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蛇精病……


    遲墨略無語。(.)


    不置可否,她對花時暮的好感down到了穀底。


    被植物殺死,尚可諒解。因為它們沒有神智。


    而被一個有理智,而且理智清醒的人殺死,並且是殺死了兩次。她覺得無可原諒。


    遲墨堅信之前那一次也是花時暮弄死她的。


    看了兩眼遊戲麵板,遲墨讀檔又重新複活了。


    她方才存檔的地方是花時暮說完“鬼醫何為不進來呢?難道是不歡迎我這個客人嗎?”這一句話後。


    遲墨又重新走了一遍洞穴的路,重新經曆了一遍光芒在眼前猶如雪花飄入掌心一般化開的感覺。


    這一次她沒有走到前男友封丞逸的身邊,而是抬頭定定的看向了一如存檔前那般坐在桌子旁,把玩著青瓷杯的粉衣男子;像是她從一開始就已知曉了他坐在那裏。


    迎麵而來的女子麵容清冷,袖擺拂動。寬大的青衫穿在她的身上仿佛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從此穀外如畫山河、錦繡年華異彩紛呈也與她無關。縱然日月悠長、山河無恙;縱然鐵馬冰河、金戈破碎也與她無意。


    她的世界,自那個人死後就此冰封。


    所有的時間和情感就此停止,被她扔到了一個深不見底、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挽救的深淵。


    花時暮眸光一閃,方才因她遲遲不肯進入洞穴的暴虐之氣微微退下去了一點。


    遲墨的目光不閃不避,迎上了花時暮看似多情的眼神。


    先是給自己存了個檔,遲墨這才緩緩的開口道:“魔教教主花時暮。”


    她的聲音一如她的麵容一般冰冷發,仿佛亙古不化的延綿冰雪,觸手便會被凍傷。


    聽到了遲墨的話語,花時暮倒是不慌不忙,仍是笑語嫣然,問道:“鬼醫是如何認出本座的?”


    隨著花時暮話音剛落,遲墨麵前的遊戲麵板上的內容就瞬間跳轉成了花時暮的個人檔案,還附帶著一個縮小型的3d模型版的花時暮的縮影。


    遲墨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最感興趣的是花時暮名字旁標的debuff【淫|毒】。


    淫|毒……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像是為了回應她的所想,【淫|毒】的條目在花時暮的名字旁邊展開。


    【天下第二奇毒。蠱蟲隻能寄居在男子的身上。由於蠱蟲性|陰,被寄居的男子唯有與女子每三天交|媾,平衡體內的陰陽二氣方可。(.無彈窗廣告)與之交|媾的女子在承受了多餘的陰氣後,即死。】


    遲墨:……好惡心的毒。


    她總算是明白了花時暮為什麽大老遠的要從魔教跑來神醫穀。


    然而她不明白,為毛他不去找她師傅或是師兄呢?按理說這兩個人的名氣應該更大才對。


    不過這些想法在遲墨的腦海中也隻是轉念一瞬,她最後隻是用長長的眼睫斂下自己眼眸中紛飛的思絮,答道:“身中媚|毒,粉衣嫵媚。怕是隻有魔教教主花時暮了。”也就你這個娘娘腔才能穿個粉衣招搖過市了。


    “哦。”


    花時暮眼睛一亮,一身慵懶清媚的態度倒是有了微微的轉變,“你能看出本座身上的蠱|毒?”


    遲墨又存了個檔,點了點頭。


    花時暮來找她的原因估計就是身上的毒了。


    如果她搖頭,估計又是得死了。不管之後的事情怎麽樣,先拖一會兒再說吧。


    得到了遲墨的肯定,花時暮眼中的光芒更勝,“那麽……”


    “教主聽過鬼醫的名號嗎?”


    遲墨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語,順便又給自己存了個檔。


    花時暮柳眉微蹙,有些不解其意,卻還是回道:“自然。”


    很好。


    遲墨暗自點頭,正好可以試試看他現在對自己的容忍度有多高。被打死大不了讀檔重來。


    這樣想著,遲墨抬頭,“既然如此,那麽教主想也聽過的吧――”


    荒廢許久不曾紮起的長發垂在耳後,麵容冷如冰雪的少女在抬起清冷的眼眸時眉眼間卻閃動著猶如刀劍利端一般的鋒芒。


    明明她的聲音清冽無比、毫無感情,印入耳中卻仿佛字字句句都帶著深深的諷意。


    “鬼醫遲墨,活人不醫。”


    她為了那個男人,不出穀,不醫人。就此忘情,心死忘川。


    望著遲墨定定的注視著他的深色眼眸,花時暮一頓,而後勾起魅人的鳳眼柔聲冷笑道:“那麽,鬼醫是不打算醫治本座咯?”


    他勾起的尾音,淬著劇毒,卻妖豔非常。


    遲墨試探到了自己想要的,便也沒有再繼續挑釁下去,“若要我出手。砂月花。”


    提出的要求太高是一回事,最可怕的是一個人無情無欲。


    人一旦有了欲望,那就是有了弱點。


    遲墨不怕花時暮不答應她,她隻怕這種花這個遊戲裏到底有沒有。


    花時暮挑眉,卻是默認了。


    砂月花在遲墨的時代算是珍貴的草藥和觀賞性花卉。


    雖然精貴,但是也並非難以買到。不過遲墨一向來都不願意給哥哥添麻煩,於是便沒有強求。


    而現在既然有了條件,那麽她也就不客氣了。


    於是遲墨接下去又報了幾種她之前想看但是沒條件看的草藥和花。


    花時暮冷笑,“鬼醫可真是獅子大開口。”


    “不及教主的性命珍貴。”


    遲墨回道,存檔。


    看來花時暮以為她能解他身上的蠱毒後對她的容忍度高了不少。


    遲墨暗自的鬆了口氣,偏頭朝冰床上的封丞逸看去。


    順著她的眼神,花時暮同樣的也朝封丞逸看去。


    他一如之前看到的那般,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卻仍是溫雅俊氣。


    盡管知道這並不是哥哥,隻是長著與哥哥無二的麵容,但是遲墨的心口還是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


    她向封丞逸的方向走去。


    花時暮見此,將襯得自己的雙手更加玉白的瓷杯放下,調笑一般的開口道:“鬼醫對封三公子的情誼倒真是令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這句話有點耳熟,遲墨不予回答。


    最終,她也隻是摸了摸封丞逸左眼眼角的刮傷。


    眉間盛雪的少女眼睫輕顫,瓷白的指尖宛如透明,伸手摩挲著冰床上闔著雙目臉色慘淡的少年的眼角。


    未曾束起的墨色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垂落在他的了無血色的臉上。


    她看起來似乎要親吻他,可是沒有。


    她隻是那麽看著他。


    目光淺淺,眼眸中被迫盛著許多不是當事人就無法知曉的東西。


    仿佛很甜蜜,甜到她的眼睛下一秒就能夠笑出來;又似乎極為苦澀,哭到她即刻就會含眸而泣。


    而在她的身後,粉衣的男子一副天然而成的絕豔模樣,神情卻難得沒有含著惡意的猶如春水一般的濃意,隻是極為專注地注視著那孤獨入骨的青色身影,了無言語。


    【您已成功收入cg“絕憶”。】


    【係統cg“絕憶”已收錄完成,您可以在“回想”界麵觀賞。】


    【您已獲得一份隱藏獎勵。獎勵收錄在係統麵板,您可以在“背包”界麵查看。】


    又是cg,又是隱藏獎勵的,遲墨有點不清楚她不就是摸了摸封丞逸的眼角嗎,怎麽扯出了這麽多事情。


    不過這也算是因為遲墨背對著花時暮,根本沒看到花時暮看著她與封丞逸的眼神。


    過於冷漠並非不好。


    然而冷漠至極卻隻對一人袒露溫柔,那麽這種溫柔便就是致命的。


    無論是對於這一人,還是對於旁人。


    遲墨收回手,轉過頭不再去看封丞逸,隻對著花時暮道:“走吧。”


    花時暮變臉的速度著實速度,不過須臾就又是一副言笑盈盈的麵容,“鬼醫就不將封三公子一起帶著嗎?”


    “他應該在這裏。”


    遲墨即答。


    封丞逸出去幹嘛,都死了還帶著走她難道有病嗎。


    這是遲墨最真實的想法。


    然而花時暮卻誤以為她的深意是指:她還會回來和他一起。封丞逸根本沒必要出去。


    原本因能解開蠱毒的生機所愉悅的心情莫名的退了許多。


    花時暮嬌嗔道:“鬼醫可真是憐惜封三公子啊。”


    遲墨看都沒看他一眼,給自己存了個檔,“如何去魔教。”


    見遲墨根本沒有想理他的意思,花時暮挑眉起了身。


    一襲妖氣的粉衣襯得他的皮膚愈發的白皙,身形也愈發的纖長。


    他徐徐地走到了遲墨的麵前。


    遲墨這才發現他比自己要高上許多。


    剛才他坐著,媚態盡顯,遲墨還沒什麽感覺。


    現在他站起來了,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距離不足一尺,那種舉手抬足間的壓迫感便撲麵而來,逼得她硬生生地往後退了一步。


    花時暮卻隻以為她是為了避開他的觸碰,陰柔的臉上略帶寒意,伸手拽住了遲墨的手腕。


    他的力道大得很,握著遲墨的手腕就像是要將她的腕骨捏碎一般。


    遲墨仍是麵無表情:還好她早就已經將自己的痛覺下調了60%。


    沒有看到預想的遲墨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花時暮的心情顯然更糟了。


    他將憤憤的聲音隱藏在笑意之下,“鬼醫不會武功,那隻能由本座抱著你出去了。”


    遲墨:……竟然忘記給人物設置武功這種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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