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當然知道這位郭謙腦子裏轉的什麽想法,但是也沒有過多在意,隻是淡淡說道:


    “郭兄抬舉了,我們家哪裏算得上什麽世家貴族,不過是草原上的牧民罷了,因為家中有些牧場牲畜,所以族中的大人們希望小弟能夠走出草原,一睹中原的風土人情,多長些見識,以後回到家中,也有些吹牛的資本。<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哦,那你是怎麽拿到經略院的邀請函的?”郭謙雖然狗眼看人,但是也知道,經略院的邀請函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拿到了,就算是中原的晉國和掖泉國,那麽多世家子弟,最終每年能進入經略院學習的,也是鳳毛麟角。


    這位荒州來的景軒既然能拿到經略院的邀請函,應該身上也有些過人之處,現在還是先行打探清楚,免得以後不知道,隨便得罪了貴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玄靖眼珠子一轉,微微一笑道:“郭兄有所不知,我們荒州的大可汗和掖泉國的皇帝陛下是結盟多年的盟友,可是這麽多年以來,荒州的子弟們,卻很少有能進入經略院內學習的。”


    “於是大可汗就很生氣,給掖泉的皇帝寫了一封信,信上說的明白,咱們兩家關係這麽好,為啥不讓我們荒州的年輕人到掖泉去學習學習,既可以為荒州培養人才,又能增進兩國友誼,何樂而不為?”


    “這掖泉的國的皇帝也爽快,就答應了我們的大可汗,於是荒州每年都有幾個名額,可以隨意選拔年輕弟子,進入掖泉的經略院來學習。(.無彈窗廣告)”


    “原來是這樣!”郭謙一拍桌子,站起身說道:“等我回帝畿以後,也要和父親說說,讓父親上書皇上,每年給我們晉國,也多爭取幾個名額!”


    玄靖這番話本來就是胡說八道,沒想到這位郭謙竟然當了真,還要回去和自己父親說。


    一旁的饒晨卻捂著嘴巴偷笑,郭謙看了饒晨一眼,不悅地問道:“小晨,有什麽好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饒晨連忙擺手,笑著說道:“沒有、沒有,小弟隻是欽佩郭兄的家世,居然可以直接給晉國的大皇帝陛下上書,看來令尊在晉國的朝堂上,也是有些分量的人物。”


    “那是當然!”郭謙麵有得色,搖著腦袋說道:“家父乃是晉國蘭台閣禦史,郭琳!”


    郭琳,玄靖慢慢地回憶了一下,腦海中卻沒這個人半點印象,他在帝畿生活了十幾年,父親玄布當年是晉國的監國親王,雖然當時玄靖年紀還小,朝堂上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玄布卻經常在家中和官員們談論朝堂的情況。


    玄靖自小耳濡目染,對於帝畿三品以上的大員,基本都能記在心中,蘭台閣禦史這樣的職位,雖然隻是一席言官,卻是朝堂中誰都不敢得罪的位子,所以關於他們的事情,一般也說得格外多些。


    可是玄靖卻從來都沒聽過蘭台閣有位姓郭的禦史,想來這位郭琳禦史,隻不過是蘭台閣的候補禦史罷了,沒有真正的上書權,隻能在每年蘭台閣年會的時候,將自己的意見和一眾候補禦史匯成一道折子,然後統一上報。


    總之,像郭琳這樣的候補禦史,在帝畿一抓一大把,估計這位郭琳禦史,不知道從哪個路子上求來了一張經略院的邀請函,讓自己的兒子前來豐都,也算是光耀門楣了。


    “不過小軒,你剛才說你們荒州的大可汗給掖泉皇帝陛下寫信要了幾個名額,想必在你們荒州,這名額也緊缺的很吧,你能來經略院上學,看來家中還是有些實力的!”


    郭謙心情好了,也沒忘記把玄靖也誇讚一番。


    玄靖倒是麵不改色心不跳,隨口胡謅道:“郭兄高抬了,我們荒州的少年都以弓馬嫻熟為傲,像上學讀書寫字這種事情,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來,所以每年這經略院中的名額都有大把空餘,我們大可汗沒有辦法,隻能貼出公告,誰家的適齡少年願意前往豐都求學的,賜草場千裏,牛羊萬頭,當做學費。”


    “小弟家中雖然不算貧寒,但是這幾年也有些沒落,為了得到大可汗的這些賞賜,小弟沒奈何,才硬著頭皮來到了豐都!”


    郭謙聽了這番話,微微點了點頭,自認為已經摸清了玄靖的家世底細,心中登時生出了幾分鄙夷,嘴上隨口說道:


    “原來小軒家中還有這等困難,不過不要放在心上,以後大家都是同學了,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哥哥我!”


    玄靖見郭謙雖然口中說得爽快,但是眉目之間對自己卻有著一股子厭煩的意思,好像生怕自己以後和他借錢似的,當即也不多說,隻是一個勁地感謝,好像自己真的揭不開鍋一樣。


    此時旁邊的饒晨早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躺在自己的床上打滾,郭謙還以為饒晨是取笑玄靖貧寒,隻不過也有些太過明顯了,一看這饒晨也是小地方來的,哪像自己從帝畿前來,就算心中再看不起一個人,也要說些場麵上的好聽話才是。


    “小辛,這屋子裏麵就屬你不怎麽愛說話,來了都半天了,大家除了知道你從賀州而來,都還不知道你家中的情況呢,說來聽聽吧!”


    郭謙顯然一副營房老大的氣派,頤指氣使,對赫辛說話之間,好像是使喚自己家中下人一般。


    赫辛原本一個人待在牆角,如同置身事外一樣,現在郭謙指名道姓地問道,赫辛也不願意將氣氛鬧僵,不過他可不打算給郭謙什麽麵子,而且赫辛也不願意告訴眼前這些人自己的家世背景,所以一開口就說道:


    “掖泉是眾所周知的中立國,和九州列國好像都沒有結盟關係,不知道軒公子口中所說的大可汗,是怎麽從掖泉的皇帝那裏要到了每年經略院的入學名額?”


    玄靖一愣,本來自己剛才所說,全部都是胡謅八扯,隻是沒想到隻有郭謙一個人信了,但是現在赫辛當麵指出玄靖說假話,玄靖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免的臉上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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