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荀老一聲大喝。


    砰!


    幾乎其張口的同時,司空崇便一掌轟在了千遮月胸口。


    噗!


    隨著一聲悶響,千遮月口噴鮮血倒飛而出。


    “司空崇!”荀老寒聲大喝。


    轟!


    與此同時,隨著轟地一聲巨響,千遮月那煉丹爐轟然爆炸,狂暴黑炎瞬間衝擊擴散。


    在場之人,麵色瞬間大變,趕緊施展防禦。


    數聲慘叫當即傳出,卻是那幾個虛神境七品神丹師頓時被掀飛,頃刻便被黑炎籠罩其身。


    嘶!


    突然之間,變故再生,隻見自千遮月之前丹爐所在之處,一股赤焰衝出地麵,化作一火焰飛禽,向著藥靈宗之人衝擊而去。


    “不好!”


    見此情況,藥靈宗一眾麵色再變,顧不得其他人,齊齊向那赤焰飛禽鎮壓而去。


    一時之間,整個丹堂,除卻被丹會之人保護區域,盡是黑炎遍布。不僅如此,更有狂暴赤焰四下飛射,近乎片刻,丹堂內之物便幾乎被焚為灰燼。


    “穀縱!”


    見此情況,荀老趕緊一聲低喝。


    何須荀老提醒,其師弟已經瞬移至千遮月身邊,揮手間扇滅千遮月身上黑炎與赤焰,隨之趕緊將之抱起,一個瞬移直奔丹堂大門。


    見狀,荀老等一眾丹會之人暗暗鬆下口氣,而司空崇等藥靈宗之人則明顯麵露怒意。


    冷冷地看了司空崇一眼,荀老一聲低喝:“走!”


    話音一落,其神元洶湧而出,裹帶上那些參加比試的煉丹師,便也趕緊向著大門外飛去。


    與此同時,藥靈宗丹堂,地底深處。


    一枚石珠迅速下墜,好一陣後,當其來到一片遍布熔岩的區域,才緩緩停下。


    “族長,遮月她!”月杳擔憂道。


    冰塵神色陰沉,眉頭皺起,稍作思慮,說道:“別擔心,她不會有事。”


    月杳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有坤域珠護身,想來傷勢不算太重,否則也無法悄然將我們送入這地底下來。”冰塵又說道。


    月杳輕歎口氣,神色明顯有著幾分低沉。


    “我藥靈族,期待上萬年的祖地,竟不想,是這般模樣。”片刻之後,月杳突然苦澀地說道。


    冰塵眉頭一皺,隨之來到月杳麵前說道:“我說過,藥靈族,與這藥靈宗,已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是我的,不再是當初邪藥帶去浮生界的藥靈宗門徒。”


    “族長恕罪,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妾身隻是......”月杳趕緊說道。


    冰塵柔和一笑,在月杳略微慌亂的眼神中,輕捋向了她的秀發,說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們心中所想,我知道。我隻是想讓你們將心裏那份對祖地的憧憬一直保留,而不是如今因心裏的落差而失望。”


    月杳低下了頭,臉頰微微泛紅。


    捋了捋心裏有些慌亂的心緒,月杳問道:“族長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冰塵笑了笑,並未回答。


    藥靈宗是怎樣,冰塵豈會不知。邪藥當初一手創建,其人雖離去萬年之久,但他所留那些東西對其徒子徒孫的影響,卻沒那麽容易消除。所以,當初冰塵在初次踏入藥靈城之前,便對月杳、纖月等人說過一些話,讓她們不要對藥靈宗抱太大希望,而今的藥靈族,隻是屬於他一個人所有。


    突然,也是此時,一聲嘶鳴傳入冰塵、月杳之耳。


    抬頭望去,隻見空中投影之上,一團火光迅速靠近,片刻便看清其模樣。


    一頭由火焰凝聚而成的赤焰靈禽。


    “那是?”


    月杳驚訝,眼露思慮。


    這赤焰靈禽,之前他們便在那丹堂看到過,也是借著這赤焰靈禽惹出的騷亂,千遮月才悄無聲息地將坤域珠打入地下。


    冰塵眉頭微皺,當看到那赤焰靈禽一衝而過,向著那熔岩地帶中心的那陣台而去之後,才說道:“果然是這樣!”


    月杳趕緊看向冰塵。


    冰塵笑了笑,說道:“若我猜得沒錯,那東西,恐怕是那塊劫火之精衍生出的靈體。”


    月杳一驚。


    話及此處,冰塵眼中明顯流露出了幾分激動,看向月杳,笑了笑道:“月杳,看來你運氣不錯,此番神階證神,想來應該有一半的希望了!”


    目光看著冰塵,月杳臉頰微微泛紅,雖未見有什麽激動的情緒,但卻忍不住抿嘴一笑。


    瞧見那笑容,冰塵忍不住打趣了一下,說道:“我以前便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不要總是冷冷冰冰地板著一張臉。”


    聞言,月杳趕緊低下了頭。


    冰塵嘴角幾分淺笑,輕挑起月杳下顎,讓其看著自己,說道:“當年也不知便宜了誰,如此美人,竟成為了那邪藥複活的犧牲品,他當真該死。”


    月杳聞言,臉頰愈發微紅,不敢看向冰塵,將目光看向了一旁。


    冰塵笑了笑,隨之說道:“好了,繼續說正事。”


    轉身看向空中投影,冰塵說道:“若我沒猜錯,那塊劫火之精,在這地心之火萬年的滋養下,已經進階到了九品之質,而今還衍生出了這劫火之靈。這東西若是利用得好,不僅可以讓你神階證神,或許還能讓你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月杳愈發驚訝,心裏隱隱期待。


    禦駛坤域珠,緩緩向著那陣台靠近。滾滾赤色火焰,其狂暴程度以及那恐怖的高溫,即便相隔坤域珠,冰塵、月杳也能清晰感知。


    “好恐怖!”月杳輕聲道。


    冰塵點頭,說道:“這裏,當初邪藥可是花了不少心血,以大陣牽引地心之火,其目的就是為了溫養這劫火之精。不過現在看來,其達到的效果,恐怕已經超出了他當年的預料。即便沒有這劫火之精,以此地的地心火力,短時間也不會對這裏造成多大影響。”


    隨著坤域珠與那陣台愈發靠近,不多時,當坤域珠來到陣台上方之後,冰塵、月杳才看清其上所盛之物。


    一團赤紅圓潤,宛若火焰結晶的拳頭大晶體!


    看到那晶體,冰塵眼中的激動,明顯再添幾分。


    “果然已進階到了九品!”冰塵說道。


    “族長,那劫火之精內!”


    當月杳仔細打量那劫火之精後,眼中再度露出幾分驚訝。卻是她發現,其內似有什麽東西,在不停地遊動,且似乎還正看著坤域珠。


    “是那劫火之靈。”冰塵舔了舔嘴道。


    其實無需冰塵說,月杳也知道,隻是出於驚訝,下意識問了一下而已。


    “也不知遮月如今是否已離開藥靈宗。”看著那劫火之精,片刻之後,冰塵說道。


    “我們先等一會吧,既然都已經來到了這裏,也不急於一時,不然若是讓遮月再陷入陷阱,那妾身就萬死難辭其咎了。”月杳說道。


    冰塵聞言,微微點頭,略一沉吟,冰塵突然說道:“隨我來。”


    其話音剛落,便以神元裹帶上月杳消失無影。


    當二人再度現身,已來到坤域珠極西。


    冰塵掐訣間,一道光幕將二人籠罩其中。


    月杳疑惑,看向冰塵。


    “是不急於一時,此地的火之力如此精純,浪費了實屬可惜,不若咱們就先待在這,讓你借助那火之力修煉。”冰塵說道。


    月杳微微驚訝,不過隨之便抿嘴淺笑,輕聲道:“旦聽族長安排。”


    冰塵嘴角幾分笑意,再度一掐訣,天空裂開一道縫隙,緊接著,滾滾熱浪,夾雜赤色火焰,便鑽入坤域珠內,被冰塵牽引到了他們所在的光幕。


    一瞬之間,赤色火焰掠過,冰塵、月杳渾身衣衫瞬間化作灰燼。


    月杳一驚,趕緊轉過了身,與此同時,那烈焰灼身之感,即便她身為火係修士,也依舊難以抵禦,眉頭微皺,麵露難受之色。


    “我會在外麵為你護法,你安心在這裏煉化火之力,盡量讓自己身體適應這裏的這些火焰,方便日後煉化劫火之精。”冰塵說道。


    “嗯!”


    月杳輕聲嗯了一下,不敢大意,趕緊掐訣,運轉火焚決。


    ......


    與此同時,墟恒商會。


    別院之內,荀老與其師弟不斷以神元為千遮月煉化喂入其體內的丹藥,穩定其體內傷勢。甚至還不惜代價,還以兩株專為療傷的八品神藥做輔助。


    有兩位神王強者全力療傷,其效果也頗為顯著,短短半日,千遮月便脫離陷境。


    “那司空崇下手還當真不留情啊!”荀老師弟穀縱道。


    看著千遮月身上那已經破損的道階防禦法衣以及其胸口處那碎裂的道階防禦吊墜,荀老眼中寒芒湧動。


    “若非這丫頭身上法寶多,此番恐怕早已殞命當場。”穀縱又說道。


    荀老眉頭微皺,看著千遮月,眼露思慮之色。


    “師弟,你且先退下。”片刻之後,荀老說道。


    聽到這話,穀縱愣了一下,不過隨之,其便露出不忿之意。


    “師兄,你又想吃獨食啊!這丫頭,可是我們一起救的!”穀縱說道。


    荀老瞟了穀縱一眼。


    看到那眼神,穀縱雖心裏頗為不忿,但也不敢違背,一臉不爽地向著門外走了去。


    待穀縱離去關上房門之後,荀老揮手間,便布下一道結界,而後看向千遮月說道:“可以醒來了吧?”


    其話音落下不久,千遮月便緩緩睜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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