他也落入了朝廷的手裏,可是還有許多甘心追隨他的武士,不惜性命把他救了出來。”玄布說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他怎麽又會在王府中?”


    “嗯,是的,莫非是父親你把他抓回來了?”玄靖問道。


    玄布微微一笑,“當年他逃出去以後,一路去了荒州,在那裏遇到了你母親。他把自己的衣缽傳給你的母親,並傳信天下的牧雲武士,說你的母親是下一任牧雲團大首領!當時在傳信中加蓋的印信,就是你手中的那個錦囊,你可以打開看看。”


    玄靖依言打開錦囊,之間裏麵一枚蒼青色的鐵印。仔細一看,上麵用古篆刻著四個字‘牧雲天下’。


    “這就是牧雲大首領的鐵印。”玄布解釋,“每一個牧雲武士都有這樣一枚鐵印,是互相之間辨認的信物,隻是上麵的銘文各有不同。”


    玄靖點點頭,“隻要以後看見和我有一樣印信的人,就是我們的夥伴嗎?”


    “可以這樣說,我繼續給你講他的故事。後來柔然發生了戰爭,你母親用印信召集了天下的牧雲武士在荒州集合,共抗外敵。而我則是朝廷的大將軍王,兼領渝州兵馬。我從渝州帶兵北上,直入荒州。在那裏和和柔然部合力擊退敵人以後,牧雲團的大長老們要求審判前任大統領。你的母親作為當時的牧雲統領主持了那場審判,最後的結果是判他終生幽禁。而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當年做的那件事情對牧雲團的損害,感到十分內疚,也認可了長老團對他的判罰。”玄布緩緩的說著,多年前的那些事情,並不是從不提起,就能忘記的。


    頓了一頓,玄布接著說道:“後來你母親死前,托付我要一直照顧他,我才把他從荒州帶回了帝畿,在府中修了這麽一間密室,用來幽禁他。”


    玄靖低著頭,又低聲問道:“父親,你是怎麽知道我和這位爺爺偷偷練武的事情的?”


    “嘿嘿,他教你的焚心訣,乃是世間最霸道的心法之一。你年紀尚幼,隻知道修心練氣,卻不知藏鋒隱晦,我豈能看不出來。”玄布笑著說道,“今天我之所以讓你謝謝那位慧琴姑娘,也是有深意的。”


    玄靖有些摸不到頭腦,“和慧琴姑娘有什麽關係呢?”


    “你是否知道,那位慧琴姑娘是羲族人?”玄布問道。


    玄靖點點頭,“琴姐今天告訴我了,她是羲族人。”


    “羲族天生就是秘術和音律的大師,那天你和玄玉在街上打架後昏厥,我聽下麵人說,慧琴就曾經使用過秘術幫你療傷。而且據下人們的描述,我推斷那種秘術即使在羲族內部,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掌握的。”玄布看著玄靖,“而今天她用伏羲琴為你彈的那首曲子,更是精奧非凡,否則的話,你以為你能頂住那把劍的誘惑?”


    玄靖心中猛然一驚,適才把劍時候的情景仍然曆曆在目。若不是心中那一絲琴律能夠壓製住狂暴的氣息,自己也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玄布看著兒子,心中升起一股疼愛之情。自從上次白烈來過之後,玄布近幾日私下思索,覺得最近朝堂上的事情已經漸漸不在自己掌握之中。雖然自己向來光明磊落,不怕那些宵小之輩陷害。隻是也不能不防。


    “靖兒,你隨我來一趟別院。”玄布心思又些沉重地說道。


    玄靖低頭應諾,跟著父親一直走到平時玄布休息的別院。玄布進屋之後關上門。對著玄靖說道,“靖兒,最近家中可能會有些事情發生,父親未必能時時照顧你周全。牧雲劍就當為父送你的生日禮物,你連同印信一起收好。另外為父還有一套口訣,現在傳了你,你定要好好記誦,以備將來之需。”


    玄靖心裏奇怪,自己的父親乃是當朝監國親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他說有什麽事情而不能照顧自己,那肯定是關係家國的大事情。玄靖雖然疑問,卻也不敢多問。


    玄布靜了靜心,運起真氣感知一番,確定別院周圍都無一人,方才給玄靖傳授了這口訣。


    這套口訣極為奇怪,一共隻有三十六個字,每六字一句。卻極為難念,非卷舌頂額不能發聲,偏偏每個字發聲方法都不相同,玄靖一字一頓都念得費勁,更別提六字連句了。


    玄布卻一直耐心教導,不嫌厭煩。父子二人在這別院中一直呆到掌燈時分,方才將這口訣傳授完畢。兩人均是饑腸轆轆,玄布不願麻煩廚房單另起火做飯,便帶了玄靖出了王府,在街上尋個館子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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