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遇到熟悉的味道時迅速升溫,腺體破了,相當於人工開啟了繁.殖模式。[]沒有被徹底標記過的omega會以被最強壯的alpha標記為目標,開始發.情。


    餘丸拽著江不城的領子,饑渴地嗅他身上的氣味,手攀附上他的脖子,主動地壓製他。


    他們倒向草叢……


    不知碾上了哪朵小花,沾上了哪的露珠,身體一片黏糊糊的潮。


    他身上很冷,她被凍得直發抖,可還是不依不饒地粘著他不放。


    所以她也逐漸冷了起來。手指顫顫地去摸他的唇,那塊軟肉是幹的。


    為什麽是幹的呢?不公平啊,她是濕的,他還是幹的。


    餘丸不服氣呀,她氣呼呼地去咬,小口小口把它給咬濕了。


    江不城盯著餘丸,眼睛紅得可怕。作為被誘.惑的那一方,他還尚有一絲理智。惡趣味地說,他很喜歡看她現在這樣。


    至今為止的人生,他活得一板一眼、整整齊齊。如果是穿越到abo世界之前,有人告訴他,你會和你喜歡的女人在露天的野外野.戰,他大概會不屑地嗤笑一聲,不論那個女人是誰他都沒法想象。


    而這一刻,他卻忽然癡迷起她亂糟糟的樣子。


    散落的發絲、鼓著的腮幫子、唇邊的水痕、迷茫的眼神、皺巴巴的衣角,每一個細節都可愛得令他想要讚美。


    ――小魚丸呀小魚丸。


    ――啊,小魚丸。


    可是,餘丸是不願意的。


    如果說,午後他們的那個吻是包裹著陽光的酥糖,那現在的,就是淹沒理智的寒潭。


    她能看見深不見底的黑色,她看見從那底下伸出的無數雙觸手,連同花房裏鋪天蓋地遮蔽著光線的植物們,在這個夜裏扭曲地瘋長。


    它們按住她的腦袋;它們拎起她的四肢,隨心所欲地擺弄;它們吃掉她的思想,她的聲音……它們在取代她。


    其實,餘丸是很不很喜歡這個alpha的信息素氣味的。


    腦袋裏有一個聲音在說“不可以”,但是她現在暫時想不起來,是什麽“不可以”。


    alpha的信息素越來越濃烈了,它霸道地與自己的那份交合在一起,企圖完全地潛入、融合。


    十分畏懼的同時,她卻又因為本能被吸引;明明想逃跑,身體卻又迫不及待地在向它靠過去,她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所以餘丸求救了,向會來救她的那個人。


    “江不城、江不城……”


    微弱的、嗚咽的哭腔,她也不知道,自己說出口了沒有,她是那麽地想說,可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救我啊……”


    江不城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壞掉了。


    他笑彎了嘴角。


    沒有得到任何幫助,她繼續被牽引著,進一步觸碰他。


    她的手從他的衣服下探了進去,由於搞錯了上與下的方向,她摸到了他的肚皮。


    ――這裏應該有傷。


    ――怎麽,沒有呢?


    模模糊糊的記憶這樣告訴她,和記憶中強烈的反差暫時將她從無法擺脫的混亂中,拉出了一點點。


    ――那個傷是他的致命傷。


    ――而這個人會受這麽嚴重的傷,是因為……


    ――因為……


    借著冷清的月色,餘丸看清了被自己壓住的人,那張再也不想看到的臉。


    厭惡的記憶隨著似曾相識的alpha信息素氣味,一下子回來了。


    ――是因為她。<strong>.</strong>


    餘丸被惡心得一激靈,躲避似的藏起了碰過他的手,往自己的口袋。


    ――把這個人推向敵方,雷光球將他穿腸破肚的那一幕,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啊。


    口袋裏,有一管鎮定劑。


    那人盯著她,疑惑地舉起手。


    理智又開始渙散,對alpha信息素的絕對服從再度開始作祟……


    她幹嘔著掏出針劑,不再猶疑地重重紮向他的手臂。


    “嘔……”


    新世界的藥劑經過改良,不需要人工推動。


    餘丸已經沒有那個意識,更沒有那個力氣。


    ……


    餘丸是熱醒的。


    她暈眩了大約一分鍾,或者更短。身體處於發.情的極度亢奮狀態,卻因為發.情對象的信息素濃度降低,稍微恢複了一絲清明。


    還好她被“狄倫”咬了兩次,對信息素有辨識度。不然他暈了的情況,她會繼續地找下一個強壯的alpha發情的。


    對著身下的alpha愣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她才初步搞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生存比賽是用腦比的,狄倫是腦死亡了,她看見的雷光球穿肚不存在於這具身體。


    ――狄倫死了,眼前這個是江不城,他咬了她的腺體。


    然後……


    ――江不城的衣服上為什麽有這麽多血?


    ――發生了,什麽事……


    ……


    任誰大半夜被吵醒,心情都不會好的,更何況這人還是養尊處優的公主。


    用看猩猩的目光看著麵色潮紅的餘丸,莫莉有點好笑地問:“你以為求我幾聲,我就會給你omega的信息素抑製劑?”


    “你這最近……我沒辦法了……”拽著袖子,餘丸艱難地說。她知道自己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但她的腦子很不清醒。


    “嗬,要你不發.情我都不知道,你還沒被我哥徹底標記啊?”莫莉雙手抱肩,笑嘻嘻地說著風涼話。維娜來求她,這心情真是爽極了,她之前上來打她的那種狠勁完全消失了嘛。


    “半夜被誰咬了腺體啊?要是我哥咬的,就趁機被標記不是很好嗎,跑出來要抑製劑幹嘛?”


    “不知道啊、我什麽、什麽都不知道……”


    某個部位一直在分泌豐沛的信息素。忍得太辛苦了,無法思考,餘丸知道,再過一會兒自己一定連語言能力都喪失了。


    “什麽叫不知道啊?敢咬你的除了我哥,還有別人不成?”


    看著維娜的樣子,莫莉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她那個哥哥,離奇地死而複生後就一次都不讓她見,現在他和維娜的家務事似乎不太和諧,她當然是要多愉快有多愉快了。


    “唔,是、是啊,給我吧……”


    餘丸哪裏想到這個公主的話會這麽多,她死命點頭,迫切希望結束對話,拿到能夠抑製信息素分泌的藥劑。


    “是?”莫莉挑了挑眉。


    餘丸胡亂答的,她卻刨根問底了起來:“你回答了是,所以……真是別人咬的?”


    不得不說這公主不厚道,同是omega,她知道發.情的滋味,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這麽糾纏地刁難。餘丸顯然已經不能理解她的問題了,她急急地低喘著,眼睛逐漸失去了聚焦。


    莫莉看著餘丸,思索了一會兒,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妙的猜測。


    她招來隨身的仆人,耳語道:“你幫我看看玫瑰在不在房間裏。”


    “對了,手腳輕點,不要吵醒他。”仆人要出去查看時,又甜蜜地多囑托了一句。


    不一會兒仆人就回來了,神色慌亂地。


    “公、公主,玫瑰不在房裏……”


    莫莉頓時握緊了拳頭,愉悅的神色從臉上消失殆盡。


    “派人去找,最快速度把他找回來。”


    ――她剛才一聯想就覺得蹊蹺,果然是那樣。


    ――這個維娜,半夜被除狄倫以外的人咬破了腺體,而且是咬破了以後不能滿足,需要用抑製劑的情況。


    明擺著,是維娜和玫瑰半夜幽會,卿卿我我搞破了腺體以後,玫瑰的身體因為信息素缺失,不能滿足她。


    ――好,很好,她居然還敢找上門來,向她要抑製劑……


    “你在這兒,那玫瑰去哪裏了?”莫莉抓起在地上縮成一團的餘丸,怒不可遏地問。


    餘丸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樣,渾身軟綿綿的。她渾身上下都泛著異常的粉紅色,雙腿並攏地磨蹭著,無意識地扭動柔軟的腰肢。發.情這種東西是不能忍的,越忍第二波就會來得更強烈。


    “你回答啊!!”公主大喊大叫著,氣得一手揪禿了她的幾根頭發:“玫瑰被你拐到哪裏去了!!”


    餘丸對她的問題沒有反應,對頭皮痛覺也沒有反應。


    “好、好,因為發.情所以聽不見對吧?我讓你清醒清醒!”


    想到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玫瑰和另外的人有不幹不淨的關係,莫莉氣得鄰近爆炸邊緣,她腦袋裏閃過十幾種可以對維娜使用的私刑。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要先弄清楚玫瑰髒到什麽程度了,還有這個該死的,跑到哪裏去了。


    翻箱倒櫃,莫莉找出來一瓶抑製劑。


    她粗暴地抬起餘丸的下巴,將一整瓶藥劑灌了下去。


    “咳咳咳……”


    撕心裂肺地一陣咳,剛剛恢複一點氣力,餘丸就趕忙扯開了莫莉的手。


    ――托這個喪心病狂公主的福。


    ――活過來了。


    ……


    abo世界,發.情是人類世界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抑製劑的開發也同樣相當發達。


    餘丸醒得很快。


    她醒來時,派出去找玫瑰的人還沒有傳消息回來。


    來找莫莉完全是理智混亂情況下,做出的就近選擇。


    餘丸要是清醒的,絕對不會來找這麽難纏的莫莉。她要是清醒的,江不城想要標記她,她會十分配合,即使他身上的信息素氣味曾令她深惡痛絕。


    “很感謝你的抑製劑,但我真的不知道玫瑰去了哪裏。”餘丸如實地回答瞪著她的莫莉公主。


    嚴格意義上說,她在花房外等了玫瑰那麽久,確實是沒有見到他的。


    她等來了江不城。――雖然關於這一點她也很不理解。


    “腺體……”


    莫莉剛開口,餘丸就接著把話給答了。


    “腺體是你哥哥咬的。”


    “撒謊,為什麽大晚上咬你?如果是他咬的,你被他標記就好,大老遠跑來找我做什麽?”莫莉才不可能那麽輕易地被敷衍。


    餘丸歎了口氣:“我怎麽知道他大晚上為什麽來了興致?不想被標記很奇怪嗎?想來同為omega的公主也有不想被標記的經驗吧?”


    連著幾個反問說得莫莉一愣,餘丸趕緊趁熱打鐵地補充:“況且,玫瑰不具備信息素啊,他咬我既不能終止我的發.情,也不能讓我發.情。”


    玫瑰的情況罕見,她這個說法根本聞所未聞,莫莉一臉不信:“你又知道他咬是無效的?怎麽知道啊?你被他咬過啊?”


    “我被江不城咬過啊。”餘丸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哦。”


    雖然玫瑰沒有找到,不知道對方的話有幾分可信,但想到玫瑰有可能還是幹淨的,公主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一些。


    “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你哥該找我了。”


    餘丸心裏壓著很多事,第一件要處理的就是,昏厥的江不城還被她丟在花房那邊。


    莫莉不是好打發的主,直截了當地攔人:“找到玫瑰以後才能走,還有我哥,我也想趁機見他一麵。在那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這下就非常難辦了。


    ――餘丸猜測,玫瑰被江不城毆打了,傷得很嚴重的那種。


    江不城是帶著濃重的血腥氣來的,他突然出現跟她表白,又咬破她的腺體。從頭到尾他的表現都太不尋常了,分明是發生了什麽事。


    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是……她晚上出來見玫瑰被江不城發現了,他像莫莉那樣,誤會自己幽會玫瑰,所以打了玫瑰一頓。


    然後,因為生氣她這麽做,他就跟她表了心意,還想標記她什麽的。


    ――天呐,回想都覺得心跳加速啊。


    ――江不城竟然說喜歡她,他還吃她的醋、為她打架,他們差點就在花叢草叢中嘿嘿嘿……咳咳咳,那個……w


    餘丸隻希望自己猜的沒有錯。


    因為,還有一種可能的情況。


    或許,不齒於她為自己找新身體的行為,江不城的突然出現是來阻止她的。


    不管從哪一種情況看,餘丸現在都得抓緊時間從莫莉這裏出去了。


    她得比任何的人找一步找到玫瑰,和他取得交流。


    要是玫瑰真的被江不城打了,下一次她想騙他和自己一起走,他一定會加重防備心,那樣就不好得手了。


    “公主,”餘丸換上一張笑臉:“對您動手的事是我錯,下次我會專門來跟您道歉,狄倫我也會跟他說的,你們會有機會見麵的。這次您幫我很感謝,我真的得回去了……”


    “哼,假惺惺的。”莫莉冷笑一聲,就算給了台階,她也不往下走。


    “您看現在時間還早,和我浪費時間多無聊,不睡個回籠覺嗎?”餘丸笑得臉僵。


    “我精神的很,”莫莉斜她一眼:“你這麽堅持想走,我反而更好奇了,你一定要走的理由是什麽?要是說給我聽那個理由,我就同意。”


    “理由……”餘丸真想罵髒話。


    ――向老天發誓,我討厭莫莉。


    “不瞞你說,哈哈……我和你哥昨晚睡不著,就爬起來到你的後花園賞花,賞著賞著忽然他有了興致,想要做一些羞羞的事,他就咬了我的腺體。我不太想在野外,所以就躲開他跑了出來,跑到你這邊時神誌不清。他這會兒不知道在哪裏生我的氣,所以我著急要找他啊……”


    ――編不下去了,這種隨口胡說的爛理由,不可能相信的吧。


    “原來是這樣,這下就解釋通了啊。”莫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


    “那玫瑰去哪了?”雖然蠢,但還沒忘記自己的小情人。


    “我說了不知道啊。”餘丸相當無語。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去花房吧。”莫莉站了起來。


    “不是說給了理由,就能同意我走嗎?”


    ――事情怎麽沒完沒了了啊。


    莫莉回答得理直氣壯:“是啊,你可以走。所以你得去花房,我正好也要去花房。請問我要去我的花房有什麽不對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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