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石堂主是百花堂很多光拿錢不辦事的堂主之一,作為百花樓這種產業,每年要養活很多這種人,畢竟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勢力,百花樓雖然基業龐大,但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百花樓的目的是賺錢,不是鏟除地方惡勢力。[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一般像石庭霸這種堂主除了在地方上作為百花堂名義上的保護傘,為百花堂的各種活動打掩護之外,從來不會讓他們幹預到百花堂真正內部核心的事物。


    雖然總堂給每個名義上的分堂主也配發了可以直接聯係花家的信鴿,不過還從來沒有分堂主行駛這種權利,很多分堂主甚至覺得總堂配發鴿子時候,直接發煮熟的更好的,因為這樣他們就省的自己下手煮鴿子了。


    可就是石庭霸這樣一個掛名的堂主,昨天給花家總堂傳來密信,上麵說蕪城分堂的花亭勻和萩棠因為逼良為娼,最後弄出人命,被官府抓了個現行,居然要殺官滅口,結果兩人皆被當場誅殺。


    這也是為什麽由石庭霸這個掛名堂主傳信的原因,因為能傳信的人,都已經是死人了。


    接下來的當然是整個花家震驚了,類似惹上官司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不過九州列國都知道花家在情報方麵的優勢,所以無論是官府還是江湖中人,都不願意真正的得罪花家。


    所以一般有什麽事情,花家最多派一二親信,前去斡旋解決,大部分問題都能得到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


    可是這回不一樣了,那個叫婁斌的知州,甚至沒有給花家人解釋的機會,當堂就誅殺了花亭勻和萩棠,現在此案已經鐵證如山,恐怕無論誰去都無力回天了。


    不過石庭霸信中特意提到,經過他的四方打點,婁斌似乎也並不是鐵板一塊,目前還未將此案向上一級匯報,如果花家能夠立即做出決斷,派人前往蕪城,或者能有一線挽回的機會亦不一定。<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這也就是花馨予今天召集四長老前來開會的原因。


    “回稟家主,老夫以為,這石庭霸近幾年來沒少拿我們銀子,現在正是能用到他的時候,他在蕪城也頗有些勢力,應該盡快回信,讓他再想方設法拖住婁斌一段日子,我們立刻派人啟程前往蕪城。”說話的是一名錦服老者,看年齡約莫六十多歲,一張國字臉,似乎頗有威嚴,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和剛剛死在蕪城的花亭勻有幾分相似,因為他正是花亭勻的父親,花家四大長老之一,花缺。


    此次喪子之痛,花缺焉能隨意了之,其實花缺早已經安排自己在晉國的眼線,現在正在調查這個婁斌,估計最多再有一天,婁知州祖宗八代的情況,就會放在花缺的桌上。


    花馨予點點頭,“那麽缺長老以為,派誰去比較合適呢?”


    花缺道:“亭勻乃老夫獨子,雖然平時老夫疏於管教,但是亭勻這孩子做一般事情還是有分寸的,斷不會如此冒失,被人輕而易舉的抓了把柄,老夫覺得,此事背後定有他人作祟,老夫準備親自去一趟蕪城,看看究竟是何人和我花家作對!”


    屋中眾人一陣竊竊私語,知道花缺為子報仇心切,隻怕花缺此去,不把蕪城翻個底朝天,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花馨予心中也有了計較,幾位長老之中,唯獨這花缺年紀最大,資格最老,就連自己這個家主,也要管花缺叫一聲叔爺爺。


    平日裏花缺仗著自己輩分高勢力大,在花家之中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連帶著花亭勻也狗仗人勢,無法無天,此次東窗事發,花馨予覺得花亭勻絕對也不幹淨。


    百花樓的真正目的是掌握天下情報,然後按照各方勢力的需求中挑揀買賣,這樣既能為家族積攢大量的金錢,同時還能和各方勢力搭上些關係,有利於家族的長遠發展。


    至於皮肉生意,隻是為了搜集情報而不得已使用的手段,可是花馨予卻知道,像花亭勻這樣的家族子弟,有很大一部分都借助家族的勢力,和地方上的鄉紳勾結,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就石庭霸信中所言,花亭勻強搶民女,逼良為娼這些事,其實花馨予早有耳聞,隻是礙於長老花缺的麵子,一直隱而不發。


    其實花馨予已經私下警告過花亭勻幾次,隻是這個花亭勻仗著自己老子在家族中的地位,一直沒有把花馨予這個家主放在眼裏而已。


    此次花亭勻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其實很大程度上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隻是眼下花缺喪子心痛,若是讓他前去處理此事,恐怕會適得其反。


    “缺長老剛剛經曆喪子之痛,心情我們大家都能夠理解,不過我認為缺長老年事已高,又經此巨變,還是在家中休養一段時間為好。”花馨予說道。


    “家主!”花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眉毛胡子都跟著直擺搖,“老夫為了百花堂幾十年來刀山火海,哪裏又有什麽年事以高的說法,此事關係老夫獨生愛子,無論如何,老夫也要前去,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敢招惹我們百花堂!”


    “家主,老夫也認為此事由缺大哥前去甚是合理,缺大哥雖然年事以高,但是辦事老道,經驗豐富,多次在家族中立下大功,老夫認為此事若是缺大哥前去,定能圓滿解決!”說話的另一位長老,名叫花寧,和花缺乃是親兄弟兩個,這種時候當然要站出來相幫。


    “若是家主還不放心,老夫願陪同缺長老一起走趟蕪城,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在背後算計我們百花樓!”


    花馨予此時一個頭有兩個大,光是一個花缺去了,就已經夠麻煩了,現在花寧也跳出來火上澆油,這兩個老家夥還嫌事情不夠大嗎?


    “二叔公,此事……”花馨予正待說話,卻發現坐在下首的長老花漁向她擠眼睛,花馨予心中一動,頓時停了話頭,想聽聽花漁有什麽要說,“漁長老,你有什麽意見?”


    隻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美婦緩緩說道:“家主、缺長老、寧長老,我覺得此事正如缺長老所說,定有背後勢力支持,意欲對我們花家不利,否則那婁斌不過是一介腐儒,就算心中有些書生意氣,但是也絕對不敢對我們花家下手。”


    “若是此時我們拿不出霹靂手段懲治元凶,隻怕花家在晉國的根基,都會受到動搖,缺長老和寧長老雖然年事以高,但是老而彌堅,更加鋒利,此去正好給那些在背後覬覦我們花家的鼠輩們一個下馬威,否則老虎不發威,莫要那我們當病貓。”


    說罷花漁向著花馨予又擠了擠眼睛,花馨予心中雖然奇怪,但是看漁姐既然這樣說了,自然有她的道理,當下轉頭看向另一位長老花敬,問道:


    “敬叔,你意下如何?”


    這花敬乃是花馨予的親叔叔,也是花家武功最高的一位長老,平時處事公正,待人和藹,在花家最有人緣,威望也是極高,當年若不是花敬的大力支持,隻怕花馨予這個家主還未必能當的穩當。


    花敬微一沉吟,說道:“我認為漁長老說的有道理,缺叔和寧叔同去蕪城,應該有什麽天大的問題都能解決,也好讓那些背後生事的人知道,我們花家的厲害。”


    花馨予看四大長老都同意花缺和花寧前去解決這件事情,自然也不好強行反駁,畢竟現在自己剛擔任家主不久,一切根基未穩,也不便強行違拗大家的意見。


    “那便如此吧,大叔公和二叔公明日啟程,多帶些家中的好手,一切務必小心行事。”花馨予有些無奈的說道。


    眾人都散了會,花馨予卻把花漁單獨留下,問道:“漁姐,你怎麽也同意大叔公和二叔公的意思,他們兩個去蕪城,不弄出天大的簍子來,能善罷甘休嗎?”


    花漁淺淺一笑:“家主,誰都知道此事背後必然有高人主使,目的無非就是讓花家的高層派人前去,至於到底是要對付花家,還是要和花家講條件,現在卻誰都說不準。”


    “不過以我看來,無論是以上哪個目的,都不是大叔公和二叔公去能解決的了的,背後的主使者,估計真正的目的,還是你這個家主。”


    “剛好大叔公急著為自己那個寶貝兒子複仇,我們就讓他去唄,到時候碰上一鼻子灰回來,看他們還能這麽囂張?”


    花馨予眉頭深皺,“我是怕大叔公和二叔公急於為花亭勻報仇,做事太過,反而把事情搞砸了,畢竟花家一直以來,都是講究和氣生財的,行事太過高調,對我們沒有好處。”


    花漁卻道:“家主,我有個直覺,這次藏在背後的人,不是但憑著大叔公和二叔公就能擺得平的!”


    花馨予本來心情不好,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噗嗤一笑道:“你的直覺,不是有是虛無縹緲的‘女人的直覺’吧?”


    花漁脖子一揚道:“家主,人家的直覺一直很準的好吧!”


    第二天一早,花缺和花寧兩位長老各自點了門下十名弟子,一共二十名高手,秣兵厲馬,整裝待發,花馨予親自踐行,臨行前還細細囑咐,讓兩位長老一定小心行事,切莫橫生枝節。


    隻不過花寧和花缺卻並沒有把這個年輕的女性家主的苦口婆心,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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