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欠錢不還的,都是吃定了這一點,司法成本太高,告下來好不容易勝訴,已經虧了。於是有很多人安慰自己,之前的已經是沉沒成本了,及時止損,對方看在情麵上還個幾千幾萬也就算了,當是看清一個人。錢沒了,總歸是沒了,陸鹿比是蠢貨,但也不能任由班草空手套白狼給套了去。


    “我這個人,太俗了,太惦記錢了。要是錢拿不回來,我一想到你吃的飯,你喝的水,都有我的一份子,我這心情就不知道怎麽說。為了讓自己心情好一點,我希望自己略盡薄力,讓你的生活多一點奇思妙想。”我掐了掐指頭,“比如,你女朋友知道你是窮光蛋。”


    “趙莞,你多大人了,還告狀?要不要我把我爸媽的手機號碼也告訴你?”


    “那是最好不過了,聽說你爸最近在貸款,要是銀行知道你家的房子吃了官司。”我說,“你爸應該會替你還錢的。”


    蛇打七寸,人也是。司法程序很多時候起不了效用,判決在那裏,執行力就不好說了,有些人本身就是無賴。之前我和同學打聽了班草,班草這個人太爛了,隨便問問,她名義上的朋友全兜了,都等著看熱鬧。


    接著班草又是一番胡攪蠻纏,技術太差,我都不想和她還價,愣是讓她一個子不剩地吐了出來。


    班草麵色鐵青,客套話就不用說了,撤吧,我拉上了懵懵懂懂的陸鹿比。


    走在回家的路上,陸鹿比才反應過來,“趙莞,你的變化好大,以前上學,老師叫你起來回答問題,你講答案還會麵紅耳赤。”


    “你別說了,我腿肚子已經軟了,我們趕緊撤。”


    剛一說完,尤得便出現了,她麵色倉皇,抽了堆在街邊的紙盒,朝我和陸鹿比的身後扔去。聽到啤酒瓶的清脆碎地聲,我們趕緊回頭,原來是班草,班草被砸退了幾步,手中的啤酒瓶也滑了下來。我們看得目瞪口呆,班草趕緊轉頭,似乎想跑,尤得便衝了上去,抬腳踹了班草的後背。


    房東也快步走了出來,她將我和陸鹿比攔在身後。“你們別上前,尤得會武術,沒問題。”


    ……我們怎麽可能上前,隻不過房東這麽一說,我感覺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瞅了一眼旁邊的陸鹿比,她似乎嚇得要逃跑了,我趕緊拉住她,瞪了她一眼,你這一跑,我就尷尬了。她也瞪著我,保命啊,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耽於美色,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我再瞪她,誰不要臉了,尤得可是為你出頭的。


    這時候陸鹿比才探頭過去,然後又馬上躲在房東的身後,還抹了抹眼角。


    我有點捂心口,你一個淨身高178的大高個躲在我比你還要矮上一點的房東身後,真的要這麽不爭氣嗎?


    接著房東拍了照,班草被尤得扭送到派出所,像班草這種人,隻有讓她吃足了教訓,她才不會再來胡攪蠻纏。


    “尤得,你手上有血。”尤得打架的樣子,實在太帥氣了,我忍不住往她身上湊。


    尤得又恢複到平時清爽害羞的樣子,她輕輕甩了甩手,“不是我的。”


    “給。”我趕緊掏出濕巾。


    “趙莞,你要死了,我才是出血的。”陸鹿比又發出了一陣嚎叫。


    我轉頭,又看了一眼不爭氣的陸鹿比,剛才她衝出去,踩著地上的碎玻璃了。


    “你疼嗎?”


    “當然疼!”


    這下子把尤得心疼到了,她趕緊蹲著身子。“沒事了,等下縫針,我讓醫生打麻醉。”


    “我要全麻。”


    “你又不是生孩子,全麻……”我還沒說完。


    “好的,全麻。”尤得哄著陸鹿比,語氣十分的寵溺。


    為什麽?我一個五官端正作風正派生活態度積極的小p你沒看到?我感覺受到了打擊,這時候房東也過來了,她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你還好吧?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吧?”


    我緘默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雙手比著愛心,然後做著裂開的姿勢。


    房東笑了笑,等陸鹿比進去做手術,尤得也跟了進去,做個取玻璃渣縫針的手術,她們隆重的架勢就好像要去生雙胞胎了。


    “又清姐,你怎麽一直看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很好。”


    “很好?”


    “我也不知道,講不出來,從來沒有人給我這樣的感覺。”


    “又清姐,你接觸的都是有錢人嘛,有錢人是不會計較這萬把塊錢的。”


    房東笑了笑,“雖然覺得你這樣很好,計較的樣子也很可愛,可下一次別這樣了。萬一你傷著哪裏,家人該有多擔心。”


    “唉,那倒好了。”家人已經很久沒有聯絡我的,他們一直覺得我乖巧懂事,哪想我會做出這麽叛逆的事情,和初戀私奔,一氣就是好幾年,到現在還沒有和解。


    房東又輕輕揉了揉我的腦袋,“你一個女孩子,在外打拚,她就是吃準了你這一點,以後你遇到什麽難處,盡管和我開口,雖然不一定能幫到,但到底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人還是認識一點。”


    “又清姐,你對我這麽好,就算你現在和我說要漲房租,我也絕不會含糊。”感動。


    “真是。”房東笑了笑,“可愛。”


    在外打拚這麽久,一直拿自己當半個爺們使,糙慣了,在房東麵前,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小公舉了,我再也不嘲笑同事嗲聲嗲氣了。這樣一想,當初我也很少向齊筱撒嬌,也不是不拿自己當女孩,隻是撒嬌沒回應,很尷尬的,感覺就像智障。


    出去吃了頓夜宵,回來的時候,鹿鹿已經出手術室了。她躺在病房,被尤得哄睡著了。


    “小莞,你和又清先回去吧,鹿鹿我來照顧。”


    “嗯,小莞明天要上班,我來換你。”房東說道。


    “不用,反正我最近休假。”尤得說,“你們回去吧,開車小心點。”


    我本來還想說,別被陸鹿比的叫喚嚇到,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腳傷哪裏都是養著。可是轉念一想,可以拉拉尤得和鹿鹿的紅線啊?


    “那好,我明天下班就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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