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冷冷地站著,目望著安曉月背影,漂亮雙眸漸漸多了一份暗沉。


    曾經那一位優迷人的女子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模樣?如今的安曉月變得囂張跋扈不可理喻。是什麽讓她變得如此?


    現在的她不光對著一個病人輪板凳,甚至還當眾煽他耳光。齊軒唇角抽了抽,幸虧這裏沒有別人,否則的話他的臉麵可都……


    齊軒冷著臉轉身,這時候喬豔萍仿佛是睡著了,她閉上眼睛靜靜地躺在病**,而一旁喬醫生見齊軒臉色不好連忙起身告辭。


    安曉月衝出了病房見齊軒並沒有追出來,不覺的眼睛一濕。抬手看了看白皙小手不覺心裏一痛。


    剛才她下手真是太狠了!那一巴掌打在齊軒臉上的時候。她清晰看到了齊軒俊美臉上的幾道指痕。甚至,她的手直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著。


    安曉月攥了攥小手,感覺眼睛濕濕的,於是連忙朝著衛生間方向走去。


    到了衛生間,打開了感應水?頭不停地向著臉上衝水,當冰涼的水衝洗在臉上的時候,安曉月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


    抬起頭,看著鏡子中掛滿了水珠的蒼白小臉,安曉月耳邊又想去了齊軒的那句話:對不起。曉月!


    對不起?


    簡單的一句對不起就夠了麽?在她力爭要全部忘記他的時候,他偏偏出現要擾亂她的心!摩天輪裏的狂吻,臥室裏的繾綣,難道這一切僅僅用對不起三個字就可以一筆抹消麽?


    安曉月想著,剛剛平複的心又開始不平靜了,眼角一濕,一顆淚珠滑落了下來。


    “呦,安小姐,堂堂齊安集團董事長千金怎麽會如此脆弱,難不成你是一個人跑到這裏來獨自流淚的?”突然一聲譏笑在耳邊響起。


    隨著話音。安曉月就看見了鏡子裏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臉,白色大褂,笑得張狂。


    “嗬嗬。”看著鏡子中女人的臉,安曉月不覺冷笑了一聲,“我流淚是因為我還有恥辱之心,不像某些人為了錢財連最起碼的羞恥心都丟失了!”


    “你說什麽?”聽了安曉月的話,女人微微一驚。


    安曉月低頭,伸手接了一把水輕輕拍在了自己臉上,須臾,她揚了揚眉頭,轉身看向女人,“怎麽樣?喬醫生,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咖啡館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再次轉過身來的安曉月,一臉平靜,麵色淡淡,看著喬醫生的時候優一笑。


    “我和你有什麽好談的?”女人看著她,心裏一慌,連忙撇開了她的眼神。


    本來她隻是路過要上廁所的,卻沒有想到在這裏看見了安曉月。


    見了也就罷了,卻偏偏看見安曉月流淚的時候,又多此一舉的過來找茬!現在好了,看見了安曉月臉上表情,她心中瞬間就沒丟了,本能地感覺她和喬豔萍的談話應該是被安曉月聽到了。


    果然,安曉月淡然一笑道:“喬醫生,真是巧了,我也正想見你你就來了。我們兩個怎麽會沒有可談的呢?不信你聽聽!”


    安曉月說著,從兜裏掏出了手機,隨即打開了手機錄音機。


    隻聽從裏麵傳來了一個女子咯咯地笑聲。“好了,喬豔萍,這些我都可以幫你做的。隻是,你說好的十萬塊什麽時候給我?”


    “放心!事成之後我一分錢也少不了你的。齊家別的不敢說就是錢多,難道你還怕我少了你這區區十萬塊錢?”


    “哈哈哈,喬豔萍,你別說我還真有點怕!十萬塊錢對於像你們這些富太太來說的確不算什麽,但對於像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可真是不少!我隻是在想,你裝成什麽不好偏偏要裝作一個精神病……”


    “你……你什麽時候錄的?”女人聽到這裏突然麵色蒼白,她吃驚之餘,她撲過來伸手就想奪下安曉月手機。


    安曉月身子微微一閃,關閉了錄音,看著女人輕笑,“喬醫生,我想,聽到了這個你應該很有興趣和我坐下談談吧?”


    “我……我……”女人一時間張口結舌。


    真沒有想到就這麽輕易地被人給錄了音!如果安曉月將這段錄音放出去或者給齊軒他們看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且不說自己有可能會丟了工作,萬一……


    女人不敢想了,一張蒼白小臉瞬間如死灰一般,額前也冒出了涔涔汗珠,那些汗珠密密麻麻很快就掛滿了她額上。


    “嗬嗬。”安曉月看了她一眼,一笑過後,把手機裝進了包包裏,然後從包裏取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她,“想好了,給我打電話,或者隨時加我qq或者微信,我等你!”


    說著,不等她回答,安曉月優抬步衝著衛生間門外走去。


    她知道這個時候,在這個女人沒有充分考慮之後,即便是她逼迫女人也不會說什麽,所以,安曉月要等。


    安曉月大步走到了衛生間門口,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又扭過頭來,看著站在衛生間鏡子前一動不動的女人笑了一下。


    “喬醫生,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會想明白的,記住了,一定要聯係我,否則是話,這段錄音將會……”安曉月拍了拍包包裏的手機,衝著她又笑淡淡一笑。


    笑容淡淡,卻讓女人吃驚不已!沒想到她和喬豔萍的談話安曉月全部都聽到了,她現在不光是知道了喬豔萍裝瘋,甚至而且還錄了音。


    看著安曉月的笑,女人突然發現安曉月並沒有喬豔萍說的那麽傻,


    可是,五年前的安曉月她是見過的,並不這樣!


    五年前的一天,當失魂落魄的出現在醫院裏,當拿到懷孕化驗證書的時候她的表情如同是一個軟弱可憐任人可欺的羔羊,五年不見,沒想到她已完全脫變!


    如果五年前安曉月不是那樣可欺,又怎麽會被喬豔萍?隻是,不知道安曉月有沒有認出她,有沒有認出她就是當初那個戴著白色口罩給她做檢查的醫生。


    五年前的一幕從腦海裏一閃而過,看著安曉月盯著她的眼神,女人身子不覺搖晃了一下,連忙用手緊緊地扶住了牆壁……


    安曉月目不轉睛地看著女人,見她緊張地差點要跌倒,不由地又笑了一聲,“喬醫生,別緊張!等你想好了,來找我!”安曉月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木雕泥塑般地站著,看著安曉月消失的背影好久也沒有回過神來。


    安曉月微微揚了揚眉頭,出了衛生間大步向著電梯方向走去,她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這一趟來,沒有白來,還是有收獲的!如果順利的話,她想她很快就可以知道當年火災的真相了。


    本能地感覺,這個女人一定知道喬豔萍諸多秘密,而這次能讓她從美國回來最大的動力就是要找出當年真相為她死去的女兒若曦報仇。


    想起了若曦,那個和喬豔萍女兒同名的可憐小女嬰,安曉月不由地眸子中閃過一絲哀傷,踏入電梯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了齊軒。


    齊軒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從病房裏走出來的,此刻,他正立在電梯不遠處的走廊裏一眨不眨地看著安曉月。


    看著安曉月臉上變化萬千的表情,他的雙眸也跟著不停變化,不過,他並沒有追過來,在電梯合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微微扭過了頭。島鳥女扛。


    安曉月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著他扭過頭的時候心不覺又是一酸。


    在愛情麵前,男人的心終究還是無情又冷酷的!不像女人,總是會被各種情感所困擾!隻是男人與男人也是有差別的,就像齊軒與陳浩澤,安曉月突然間感覺陳浩澤真的比齊軒偉大多了!


    至少,陳浩澤從來不會傷害她,為了她,陳浩澤可以將喬豔萍扔到水裏,齊軒他做的到麽?


    安曉月垂了垂眸,一路黯然,好像現在這兩個男人她都要失去了!有時候愛情真的如同琴弦一樣,在你彈奏的時候,太緊了琴弦會斷,太鬆了也彈奏不出動聽的旋律。


    隻是,不知道陳浩澤現在怎麽樣了?雖然安曉月對她沒有愛情,但她依舊很關心她,希望他一切都會很好,希望他可以忘掉過去好好經營他的藝術事業。


    但是到了畫廊之後,安曉月依舊沒有看見陳浩澤。畫廊裏,母親王玉玲正在低頭畫著一幅畫。


    王玉玲抬頭,看著女兒,“出了什麽事情臉色這麽不好?”


    “沒什麽事,洋洋呢?”安曉月問。


    “送幼兒園了。”王玉玲審視著她的小臉,“沒什麽事,小臉怎麽都是蒼白的?”王玉玲有些擔心。


    “昨天沒睡好啊,我現在就要上樓好好的去睡一覺!隻是,媽,浩澤他一直沒有來過麽?”安曉月環視了一圈畫廊,不知道從何時起畫廊的牆壁上又多出了許多陳浩澤的畫作。


    那些畫真的很美!隻可惜,安曉月剛剛才注意到,想來是之前太忽視陳浩澤了。


    “嗯,他今天一直沒過來。”順著安曉月的目光,王玉玲也扭頭看向牆壁上的畫作,雙眸中流露出讚許之色。“陳浩澤的畫真是越來越出色了,怪不得中國畫家協會多次誠邀他擔任中國美協副主席呀!”


    “媽,你是說陳浩澤他被誠邀做中國美協副主席?”安曉月聽了很驚喜,“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這可是她這一段日子以來聽到了最好的消息。


    陳浩澤這家夥也真是的,他的心裏太能裝貨了,很多事情他從來不說!全都一個人裝在心裏,真是太有城府了!


    “你知道什麽,你每天在忙的團團轉何時關心過他?”王玉玲看著女兒笑。“有一段日子了,隻不過陳浩澤一直在拒絕!”


    “為什麽要拒絕,中國美協副主席呀,有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呢!等我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勸勸。”安曉月說著,轉身向樓上走去。


    王玉玲看著女兒背影,笑了起來,“傻丫頭,浩澤這樣做還不是因為你呀,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他接媽媽這個畫廊還不是為了能夠和你在一起。”


    安曉月已經走到了樓梯邊,聽到母親的話,腳步突然一滯,微微抿了下嘴唇緩緩向著樓上走去。


    這一整天陳浩澤仿佛是消失了一般。


    在接下來的三天裏,陳浩澤依舊沒有出現,但是在這三天裏,卻發生了許多變化,最大的變化就是在網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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