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目光從格利極與艾斯波的交界處移回班特本土。


    牟賓坐在平穩的馬車上閉目養神。失去了雙腿令他感覺自己懸浮在空中。風一樣的男子坐在他對麵,進行著整理工作。


    “蒙福愛爾希不相信我們。”牟賓苦澀道,手指緊緊抓住自己梳理出來的尊天教團篡改艾莎聖典的證據。羊皮紙被他握得皺巴巴的,用花體字書寫的教典段落被他手心的汗水模糊了。


    “沒辦法啊。尊天教團在班特的權勢如此巨大,隻是這些證據並不足以說服蒙福愛爾希讓我們去挖掘威烈隆的十二祖樹。”風一樣的男子從牟賓手中扯過羊皮紙,鋪展開來壓平了其上的皺褶,和其他的資料放到了一起。


    “我們需要更多實際的證據。”風一樣的男子指著最頂上的一張羊皮紙,其上繪製著一把長劍——在所有的亞莎聖典中,亞莎的畫像都手握這樣一把長劍,厚重,樸實,鋒利,無可匹敵。


    “讓我們來梳理一下事情的脈絡。”取出了一張空白的羊皮紙,風一樣的男子探出頭讓車夫停車,又縮回了車內,將羽毛筆間沾了沾墨水,開始書寫了起來。


    “地震後,金輝塔倒塌露出了班特碑,其上的銘文和尊天教團遵從的艾莎聖典不符。疑遭篡改。”


    “班特碑上的銘文說,亞莎擊殺墨非葛後,聖劍斷裂成十二片,埋於威烈隆十二祖樹下——十二祖樹是威烈隆十二貴族家族的起源,我們要挖開祖樹就相當於刨人家祖墳,對吧?”


    牟賓點了點頭。剛剛蒙福愛爾希聽到他挖開祖樹的請求後先是當它是一個玩笑而輕笑——當確定他不是開玩笑後,當即就變了臉色。而一旁的尊天教團顧問瓦納斯推波助瀾,更是讓蒙福愛爾希對牟賓下了逐客令。


    “她甚至沒有看我帶來的銘文和聖典的對比!”牟賓忿忿不平,失去雙腿的打擊令他比以往更加容易喪失平和。


    “所以我們隻能偷偷潛入了。”回憶了一下啟蒙遊戲刺客信條,風一樣的男子感覺進入愛爾希的宮殿,打開祖樹庭院的門然後挖祖墳並不困難。隻要沒有活人發現,那就是成功的潛入。


    “愛爾希應該還沒有把我被驅逐的事公布,如果我現在以高種姓的身份命令守衛讓開路,完全可以不受幹擾地進入祖樹庭院。”


    風一樣的男子看著自己的任務欄,幫助牟賓挖掘一棵祖樹下的聖劍碎片(0/1)。後麵以大寫加粗標注著四個字:對抗任務。


    “如果尊天教團的瓦納斯不在場,那你的想法是可行的。”慢慢將羊皮紙折好收起,“但是現在尊天教團知道你已經破解了他們的隱秘,想必不會善罷甘休。”


    “真是腿傷了,腦子也不行了。”牟賓苦笑了一下,“那說說你的計劃吧。”


    “我的計劃很簡單。”風一樣的男子張開了另一張羊皮紙,其上繪製著威烈隆宮殿的地圖。“祖樹不可能是無根之木,它們也需要雨露,需要肥料。其年歲皆有五百餘年,其中三棵完全是依賴著魔法吊命——花匠,施肥人,園藝魔法師,這些身份都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入庭院。”


    頓了一下,他詢問道:“你的車夫,可信麽?”


    “絕對可信。”牟賓肯定道。


    “那等我們進入庭院,開始挖掘的時候,就讓你的車夫闖進宮殿。務必要驚醒蒙福愛爾希,讓她在第一時間趕來。隻要她看到了祖樹下確實有艾莎聖劍的碎片,尊天教會的謊言不攻自破。”


    “這計劃有點粗糙啊。不過比萊菲的好多了。”回想起習慣於隨機應變的千印萊菲,牟賓對的風一樣的男子臨時想出來的計劃還是頗為認可的。


    “尊天教團絕對會在庭院周圍設防。如果有守衛,就交給我處理。作為一個中等種姓的人,接觸祖樹便是褻瀆。所以挖開祖樹的任務隻能委托你了。”


    班特的製度類似中世紀歐洲,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上層與下層間的聯係並不緊密。二人僅僅隻用了一枚金幣的價格,就成功收買了今日當班的花匠,隨他進入了祖樹庭院。


    “當你看到天空中的雲朵被攪動,一會排成一個帥字,一會排成一個俊字,你就可以去衝撞愛爾希的寢宮了。”在和車夫分開前,風一樣的男子再三叮囑道,請他務必要執行。


    從宮殿一側的小門進入,一條長長的巷子有著無數分岔,通向威烈隆宮殿的各處。就算是宮中呆的最久的老管家,也無法不靠地圖說出每條岔路的目的地。宮中的普通人更是隻知道自己分內的路線。


    花匠扶著牟賓,風一樣的男子跟著他們後麵,在一片樹林間左穿右繞。當三人從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後鑽出時,十二顆蒼老的古樹在柔軟的草毯上垂下濃厚的綠蔭。


    十二顆祖樹都有三人合抱粗細,每一棵都距離另一顆有百米的距離,周邊無雜樹搶占它們的陽光雨露。虯結的枝幹上雕刻著不知名的魔紋,其核心處是一枚家徽——從班特分裂至今五百年,唯有這十二個家族一直保持著榮耀的傳承。


    而在庭院的另一端,五名尊天騎士團的騎士披著銀甲,潔白的絲緞旗幟上紋著尊天教團的先知之眼的圖案,從馬背上垂下。有一匹馬低頭想吃草,被它背上的騎士一扯韁繩。這祖樹之地的一草一木,不容褻瀆。這個觀念可是白紙黑字寫在艾莎聖典中的。


    “你可以走了。”風一樣的男子接過牟賓,用羅克犀族的寬闊身軀擋在花匠與騎士之間——五名騎士的位置分布合理,近乎沒有觀察死角。從灌木叢到最近一棵祖樹的一百米距離並不是一老一殘可以輕易越過的。


    當二人衝出灌木叢的時候,騎士團的人就注意到了這名殘障犀族。瓦納斯特意叮囑過他們一名被驅逐的羅克犀族可能會破壞祖樹,讓他們加緊提防。


    當五名騎士胯下的馬小跑著穿越六棵祖樹的投影時,風一樣的男子和牟賓已經距離祖樹隻有二十米了。接下來的二十米,牟賓爬都能爬過去。


    “我請求一次榮耀的決鬥!”風一樣的男子拉起肩頭的飾帶丟到地上,他從進入遊戲來獲得的十一枚印記全部在上麵。


    領頭的騎士降低了速度,在他麵前停了下來。其他四名騎士拉住馬,也停駐在他背後。


    是先誅殺褻瀆祖樹之人,還是接受這次決鬥。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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