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點點血跡,神色略顯狼狽,原本精心修飾的發髻,此時也有了些淩亂。


    素白長裙上點點殷紅,冰寒的容顏上,盡顯煞氣與憤怒。此時的冰素,已然失去了之前的冷靜。


    “哼!”


    冰素一聲冷哼,眼見自己那千道冰劍奈何不得那守護大陣,頭頂又有滾滾天雷不停轟擊自己,且此時已受傷頗重,冰素情緒也愈發暴躁。


    眼中厲色一閃,冰素素手一揮,一塊磨盤大的玉盤便出現在其身前。


    “嗯?”


    冰芸眉頭一皺,心生淡淡不安。


    不過片刻,當冰素不斷向那玉盤打入自己元力之後,一股危機便驟然席卷,庭院中所有人當即便是一陣心悸。


    “不好!”


    冰芸大驚,立刻雙手掐訣,魂力傾瀉而出,隨即一指點在庭院聚靈大陣之上。


    滾滾靈氣噴湧而出,灌注進庭院守護大陣之內,一時間,整個庭院玄光大盛,甚至就連其外那九劫天雷陣也愈發狂暴。


    “怎麽回事!”冰塵一臉凝重地問道。


    “真元境陣盤,小塵兒,這次怕是有些麻煩了。””蘭幽夢繡眉微皺道。


    冰素手上印決變幻不斷,體內元力瘋狂灌注進陣盤之內,不過短短幾息之後,陣盤便玄光大盛。道道劍氣從中溢出,而後聚集其上,化作一柄攝人心魄的數丈大劍。


    “全部進屋內!”


    冰芸神色凝重,甚至還帶著些許驚慌地一聲輕喝。


    眾人大感不妙,不過也並未猶豫,趕緊向著屋內跑去。甚至為了以防萬一,冰塵還讓眾人進入到了“宅院禁地”,冰羽房間之內。


    “死!”


    一聲冷喝,冰素雙手虛抱,大劍驟然斬下。


    轟!


    驚天巨響,天地巨震。


    整棟閣樓劇烈震動,防護大陣齊齊展開,一時間陣法輝光強盛到極致,抵禦那剛猛衝擊。


    然縱使如此,仍舊有幾道哇哇吐血聲傳出。


    “爸媽!”


    淩璿大驚,瞳孔猛縮。


    卻見淩昊、辰緣倒地昏迷,氣息極速衰弱。


    見狀,鍾璃薇趕緊來到二人身邊,取出兩枚丹藥喂入其口中,同時靈力運轉,趕緊為二人療傷。


    不僅辰緣二人,那葉澤同樣如此。祁夭一個閃身來到其身旁,取出一枚療傷丹給他服下,同時木係功法運轉,化作道道生機送入其體內。


    目光看向窗外,冰塵一臉凝重,而後一晃而出,回到了庭院之中。


    “芸姨!”


    冰芸俏臉煞白,魂體輕微扭曲,並且很明顯便可看出,其比之前虛淡了不少。


    輕輕將冰芸扶住,冰塵沉聲問道:“可有大礙?”


    微微搖頭,不過其神色卻盡顯疲憊。目光看向空中那已裂痕遍布的陣法光幕,冰芸眼中露出了掩飾不住地擔憂之色。


    眾人齊齊走出閣樓,當看到此時庭院四周的情況,皆是震驚異常。


    方圓數裏溝壑密布,道道劍痕隨處可見。就連天空那九劫天雷大陣都已支離破碎,隻餘寥寥幾道雷電還在垂盡那最後的絢爛。


    而最讓幾人驚駭的,乃是天空那陣法光幕。


    “可否修複?”冰塵一臉凝重道。


    冰芸搖頭,神情苦澀


    又帶著幾許歉意說道:“是我大意,害了你們。”


    雖早已猜到,但聽到冰芸的回答,幾名女子仍舊不禁俏臉一白。


    “哈哈哈,冰芸,你還有什麽招數?今日我必讓你魂飛魄散,將爾等盡數屠戮,以祭我兒在天之靈。”


    眾人聞言,齊齊看向冰素,目光中雖有懼意,但更多的則是憤怒。


    而冰塵,除了憤怒,眼中更有強烈到極致的殺意。這裏是他的家,是他與冰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更是寄托他對冰姨思念的地方。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記載著他與冰姨的點點滴滴,都讓冰塵倍感珍惜。


    而此時,除了庭院大陣防護之內,外麵已全然麵目全非,這安能讓冰塵不怒,讓冰塵不恨。


    “主人!”


    覺察到冰塵情緒的劇烈變化,祁夭趕緊上前,將他輕輕挽住。


    目光擔憂,但又很溫柔地看著冰塵,四目相對間,祁夭紅唇微動,欲言又止。


    神色稍霽,冰塵輕聲問道:“怎麽,害怕了?”


    微微搖頭,祁夭語氣溫柔道:“夭夭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又怎會害怕再死一次,況且還有你在我身邊......”


    輕輕拍了拍祁夭玉手,冰塵眼中露出了幾分愧疚。


    “主人,我......我可以叫你一聲......”似下定了某種決心,又似鼓起了某種勇氣,祁夭突然看著冰塵說道。


    然,當她話說到一半,心裏又突然有了猶豫。目光不自覺地就瞟了一眼一旁的淩璿,以及屋內窗戶邊看著這裏的沈易煙一眼。當她注意到淩璿眼中的複雜之時,眼中頓時便浮現出幾許歉意,隨即便止住了還未說完之話。


    “我有辦法逃離這裏!”突然,鍾璃薇開口說道。


    聞言,眾人目光齊齊看向了鍾璃薇,卻見她一摸空間戒,一幅畫卷便出現在她手上。


    “此乃彼岸天生陣,可將我們安然送到數萬裏之外。”鍾璃薇說道。


    眾人聞言,皆微微一驚,不過隨即,便又是一喜。


    “彼岸天生陣!”


    冰芸眼中閃過一絲激動,趕緊說道:“丫頭,給我看看。”


    接過陣圖,冰芸立刻打開。


    一抹紅光驚天而起,化作漫天彼岸花空中飛舞,而後又迅速變幻,結成一座不知通往何處的彼岸花之橋。


    “彼岸天生橋,真是彼岸天生橋!”冰芸激動道。


    然隨即,當冰芸仔細打量陣圖之後,神色竟愈顯激動。


    “這陣法痕跡,師姐,這是師姐的手筆!”


    ......


    與此同時,庭院數裏之外。


    當看到那彼岸花橋虛影,冰素那冰寒的臉上頓時就扭曲難看。身為四品陣法師,她又豈認不出那彼岸花橋虛影為何物,憤怒之下,當即便是一道劍芒向著那守護大陣斬去。


    再顧不得恢複,冰素立刻雙手掐訣。渾身元力傾瀉而出,方圓數裏寒風大作,溫度驟降。無數冰晶片刻凝結,而後齊齊向其身前凝聚。不過片刻,便化作一隻冰鳳模樣。


    與此同時,一陣壓迫驟然席卷,縱使有陣法相阻,庭院內眾人也都一陣心悸。


    “這是!”


    見狀,庭院眾人皆大驚失色。


    “芸姨,求你把我師父和父親他們


    也帶到這來!”鍾璃薇一臉驚慌道。


    不作猶豫,冰芸立刻雙手掐訣,打出道道魂力沒入虛空之內。不過片刻,便凝聚出一個略顯扭曲的黑洞。


    顧不得那麽多,冰芸一晃而入,不消片刻,便從中帶出數人。


    眼看冰鳳越來越大,造成的壓迫也越來越強盛,冰芸再不敢絲毫耽擱,立刻掐訣。


    滾滾魂力傾瀉而出,向著那彼岸天生陣圖灌注。


    無數符文驚天而起,化作漫天嫣紅彼岸之花,而後迅速聚攏,成為了一座淒豔森紅的彼岸花長橋。


    “走!”


    冰芸一聲低喝,一步跨到彼岸花橋之上。


    “等一下!”突然,蘭幽夢一聲輕喝。


    “小芸兒,先別急。”


    眾人一怔,齊齊看向蘭幽夢,卻見她此時竟轉過身看向閣樓方向,有些微惱地說道:“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眾人不解。


    然下一刻,一聲輕歎便傳遍了整個庭院,緊接著閣樓中冰羽的閨房竟爆發出一陣玄光,隨之,一道流光一閃而出,瞬間便來到了眾人頭頂上空。


    “冰姨!”


    冰塵、淩璿同時一聲驚呼,目光滿是不可置信,不過緊接著二人臉上便布滿激動。


    那道流光正是冰羽,隻不過其身影很是虛淡,近乎已到了透明的程度。


    看了冰塵與淩璿一眼,冰羽柔和一笑,而後便目光既顯凝重,又有些微怒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冰素。


    也是同一時刻,冰素也同樣一怔,不過也隻是片刻,便恢複了之前的冰寒憤怒。


    “果真還是到了這一步!”冰羽目光複雜,搖頭一歎道。


    “素兒,可否散去神通,就此離去。”冰羽輕聲道。


    聞言,冰素當即一臉暴怒,說道:“你是讓我放了這些人?”


    “不錯,素兒,不要一錯再錯。”


    “哈哈哈,我一錯再錯!冰羽,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偏袒那冰芸,果真在你心中,我什麽都不是啊。”冰素譏諷地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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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中殺意更甚,甚至那冰鳳已蠢蠢欲動,眼看就要向著這邊轟來。


    冰羽搖頭一歎。


    “素兒,當年芸兒因你之事身死道消,差點魂飛魄散,都是同門姐妹,如今你又何必斬盡殺絕。”冰素神色複雜道。


    “我斬盡殺絕?同門姐妹?她冰芸可念在同門姐妹,放我孩兒一條生路?”


    情緒愈發暴怒,淩厲地殺機,讓冰素周邊寒風狂暴,冰晶狂亂。


    “今日無論怎樣,我都必殺這裏所有人,以祭我孩兒在天之靈。”冰素一聲曆喝。


    冰羽眉頭微皺,轉身看向冰芸,問道:“可是如此,芸兒?”


    神情苦澀,又帶著些許愧疚,冰芸點了點頭。


    冰羽神色一冷,目光中隱隱有了怒意存在。


    “你怎可如此行事。”冰羽語氣不善道。


    眼中愧疚更甚,冰芸聲音低沉道:“對不起,師姐,我也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才犯下如此錯事,請師姐責罰!”


    “哼!”


    冰羽一聲冷哼,看向冰芸的目光愈發不善,甚至其中還夾雜著幾分失望與痛心之色。


    噗通!


    冰芸跪倒在地,低著頭,不敢與冰羽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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