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長近兩米,雷納持著長戟的手忽然一鬆,改成右手緊握長戟的尾部,左手順勢在這大戟上一拍,便帶著長戟往德努斯的腰間蕩了過去


    。


    長戟的頂端是一柄尖刃斧,此時長戟這麽一蕩,雷納右手握著長戟的尾部再順勢一甩,頂端的尖刃斧便橫掃向德努斯的腰部。


    德努斯眼力極好,餘光之中隻一瞥便立刻做出了反應。


    流星錘橫起一掃,震開卡西姆刺來的長槍,同時腳下往後大跨一步,正好避開雷納掃來的長戟。


    長戟的尖刃貼著德努斯腰間的鎖子甲劃出一串耀眼的火花迸濺而起,雷納口中一聲大喝,腰間發力一扭,身子往前轉了一個圈,帶著手裏的長戟繼續朝德努斯的腰間掃去。


    德努斯眼裏寒光一閃,不退不讓,手裏的流星錘自左而右掃出,像是一顆天邊劃下的流星一般大力向雷納砍過來的長戟之上撞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雷納身子一震,手裏的長戟竟是經受不住流星錘上傳來的力道,斷成了兩截。一截飛向半空之中,轉了幾個圈之後倒**地上的泥土裏,而雷納手裏隻餘小半截斷裂的木杆還抓在手裏。


    德努斯身子同樣一晃,長戟和流星錘交擊的力道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大上幾分。


    便在他身子被震得一晃的時候,一旁的卡西姆手裏長槍又是尋隙而來。


    一抬頭,隻見那槍尖之上,晃起一大片的火光,正朝自己胸口點來。


    這一槍來的極快,德努斯根本來不及揮動手裏沉重的流星錘,但是他也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在此危機之時,隻見他右手忽然暴長三尺,肉掌化成手刀,自上而下,斜斜的朝卡西姆刺過來的長槍斬下。


    卡西姆這一槍來的極快,但德努斯的反應也不不慢。


    槍尖剛剛觸碰到德努斯身上的鎖子甲的時候,德努斯的手刀已經斬在了卡西姆刺來的長槍槍杆之上。


    長槍被壓得往下一低,隻聽見一聲刺耳的金鐵交擊的聲響,一叢火花迸濺在卡西姆的長槍槍尖之上,自上而下,綻放在德努斯的胸口。


    堅韌的鎖子甲被劃開一條長長的裂縫,德努斯穿在裏麵的皮甲也是被劃開,隱約還有幾點鮮血滲出來


    。


    槍尖停在德努斯的肚腹處便再也動不了分毫了,德努斯大手先是往下一砍,在將卡西姆刺來的長槍打下去之後,手刀一轉,便抓住了長槍的槍尖和槍杆連接的地方。


    卡西姆使勁想要把手裏的長槍刺進去或者***,但是長槍就像是深深紮進了一塊石頭裏麵,進不能更進一步,出卻也出不來。


    德努斯忽然怪笑一聲,抓著長槍的大手一擰一拽,便將長槍另一端的卡西姆拉了過來。卡西姆能夠成為這礦場上數百名礦工的首領,力氣自然也說不上多小,但在德努斯這一拽之下,身子竟是就這麽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根本抵擋不住。


    雷納舉起手裏的半截斷裂的戟杆衝上來,他口中一聲大吼,手裏的半截戟杆重重朝德努斯的後腦勺砸下。


    三人身後警備室裏的火越來越大,不時可以聽到瓦片,木梁的坍塌聲傳來,旁邊的房簷被大火燒著,一大片的瓦片掉落下來,火星四濺而起,跳躍在三人的腳下。


    收不住手的卡西姆隻能舍棄手裏的長槍,才堪堪避開德努斯掃過來的流星錘。


    這時候,雷納手裏的半截戟杆離他的後腦勺以不到半英尺的距離。


    像是腦袋後麵生出了一隻眼睛一般,就在這半截斷裂的戟杆將至未至,將臨未臨的時候,德努斯腦袋忽然往後往下一低,雷納掃來的戟杆便貼著他的頭皮掠了過去。


    雷納一擊無功,正要舉起手裏的戟杆砸下去,德努斯手裏從卡西姆手裏奪過來的長槍忽然往後一刺,槍尾正撞在兩手高舉戟杆,剛剛做出下劈姿勢的雷納肚腹上。


    雷納全身勁氣當下為之一泄,身子被撞得往後一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卡西姆和雷納兩人合力,卻是堅持不到三分鍾便被德努斯放倒在地。


    包圍著三人的礦工們互相推推搡搡,兩個站在最前麵的礦工被後麵的人從人群裏推了出來,想要退回人群之中,卻是怎麽也擠不進去了。


    兩人一個握著把長槍,一個拿著把鐵鏟,弓著身子試探著朝德努斯走了過去


    。


    後麵的人看到兩人的動作,也是慢慢朝裏圈圍了過來。


    圓圈之中德努斯濃眉一抬,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手裏的流星錘晃了一個圈,身子一動,便朝走在最前麵的那兩名礦工衝了過去。


    兩人原本一左一右,隔著兩米多遠的距離,但是在前進不到一米,卻是不知不覺中靠在了一起。


    看到德努斯奔過來,兩人都是大驚失色。


    左邊那人還算反應及時,看到德努斯衝過來,連忙將手裏長槍一挺,歪歪斜斜朝其胸口刺去。右邊那人便要窩囊多了,德努斯離他還有兩米多遠的時候,他的兩腳便開始打起顫來,再看到德努斯砸下來的流星錘,隻來得及下意識的把手裏的鐵鏟往上一迎。隻是看他那哆嗦著的雙腿,便知道這下意識的動作,根本救不了他的命。


    德努斯做這礦場上的首領和管事足有六七個年頭了,在這六七年的時間裏,手下的九百多名士兵雖然換了好幾批,但卻一直沒有出過什麽亂子,其禦下的本事可見一般。


    此時他見得周圍百餘人握著武器圍著自己,要說一點也不害怕,那是撒謊,畢竟這一百多人,每人往前遞上一槍,自己身上便要多出一百多個窟窿來。


    按照之前的計劃,他是打算守在警備室裏等候援軍,他有這個自信,在這警備室中,隻要自己守住那張門,外麵圍著的人再多上兩倍,也別想衝進來。


    但是,很顯然,外麵這些暴動的礦工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幾罐紅酒,幾個火把便將他扼守的房間給燒成了一片火海。如果不是自己用房間裏那個養魚的大水缸裏的水把全身淋了個濕透,隻怕自己能不能衝出這片火海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既然出來了,麵對這百餘人的圍攻,德努斯臉上雖是看不出半點表情,但是心中卻是一直在盤算著。


    從那間被火焰所籠罩的警備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德努斯腳步很慢,大火炙烤著他的皮膚,透過眼前的烈焰,他看到門外的刀槍劍戟的鋒銳,一把劍,一杆槍,並沒有什麽好可怕的,但是眼前這上百柄閃爍著寒光的槍戟,卻是連德努斯都要感覺到有些意外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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