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入前台的一瞬間,舞台炫麗的燈光將司徒菲菲的思緒拉扯到了眼前,明亮的射線牽引著一群充滿夢想的人走向光影交錯的魔法世界,亦真亦幻。[]


    舞台中央站著這場美食比賽的主持人,也是ssvn的當家名嘴裴勇誌,“下麵,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五十名參賽選手!”


    多台攝像機將鏡頭對準參賽者,司徒菲菲站的不算靠前,但是足夠被屏幕外的人一眼抓住。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有兩人相對而坐,靜默無聲,隻有電視中的聲音獨自暢享這份空間。其中一人再看到司徒菲菲的時候眉頭緊鎖,隨即釋然,保養得宜的手端起麵前早就涼透的茶杯,輕輕酌了一下。


    “你的手筆”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人無端的生出些寒意。


    “怎麽樣?”盛淮朋一派閑適,撩著眼皮笑睨著江藝樓,“我說三妹,你怎麽也該謝謝我啊,不過看你的樣子倒像是想掐死我。”


    江藝樓笑了笑,無論何時都保持著這份優雅,看的盛淮朋一愣,仿佛坐在麵前的還是三十年前那個女孩,初出茅廬又有一腔熱血,嬌俏的對著他叫二哥,是他活了半輩子沒有遇到過的一種女人,也是至今半截身子入古仍舊眷戀的一種女人。


    “不,你想多了,我沒有想怪你,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隻希望萬一司徒菲菲通過複賽晉級,直至最後闖關,你都能以一種客觀的態度去對待。”


    盛淮朋哼笑一聲,“你還真是跟某人說了同樣的話。你放心,我早就答應了一個人,一個和你家挺有淵源的人,不插手比賽過程。不過,嘖,如今你還是不信任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永遠不如司徒弘”最後一句話問的氣性十足。


    江藝樓頭微偏,“盛總是不是在說笑這關我老公什麽事?莫非你這是專門為我家設的圈套嗎?”


    氣氛忽然就急轉直下,二人對峙。


    盛淮朋對上江藝樓無波的視線,緊繃的麵容鬆動,扯了扯嘴角,伸出手指向電視,“咱們還是看看司徒姑娘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吧。”


    電視裏裴勇誌正在和今天的主裁判jenny陳聊天,“眾所周知您退隱已久,是什麽讓您決定出山做本次比賽的裁判”


    jenny陳四十歲左右,微胖的身材看上去和藹可親,可是熟知她的人都清楚,她是典型的刀子嘴石頭心。[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她堅持美食不容沙子,任何想蒙混過關的行為都將在美食麵前無處隱秘。


    “沒什麽複雜的原因,吸引我的是這節目的代言人,是我男神。”jenny陳說完,現場爆笑。


    裴勇誌在jenny陳麵前指了指大屏幕,“好,今天咱們就盡量滿足主裁判的愛好,讓你看個夠。”


    司徒菲菲回頭看了眼大屏幕,好奇這樣的女人喜歡何方神聖,待認清其真容的時候,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讚,運氣真的是挺好,隻希望jenny陳平時不怎麽刷國內的微博和新聞。


    jenny陳搖了搖頭,“我想看真人。”


    饒是見多識廣的名嘴也對其直白的不知所措。裴勇誌將話題拉回到比賽上,“您一向以嚴厲著名,今天您在賽前有什麽要對我們參賽者囑咐的話嗎?”


    jenny陳笑了起來,“我一直懷疑今天走錯了棚,他們裏麵很多人可能會做出我這輩子吃過最惡心的菜。”說完咧嘴做了個嘔吐的姿態。


    裴勇誌有些難以招架,嗬嗬笑了一聲,即便早就被告知小心這位美食家的毒舌,盡力不要聊些敏感的話題,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好,不多說,下麵我來宣布比賽內容,宣布規則之前,先將我們的神秘嘉賓揭曉。”裴勇誌走到舞台一側,那裏豎著一塊紅布,下麵不知擺放了什麽,蓋的嚴嚴實實。說罷手上用力,就將紅布揭開。


    司徒菲菲舉目看去,一個一個木盒疊摞在一起,數目是五十個。


    “你可能被騙了。”司徒菲菲的聲音雖小,卻能被身邊貼的極盡的夏琳聽到。


    夏琳簡直恨不得殺出去剁了那個混蛋,說什麽比賽要按照單雙數的方式結組,讓她提早看好站位,然後盡量和一個叫司徒菲菲的人成為一組,起初看到司徒菲菲殘了一隻手,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受騙了,現在這五十個木盒子又是什麽鬼!


    裴勇誌接著一揮手,後側大屏幕向兩邊開始滑動,屏幕後麵的場景漸漸呈現在觀眾麵前。


    五十組廚具整齊的擺放,任何你需要的炊具一應俱全,旁邊有一個堪比超市的食品自選區,五顏六色的時蔬和魚肉整齊排列。


    司徒菲菲心裏已經有了概念,盒子裏恐怕是命題了。


    “請各位選手從我們禮儀手中抽取幸運號碼,然後按照幸運號碼來我這裏領取心願禮盒。”隨著主持人話畢,一位高挑九頭身美女懷抱紅色取號箱走到每個人麵前,微笑著讓現場五十人接受命運。


    直到此時,某些人才有了一絲絲恐慌,她們所謂的主持人金獎和模特冠軍完全和這裏不搭調,而業餘料理愛好者司徒菲菲也有些擔憂,自己這僅有一腔熱血的手藝能不能駕馭這裏麵的東西,做出來的菜肴又不知會被毒舌成什麽樣子。


    以前還好,名不見經傳,隻是現在她這張臉已經有了些知名度,萬一今天做的不好,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們一定會牽扯上所有人,尤其是時延。


    胡思亂想間,禮儀走到司徒菲菲麵前,笑著說了個請字。


    司徒菲菲將左手伸進去,摸出一個七號的小球。


    按照主持人的要求,七號球不知可以換到什麽樣的命題。


    司徒菲菲走到台側,木盒已經去了大半,她將七號球交給一邊工作人員,然後接過四方的七號木盒,拎到手裏倒是不覺沉重。


    主持人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將司徒菲菲強行留在了鏡頭中。


    “我們七號選手很特別,大家都可以看到,她的右手受傷了,我們都很好奇,接下來的比賽,您打算怎麽辦?”


    司徒菲菲看著麵前的話筒,有些擔心自己的嗓音適不適合電波。


    “我的左手也可以用刀。”一字一字透過電波傳進電視前的觀眾耳朵裏,讓為她捏了一把汗的人都鬆了口氣。


    “我怎麽不知道司徒左手會用刀”


    honey今天休業整頓,不過是為了能看到美食比賽的直播。


    語涵瞪了丁宇一眼,“你又不是百度搜索,不知道的多了。”


    丁宇不屑,“度娘算什麽,我丁爺怎能能和誰一個機器比。再說了,司徒的事老板才最清楚,老大才是司徒搜索器。”


    語涵看了眼一言不語的許辰,他一動不動的盯著電視裏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似乎在思考某些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


    司徒菲菲會用左手刀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一切還是歸功於司徒弘。連她會愛上料理也是因為這是和父親之間唯一存在的接連,似乎隻要將這些味道延續,他們才不過是隔著一扇玻璃門的距離。


    司徒弘在世的時候就會定期訓練左手,他說“一個喜歡料理的人,如果有一天被左右手束縛住,還怎麽邁的開腿呢。”


    雖然有以防萬一的目的在其中,可不得不說,習慣是個很頑強的敵人,一旦你選擇了某一種習慣,再替換就會顯得異常艱難。所以在司徒弘去世後,司徒菲菲有在特意鍛煉左手用刀的能力。隻是她無法預料到今日,居然真的讓她碰上了。


    五十人已經將全部木盒領取,接下來也各就各位,站到了自己的比賽台之前。比賽灶台很簡潔明了,一方案板,一個水池,一套刀具,還有各式常用鍋型摞在一起。


    主持人宣布“現在,請各位將麵前的神秘禮物開啟。”


    司徒菲菲按照指令,打開木盒的銅扣,將木蓋抬起,一個玻璃瓶靜靜的卡在木槽中,裏麵有半瓶深黃色透明液體,看起來像酒。


    在木盒開啟的一瞬間,四周怨聲連連,看來她的這瓶酒還算正常。


    “大家都已經看到我們節目給予大家的神秘禮物了吧,那麽,現在,請各位在我們限定的一個小時時間內,利用手中的禮物,自由選材,做出一道最自信的料理來贏得我們裁判的青眼吧!下麵,1!2!3!計時……開始。”


    一聲令下,時鍾開始計時。台上亂成一片,紛紛奔向選菜區,唯恐自己需要的食材被搶劫一空。


    司徒菲菲不怎麽喝酒,所以對酒的味道掌握不是很好,她將玻璃瓶拿起來,這是已經被製作人替換過得普通量杯,沒有酒的標簽,她看不出來是什麽牌子。


    隻好先擰開瓶蓋,放到鼻尖下嗅了嗅,濃鬱的酒香仿佛終於抓到救命稻草,迫不及待的從瓶子裏翻滾著逃竄出來,深深被吸進了鼻端。居然有淡淡的煙熏味道。


    隻有這一點感官根本什麽作用也沒有,酒這種神奇的物種,簡直是活的,因為年月和環境,都會改變味道和性質。司徒菲菲倒了一小口在嘴裏,隱約嚐到些果味,就像剛剛采摘的雪梨味道,濃鬱醇厚。


    bantine!


    因為突然的靈感,司徒菲菲難以抑製的緊張和無助感漸漸被自信替代。終於緩步走向自選台。


    夏琳在司徒菲菲身後,她得到的是動物內髒,此刻胸口泛著惡心,她一個隻和高級食物打交道的人,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牛舌雞心,咬著牙不知該如何應對。隨即,前麵的身影離開位置,她將視線定格在司徒菲菲的玻璃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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