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戰爭不是經常有的,為了不讓軍備廢弛,激發士兵們的榮譽感和訓練的積極性,去年冬天各營舉辦大比武後,關山月看著士兵們黑黑的棉甲腦中靈光一閃,他決定在軍功爵位製之外引進一些現代的理念,那就是在士兵們的軍裝上增加一些直觀的榮譽性級別標識,隻要達到一定的專業技能等級便可以獲得相應的徽章。[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比如二等射手,一等射手,特等射手,全天候騎兵,全天候炮手,高等機械師等。


    這些徽章全都有大寧最好的畫師們絞盡腦汁設計完成後,由大寧最好的繡娘用最好的麵料和金線銀線刺繡而成,可以說是不計成本,但他們無一不精美絕倫,看著就給人一種高貴典雅的感覺。並且每一枚勳章都有一組相應的編號,頒發的年月日和經手人都登記在冊有案可查。


    別看是一枚小小的勳章,可它承載的榮譽是無價的,一經實行便在那雄性荷爾蒙爆棚的軍營中掀起一番你爭我趕的訓練狂潮。


    大寧的軍隊在關山月的刻意要求下,有著傳幫帶的優良作風,集體榮譽感也漸漸養成,在這種你追我趕的比拚氛圍下誰也不甘人後,就連那些衛所兵們也遭受到感染,投入到這場轟轟烈烈的大練兵中去。整個大寧士兵的作戰素養是呈直線上升,戰力是呼呼的往上直竄,可以說是一枚小小的勳章引發了一場大的變革。


    大寧的士兵們全都成了一群猩紅著雙眼的狼崽子,他們無比的渴望一場戰爭來檢驗和驗證自己演武場上的訓練成果。就在此時,他們期盼已久的作戰命令終於下達了。


    得到作戰命令後,作為整個大寧最精銳的部隊,天狼營當仁不讓的率先出發,一時之間朵顏城外塵埃蔽日,成百上千的駿馬衝著朵顏城東南方向的界嶺口狂奔而去。隻是這次他們除了裝備了兵器廠新生的適用於馬戰的短柄燧發槍外,背後還多了三十多斤重縮小版的弗朗基。


    其餘各營也迅速整裝待發,四批馬拉的輜重車排除了數裏地遠,其中光火器營的輜重車就有五百多輛。上麵裝滿了各種改進過的虎蹲炮和彈藥。軍營外擠滿了聞訊趕來送行的百姓們,他們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把手中的雞蛋、牛肉幹、幹糧、花生等玩命的往那些雄赳赳氣昂昂的士兵們的懷裏塞著。


    大寧最不缺的就是馬匹,天狼營、火器營、虎賁營、神箭營戰鬥人員全都裝備了馬匹,輜重全都由四匹馬拉的大車運輸,他們是晝夜兼程,以晝夜160裏的恐怖速度衝著界牌關前進著。<strong></strong>其中行軍速度最快的就是那幫天狼營的瘋子們,他們一個人裝備了兩匹馬,行進速度竟然達到了晝夜200裏。


    路途上有些新入伍的士兵抱怨過為什麽從演武場上下來就是急行軍,還是有硬性要求的急行軍。結果被他們的百總聽到後,上去對著屁股就是一腳,咬牙說道:“沒什麽,就因為以前從庫侖城之戰下來的那些前輩們能走這麽快,就因為我們穿著這身軍裝,僅此而已!”


    四營的士兵們以這種駭人的速度向前推進著,原定四天的行軍,第二天淩晨的時候便越過了灤河,第三天的傍晚時分便到達了距離界嶺口不遠的牛心山外的龍王廟一帶。


    沒有調令,關山月這個二品的朝廷大員自己都不能進關,更何況率領這麽多的士兵。所以雖然界嶺口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可士兵們也隻得在這荒山野嶺外安營紮寨,好在他們帶的軍糧充足,也用不著去關口裏補給。


    大寧大部隊到達的時候,天狼營的士兵們四處勘察完地形刨除那些死地後,選中了位於牛心山的一處山穀前的開闊地安置中軍大帳。這個山穀是出了界嶺口後去往後金必經的一條路,此地易守難攻是一處打狙擊的好地方。


    中軍帳就是一個定位點,它一固定下來,四營便按照前後左右的順序在中軍帳的四周安營紮寨埋鍋造飯起來。


    中軍帳裏,燈火如炬。


    魏忠賢一臉的愁容,“關老弟,今天這仗不打不行嗎?後金軍此次橫衝直撞,進犯我大明猶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官軍全都是節節敗退。我們貿然出手,會不會過早的暴露大寧的實力?”


    關山月從碟子裏拿起一塊風幹牛肉放在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馬奶酒,沉默了片刻,目光炯炯有神的說道:“魏老哥,老弟我不是這麽想的。要是從保存實力來說,咱們大寧不出手是上上策。可我判斷,這次隻要讓後金嚐到了甜頭,他就會無休止的去進關擄掠咱大明的人口和各種物資,這掠奪可比建設來的快,用不了多久後金的實力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大明就會慢慢的別他們拖垮。這也就是溫甫先生曾經跟我們說過的野蠻摧毀文明。你想想,覆巢之下無完卵?所以,這一戰必須要打,還要把後金打痛,還要打的他們哭爹喊娘,打的他們不敢亂動。魏老哥,這一戰可不止是為了那些後金擄掠的人口和物資,這一戰是為了大明和百姓的生存而戰。”


    魏忠賢若有所思,歎了一口氣,“哎,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明輸的實在是太多了,也確實需要一場大勝仗來振奮人心。他們都罵雜家是個權閹,可雜家知道虧了誰也不能虧待九邊的將士們,我把最好的物資都供應給九邊的將士們,可以說是有求必應,沒有錢我就去收江南大地主們的商稅。因為九邊不穩,大明的國祚就會生變。再看看東林黨們那副鬼臉,把雜家趕走以後,轉眼便取消了江南商稅,反而向那早就不堪重負的西北百姓們繼續加派,真是……哎……”


    關山月對東林黨那群滿口仁義道德卻不顧百姓死活的家夥,向來沒有什麽好的印象,“魏老哥,所以咱們這一仗更得打。隻要咱們打贏了,打出威風,當今聖上便會征召我們大寧軍隊入關。隻要入了關我們就有機會上達天聽,救塞內的百姓們於水火之中。總有一天我們會讓東林黨把他們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魏忠賢點了點頭,心中是五味陳雜,他起身恭敬的衝著關山月深施一禮,“雜家也是從底層的草民中出來的,深知百姓的疾苦。雜家過去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肯定是數不勝數,我也恨死了這群野豬皮,可這一次雜家真不是為了一己之私,隻要對天下蒼生有利,雜家甘願收回剛才說的話。隻是以不到兩萬的兵力對陣後金的十萬大軍,咱們的勝算能有幾成啊?”


    雖然打與不打魏忠賢說了不算,可獲得了這個老友的支持關山月還是一臉的欣喜,“哎,魏老哥言重了,大家都是為了大寧好,快快請坐。我知道你覺得大寧現在是天下蒼生的一個希望,不想這個小火苗被後金和朝廷中昏聵的官員們給聯手熄滅了才不願意跟後金打這一仗的。我跟你透個底,你就放心吧,這次咱們用的可是開花彈,這一仗我不說有十成的把握,七八成的把握我還是有的。”


    他對科技的力量充滿了信心,不連神機營那些縮小版的弗朗基和火器營的燧發槍,光火器營就裝備了一千多門虎蹲炮,那開花彈雖然有些不穩定,但到時候千炮齊發,肯定能打後金個人仰馬翻。


    魏忠賢心中似乎還有些不放心,追問道:“關老弟,你就這麽肯定後金會從界嶺口出關嗎?”


    關山月看著桌子上的地圖兩眼直冒精光,用手重重的點了點界嶺口的位置,“後金要是從西邊的冷口出關,拖著這麽多擄掠來的人員太勞時費力。要是選擇東邊的義院口出關,風險太大,不等他們拿下義院口山海關的明軍便會趕來支援,到時候能不能走的了就說不定了。所以界嶺口成了他們出關最好的選擇。隻要皇太極不傻,他們便會從界嶺口出關。”


    魏忠賢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似乎已經被關山月說服,剛要開口表示讚同,突然門簾一挑,滿頭大汗的劉文秀邁著急促的步伐走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他不管不顧的抄起桌子上的馬皮縫製的水囊就是一通猛灌,喝了一半後擦了擦額頭的汗火語速飛快的說道:“關大人,末將剛從界嶺口探查回來,後金軍的行進速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快。界嶺口的守關士兵已經跟他們交上手了,整個長城一線烽火連天,已經被那熊熊烽火連成了一條火龍,隻是末將覺得界嶺口撐不了多久便會被後金攻破。”


    剛坐下不久的魏忠賢一聽噌的一下從凳子上竄了起來,額頭青筋暴露,也顧不得衣衫不整了,心急如焚的問道:“溫甫,界嶺口點的是幾烽火,放的是幾聲炮?”


    劉文秀不假思索的說道:“五烽五炮!”


    這下就連關山月也驚的從凳子上竄了起來,“啊?五烽五炮!這麽快,難道後金的軍隊長了翅膀了嗎?這肯定不是皇太極的先鋒部隊,這一定是他的主力部隊!全員出發,去幹的狗娘養的!”


    劉文秀一聽關山月竟然要跟後金夜戰,他是大吃一驚,連忙攔住關山月的去路,“關大人,後金晚上強行闖關,那是因為關口是固定不動的。可人事活動的啊?將士們雖然已經吃了飯了,可現漆黑如夜不適合大規模作戰啊?”


    關山月搖了搖頭,急忙說道:“溫甫先生,咱們的將士們吃的是帶麩皮的麵粉,我也有意每餐都讓他們吃胡蘿卜,他們晚上可是能看見東西的。皇太極一定是挑選眼睛沒有問題的士兵去闖關的,現在夜戰對我們有利,現在夜戰對我們大大的有利,傷亡反倒是比白天要小得多。沒有大規模夜戰的先例,我們這不是正在創造大規模夜戰的先例嗎?要是出了簍子我都擔著,還是快些出發吧,非戰鬥物資就不要帶了,要是去晚了界嶺口的守軍們可就全都戰死了!”


    劉文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眉毛一擰,衝著關山月拱手抱拳,“末將聽令!”轉身便走出了中軍帳,衝著一直等候在大帳外的傳令兵說道:“指揮使大人有令,全員拔營出發,帳篷什麽的非戰鬥物資都留在原地,向著界嶺口急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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